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起
木野清醒後，首先看到吃飯的小臉，布滿焦急還有些淚痕。木野隨即動了動身體，發現除了有些疼痛之外，所有的斷骨都已經恢複。
木野躺在在自己的小屋中，吃飯發現他醒來，連忙撲過來，想看看他傷勢恢複的如何。
“師傅說你受傷了，喊我過來看看。”
這便輪到木野吃驚了，不是因為吳夫子知道自己傷勢，而是吃飯居然能說出這麽長的一句話，在這之前幾乎從未有過，難道說隨著修行的深入，吃飯的心智也會逐漸的恢複？
木野突然有些頭痛，若是吃法的心智真的恢複到十三四歲，想起兩人曾經同床而睡時，又是怎樣的景象。
吃飯將他身上的毯子掀開，看了看他身上沒有大礙，便準備離開。
剛剛在想吃飯心智的木野反而嚇了一跳，畢竟自己身子裸露。然後不禁嘲笑自己多想，荒地之中吃飯總是抱著自己後背睡覺，兩人的身體早已見怪不怪。
“師傅在催，說是慶典之後就不能教我了，我很好，你放心。”
這是吃飯離開時候說的最後一句話，看著她小小的身子，木野心情十分高興。一方麵是吃飯現在很安全，不用自己擔心，並且有了強大的實力，另一方麵，自己似乎也找到了前進的方向。
跟著遊魂去食堂隨便吃了些東西，木野就準備回到書塔，路上他又將吃飯說的話回憶了一遍。吳夫子也提到了慶典，這一些列的事情都是因為慶典而起，難道慶典上會有什麽變故？
現有的信息不夠，木野也分析不出結果。當然還有一種方法，就是從陸天極那裏打探一些消息。但木野眼下的實力遠遠不夠，陸離跟自己說過，那周老可是參天境的強者。就連陸家少爺身邊都是這樣的強者，那陸天極身邊又是如何的防禦嚴密，他本身又是如何境界呢。
不過這事卻實是木野誤會了，周老之所以在陸離身邊，是因為陸離母親的緣故，至於陸家暗處的強者，隻有陸天極本人才說得清楚。
路上的木野在神國中把玩著那血團，現在的他可以隨意進出神國，應該是這血團所致。他發現，這血團似乎和書中所說的感知類似，他抱著一試的心態，牽動血團。
果然，這學衛在他眼裏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那在周天遊離，不斷震蕩的應當就是所謂天源。這學衛之中，所有的建築都被巨量的天源環繞，被牽引著，勾勒出一條條絢麗的長虹匯於天際中。
木野還來不及感慨這震撼的畫麵，周遭人的身上也有了許多變化，有些人亦如往常，有些人卻是泛著些許的光華，而那些身著綠袍的遊魂們，身上有著淡淡的灰色。
隻是這些人都行色匆匆，似乎比之前看到的時候還要趕時間，好像在躲避什麽。
木野並沒有在意這些，此時，他的激動完全釋放出來，若是這便是感知，那自己就可以按照書上記載，以煉化天地間的天源，開始修行。
木野沒有半分猶豫，立刻盤坐在地。他操控著自己的感知去溝通那些龐大的天源，一次一次不知疲憊。可讓他失望的是，別說煉化吸收天源，就連最基本的的回應都沒有。
感知回到神國中，看著那無邊無際的土地，除了黃土再無其他，他操控感知在神國之中遨遊，根本找不到一絲天源的痕跡。就連那神樹在感知之下也不過是真實了一些，並沒有展現出半點與天源的聯係。
木野終於明白，這血團，並不是感知，而自己依舊是個普通人。他回憶了在之前書塔之中所看的典籍，情況與自己確有些差別。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點——登塔。
進到書塔之後的木野明顯感覺到了變化，這些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多了些什麽，最意外的是，居然有人主動與自己打起了招呼。
木野並沒有回應，之前的事情在目，不會因為這虛假的示好而改變。
再次麵對這十階樓梯，卻有了很多不同。有了血感知後，他不再是之前那種無法看到天源的普通人，樓梯上的層層禁止終於在木野眼裏展現出了它的全貌。
那複雜重疊的秘法，密密麻麻竟將二樓封得嚴實，竟看不到一絲的縫隙。這才是樓梯本來麵目，十階樓梯，攔下千萬人。
木野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將眼神收回，便要登塔。
這一次和以往沒有什麽不同，平穩的上到了第一階，接著，便上到了第二階。
神國如舊，又是支離破碎，難又要重複之前的慘象嗎？
操控著感知，木野自身軀中引出一股股精血，將那通道填滿。
其他人看去，木野身邊依舊有沙塵遮擋。木野臉色蒼白，但沒有其他變化，片刻後已經在第二層站定。
這種感覺很奇妙，木野清楚，自己身體內的血液應該是有限的，可是為何自己如此使用，不僅填滿了禁止的需求，自己身體的機能也沒有受到影響。
不管如何，這似乎是一個前進的方法，遇到了就沒有理由放棄。
有了第二層這個開始，木野對血感知的操控越來越數量，他不再像之前那樣肆意揮霍自己的精血，而是根據禁止的需要進行分配，更加的嫻熟自如。
他一路便上到了第八階，所有圍觀的人都已經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一個無法修行的人居然上到了第八階，這無疑已經打了很多修行者的臉。
木野沒注意的是，這次圍觀的人很多，當中不少是專門在這裏守著，希望能從木野登塔中參破什麽，好破繁榮之境。
有修行者，運用著感知看著木野，依舊是薄薄沙塵。看不到沙塵之中一道道淡淡的紅物絞碎了禁止，更想不到那會是木野的精血外放，他是名副其實的用生命在上樓。
圍觀者看著準備邁上第九階的木野發出一陣陣驚歎，有的甚至想要現在衝上樓梯，找木野問個究竟，可惜樓梯的禁止在那裏，他們也隻能想想而已。
第九階的禁止極其誇張，木野已經發現這個樓梯主要考驗的是修行者天源的量和對感知的運用，這第九階明顯比之前幾階加起來還要厲害。
按道理，平常人體內的精血早就已經流幹，可木野卻完全沒有這個極像，就算自己血液很多，血管出狀，但也遠遠地超出了這個度。
他的血，似乎無窮無盡。
眼前這第九階的禁止馬上就要破開神國，吸取天源，木野思索片刻，毫不猶豫，又控製著自己的精血一往無前。
這是木野的臉第一次變得更加慘白，這慘白卻換來了些許歡呼，那是圍觀人的叫好。
他站在上了第九階！
別人根本無法想想他究竟付出了什麽，要知道直徑將精血輸出不僅僅是感知一念而已，還要劇烈的疼痛，時間越久，疼痛便增長地越厲害。
可他無路可退，硬生生的地頂了上去，這便是他踏上第九階的原因。
而第十階的禁止隨著他的抬腳如約而至，木野習慣性引動精血，可這禁止出現了變化，如同一把剛錐，鑿在木野胸口，精血一陣渙散，感知也無法繼續維持，木野就這樣直挺挺的栽倒下去，臉上寫滿了不甘心。
登塔失敗，他又困在了第九階，就差最後一階。
圍觀的人一陣惋惜，木野栽倒在地後發出的響聲將地上灰層陣的四散。有的要想等這誇張的煙塵散去再去看看木野，可不知木野身邊不知道何時多了一人。
他的旁邊還歪倒著幾名學生，他們剛才都藏在圍觀人群中，看到木野暈倒下來，便準備圖謀不軌。誰知道還未得手，就被這人攔了下來，現在都倒在地上叫喊、呻吟著。
蘇克一直在觀察著一切，看到木野依舊未能上到二樓時，可惜地發出了感歎。但上到第九階已屬意外，本來讓木野登塔的目的，就是借禁製讓木野凝聚感知，登到第九階已經是驚喜，足可知道木野天賦之高。
他並不擔心木野的傷勢，他也不意外有人會趁木野受傷的時候動歪心思，畢竟登上二樓是不少人的奢望。
這樣的距離，他有把握護得木野周全，可他隻是站了起來，並沒有出現在木野身邊。因為他看到了木野身邊的那個人，居然活著回來了。
“滾！”
那人趕跑了地上哭喊的學生，若是木野此時清醒定會發現，此人就是那晚的接頭人，隻是聲音渾厚，不再似那日虛弱，散發著強大的氣息。
“暈了正好，省得我出手。”
他輕巧地將木野抗在肩膀上，離開了書塔。他身形高大，多了一個木野走路也毫不費勁。蘇克看到那人將木野接走，便坐回搖椅上，開始了閉目養神。
學衛裏有著各式各樣的人，他們遠遠地看到那高大的身影，不自覺的開始加快步伐，甚至有些看到這人便立刻轉身離去。
學士們更多的是帶著同情的目光，看著他肩膀上的木野，被他慢慢帶離學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