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演戲
這最後一句幾乎已經判了孫安盼死刑。
何季常大手大大手一揮,數人都已經準備好,前往流水城府。
流水城府在流水城的最中心,它看上去不太起眼,但其實它是整個流水城中最大的宅邸。
孫安盼沒有掌兵的全力,所以流水城主的門口隻有護衛。
也許是平時散漫慣了,看到西巡史大人如此怒氣衝衝一時間這些護衛沒有反應過來。
看到何季常已經進來,管家連忙上來。
現在已經轉夜,他完全想不到這位孫安盼在西域的直係上司找他們家老爺會有什麽事情。
“孫安盼在哪,讓他來見我!”
“這個,老爺……”
“老爺?什麽老爺!”
“是是是,孫城主現在已經睡了……”
“睡了?”何季常怒目瞪過來,“那我就把他從床上拽下來!”
說罷何季常就不再理會理,直接衝向孫安盼的房間,他對流水城主府已經非常熟悉,根本不需要旁人指引。
幾人走著,遍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孫安盼的兒子。
他看到這麽這麽一堆人過來,也有些發怵。
“孫安盼人呢?”何季常問道。
“父親好像已經睡……”他話說道一般,身後傳來了一個意外的聲音。
“何大人深夜前來,下官怎敢入睡,還是勞駕轉移書房,以免驚動百姓!”
之間孫安盼穿著一身便服,看上去就像是剛從雙尚起來一下,隻是臉色鎮定,步伐沉穩,根本沒有一絲黃莊,與之前那副窩囊的樣子完全不同,就像一個居危不亂的君主,沒有被來勢洶洶的何季常一行人嚇倒。
“何大人,請。”
說完就帶頭離開了,神情泰然!
而何季常幾人麵麵相覷,完全沒有想到孫安盼會是這樣的態度,帶著疑惑的心情跟了上去。
書房設施如舊,可是何季常沒有給孫安盼一絲麵子,就這樣帶著親兵進去,坐在正席之上,冷眼看著孫安盼,隱藏的怒火在他眼睛之中,木野知道,別看現在何季常十分鎮定,若不是礙於自己身份恐怕早就將孫安盼按在地上,死命地抹茶。
而另一麵,自己書房中擠滿了人,而且都不太友善的地看著自己,孫安盼也沒有死生氣,居然鎮定地開始給極為倒茶。
那是上好的烏龍。
這一切孫安盼都是親自來做,整個書房內,除了他之外全是何季常的人。
“不知道西巡史大人來訪,所謂何事?”昨晚這一切,他走到何季常旁邊的一把靠椅坐下,神色之中沒有一絲慌張。
“這個你認識吧。”何季常讓旁人拿著信件丟給孫安盼。
孫安盼小心地看了看,有些疑惑,“我自然認得,這不是我提供給大人您,是那鎮西候與西山勾結的證據嗎?”
“那麽這個呢?”接著又遞上去一些信件。
“這……”
何季常這次拿出來的卻是木野帶來的信件,也就是孫安盼遞給吳賢澤的東西。
“你有什麽好說得?這難道不是出自你手?”
何季常憤怒以上,已經從座位上站起,帶著無比的怒意走向孫安盼。
“你可知道汙蔑朝廷重臣,調撥宣國內戰是何等重罪?”
“來人!將他給我拿下!”何季常高聲一喊,四周的士兵立刻準備上前進行逮捕。
按道理說,那個貪生怕死的孫安盼聽到這樣的話語,恐怕早就嚇得屁滾尿流,要求何季常放他一條生路,但現在的孫安盼確實大喝一聲。
“且慢!”
眾人皆驚,這貪生怕死的孫安盼究竟是怎麽了?難道是嚇傻了嗎?
可是他這一嗓子確實非比尋常,那上前準備抓捕的兩名士兵,立刻感覺到腦袋有些昏沉。
“怎麽?你還想狡辯?”何季常看孫安盼鎮定的樣子,雖然心中疑惑,但是響起秦哲的慘樣,他已下定絕心,不管這孫安盼拿出何種說詞,也絕不會放過他。
“敢問大人,我這兩份情報可曾造假?”孫安盼盯著何季常的眼睛,沒有一絲慌亂,也沒有因為何季常下令逮捕自己而憤怒。
“……”就目前來看,是沒有的,可是何季常卻無法說出口,因為這樣一說無疑就讓孫安盼站得主角。
“但你敢否認汙蔑本官,和調撥宣國內戰嗎?”何季常一拍桌子,“這兩份情報都是由你提供,一份給我了,一份給了吳賢澤,若是你心中坦直,完全可以將這兩份情報稟告武帝,為了要如此行為,讓西域陷入戰火?”
“大人!”孫安盼也站了起來,雖然他沒有何季常高,但是氣勢上卻絲毫不輸,“您誤會了。”
“這兩份情報小人並不是同時獲得,在獲得關於鎮西候的情報的時候,第一時間給了您,然後幾日才得到了那份您的情報,可是小人疑惑,所以隻能找鎮西候去確認,您想想,萬一您真的與西山勾結,那麽我向上稟告你還不得殺了我,我這樣做也僅僅是做了自保。”
幾句話就將自己的責任撇的一幹二斤,看來這孫安盼是早有防備,提前準備好了說詞。
何季常看了木野一眼,這孫安盼的表現與他們預期的判斷相差甚遠,看來是一塊難啃的骨頭。
而孫安盼仿佛看到了兩人的此時的疑惑,竟然主動開口,抓住何季常的弱點死死不放!
“大人!您還沒有回答我,我這兩份情報可曾造假?”孫安盼心中對這兩份的情報真假十分有把握,他一邊說這一邊看向出去何季常木野等其他人。
這些人都是底層的士兵,聽到西巡史可能與西山有聯係的時候都十分震驚,此時注意力完全在何季常身上,都希望他能夠否認這個事實。
可是讓他們失望了。
“未曾造假!”何季常緩緩地說出了這句話,同時還常歎一口氣。
“那您還說什麽,你與西山勾結,此事我定會稟告武帝,現在你們已經看清了他的麵目,還想要幫他來綁我?還不趕快將這通敵之人抓住!”
此話一處,原本那幾名準備抓捕孫安盼的士兵立刻遲疑了起來,看向何季常的眼神也充滿了遲疑,一方麵自己是他的兵,要如何去綁他?另一方麵,他們也不相信何季常會真的通敵,畢竟何季常為西域操碎了心,怎麽可能做出有損西域的事情。
一時之間,書房的氣氛陷入了焦灼。
“怎麽?你們不敢綁?那我來綁!”說著孫安盼就準備奪過士兵手中的繩子,“按早宣國律法,通敵者,斬首!何大人,您先委屈在往我這,等聖上定奪之後,她肯定會給你一個痛快!”
孫安盼獰笑著向何季常走去,而何季常身邊的士兵根本沒有要阻攔的意思,甚至有些絕望,不敢相信孫安盼所說的一切是真的。
“大膽!”何季常一聲叱喝。
“怎麽?何大人還想要掙紮一下?好啊,我給你機會,看你能說出什麽來說服這些西域的子民!”孫安盼一句話將何季常推到了風口浪尖。
何季常微微頷首,心理不快。但是,事已至此,何季常有必要說出一些事情。
“這信確實是我寫的,也是送到西山去的。”
“那你還狡辯什麽!來,怪怪就範!”
“可是不是寫給西山的,而是寫給我在安插在西山的臥底”。何季常心情不太好,因為說起這事他就會想起海棠的父親,“如果說證據,這些信件我雖然沒有備份,但是卻又傳輸的渠道,我可以公布傳輸的日期,這些內容都是在事情發生以後我寫去的,讓他知道家鄉平安。”
“一派胡言!大家不要相信他!”
“是嗎?”何季常指著其中一份有著撕裂損痕跡的信件,“這封信上麵寫的是賑災物資的運輸時間等信息,看上去相似我通敵了,可是它是破損的,在它的上麵我寫的是賑災物資的護衛隊的遭遇還有死亡人數,敢問我能夠在這事沒有發生之前就預知嗎?”
孫安盼還想說說什麽但何季常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況且,這些信件的回信我都有保存,你還想說什麽?”
“什麽?”孫安盼有些吃驚,這與那人告訴自己的不太一樣!
“問題在於,你孫安盼是如何獲得這些情報的,這些信件還有密函都是通過特殊渠道送給我們安插在西山的人,就憑你一個小小的流水城主,沒有旁人的幫助我想肯定是無法做到的。”
“而且你拿到之後所做之事,居然是來調撥我與鎮西候發生矛盾,這明顯與常理相勃!”
“如果說你身後沒有西山的人提供之前,我是不信,不弱你說說看你是如何獲得這些情報的?”
孫安盼嘴硬,強行解釋道,“剿滅拍賣行一夥的時候從一個西山間諜上得到的!”他的語氣十分肯定,一點都不像在說謊。
“哼哼!大家聽聽,剛才還說兩份情報不是一起獲得,現在就成了從拍賣行繳獲的!”
“孫安盼啊,孫安盼你還要演多久?”此時那些士兵已已經對何季常放下了懷疑,憤怒地看著孫安盼,這流水城城主怎麽會如此無恥!
“你不提拍賣行還好,你敢說那拍賣行中不是你與西山盜匪勾結,坑害我們西域士兵嗎?來人將他給我捆起來,我要好好審問!”
“是!”士兵們一聲得令,從各個角度將孫安盼包圍。
“誰敢!”一道光芒閃光,孫安盼將那些士兵震飛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