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麵具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嗎？你連同門都能利用，無恥之徒！道宗怎麽出了你這樣的敗類！”
陳二哥根本不相信季凡的言語，他連同門的性命都能揮霍，何況自己。
“嗬嗬，”那季凡輕笑兩聲，“陳兄有所不知，他們的任務本就是協助我，所以某種意義上，他們的性命也是我的。回去之後他們的後事我定會好生安排，也會擇一個好聽的名聲安撫他們家人。”
陳老二越聽越搖頭，此人怎麽能不要臉到如此地步，瞬間覺得此人作為陸離的死對頭，完全是對陸離的侮辱。這樣背信棄義的小人，如何能成為道宗年輕一輩中的翹楚。
“原以為道宗皆是修身養性、閑雲野鶴般的存在。沒想到一老一少兩名領軍人物，皆是修行殺伐之法，令人心寒。”
陳老二畢竟不善言辭，本想諷刺對方心性，可沒想到那個季凡突然高聲回應，“亂世道士下山，沒有殺伐之法如何止戈？所謂道者講究的是道法自然，生與死皆為自然，殺伐不過是行自然的手段罷了，我想陳兄愚念了。”
“好了，話不多說，能除掉大陸有名的刺客，我也算是功德無量！陳兄，您的頭顱今日我就收下了。”說著，長戟再斬，光華大作，便是季凡又一功法“龍泉神斬。”
長戟如月，一條白龍自戟光中飛舞，咆哮著衝向陳二哥。白龍在飛行中不斷擴大，龍吟震徹山林。
但這神斬，最終落在了空處，那陳老二瞬間又消失了身影。
“臨身果然奇妙，”季凡喃喃道，瞬間又提高嗓音，“告訴陸離，我已然參天，在浩瀚榜等著他！”
林間飛馳的陳老二，聽到這句話又吐出一口鮮血，強打住心身，飛身退去。
不過陳老二沒有看到的是，他離開片刻，那季凡也是雙目流血。原來他早已身受重傷，他先查看了被分身炸暈的三人，並沒有性命之危，不會立即死去。季凡便坐下療傷，還傳書一封，說是路上遇襲，折損兩人，到達岩城的時間可能會延後。
季凡看著陳二哥離去的方向，有些羨慕陸離有這一幫兄弟。但卻更好奇了，師門這次所說的木野又是何人，為何讓自己產生了強烈的不安感。
書塔二樓，木野按照陸離的說法將血液牽入麵具，眼中的景象立即出現了變化。
他能清楚的看到陸離神國中的情況，無論是天源流向還是神樹狀態全部一清二楚，這麵具竟能無視境界而進行透視。這中狀態雖然奇妙因為牧離沒有神海，這種視界隻維持了數秒。
盡管如此，這麵具依舊是非一般的寶物。
“你幫我還給陳二哥。”
陸離拒絕了，說陳二哥就是一個認死理的人，送出去的東西，定然不會要回來。
今日陳二哥雖然幻化出麵具，但效果卻大打折扣。若這麵具當時戴在陳老二的臉上，那季凡恐怕早就身首異處了。
“你與陳二哥、如煙他們締結盟約，究竟所謂何事？除了我們四人之外，還有幾人參與？”搞清楚賊船的情況，便是木野對陸離最大的疑問。之前陳老二和如煙都將這個問題推給了陸離，可沒想到陸離又將這個問題推給了別人。
“等那人來了，他自然會告訴你。”
“誰？”
“不能說。”
木野看著陸離的樣子，之前的開心全沒有了，“既然什麽都不說，那你走吧，我時間有限，不送！”說著既要將陸離趕走。
“對了，我和父親斷絕關係了？”
“因為他要殺你？”木野說這話的時候，一臉平靜，惹得陸離十分意外。
“你怎麽知道？”
“因為我想不出還有什麽原因能夠上升到斷絕關係，並且那夜的襲擊疑點多多，但最初的源頭，不是你父親的一紙飛書嗎？”
“……”陸離無言，這些細節他當時不是沒想過，更多的時候是不願意去承認，畢竟那個人是自己曾經最敬重的人，如今也隻剩下了無限的遺憾。
木野看陸離的神情有些落寞，便叉開話題。
“你剛才說，陳二哥去做什麽了？”
陸離這才從胡思亂想中抽回思緒，“殺人，二哥他是名刺客。”
“刺客、音律大師，還有你這個富家子弟，你們這群人究竟是怎麽認識的？”
木野有些好奇，這完全不相幹的人怎麽會湊到一起。
陸離此時眼中閃爍起異樣的神采，“是因為那人。”
陸離與木野說話的時候，陸殷殷已經跑出了家門，正在岩城中閑逛，在她這個年紀，覺得一切都無法自己左右。看著清澈的圍河，甚至有種投河自盡的衝動。
就算她心煩如何，那些招花惹蝶的男人也沒放過她，依舊纏在她的身邊。不知道什麽時候身邊出現了一位公子，那些男人便再沒煩擾自己，她看向那名公子，有著出眾的外表，特別是那雙妖異地眼睛，有種神秘的魅力。
借著這份安寧，陸殷殷默默地看著流水，而那公子也沒有發出聲音。
仿佛兩人達成了無言的默契，靜靜觀著流水。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殷殷的心情好像被小河平複，梨花帶雨的臉上淚痕已被擦拭幹淨，是輕輕地問了聲。
“多謝公子，還未請教公子如何稱呼？”
“別人都稱呼我幽公子。”
幽公子？她觀那公子哥，身著華服，眉宇間透著著不凡，無論是其相貌還是談吐都十分出眾。更為關鍵的是，她不僅沒有聽說過幽公子這個名諱，更沒見過他的麵貌，不知岩城的權貴之中，什麽時候出了這樣一位棟梁。
“若是不嫌棄，我在岩城深處有一僻靜之所，可以讓小姐歇息幾日，以平複心情。”
看著那深邃的眼眸，陸殷殷不知道怎麽地就答應了他，走向了岩城深處。
不遠處的角落中，陸母看著那年輕人微微吃驚，看到女兒竟然跟著一同離去時，恨不得馬上衝上前去。但她忍耐住了，對於那幽公子，自己前去無異於以卵擊石，隻能強忍著目送女兒離去。
可隨之，那回公子好像示威一般，目光看向了自己，四目相對，其中的意味隻有他們兩人知道。
學衛書塔中，木野還在向陸離討教一些東西，他終日自己摸索，那蘇克又喜歡賣關子，眼下陸離出現，就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前段時間我感知中出現了一些畫麵，我看到你在祠堂之中遭遇痛苦，是不是發生了什麽？還是這是我單純的幻想。”
陸離十分意外，認真地說道，“感知到的某些畫麵，被成為‘靈感’，隻有在哪些窺伺天地，推算未來的修行者身上容易出現，但凡是出現了靈感，絕對是重要之事。”
陸離想了想，決定不告訴木野自己從荒地帶回他，就是因為出現了靈感。
“甚至有些修行者專門追求靈感，甚至消耗壽命以換得半分先機，在釋宗內此類修行者居多，但畢竟是小道，不用太過在意。”
雖然這樣回答著木野，但是陸離心中還是產生了疑惑，一個無法修行的人出現了靈感，這是與常識相悖的。若是傳出去，肯定又要引起軒然大波。畢竟改變大陸的那件事，就是一名普通人的靈感所引起的。
可陸離沒有想到，就算他和陳老二都在極力掩蓋木野的情況，但因為這樣那樣的關係，木野還是與幾大宗門產生了瓜葛。若是讓這些宗門知道，木野僅僅是一個無法修行之人時，又會是怎樣的光景。
兩人的對話還在繼續，陸離來到木野的神國之中，看到之前茂盛大樹現在以現頹勢，十分唏噓，木野之前已經自己的情況告訴陸離，兩人幾乎是同命相連，是命運逼迫兩人前進。
“元冊什麽時候能給我看看原本，我很需要它。”元冊是木野修煉的根本，蘇克更是強調若是能夠理解原本，就更能木野的修行之中更進一步
“那是老爺子的藏書，之前我本想接著慶典，將其偷出來給你。現在好了，我連回陸府都困難，別說搞到父親的藏書。”木野聽聞，有些鬱悶，但又不能說什麽。畢竟任誰被自己父親逐出家門，都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不過我答應你，一定會將元冊的原本弄出來，我陸離向來說道做到！”陸離說這話並不是安慰木野，而是他來見木野前就已經做好的決定。當初自己答應了木野，就一定要做到。
木野反而一臉平靜，陸離能弄來元冊最好，若是沒有弄來，他也會想盡一切辦法前進。他已經已經能夠開始起跑，就沒有什麽能讓自己起跑。
兩人閑聊了幾句，陸離便離開了，他回到學衛除了來看木野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如煙的推測的事情如果坐實，那麽慶典馬上就要開始。眼下的措施看上去已經有些晚了，但卻是陸離不得已而為之的後手。
木野看著陸離離開書塔，朝著自己從未去過的方向前進著。木野有些擔心，雖然陸離都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但木野還是看出來了，陳二哥此行是做一件凶險之事。
所以他以下定決定，再遇陳二哥時，一定要將麵具還回去。如此貴重的寶物，對於一名刺客來說，可以說是至關生死。
就在這時，學衛意外產生了躁動，幾張薄紙出現在他的桌上，他還沒來得及看，便聽得旁邊幾人低呼。
“放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