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9哥哥死了

  再後來,段二的母親就去了寧家,寧娉婷有一個哥哥,寧家就靠寧娉婷的母親教書的那些錢來支撐的,段二的母親給出了一大筆錢叫寧娉婷離開她的兒子,可能寧娉婷真的很愛段二,她拒絕了。段二的母親見她油鹽潑不進的樣子,很是惱火,說了不好聽的話。結果她哥哥知道了,很氣憤。嗬嗬,哥哥對於妹妹的疼愛,自然是無可厚非的,有哪個哥哥願意看到自己的妹妹這樣受氣呢…更何況豪門公子哥,在他那些人的眼中看來,不能沾,一沾上就是死無全屍。所以他氣衝衝地跑來找段二。


  席經緯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伸手撣了撣煙灰,將指間的半截煙給撚滅了,兩個年輕人,可以想象,立場不一樣,肯定會大打出手。最後兩個人都掛了彩。寧娉婷的哥哥對段二說,你隨便說一樣,我們來比賽,如果我贏了,你就離我妹妹遠遠的。


  一貫都爭強好勝的段二自然不會拒絕,他年輕的時候很喜歡玩賽車,於是很自然就說,比賽車,如果他輸了,他就離開寧娉婷,如果他贏了,以後他和寧娉婷的事情,哥哥再也不能插手。可是他並不知道,賽車這種玩意,寧娉婷的哥哥怎麽會呢…段二年輕的時候就比較囂張,他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自然不會過多地去考慮別人的感受和處境。不過寧娉婷的哥哥也是一個真男人,說出去的話,說一不二,明明不會,就是不吭聲。結果在那一場比賽之中,沒有輸贏,因為那個哥哥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


  白月彤整個人都懵了。席經緯的話猶如是當空對著她扔下了一枚炸彈,炸的她體無完膚,好半天才難以置信地反問:你、你說寧娉婷的哥哥死、死了…


  她想過很多次,段默岩和寧娉婷到底是什麽樣的關係,怎麽樣認識的。可是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他們當年有這麽驚心動魄的故事。她甚至一直都以為寧娉婷就算是段默岩的舊愛,那也是過去式,她現在再怎麽樣也隻能是個小三而已。可是她是真的不知道。原來,她才是後來者居上。


  死了。席經緯也不勝唏噓,寧娉婷恨透了段二,一個原因是,她認為自己不是一樣東西,不是用賽車可以來決定她的去留,也不是任何比賽可以贏取的,畢竟她為了段二都可以拒絕那樣一大筆的錢。我不得不說,她是真的愛段二。另外一個原因當然也是因為最親愛的哥哥就這麽死了,她無法再麵對段二,所以她義無反顧地作為交換生出了國,一走就是三年多。


  白月彤又驚又愕地瞪大了眼睛看著席經緯,渾身卻是忍不住在發顫,天地仿佛在一刹那間毀滅殆盡了。


  原來是這樣的,原來段默岩當年間接地害死了寧娉婷的哥哥。原來是這樣的。


  她的腦海裏麵反反複複的隻剩下了這幾句話。


  小彤,我告訴你這些沒有別的意思,隻是希望你能夠想得開一點,段二對於這些年對於寧娉婷一直都有虧欠。可是,有的時候感情的事情是無法控製的,我相信段二對你不是沒有感覺的。你也應該能夠感覺到的是不是?隻是我沒有想到寧娉婷竟然會回來。當初你要和他結婚的時候,我也是擔心她的存在,所以我才會讓你不要結婚。


  白月彤顫著聲音:我我並不知道,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小彤,事已至此,我隻是希望你也能站在段二的角度想一想,或許他對你說出那一番話沒有什麽惡意。我相信你不是那種女人,而我也覺得娉婷並不是那種女人。那天在ls的時候,我也跟她說過,有些東西過去了終究是過去了,她自己也承認了,所以你不要想那麽多,嗯,我不想看到你這麽痛苦的樣子。


  她終於漸漸地鎮定下來,沉默了良久,才喃喃地說:經緯,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隻是,就算她知道了又怎麽樣,真是有千百種樣子,誰說當年意氣風發的段默岩沒有愛過寧娉婷,而在她看來,原來自己壓根就及不上寧娉婷的一半。


  怪不得他會說,自己是這麽孩子氣,怪不得他會覺得寧娉婷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一個連仇恨都可以放下的女人,一個看似那麽柔弱的女人,隻是因為愛,隻是因為愛他,所以就這樣回來了,想著要和他重新開始。知道他已經結婚了的消息,對於她的打擊是有多大。


  如果換做是她,她可以做到麽?

  她不知道,她第一次覺得茫然、無助、困頓、沮喪太多的情緒湧上來,讓她措手不及,她想要一個人靜一靜。


  她需要時間好好理清楚這些事情。


  現在需要我送你回去麽?席經緯將她臉上的表情收入眼底,很適時地開口問她。


  她勉強地笑了笑,頭還是很疼,可是已經很晚了,就算她不想要回家,也不能一直和席經緯在一起,她起身點點頭,嗯,我應該回去了。


  走向門口的時候,腳步還有些踉蹌,席經緯上前溫柔地扶著她。她並沒有拒絕,一直等到了車上,她才忍不住問了一句:經緯,其實我一直都很想問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我和你認識的時間也不算是很久。


  席經緯沒有想到她會突然問自己這個,微微楞了一下,隨即衝她眨了眨眼睛,如果我告訴你,我對你是一見鍾情,你會相信嗎?

  白月彤無力地橫了他一眼,直言不諱,算了吧,我知道你對我不是那種男女之情,我也把你當成大哥哥一樣。


  席經緯又是一楞。


  看著她的眼神卻忽然變幻莫測,隻是車燈打在他的頭頂,讓人看不真切。他忽然笑了一聲,漫不經心的語氣,行啊,平白無故多了一個妹妹,我撿現成的,不要白不要嘛。


  他一邊說著一邊笑起來,仿佛真的是撿到了一個大便宜。他笑起來的樣子真的很好看,唇紅齒白,陽光燦爛。有這樣的大帥哥在自己的身邊真不錯,讓她覺得這個世間的一切都是美好的,讓她覺得活著是非常有趣的,她一時心神蕩漾,脫口而出,那我以後就叫你席大哥!

  他伸過手來摸了摸她的發頂,柔柔的感覺似乎越來越像是某一個人,小彤妹妹。


  車子開到段家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了,席經緯並沒有送她進去,或許是不想深更半夜的還和某個男人鬧得不愉快。白月彤下了車,禮貌地目送席經緯的車子離去,這才走進別墅的大門,意外地發現別墅燈火通明,她心頭微微一跳,難道是段默岩回來了?

  平常這個時間,別墅都不會開太多的燈,所以除非是段默岩回來了。想著又覺得難過,寧娉婷住院了,所以他提前回來了吧。


  不過應該要來的,總是躲不掉的。隻是她現在還沒有想好要怎麽去麵對他才好些。


  在門口躊躇了很久,最後還是走進了別墅,偌大的客廳裏麵卻是沒有一個人,她蹙眉心中疑惑,不過也懶得去關燈,頭疼的要命。她一手按著太陽穴,一邊拖著沉重的腳步上樓。


  推開-房間門的時候,室內一片黑沉,而她下意識的就看到漆黑的窗口立著一個黑影,站的筆直挺拔,寂靜的空氣之中似乎還飄蕩著淡淡的煙草味道。


  她雖然不討厭煙味,可是也自然不會喜歡,隻是這樣的味道什麽時候已經沁入心脾了,竟然一聞,她就已經猜到了那個人是誰。


  不過能這麽進來她房間的人還能有誰呢。


  頭頂的水晶燈突然啪一聲,一室的黑暗頓時被光明取代,淡青色的煙霧順著燈光嫋繞上升,白月彤看著那個好幾天不見的男人就這麽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加上之前的那些事情,她到底還是有些驚慌的。


  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忽然就轉過身來,臉色陰沉的有些可怕,回來了?

  她下意識的顫了一體,或許是極少看到他這樣陰沉的一麵,忽然心生恐懼。他現在是要做什麽,千裏迢迢從趕回來,是為了來質問自己為什麽要推倒寧娉婷麽?

  她情不自地倒退了兩步,明明是信誓旦旦的一句話,卻是帶著顫音,寧娉婷不是我推倒的,信不信隨便你!

  他高大的身體微微一怔,下一秒大步逼近她,同一時間伸手就扣住了她的後腦,不準她逃離自己半步,兩人瞬間靠攏,他能夠聞到她身上那濃濃的酒精味道,而她也聞到了他身上的煙草味道,幾乎是充滿了彼此的肺葉。


  現在我有問你這個麽,是誰允許你掛了我的電話的,是誰允許你大晚上的出去喝酒,還喝成這樣一副德行回來的,你知不知道我在這裏等了你多久,就是你這樣,你還要讓我相信你麽?他的眸色越來越暗沉,心下盛怒。剛才站在窗口就已經看到了別墅門口送她回來的車子。


  該死的女人,竟然又和席經緯在一起!

  他從來都沒有懷疑過她是會去推到娉婷害的她骨折的人。


  她雖然有點任性,有點傻乎乎的,可是在他的心中,她不是那種會主動惹是生非的女人,這中間一定是有什麽誤會。


  隻是,她竟然什麽話都不說,就出去和別的男人喝酒。


  白月彤因為席經緯的那些話,正在竭盡全力地打消心中的那些不快,隻是想著打發他,一個人靜一靜。因此盡量用平靜的口吻對他說:我,我隻是有點心事,所以就出去找朋友。


  段默岩沒有想到她會解釋的,或許是以前她伶牙俐齒慣了,這會突然有點低眉順眼地對自己解釋,他很不習慣,當然他下意識的就以為,她不過是在掩飾。


  他忽然冷笑,你的朋友是誰?


  她避開了他的如炬的視線,覺得沒有必要提起席經緯,想了想就說:就是我的朋友,你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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