斬草
樹,根紮山土,將翠綠的手伸向空。 一棵棵粗壯的樹幹,遙相對望。繁茂的枝葉則在半空中交錯。在這些樹木的環繞之下,有一間木屋。 木屋全有粗壯的樹幹打造而成,透露出一股敦厚堅實的味道。木屋並不是新近打造的,而已經有些年歲,因此木屋的表麵爬著青苔,甚至有些樹幹上還發出了細嫩的枝丫。 木屋一周,是用青矛竹圍成的高大的竹柵欄。前後邊都是菜地,菜地中央是打造出的一口井。 此時,一位年輕貌美的姑娘,在井邊打著水。她身上的服裝雖然極為樸素,但亦難以遮掩她的容顏。 她年方二八,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黑白分明,純淨如水晶。陽光透過重疊繁茂的樹葉,照在她的臉上,將她的肌膚映照得宛若白雪,又顯現出一種般透明的紅暈和溫潤。 她黑色的發鬢,調皮地垂下,將可愛的耳垂半遮半掩。粉紅的雙唇此時抿著,咬著一口貝齒,臉上都是努力的神情。她吃力地將裝得滿滿的水桶,從井中深處提了上來。又提起一口氣,將木製的水桶挪到了井邊的灰磚地上。 “呼!” 少女鼓起粉嫩的腮幫,吐出一口濁氣,又伸出白皙的手當做扇子,對著自己的臉頰扇著風。 聽到木桶頓在地上的聲音,木屋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從裏麵走出一個老人。老人頭發黑白摻雜,臉上皺紋疊疊,一對老眼雖然滄桑,但是偶然間會閃爍出一抹厲芒。 就像是一頭年邁的老虎,雖然老了,但是虎威猶在。 “丫頭,這水桶太重了,都了讓爹來提。你怎麽又背著我偷偷澆菜?”老人看著井旁的少女,臉上流露出慈愛的神色。 “爹!” 少女甜甜地叫了一聲,“你昨打獵那麽晚才回來,今早上你就多睡一會兒嘛。不過是個水桶而已,你看,我這不就提上來了嗎?” “你啊,就愛逞強!”老人語氣透著無奈,目光中又帶著寵溺。 他邁開大步,走到井邊,伸出一隻手,輕而易舉地就抓起了水桶:“來,丫頭,爹和你一起澆菜。” 空氣中充滿了野草野花的芬芳,夏日的風,熱烈地吹過來,拂過樹梢,就轉為了一股清新和深幽。 “唉,終究是老了,提了幾下,就提不動了。”過了片刻,老人站在井邊,擦了擦頭上的汗漬,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少女回過頭來,笑魘如花,嗔道:“爹,你終於知道了呀。已經上了歲數,一到晚就愛逞強,告訴你多少回,打獵就讓二哥去嘛,你這把年紀就該躺在家裏,享享清福了。” “嗬嗬嗬。”老人笑起來,點點頭,“依你二哥的本事,闖蕩這片山林,的確已經足夠了。尤其是他那一手箭術,比我年輕時還好。不過有一點我還不放心他,他心太野了,自恃武力,一心想飛。唉,年輕人愛幻想,多少都有這個毛病。” “爹……”少女拖長了音調。 老人笑得更歡暢了,打趣道:“對,還有你。你年紀不了,也該找個婆家了。爹為你好好物色物色,咱閨女長得是這片兒的獨一份,不愁找不到好人家!” 少女臉上陡然升起了兩朵紅雲,頓時羞得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竹製的柵欄門,被人從外麵猛地踹開。 “誰是王老漢?”藤原一臉冷酷,雙目幽幽,右手上托這一團鋒利陰冷的月光,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