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9小偷的本性

  因為她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偷來的,小偷不僅是怕警察會來抓自己,還怕失主會來要回自己的東西,小偷就算是站的再高,也磨不掉她是小偷的本性。


  “這事情其實是一個誤會。”顧澤深一直都擰著眉,他對春暖有很多的愧疚,可是那些愧疚又不能輕易說出口,這種時候,他總是想著要護著春暖,“剛剛不是說了今天晚上你們都還有其他的事情麽?要麽我先送你們回去。”


  這個時候,他倒是有些後悔起來,剛剛他就不應該主動開口和春暖打招呼,隻是他是有多難的才會看到春暖,他到底還是忍不住。


  陳洛梓這回是真的所有的人都在護著這個春暖,明明那是一個被趕出的人,她心裏要有多不服氣就有多不服氣,狠狠地瞪著春暖,“春暖,你是不是打了盛秋?你這個人怎麽心腸這麽歹毒?你小時候害得她還不夠麽?現在竟然還打她……”


  “好了,都不要再說了!”顧明凱一提到小時候的時候就頭疼欲裂,這些年來,他也不是沒有後悔過以前自己的輕率決定,現在這所有的一切他都是有責任的。


  隻是他的出言阻止無疑就是火上澆油,顧盛秋這下也不依了,“爸,為什麽不能再說?要說起十幾年前的事情,春暖是要負責的,那時候是因為念在她是顧家的人所以我們才沒有聲張,我現在就算是要立案起訴她也是可以的吧?她當年那種行為可是謀殺!”


  好一個謀殺!

  春暖心頭一陣冷笑,這個顧盛秋倒是好本事,潑起髒水來絲毫不會手軟。


  顧明凱還沒有開口說話,顧澤深一聽到顧盛秋說“謀殺”整張臉都已變了,他一轉身就抓住了顧盛秋,“盛秋,你在胡說八道什麽?你還要鬧到什麽程度去?當年的事情,你怎麽可以這麽說?!”


  春暖很是敏銳的察覺到了顧澤深的異樣,而他說下這話之後,顧盛秋也是麵色一變。雖是一閃而過,不過春暖還是撲捉到了。隻是這種時候,她哪裏會輕易退讓?

  “我說錯什麽了?本來就是事實,我到現在一條腿一到變天的時候就會隱隱作痛,難道不是她的緣故嗎?”她盯著顧澤深,暗暗捏緊了他的手腕,一字一頓地說:“澤深哥,你可別糊塗了,當年的事情你不是目擊證人嗎?你可別被她的善良外表給欺騙了!”


  “盛秋,叫你別說了!”


  “我為什麽不能說?當年就是她把我推下去山去的!”


  “顧盛秋,事情都已經過去那麽多年了,你為什麽還要拿出來說?你是不是嫌事情還不夠麻煩……”


  “我倒是很有興趣聽聽這位顧家小姐的說法。”


  一道低沉的男聲陡然插了進來,春暖剛一轉身過去,腰就被人穩穩托住,洛寒澈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她的身邊,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握著她的纖腰,鏡片下的瞳仁一片深邃,他嘴角輕抿,唇線微微下沉,“怎麽我的暖暖當把你推下了山麽?說出個細節出來,讓我聽聽看,看看這個女人是不是還值得我繼續維護她。”


  眾人臉色各異,當然除去春暖之外,其餘幾人不是驚慌的就是驚愕的。


  我的暖暖?她什麽時候成了他的了?


  春暖渾身一顫,絲毫沒有什麽感動,隻覺得討厭!

  洛寒澈,這個神出鬼沒的家夥,他到底是想幹什麽?套近乎麽?她可不稀罕!

  她本能的伸手想要推開洛寒澈,不過他像是有先見之明,早就預料到她會不配合,力道更是加大了一些,春暖掙紮不了,礙於顧家的人就站在自己的麵前,她也不好發作,隻能忍著。


  見她麵色格外的僵硬,洛寒澈反倒是輕鬆地笑了一聲,修長的手指緩緩的拂過她的長發,動作輕柔,仿佛此刻在他懷裏的女人是他的珍寶,話卻是對著其餘三人說的,“把我的寶貝弄生氣了,不給我一個十足的理由,怎麽說得過去?”


  顧明凱更是有些尷尬局促起來。


  其實早兩年的時候,他就知道洛寒澈這個男人很不簡單,這個男人長的出色不說,在商場上的手段雷厲風行,很多人都是聞風喪膽。別說是顧澤深了,就算是自己經商那麽多年,也未必會他的對手。這個男人最擅長的就是笑裏藏刀,這幾年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之前他的ng集團雖是和顧氏有不少的合作,但是近一年來,他已經很明顯的覺察到,有一股勢力在暗中下套子,想要讓顧氏走進一條死胡同。


  他雖然不能確定到底是誰,但是隱隱也察覺到,估計是和洛寒澈有關係。


  此刻他就這麽站在春暖的身邊,全然一副寵溺又袒護的樣子,顧明凱一雙眼睛都不知道應該往哪裏放。


  尷尬的不緊緊是顧明凱,還有顧澤深。


  陳洛梓站在一旁,倒是乖乖閉了嘴,大概也知道洛寒澈這人不好惹。


  顧盛秋不是第一次見洛寒澈,她心底有點害怕這個看上去冷漠又疏遠的男人,卻同樣嫉妒這樣優秀的人中之龍卻會對春暖傾心。


  這種嫉妒的念頭瘋狂的在她心尖滋長,恐懼早就已經被這些怨毒的念頭給取代,所有的人都沉默著,她咬了咬唇,第一個開口——


  “洛寒澈,你真的以為這個春暖是什麽好女人嗎?她是什麽樣的人我最清楚了,她這樣的人根本就配不上你,她心腸歹毒,你小心有一天死在她的手上你都不知道怎麽回事!”


  顧盛秋話音剛落,一旁的顧澤深就已經上前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壓低嗓音喝斥她,“盛秋,你胡說八道什麽?這是我們顧家的事情,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我怎麽就不知道了?”顧盛秋這會兒就像是入了魔一樣,大腦完全被嫉妒憤恨操控著,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恨不得春暖不得好死,她狠狠的甩開了顧澤深的手,大聲說:“我怎麽就胡說八道了?你們幹嘛一個一個都護著她?澤深哥,這事情你就是最好的證人不是嗎?你為什麽躲躲閃閃什麽都不肯說?當年就是春暖把我推下山坡的,那天晚上黑漆漆的什麽都看不到,可是你就站在我的身邊,你看得一清二楚,是春暖她把我推下了下去,她恨不得我去死,最後害得我在醫院躺了大半年,她也為了這件事情付出了代價,那就是被爸趕出了家門……”


  “啪!”


  一個清脆響亮的耳光,生生打斷了顧盛秋後麵的話,顧明凱第一次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對顧盛秋厲喝,“給我閉嘴!”


  所有的人都是一愣,這一次,連春暖都有些意外。


  因為這個耳光是顧明凱甩出去的,還是甩在了顧盛秋的臉上。


  顧盛秋伸手捂著她那張妝容精致的臉頰,眸子深處寫滿了不敢置信——


  顧明凱竟然……打她?他竟然打她?

  他現在為了一個春暖,竟然打她?


  眼淚很快就湧了上來,顧盛秋在顧家一直都是公主一樣,這些年因為春暖的不存在,更她覺得自己是唯一那個被父母寵愛的孩子,她平常雖也刁蠻任性了一些,但是一般情況下,顧明凱都會縱容著,他根本就不可能會動手打自己。


  “顧明凱,你瘋了!你竟然打盛秋!”陳洛梓第一個跳起來,一把將女兒拉扯進自己的懷裏,一臉憤怒的瞪著丈夫,“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顧明凱顫抖著身側的手,隻看著眼前的一對母女,一個委屈,一個憤怒……


  他卻是沒有力氣再去看一眼春暖。


  還是顧澤深稍微清醒一點,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個局外人,連忙上前拉了拉陳洛梓,輕聲道:“去車上吧,這裏人多,如果被有心人看到了,明天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


  陳洛梓也不是年輕氣盛的顧盛秋,這個時候被顧澤深一提醒,她自然就想到了,萬一真的被記者寫了去,到時候她的身份也必定會被人肉出來,那麽到時候她反倒是理虧的那一個了。


  這個臉,她可丟不起!


  這麽一想,她也顧不上其他的了,拉著還在掉眼淚的顧盛秋就直接朝著餐廳門口走去。


  顧澤深今天晚上也有些失態,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從他的一聲情難自禁的“春暖”開始的,現在搞成如此不可收拾的局麵,他都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麽,臨走之前隻在春暖身邊站了站,低低說了句,“對不起,春暖。”然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餐廳。


  最後隻剩下了一個顧明凱,他那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樣,分明是想說什麽。


  春暖一直都在回想著剛剛他扇顧盛秋那個耳光的瞬間,最初有的震驚到了這一刻卻絲毫沒有痛快淋漓的感覺。


  曾經她在這個所謂“父親”的身上承受過的傷痛哪裏是一個耳光可以彌補的?

  “凝凝……”


  “抱歉,顧先生,我覺得你還是叫我春暖比較好一點。”


  顧明凱好不容易提起勇氣張嘴,一開口就已經被春暖冷冷打斷,她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語氣亦是冰冷的,“你怎麽還不走呢?這裏有這麽多人看著,雖是高等場所,不過也不代表這些人不喜歡八卦。顧先生,你都一把年紀了,這個時候再被人搞得流言滿天飛到底也是不太好。”


  顧明凱一張老臉抖了抖,這個女兒從來都是這麽好強,牙尖嘴利也是從小就養成的習慣。


  有時候他也在好奇,溫絮那樣溫婉的一個女人,而自己也不是得勢不饒人的人,可是他們的女兒卻是如此的尖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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