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傷感
蕭漫看見喬三兒,突然感到很疑惑:“喬主堂?”
“喬某,見過二位小姐。看毛線中文網”
“喬主堂怎麽過來了?”
喬三兒歎口氣:“哎,這不是梁卿家的那個親信,就那個小孩兒出了點事兒嘛。我奉侯爺的命,過來問問二位小姐點事兒。”
蕭漫和暮天雪還未等回答,喬三兒繼續說到:“別慌!別慌哈!有我老臣在,有任何的事情,小姐隻要跟我說就好。放心,沒事兒,別緊張。”
蕭漫皺著眉:“不是喬主堂,你別一個勁兒地說慌與不慌的啊!你先告訴我們,這琪琪到底怎麽了?”
一提起這個琪琪,喬三兒又感歎上了:“哎,痛心呐!痛心!我就說梁卿不要隨便把親信往侯爺府裏麵帶,不知道會給別人添麻煩嗎?誒!他真就被我說中了!這可真是越怕什麽,他就真越來什麽。我這昨天早上還千叮嚀萬囑咐的,一定要照看好小孩兒,照看好小孩兒的,你瞅瞅,一下子又被我說中了!”
蕭漫是越聽喬三兒在這兒畫渾兒,越是來氣!
她突然一聲厲嗬:“喬主堂!你說重點!別說那些沒用的!你那些話,衝著我父王去說!”
喬三兒愣了愣:“哦哦。是是。其實,具體怎麽回事兒的,我也不知道。我在侯爺府那兒看侯爺腿傷來著,梁卿忽然匆匆過來說,他家那個親屬小孩兒,早膳過後,突然就不會說話了!找了醫官去看,也沒看出來個所以然的。所以啊,這候爺就想問問,昨天在小姐府上,有沒有吃什麽東西?排查一下,究竟是不是飲食上的事兒而已。”
暮天雪剛要說話,蕭漫一手便擋了回去:“這樣喬主堂,琪琪出了這麽大的事兒,即便是和您說完了,我和雪兒也豈有不出麵的道理。既然如此,我們直接到父王那去說。”說完,還未等喬三兒緩過來神兒,便拉著暮天雪衝出了府。
喬三兒在身後一頓猛追:“等等我小姐,告訴我就行,告訴我就行。候爺讓我來問的。候爺讓的啊!小姐別去,這一去,不是老臣辦事不利嘛!”
可是,任憑喬三兒在身後怎麽喊,怎麽追,怎麽上氣不接下氣的,暮天雪和蕭漫也都沒有回頭,直奔令候府,並且一頭衝了進去。
令侯府中,侯爺正在和梁永談論著琪琪的病事,突然見到蕭漫和暮天雪闖進來,嚇了一跳。
令候孤直起身子:“不是讓喬主堂去了嗎?這怎麽自己跑來了?喬主堂呢?”
話音剛落,喬三兒扶著門口的門框:“候,候爺,老臣,老臣在這兒!小姐,小姐跑太快了!”
令候孤皺皺眉:“怎麽了?”
“父王,琪琪怎麽了?”蕭漫一邊說著,一邊將臉從令候孤的身上轉到了梁永那兒。看‘毛線、中文、網
梁永站起身行了個禮:“二位小姐不用驚慌,他隻是早膳之後睡了個回籠覺,醒來,突然就不會說話了。”
暮天雪焦急地上前一步:“真不會說話了?”
蕭漫也接了一句:“怎麽個不會說話?”
“就是,就是不會說話。”麵對著蕭漫的這個追問,梁永突然之間一時語塞。他不知道,這個不會說話了,在蕭漫的眼裏,究竟還能有怎麽個不會說話法兒,大體不過是不能發出聲音吧。
令候孤瞅了瞅站在地中間兩個丫頭的一臉愁容,擺擺手:“別著急。事情剛發生,現在正在全力醫治。”
暮天雪抬頭看向令候孤:“蕭伯伯,昨天琪琪,昨天琪琪在府上挺好的,沒發現什麽異樣啊!”
蕭漫拽了一下暮天雪的手,小聲說到:“我來說。”
“父王,昨天,琪琪的早膳和晚膳都是在梁卿府上用的,隻有午膳和我們一起吃的。除此之外,還吃了一塊糕點,幾顆大棗,一把葡萄幹兒。再沒有了。而且,大家吃的都一樣兒,大家都沒有異樣。也沒有去過別的地方,更沒有離開我們的視線範圍。”
蕭漫說得幾近詳盡,這讓一旁的梁永有些不好意思。他幾次想打斷蕭漫的話,奈何,她語速過快,一直沒有機會。
終於等到蕭漫說完了之後,梁永歎了口氣。
向前幾步,衝著二人恭敬地鞠了一躬:“首先,梁永感謝二位小姐對琪琪的喜愛。其次,恐怕二位小姐誤會了。候爺派人到小姐府上去問琪琪的飲食,並不是問責,而是,單純地想弄清楚病情而已。”
這一個問責從口中說出來之後,蕭漫直接炸了:“誰跟你現在談問責不問責的呀?我們也是在敘述琪琪的正常飲食和行蹤而已。怎麽說得多,倒好像我倆怕攤事兒一樣?啊,你們該不會以為,我倆跑我父王這兒來親自說,是為了推卸責任吧!太小看人了!”
“不,不,老臣不是這個意思。”
令候孤聽著這麵前一句一句的:“哎呀!梁卿就是解釋一下,蕭漫你激動什麽?雪兒,你是不是明白我和梁卿的意思?”
暮天雪小雞啄米一般地點點頭:“嗯嗯嗯嗯,明白,明白。就是,大家說的都不是重點。蕭伯伯,眼下最應該解決的,是救琪琪。他現在,是一點兒話都不能說了嗎?”
梁永點點頭:“劉醫剛才去看過,也沒有看明白究竟是因為什麽。”
蕭漫焦急地問:“他現在在哪兒?”
“在府上。”
“走,咱倆去看看。”暮天雪說著,拉著蕭漫就往出跑,直接奔去了梁永的府。
梁永剛追了兩步,卻被令候孤給叫了回來:“由他們去吧。倆丫頭也大了,看得出,這是真著急了。在這府上悶這麽多日子,還得益於你家這個小不點兒和她們解悶兒。不過,這現在,孩子出了意外,我倒有一種罪魁禍首的感覺。”
“候爺,您可千萬別有這個想法,這”
令候孤剛想說點兒什麽,喬三兒忽然進來:“哎,真是不行了,這跑了一陣兒,心髒就不好受。這方才在旁邊兒歇一會兒才好點兒。候爺,要我說,您是想多了。梁卿家的親屬,是他自己帶進府中的,和您沒有關係。”
令候孤抬頭看了一眼梁永,隨即垂下了眼皮。
這有關係,沒關係的,喬三兒自然不知道。不過,他和梁永之間,那可是心知肚明。若不是令候孤讓梁永將他帶到府中的話,這孩子也不會現在這樣。
實際上,令候孤的心裏比誰都急,他也想親自去看看孩子,奈何自己腿腳現在不便。
這邊,暮天雪和蕭漫進到梁永的府上時,剛一推開門,便看到了床榻上的琪琪。
昨日還和自己一起玩鬧的小琪琪,此時躺在那裏,眨巴兩個大眼睛,卻不能再像昨日那般姐姐,姐姐地叫著。
暮天雪的眼淚,唰地一下子就出來了。
身旁的蕭漫也覺得眼睛有些濕潤,不過,她強忍了忍,推了推一旁的暮天雪。轉身走了進去。
“琪琪!姐姐來看你了。”蕭漫雖然嗓門挺大,不過,這聲線裏,卻是依舊能夠聽出顫音和悲痛。
她坐在琪琪的床邊,伸手抓住琪琪的手:“小琪琪怎麽了?生病了呀?沒事兒哈,很快就會好。”
琪琪隻是睜著眼睛看著喋喋不休的蕭漫,又揚起臉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暮天雪,連表情都沒有。
越是這般,暮天雪便越是把持不住自己。她別過臉去,後來直接忍不住,便小跑出了房間,一個人站在房簷下嚶嚶地哭著。
是的,暮天雪雖然表麵上看是男孩子的性格,但實際上,她內心的堅強程度,卻是不及蕭漫半分。
就好比,同樣痛心的程度下,像蕭漫那般能夠隱忍著麵對,自己就做不到。
不時之後,蕭漫也從屋裏退了出來。
出了門之後的蕭漫也沒控製住,隻是沒有暮天雪哭得凶。她拿起手上的帕子,擦了擦眼淚,轉過頭衝向暮天雪吼道:“哭什麽呀?!有什麽好哭的?一個小屁孩兒而已!”
蕭漫是裝的,她是在故作堅強。即便嘴上逞能,卻是一邊說著,一邊哭著。
兩個人在梁永門前的屋簷下站了一會兒之後,卻是相顧無言。
暮天雪漸漸平緩了自己的心緒,長歎了一口氣:“走吧。”
路上。
暮天雪突然對蕭漫說:“蕭漫,其實我覺得,人和人之間能夠相遇,都是上天賜予的緣分。就好比琪琪也是一樣。他現在雖然不能說話了,但是,他在陪伴了我們的美好時光裏,卻給了我們無盡的快樂。我想為他做點兒事兒,卻又不知道做什麽。”
蕭漫站住了腳:“能做什麽?人家也不是孤兒,你還能收養他?”
“哎。”暮天雪長歎一口氣:“是呀,要不怎麽跟你說,不知道該做點兒什麽呢。恐怕,從現在開始,有些日子,我都不會再敢睡覺了。哪怕現在眨眼睛,一閉上,就全都是琪琪的影子。”。
暮天雪說著,眼淚又流了下來。
蕭漫拿著手帕給她擦了擦:“別想了。先回府吧,回府上想想辦法。琪琪不能說話,實在是太突然了。我覺得,還是哪裏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