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孤注一擲
淩慕清抿唇頷首,思索著最近她能夠調用的內力更多了,索性自己嚐試著將內力集中在雙腿上,而後竟然真的飛了起來。
飛到房梁上之後,淩慕清就看到房梁最裏麵,有一隻小巧的鐵盒。並且那鐵盒與她床底下的大鐵盒,無論是造型還是雕花,一模一樣!就連使用的鎖,都是一模一樣的機關鎖!
輕而易舉地將鎖打開,最上麵是一封泛黃發舊的信函,上麵寫著‘吾女清兒親啟’的字樣。
淩慕清看著那好看漂亮的字體,腦海中仿佛可以勾勒出,當年美人娘是懷著怎樣的糾結無奈的心情,給自己這個唯一的女兒寫下這封遺書呢?
如果不是事先有預知,她如何會提前留下這封信?
拆開信函,上麵寫著自己體內的確有一股浩瀚的雄厚內力,隻不過被她用忘情蠱封印了。她預料到自己女兒會在及笄之禮前後,訂下婚事,有心儀的男子,而後情動,導致封印逐漸鬆動。
不過揭開封印的法子,竟然非常繁雜,分為三個步驟!
淩慕清看清楚那三個步驟之後,哪怕有前世新時代的記憶,也禁不住俏臉一紅。
再去看小鐵盒,信函下麵的確有兩本古籍。一本叫做《素鸞經》,另一本叫做《乾坤賦》。
淩慕清看了看名字,私以為美人娘留給自己的內功心法,應該是後麵的那本《乾坤賦》。畢竟乾坤這個詞語霸氣,而且看這本書名字也比較牛掰。
結果她翻開來一看,上麵畫著的是兩個小人的各種親密交流!
心疼迅速地加速,淩慕清立刻合上了這本雙修敦倫圖,轉而將《素鸞經》打開來,看著裏麵是正常的女子修煉圖解,這才鬆了一口氣。
而後再繼續看下去,下麵又是一隻小兩三號的小鐵盒!拿起來的時候,就感覺裏麵發出瓷器碰撞的聲音,淩慕清琢磨著,應該是美人娘給自己留下的藥丸?
將所有的東西重新放回去,淩慕清抱著鐵盒飛下去,環顧了一眼整個庫房裏麵的物什。其實崔菊萍霸占的那些嫁妝,跟這個庫房裏的物什比起來,簡直是九牛一毛。
足可以見得,美人娘嫁妝的豐厚,比之當朝公主還要更甚。不由得讓淩慕清更加好奇,美人娘真正的出身,到底是什麽樣的家族呢?
這封信的後麵字跡,仔細看的話,會發現稍微淩亂和濃厚一些。也就是說,後麵那件事情,美人娘應該是在慌亂情況之下,匆忙加上去的。
直直地走向庫房正中間,淩慕清蹲下身,將那隻最不起眼的玉枕狠狠地摔碎!
嘩啦啦,清脆悅耳的聲音傳來。
從碎裂的玉枕碎片中,淩慕清撿起一枚墨綠色的寫著‘令’字的不知道材質的令牌,翻過來看了看,沒能看出什麽端倪,而後小心的收進了自己的袖子中。
這枚令牌,可以在她走投無路的時候,拿去救急。
“想不到夫人,竟給小姐留下這般多的物什。”薔薇終於感歎出聲,哪怕她曾經有幸在外麵,窺見這個庫房的冰山一角,但直到進入其中,親眼所見裏麵的一切,她才感受到震撼!
談嬤嬤畢竟經曆過風浪,隻一開始的驚愕,如今早已經恢複了淡定和鎮定。
“既然是母親留給我的嫁妝,喏,這裏是單子,就勞煩嬤嬤您費點心,幫我將這些分類好,重新記錄在冊吧!”一想到還有幾日,便是她的及笄之禮,淩慕清難免惆悵的又想起水木那個傷透了她心的渣男!
每天都在強迫自己不去想他,淩慕清甚至於特地給軒王偶爾回個信,活著給他繡個荷包,轉移視線,以此提醒自己,是有婚約的人。
從庫房出去之後,淩慕清將鑰匙也一並給了談嬤嬤,自己抱著鐵盒與兩人出了梧桐苑,將院門鎖上,便準備回明月閣。
不料,迎麵看到一直躲在富貴園,不知道為什麽能夠安靜的像不存在一樣的崔婉兒。
經過這半個月的修養,崔婉兒恢複了從前的雍容華貴,趾高氣昂地審視地看了看三人,尤其是把目光著重定格在淩慕清手中的鐵盒上,目光灼灼地說:“清兒的及笄之禮要到了,我好歹是右相府的主母,這般隆重的事務理應我來主持。你這孩子,及笄之禮後就要張羅你的婚事,屆時你就是軒王妃,可不好繼續管著右相府的中饋了!”
這是想要借機,收回中饋管家之權?
淩慕清抿唇,福了福身道:“繼夫人說得在理,不過相府中饋事務繁多,且給清兒幾日的時間,將賬簿、一應事宜對接好。”
崔婉兒想要借機給自己滋事,淩慕清豈會容她放肆和如願?
不過她準備在她大婚之日,把淩慕瑩那個蠢貨,塞給她,膈應她的想法,說實話,還真的是惡心到淩慕清了!
蘭姨娘暫時和淩慕清處於和平,相安無事的狀況。崔婉兒打得注意就是讓淩慕瑩成為沐子軒的妾侍,讓蘭姨娘為了自己的女兒,不得不出手幫著淩慕瑩,和淩慕清鬥!
打得主意不錯,真的成了還真的讓淩慕清惡心膈應。隻可惜她心裏麵一直念叨著,讓淩慕清提前知曉,便注定了她要失望了!
崔婉兒冷冷地盯著淩慕清高傲的離去的身影,眼底一閃而過一抹陰騭,掐了一把身旁丫頭的手臂,惡狠狠地說:“事情辦得如何了?”
那丫頭麵色一陣的抽搐,疼得眼圈泛紅,卻強忍著哽咽著說:“夫人手下留情啊!奴婢已經按您的要求,給負責明月閣采買的徐媽媽送了香包,她連續帶著那香包半個多月了!並且奴婢有記得三不五時,給她更換那香包!”
崔婉兒麵色這才露出滿意,陰笑著說:“嗯,秋歌呀,你最是得本夫人之心!你且記住了,明兒個就去找個由頭,把那香包還回來,給她一隻正常的香包。”
秋歌聞言渾身一個哆嗦,她不是不清楚,她們幾個人的名字,都是繼夫人從前那些身死的奴婢的名字。
夫人太可怕了!可是她們做奴婢的,身不由己,命不由己,隻能按照主子的命令去行事。出了任何的紕漏,背黑鍋的卻永遠是她們命比紙薄的奴婢!
“夫人放心,奴婢已經事先和那徐媽媽說了,明兒個就會給她換一個新的香包。她還很開心能夠占便宜,還主動問奴婢討要香包,說什麽她每天采買那些物什,身上的氣味難聞,要用香包才能夠驅散一些呢!”秋歌努力的讓自己表現得像機靈,崔婉兒對她更加滿意了,這就是她曾經的秋歌呀!
“走吧!”崔婉兒四處看了一眼,沒看到有什麽可疑之人,扶著秋歌的手轉身回了富貴園。自打明珠苑和富貴園打通之後,崔婉兒的初入更加方便了不少。
待主仆二人離開有約莫半盞茶的功夫後,畫眉慘白著臉,拍著心口從一棵樹後麵走出來,眼神一閃,她露出一個壞笑,匆匆向明月閣走去。
而崔婉兒扶著秋歌的手,身後跟著新鮮出爐的崔嬤嬤、驪歌她們,獰笑著將她圍住,桀桀怪笑著說:“喲,這不是鬆鶴園的大丫頭畫眉姑娘麽?本夫人記得當初四喜還在的時候,你可是沒少向我獻媚,還給本夫人辦了不少的事呢!怎麽,你這麽行色匆匆,是準備去哪裏?”
畫眉眉心一跳,她沒有想到,自己故意躲了一盞茶的功夫,崔婉兒這個毒婦竟然還跑回去叫了婆子和丫頭返回來!
這麽一說,她早就察覺到她在偷聽,就是故意放鬆她的警惕,好返回去叫上更多的人,確保萬無一失,把她給處理掉!
原本畫眉與崔婉兒暗中互惠互利的時候,她不是沒見過秋歌處理那些丫頭、婆子。如今曾經的秋歌不再,繼夫人身邊投添了新人,卻還是那些人的名字,但是她沒有料到,她也會成為被處理的一員!
恐懼席卷了全身,畫眉咬牙,猛地轉身開始逃跑。一邊跑,她還一邊扯開喉嚨大喊:“救命啊——繼夫人要殺人啦——”
崔婉兒沒有料到,畫眉竟然會大聲呼救,麵色一冷,斥道:“愣著做什麽?還不速速將那以下犯上,意欲謀害本夫人的賤婢捉了仗斃!”
秋歌幾人對視一眼,卷起了袖子,呸的一聲追了上去。
畫眉聽到崔婉兒那一聲仗斃,嚇得魂飛魄散,叫喊得更加尖銳和高亢了。
可惜雙拳難敵四手,她很快被身後的四個人追上去,將她捂住了嘴巴,就地開始勒緊她的脖子。
花果一直在不遠處的一棵樹上,這會兒見狀,不得不出手。
不知道從哪裏飛出幾顆石子,將秋歌、驪歌她們打得哭爹喊娘,手下一鬆,逃過一劫的畫眉見狀,拔下了頭上的銀簪,滿臉仇恨衝向崔婉兒,大喊著說:“毒婦,我跟你拚了!你這個賤人,惡婦,你不得好死!”
崔婉兒猝不及防之下,被畫眉撲倒在地上,看著她那銀簪直直地刺向自己的眼珠子,嚇得和她廝打糾纏著。
而秋歌、驪歌她們哭爹喊娘的同時,彼此對視一眼,繼續裝著在地上疼得直打滾。
“喲,夫人這是怎麽了?”驀地,一聲柔軟的聲音傳來。
蘭姨娘扶著丫頭冬珠的手,巧笑倩兮看著一場鬧劇,咯咯一笑說:“想來二姑娘才貌俱佳,聖上親封才縣主,夫人必定高興異常。都過去半個多月,夫人還能夠興奮地和丫鬟們嬉笑,妾還真的佩服之至呢!”
崔婉兒麵色一冷,畫眉也回過神來,將銀簪收起來,福了福身道:“奴婢見過蘭姨娘!”
不待蘭姨娘回答,她自己起身,又說:“奴婢還要趕著回去伺候老夫人,就不打擾夫人和蘭姨娘小聚了!”語畢,她匆匆小跑著離開,在前麵繞了個大圈,拐去了明月閣的方向。
花果在樹上皺著眉頭,她來得比較早,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就看到崔婉兒扶著新秋歌的手從原先明珠苑的大門出來,迎麵向剛出梧桐苑的淩慕清走去。
留了個心眼,花果屏住呼吸,一動不動待在樹上。卻沒有想到,竟會目睹後麵的一切!
崔婉兒扭曲著臉,被蘭姨娘這麽一打岔,畫眉那個賤蹄子就跑了!
如果不是淩慕清那個小賤人命好,得聖上賜婚軒王,她如何會孤注一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