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7找不到借口

  直到看到她眉心徹底舒展開來他才收回了手,發動引擎,車子漸漸駛入夜幕之中。


  第二天晨光靜好。


  女人咕噥了一句翻了個身,然後在被窩裏麵做了習慣地伸懶腰動作,等到她漸漸睜開了眼睛環顧了一圈四周,大腦開始工作。


  下一秒她猛然想到了什麽,一下子從坐起來,第一件事就是掀開被子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換掉了。


  不是昨天那一套衣服,她身上穿的是睡衣!!

  她明明記得自己昨天晚上在車子裏麵睡著,之後也沒有醒過來,可是她身上的衣服是誰幫她換的。


  等等,車子……,

  她大腦終於完全複蘇了,她想起來了昨天晚上再車子裏麵段默岩按著自己激吻的畫麵。


  天呐!


  她伸手捂住了微微發燙的臉頰,她昨天晚上怎麽就睡著了,她不會是被他給禽.獸了吧。


  她一個翻身就從利落地跳下來去洗手間,匆匆地梳洗了一把就衝下了樓,結果卻破天荒地看到某個男人疊著雙腿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場景。


  晨光從窗戶口投射進來,打在他的身上,他整個人仿佛是在隱隱發光,他今天穿了很隨意的居家服,條紋的t恤灰白色的棉質長褲,卻是襯托著他的另一種風度翩翩。


  不可否認,他的確是非常養眼的一個人,隨便擺弄一個姿勢都堪比偶像派的巨星,隨手抖一抖報紙都顯得那麽有氣度。


  如果他不是段默岩,那麽她或許應該大概會被他秒殺吧。


  不過目前不是欣賞美男的時候,她清了清喉嚨站在他麵前,深深地吸了兩口氣,終於問:段默岩,你在就好,我有事問你。


  他抖了一下報紙卻沒有啃聲。


  白月彤被他這麽無禮的舉動搞得很一陣火大,原本起床她就有床氣,要不是礙於想要問問他昨天晚上誰給換的衣服,她肯定還要在賴半個小時的床。


  現在是怎麽的,無視自己麽?

  她提高了點分貝,我在跟你說話!


  這次他終於嗯了一聲,卻是頭也不抬,說。


  白月彤原本是鼓足了一肚子的勇氣跑來質問他的,結果被他這麽漫不經心的樣子給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就好像是準備好了一拳頭拚命地打上去,可是那一拳卻是打在了棉花上,她覺得心裏頭不舒服極了。


  他越是這樣她就越是覺得白抓擾心,索性張嘴就丟了個炸彈,你昨天晚上為什麽要親我,話一出口她就有些後悔,恨不得打自己的嘴巴。


  這事還拿出來說不是更尷尬麽?

  不過這個炸彈丟下去,某個無動於衷的男人終於是從報紙上麵揚起頭來瞥了她一眼,喔了一聲,無所謂地隨口道:這個還有什麽為什麽嗎?


  她心裏明明緊張的要死,他就這樣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還來反問她有什麽,為什麽可言的。


  難道她的嘴就可以隨便讓他親嗎?


  她不服氣了,大聲嚷嚷著:段默岩,你也不能太過分了!我們當初可是說好的。


  哦,他動作優雅地折了折報紙抬起頭來,聲音變得柔和了些,忍住唇邊的那一絲笑意循循善誘的摸樣,我們當初是怎麽說好的。


  她被他這種莫名其妙的表情搞得有些措手不及。


  其實他不黑著臉的時候真的是太有殺傷力了,尤其是現在這麽一副看似溫文爾雅的摸樣,貴公子的氣質展現的淋漓盡致,一貫都不覺得自己是一個花癡的白月彤也不免有些為之所動,聽著他這麽和和氣氣的話,覺得自己是不是也應該放平心態好好和他溝通。


  我們當初說好的,她十分認真地開始和他溝通,協議結婚是不可以有感情的,而且你也說了,你絕對不會那個什麽我的,可是你昨天晚上明明就就那個。


  就什麽?他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微微皺眉,你覺得我對你有感情了?


  她被他一句話給堵得透不過氣來,扁了扁嘴氣鼓鼓就說:那你憑什麽親我,還有我昨天晚上的衣服你換的對不對?你,你下流!既然沒有感情你就應該和我保持距離!

  我下流!段默岩站起身來雙手抄著褲袋,眯著星眸打量了她半天,最後在她極度別扭的眼神之中一步一步逼近她。白月彤被他那種怪異的眼神看的心中直抓毛,平時的伶牙俐齒和他爭鋒相對的勇氣好像跟泄了氣的皮球一樣,他逼近一步她就下意識地倒退一步,直到退無可退背後抵上了牆,困在了他的胸膛和牆壁之間。


  結婚之前我們協議其中最重要的一項就是你要注意你自己的行為舉止,可是結婚不過一個禮拜你卻屢屢給我闖禍,每一次都要我給你說收拾,嗯,你還說我應該和你保持距離,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是真傻呢還是跟我裝傻。


  她張了張嘴巴頓時語塞。


  因為他說的都是對的,她好像找不到任何反駁他的借口。


  可是……


  可是你憑什麽親我,你憑什麽看看我的身體,這個總可以說了吧,她這次下來就是來質問他這個的,又不是和他說那些自己的錯誤。


  他卻冷冷地嗤笑了一聲,挑眉,你做錯了事情我當然要懲罰你了,怎麽?不喜歡這樣的懲罰?或許我可以考慮換一個,既然你都不決定將協議實行到底了,你說我為什麽要配合你呢?


  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她大腦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到他的長腿微微一曲就又貼近了她幾分,她頓時覺得呼吸困難,這麽一張顛倒眾生的俊臉被無限的放大近在咫尺,她的鼻端聞到的都是熟悉他的氣息,所有兩人曖昧的畫麵蒙太奇一樣刷刷地回蕩在自己的腦海裏麵。


  她的臉頓時火一般的燒了起來,下意識地別開頭不去看他,說話的聲音卻開始打顫,你,你別靠靠這麽近。


  他卻一動不動,如炬的黑眸直勾勾地凝視著她緋紅的臉頰,兩人的氣息她沒有看他的眼睛,所以自然沒有發現此刻他望著自己的眼底瞬息萬變有無數的情緒在暗湧,而她隻是感覺這樣子太近。


  近到自己似乎是在呼吸著他的呼吸,近到她的心幾乎是要停止跳動,近到她以為他下一秒就會吻上她的唇。


  偌大的客廳裏麵靜悄悄的沒有半點聲音,高大的男人將她逼退至牆角,就這麽保持著曖昧的姿勢一動不動。


  下一秒清脆的手機鈴聲劃破一室的曖昧。


  白月彤從混亂之中徹底回過神來,麵前的段默岩似乎也是微微一楞,她趁機一把推開了她,伸手抓著衣領看都不敢看她一眼,就蹬蹬蹬跑上了樓。


  到底是怎麽回事。


  為什麽會這樣。


  她一邊跑一邊按著自己的胸口,天呐,她心跳好快。


  段默岩站在原地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唇線抿了抿,看到她消失在樓梯口這才伸手去接電話。


  看著上麵跳動的名字,他不著痕跡地皺眉,母親。


  默岩,下午回段宅,我有事情要問你,艾美羽的聲音依舊是不可一世的高傲,隻是麵對兒子的時候才會稍稍顯露出一絲難得的輕柔。


  段默岩伸手捏了捏眉心,沉吟片刻,不動聲色地說:我下午有個會議,母親,您有什麽事情麽?


  艾美羽並沒有懷疑什麽,聽他這麽說了,索性就開門見山道:既然你沒時間回來,我就在電話裏麵給你通通氣。


  段默岩知道母親要說什麽,沉默不語。


  昨天晚上那個小人是不是又鬧事了,艾美羽在電話那頭冷嗤,現在是越鬧越大了,警察局都進去了,我們段家的臉往哪裏擱,還有你為什麽要去救她,她那麽喜歡出醜你就讓她出醜好了,你父親喜歡保她,我看她鬧出天大的禍來的時候誰去保她!

  母親,她現在是您的兒媳婦,她有名字,段默岩的聲音有絲不耐,終究是沒有辦法忍受母親對於她的刻薄,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有些話就這麽不由自主地說出了口,進警局也是一次誤會,我以後會看著她不讓她做出什麽有損段家名望的事情。


  艾美羽聽兒子這麽說,冷冷地發問:默岩,你結婚之前答應過我什麽,你是不是忘記了。


  段默岩靜默了一會兒,十分平靜地說:母親,我一直都記得。


  你記得就好,艾美羽冷哼一聲,不屑道:我希望你搞清楚,你之前答應了我什麽,雖然你們結婚才不過短短一個禮拜,但是我看你似乎有點偏離了之前的軌道,需要我好好提醒你一下麽,如果你做不到的話我很樂意幫你辦到!

  段默岩皺了皺眉,語氣卻是依舊恭敬,母親,我希望您暫時不要插手。


  嗬嗬,我也不屑插手,我相信我的兒子會做的讓我十分滿意,艾美羽頓了頓忽然轉變了話題,問:聽說寧娉婷回來了。


  段默岩有一種前所未有的疲倦,卻又不得不打起精神來應付,是的,母親。


  見過了?

  是。


  艾美羽在那頭嗯了一聲,語氣變得溫和起來,當年也算是我們段家對不起他們寧家,這孩子也夠死心眼的,一出國就是這麽多年,不過現在回來了還和你見了麵,也就是說放下了,有時間的話就好好跟人家道個歉。


  段默岩哪裏會不明白自己的母親打的是什麽如意算盤,她向來都是一個高傲到不可一世的女人,寧家出事的那一年她都是冷眼旁觀,如今卻判若兩人,原因也就那麽回事。


  他無奈地扯了扯嘴角,有些煩躁地伸手揉著太陽穴,母親,這些事情都是我自己的私事,我會處理好,我希望您不要幹涉。


  艾美羽聽出兒子的聲音有些不悅,語氣也收斂了不少,默岩,也是為了你好,頓了頓不著痕跡地扯開話題,哦對了,你姐姐說再過兩三天就回來了,還有你弟弟也要回來了。


  說起段家另外兩個孩子,艾美羽的語氣少了一份咄咄逼人,輕快了不少,辰熙那孩子真是讓人操心,竟然跑去玩黑市賽車,你父親大發雷霆把他叫回來了回來,之後我準備讓他跟你去公司學習,到時候你就多多看著他一點。


  我知道,晚上我打個電話給他,段默岩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掛鍾,又瞥了一眼空蕩蕩的樓梯口說:母親,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先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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