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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元能罩

  那天晚上的暮天雪,雖然沒有沒事兒就“騷擾”玲蘭,但也幾乎是一夜沒睡。


  而這個失眠,除了興奮之餘,應該還和段坤向她講述的心理狀態,有著一定的關係。


  那天晚上,蘭秀做夢了。


  她夢見了高氏來向她索命。


  夢裏麵的高氏,和白天見到的府中的那個叫玲蘭的丫頭一模一樣,但是,可絕對沒有白日那般的“熱情”。


  夢裏的高氏告訴她,她已經死了,她覺得命運對她不公平,她讓蘭秀將命還給她。


  剛睡著不久的蘭秀被這個噩夢給嚇醒了,她尖叫連連,引來了門口的仆人。


  仆人進來瞅瞅,確認沒事兒之後便留下了一身冷汗的蘭秀自己在房裏,轉身出去了。


  蘭秀因驚嚇,已經無心去管這門口兒仆人“棄”自己而去的沒良心之舉。她蜷著腿,自我安慰著:“錯覺!一定是錯覺!一定是我太緊張了。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沒錯兒,肯定是因為我白天想這個玲蘭的人想得太多,所以才做了噩夢。”


  她一邊用語言安慰著自己,一邊抬起手拍著自己的胸脯來給自己舒緩著緊張的情緒。


  她低頭摸了摸肚子:“兒子啊!為娘的生你,可是真的不容易。等你出生之後,你可得好好孝敬你娘我啊!聽到沒?”


  緩了緩,又自我安慰起來:“我蘭秀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慫?真是的。睡覺!聽話哈,兒子,娘帶你睡覺!”


  說著,拍了拍肚子,側身又睡了過去。


  【項門台】


  這一日,荻格·冕站在邱機堰前,欣賞著那裏頭的幾個靈動跳躍的異能,正勾著嘴角自顧自笑著的時候,業達目緩緩而來。


  “魔王。”


  荻格·冕微微轉頭:“何事?”


  “原計劃,要令候孤來咱們這兒赴宴的事兒,恐怕是行不通了。”


  荻格·冕轉過身:“行不通了?怎麽,不就下了幾天的雨,少發兩天銀子造勢的,這麽快,就把咱們忘了?”


  荻格·冕說這話的時候,瞪圓了臉上的那一隻金氓瞳,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不是。魔王,是他的腳,不慎扭傷了。”


  荻格·冕轉回身,正麵對著業達目:“他的腳,也扭傷了?”


  “是的。”


  “嗬~有意思。你說你摔了馬去不了,他說他腳上來不了。這借口,有點兒低級。”


  “魔王,對麵兒的令候府,突然被人用元能罩給罩上了。從我們這角度看,現在,已經看不到令候府裏的動靜了。”


  “元能罩?”荻格·冕雙手背於身後,緊蹙著眉,向前走了幾步。


  忽然,他停住腳,微眯了一下金氓瞳:“什麽都看不到了?”


  “是。隻能隱隱綽綽地看見裏麵有若幹個熱能人影兒在晃動。分不清個數,也分辨不出來具體是誰。不過,這令候府裏,多了咱們魔界的人,還有鬼和妖。”


  荻格·冕一驚,瞪圓那圓溜溜的金氓瞳,緊緊地盯著麵前業達目。半晌,才慢慢地從口中擠出幾個字:“你說誰?”


  業達目微微低頭:“魔界,冥界,還有隻,妖。”


  “不是看不見嗎?”


  “魔王有所不知。我在天界的雷霆都司府時,接觸過這個元能罩。人界,因為陽能極盛,所以,從這元能罩的外麵來看,呈現出來的光靈熱能,便呈紅色;妖界,因其修行幻化之身,陰陽失衡,且常不穩定,所以,他們在元能罩裏呈現出來的色彩,便是多色的結合體;倘若是鬼,便是黑色,仙,是藍色。而我們魔界,向來在六道虛空之外,他表現出來的,是固體的白色。不動,難以察覺。倘若動,便會知曉。”


  荻格·冕站在項門台的聞眾門裏,透過那扇破舊的門望向遠處的令侯府。


  他探起腳仔細觀察,卻什麽都看不見。忽然轉過頭:“為什麽這元能罩,我看不見?”


  業達目低下頭:“因為,因為我在天界呆過。即便因錯被貶下凡,但是,也是開了天眼的。”


  荻格·冕順著業達目的話看向他的額頭,又伸出他那透明的手,在其額頭上拍了拍:“天眼?這兒?是這兒嗎?”荻格·冕一邊敲著,一邊揚起嘴角,得意地笑著。


  業達目被荻格·冕的發力弄得頭一頓一頓地向後仰著,小聲說:“是。”


  荻格·冕邪惡的笑出了聲,伸長脖子湊近他,聲音陰森恐怖:“你不說,我都忘了,你業達目,是天上來的。”


  說完,他轉回頭,伸手指著令候府方向:“你和我說了那麽多,無非是想告訴我,令候孤的那座府城裏,現在妖魔鬼怪的全聚齊了,等著一起開茶話會呢!這節骨眼兒,令候孤不來了?計劃泡湯了?你是不是還想告訴我,除了咱們魁煞境之外,已經有人盯上了這墨黎師祖的三化,令候孤?”


  業達目沒有說話。


  突然,荻格·冕王猛地抬起手掌,手心向上一攥拳頭,瞬間,這項門台裏一點兒光亮都沒有。


  他頂著光禿禿的頭貼近業達目:“你猜,令候府裏的魔界,會是誰?”


  “業達目不知。”


  荻格·冕伸手抬起他的下巴,挑釁般地追問到:“不知?這回答,很好嘛~哈哈哈哈~這項門台裏,隻有你一個人能夠看得到那元能罩裏的動態,你要是想跟我玩兒花樣兒,聯合別人一起來對付我”


  業達目聽到荻格·冕的話,還未等其說完,瞬間跪於地麵:“業達目不敢!”


  荻格·冕臉上的金氓瞳忽然泛了黃白之光,他微眯一下,用氣聲問到:“誰,能證明你不敢?”


  業達目頭叩得極低,已經貼服於地麵。他沒有回答,也不敢回答。


  “這元能罩,什麽人能建?”


  “位列三等仙班以上。”


  荻格·冕晃了晃腦袋:“你的意思是說,天地之間,三界六道的,能造這元能罩的人多了去了!是嗎?”


  “倒也談不上多,畢竟,三等仙班以上的人,還是有確切數字可循的。隻不過,三界當中,各界均有。所以,暫不能確定,此元能罩,究竟是誰建的。”


  荻格·冕側著腦袋瞅瞅:“看不見,能進去?說來說去,不就是讓咱們看不見嗎?”


  業達目沒有說話。


  “也就是說,有人,已經知道我覬覦著令候孤?會是誰?”


  荻格·冕自顧自地琢磨著。


  “還有一事魔王。昨日,白星清來了。”


  “白星清?他來幹什麽?”


  “他站在項門台外,說想念著父母,所以來看看。我盡力將他留在了門外,怕生事端。”


  荻格·冕一瞟眼睛:“我的兒子,居然說想我?哈哈哈哈~想我,想我他若是再來,不用攔著,讓他進來!”


  業達目愣了愣:“嗯。”


  “我的孩子,一家人,要死,怎麽都得一起死才對。”


  業達目沒有說話。


  “你放話兒出去,就說他母親霍乙香生了怪病,不省人事。冷鳶和奎疆不必通知,我猜,也不會來。”


  “魔王的意思是?”


  “白星清不是說想我嗎?嗬~我的兒子,他那點兒心思,當我白癡,什麽都不知道?他肯定是在想,我消失了這麽長時間,連個動靜兒都沒有的,肯定有貓膩。你以為,他真想我?嗬~來項門台前,去坦尼灣取特悉斯拉姆權杖的時候,還口口聲聲抱病在身,想在家裏等著吃現成的。這次,說不定,又是誰給他出的主意,告訴他:你父王啊,帶著你小媽兒在那項門台裏,吃香的,喝辣的呢。所以,你放出去霍乙香生病了的消息,他自然借機過來,一探究竟!”


  業達目觀察著荻格·冕的表情。盡管他知道,在魔界的魔天塔裏時,荻格·冕同兩個兒子之間的關係就有些緊張,但眼下畢竟是風口,誘騙自己的兒子入項門台,這,還是讓業達目有些吃驚!


  怎麽說,這項門台可是生死一腳門裏,一腳門外的事兒。


  他怯怯地抬起眼皮:“那,倘若他真來,真讓他進來?”


  荻格·冕轉過身,一副疑惑不解的樣子:“進!進!為什麽不進?怎麽,魔界稱王想吃現成的也就罷了,這項門台,也要吃?親兒子又如何?嗬~在利益麵前,都是一個德行!想分毫不出就漁翁收利?這夢做的,可是大了點兒!”


  業達目頓了頓:“那,如果冷鳶公主和奎疆過來的話”


  “冷鳶和奎疆?放心,你想多了,他們不會來的。我猜,白星清前腳從多拿舸星係撤出,他們倆,肯定就會投奔到魔皇軍爵那裏,去找他的父王雷頌公。”


  “但是,魁煞境的事兒,應該或多或少,對這雷頌公有著影響。想必,他在那魔皇軍爵手下,也不會太好過。”


  “怎麽會?人,都現實的很,何況我們魔?利益當頭,其它的,一概不論。雷頌公作為金魔派的領袖,在魔界的諸多派係中享有著極高的尊崇。金魔派,又是魔派中最古老,最龐大的一組隊伍,嗬~魔皇軍爵,還不得捧著他?我這個嶽父,對我究竟如何,所有人都清楚。”


  荻格·冕在提起這雷頌公的時候,一直抿著嘴。業達目聽其說過,這婚事,怕是冷鳶公主和雷頌公,看著老魔王西博格魯對冕王母後玉魔靈的寵愛,自覺得他在魔界一定會吃到甜頭。結果,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望,讓這對兒父女早就對荻格·冕有了放棄之心。


  業達目湊近荻格·冕,站在其身後,聲音有點兒微小:“魔王,您覺得,令候府的那個魔,會是誰?”


  “是誰?天魔,聖魔無量界,龐巴諾帝國,魔皇軍爵,哪個都有可能。既然有魔界駐到了令候府裏,怕是,在我們得到令候孤之前,就隨時有人殺過來!不過,天垂憐我,此次的駁咒相當複雜,一時半會兒都不會有人集齊。到時候,我們就等著!令候孤既然傷了腳,那就先不著急,我等著他們一波接著一波地倒在我項門台裏,等著我邱機堰裏有著無數寶貝的時候,還怕,換不來令候孤?哈哈~”


  “但是,魔王。為什麽黑風絕和淩無影那邊兒,沒有動靜?”。


  “沒動靜?今天你說,令候府裏多了魔,我便能想通了。我猜,這魔界裏,現在一個個的,都是揣著明白裝糊塗。表麵上風平浪靜,實際上,背後,早已經波濤洶湧。”


  業達目實際上沒有聽懂,但是看著荻格·冕惡狠狠的樣子,想了想,便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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