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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告狀

  令候孤瞅瞅:“然後呢?”


  蕭川一愣:“沒了。看。毛線、中文網”


  令候孤若無其事地又拿起筷子,夾了兩口菜:“就這事啊?”


  麵對著自己父王對此事的淡漠,蕭川顯然有些著急。他上前兩步,義正言辭地說道:“父王,這事兒小嗎?”


  令候孤沒有說話。


  “一個咱們令侯府堂堂的一等大將軍,該兵訓的時候沒了影子不說,還跑去和暮將軍的千金放風箏,居然還貼得那麽近!成何體統嘛!”


  令候孤淡淡地笑了笑:“沒你說的那麽誇張。”


  “哎呀,父王,一點兒都沒有誇張啊!您是真沒看見,還有”


  令候孤又放下了筷子:“我告訴你蕭川,公事兒,私事兒要分清楚。你這表現,明顯就是吃醋了吧!”令候孤一邊說著,一邊哈哈地笑著。


  盡管,堂上的父王極力在給事件打著圓場,也一直在給蕭川機會下這個台階。可蕭川一門心思地將怒火和矛頭全都指向段坤,並且毫無熄火之勢,更是全然不顧令候孤拋來的“滅火水彈”。


  “嗬~我吃什麽醋?行了父王,我也看明白了。這全府上下的,誰不知道您偏坤少?我呀,我今天算是多餘來!我就真應該聽蕭宋的話!”


  “蕭川,你大哥那頭,為什麽鬧了如此多年你不是不知道,他那邊兒剛消停,你這又來給我續茬兒是嗎?你來找我,將你的私人感情上升到我對段坤的偏袒,不覺得有些為過?你,是想當第二個蕭貫賢?”


  蕭川一聽,忽然跪在地上:“父王,我不是那個意思。”


  “不是那個意思?哼!前兩天我還記得,你口口聲聲地告訴我,你斷斷不會像你大哥那樣。說完這話,有幾天?你自己掰掰手指頭數數!兒女情長的事兒,跑我怕這兒來大呼小叫的,倘若你有能耐,你就讓暮天雪喜歡你!話再說回來,郎有情,妾有意的事兒,你讓父王怎麽做?拆了他們,成全你?段坤利用在軍營訓兵的時間私會暮天雪,我會找機會和他談。你自己調整好心態,最好做到公私分明!我不希望,一個蕭貫賢倒下去,另一個蕭貫賢站了起來!我令候孤幸虧隻有這麽三個兒子,死了一個,還剩倆。嗬~不然,這偌大的令候府城,豈不是反了天了!”


  令候孤顯然怒了!


  蕭川看著地麵沒有說話。


  令候孤平息了一下怒火:“下去吧。”


  被父王訓斥了一頓的蕭川,其實並沒有把令候孤的話放在心上。他的眼前和腦海,還全然都是那放風箏的兩個人。


  出了令候府主堂的門,此時心裏更加的憋悶。他上了馬,本來想奔著軍營的方向回自己的府上。走到一半兒,忽然覺得鬧心,便又轉去了後山。


  此時的後山空無一人。


  蕭川走到了方才暮天雪放風箏的地方坐了下去,也不顧頭頂上太陽的灼熱炙烤。他長歎了一口氣,薅了根兒草在那兒一邊兒獨自生悶氣,一邊兒抽著地麵的小石子兒!

  段坤將暮天雪送回府上之後,便回了軍營。


  臨走的時候關切地囑咐到:“小朋友要好好的按時吃飯,好好睡覺,不要胡思亂想。”


  暮天雪開心地點點頭:“那,大朋友囑咐小朋友的話,也要做到哦!”


  段坤伸手摸了摸暮天雪的頭:“當然。”


  段坤走後,暮天雪蹦跳著回了屋裏,開心地自己哼著小曲兒。


  玲蘭在一旁瞅瞅:“小姐,今天你很開心對嗎?”


  暮天雪仰起脖子:“當然。”


  她一邊說著,一邊拿起段坤送給她的那個草編的小東西放在手裏擺弄著。


  玲蘭歎口氣:“小姐,你和段將軍這速度,有點兒快啊!”


  暮天雪抬起頭:“快嗎?我覺得,挺好的。”說完,低下頭,抿著嘴自顧自笑著。


  玲蘭一邊擺弄著桌子上的碗筷,一邊淡淡地說到:“我還記得,前幾天還繡香包,你還一晚上一晚上激動得不睡覺的。現在,你都不和我說了。”


  暮天雪站起身,湊到了玲蘭身旁:“說什麽?你是說和你談論段將軍?怎麽沒說,早上不還說了嘛!那個,昨天也和你聊了啊?!你還勸我來著!”


  說著,暮天雪伸手拍了玲蘭一下額頭:“你失憶了啊!”


  玲蘭一撇嘴:“不是!哎呀,我也說不好,就是覺得,有點兒快!”


  暮天雪笑嘻嘻地仰著脖子:“快就快吧!這事兒,也不是我能控製得了的呀!”


  玲蘭放在手裏的碗,嚴肅地看向暮天雪:“小姐,你還記得我第一天和你說了什麽嗎?”


  暮天雪一翻白眼兒:“記得!你不就是說,矜持,矜持,要矜持嘛!”


  “你還記得啊!”


  “記得啊?!”暮天雪回答得很正式。


  “那你就是明知故犯唄?”玲蘭挑著眉疑惑地問著。


  “犯什麽犯!我又沒犯錯誤!好啦好啦!放心哈,我心裏有數!”


  玲蘭眨了眨眼:“小姐,現在,你是開心了,可好多人就都抑鬱了。”


  “抑鬱?誰抑鬱了?”


  “沒誰。算了,和你說了,這節骨眼兒也是沒用。”玲蘭的聲音很小。暮天雪緊跟著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麽?”


  “沒什麽,我去給蕭漫小姐送風箏。”


  “去吧去吧。”


  玲蘭拿著風箏去了蕭漫的房裏。


  “蕭漫小姐,風箏給您送回來了。掛在哪兒?”


  蕭漫側頭一看,皺著眉:“拿走,我不想再看見它。”


  “拿走?拿,哪兒去?”


  “哪哪都行,我就是不想看它。”


  玲蘭抿了抿嘴:“哦,那我就先放我們府上了。”


  玲蘭剛要轉身,卻被蕭漫叫住了:“你等會兒玲蘭。”


  “還有事嗎小姐?”


  “我剛才回來時候看見,怎麽,那偏房的出來了?她門口兒的丫頭說,我父王給她解了禁足?還說出來後看見你兩次了,又嚇夠嗆?”


  “嗯。”玲蘭笑笑。


  “我父王為什麽要給她解了禁足?”


  “大概,是因為外麵的傳言吧。我也是聽說的小姐。”


  “傳言?我父王一向不信什麽傳言的。誒,她為什麽害怕你?”


  玲蘭聳聳肩:“我也不知道。”


  蕭漫歪著脖子,忿忿地說到:“讓我平息平息心情。等哪天心情好的,去會會那戲精!”


  “那,小姐,我先走了。”


  “走吧,走吧。”


  玲蘭剛邁出蕭漫的府門,身後又傳來了她的問話:“你們小姐幹嘛呢?”


  “沒幹嘛,就是,又唱又跳的。”


  “又唱又跳?”蕭漫想了想:“你別告訴我,是樂的?”


  “嗯,是。”


  “得得,快走吧。一聽,我就感覺心髒病都要犯了。”


  玲蘭笑笑,轉身出了去。


  除了蕭漫的府,玲蘭忽然想逗逗那個蘭秀,便故意繞到了偏房門口。


  正好看見蘭秀伸著脖子,在窗子裏向外張望著。


  當玲蘭走近她時,蘭秀的頭正歪向另外一側,也不知道看什麽看得正入迷!


  所以,突然轉過頭看見距離自己如此近的玲蘭,蘭秀嚇得連連尖叫了起來。


  “幹什麽呀?三少奶奶?玲蘭我特意繞了個圈兒過來看你一眼的,想看看,昨天您摔壞了沒有?”


  蘭秀就那樣瞪圓了眼睛看著她,沒有表情,也沒有言語。


  玲蘭抿著嘴笑笑:“看到三少奶奶並無大礙,玲蘭我也就放心了。我先走了。”說著,擺手同蘭秀告辭,便回到了暮天雪的府上。


  “怎麽這麽久?”


  “哦,去三少奶奶的房看了一眼。”


  暮天雪忽然抬頭:“三少奶奶的房?”她伸出手指,疑惑地指了指窗外:“肚裏,有著孩子那個?”


  “嗯。”


  “你看她去幹嘛?她不還說你是鬼嗎?”


  玲蘭捂著嘴笑了起來:“昨天碰見她的時候,她就慌慌張張的。好像還摔了一跤。我是去看看她有沒有事兒。”


  “那有事兒嗎?”


  “沒有。”說到這兒,玲蘭抬頭看了看暮天雪。


  此時的暮天雪正聚精會神地擺弄著手裏段坤送給她的那個草編的小玩意兒,稀罕巴叉的樣子。


  她湊到暮天雪身旁,小聲地問:“小姐,你還為段將軍發愁嗎?”


  暮天雪抬起頭,迎上了玲蘭的目光:“你看他今天和我一起放風箏時的狀態,多好?所以,我也不太擔心了。但是,你是不知道,昨天晚上,他在和我說他的心事時,那個狀態和情緒,確實挺讓人擔心的。”


  玲蘭轉了轉眼珠:“我去給你弄吃的。”


  “怎麽想起來問這個?”


  玲蘭一轉身:“沒有什麽。關心你而已。我還是喜歡看見開心的你。”


  暮天雪眯起眼睛,笑得很甜:“有段將軍的日子,每一天,我都是開心的。”


  “那就好。”


  【偏房】


  蘭秀兒在玲蘭離開有一會兒之後,還呆呆地站在窗子前。


  過了好久,她轉了轉眼珠,忽然關上了窗子。


  門口的小丫頭衝著窗子縫兒大聲喊:“夫人啊,好不容易晴天了,您不開開窗子通通風呀?那屋子裏麵的空氣憋都憋死了,對胎兒不好的。”


  蘭秀沒有回話。


  她坐在椅子上,絞盡腦汁地在想著,究竟如何能將眼前的這個叫玲蘭的丫頭給鏟除掉!

  也甭管她究竟是不是高氏了,也沒有機會和時間去證實她肩膀上的那道疤了,在蘭秀來看,直接整死就完活。


  她之所以這麽想,是因為,在她的潛意識裏,那天天在自己眼前晃悠的玲蘭,就是高氏。


  想來想去,忽然,她想到了自己之前的仆人。她隨即從自己私藏的小包袱裏頭拿出了一錠銀子,在手心裏掂量掂量。


  咬了咬牙:“就靠你了。管你是誰的?!這候爺好不容易解了我的禁足,我再讓你給嚇死了,豈有天理?”


  正想著,轉了轉眼珠,起身走到了門前。


  打開門之後,一把將門口的小丫頭拽了起來。


  “哎呀,怎麽了?三夫人?嚇我一跳。”


  蘭秀滿臉堆著笑:“夫人呀,知道你一直跟著我挺辛苦的。我當時被關在這兒的時候,貼身的丫頭也都走了,所以,這身邊兒也沒個親近的人,就剩你了。”。


  小丫頭一臉驚愕:“我?”


  “對啊!這麽長時間,真是得益於你的照顧。你看,我和肚子裏麵的孩子多好?所以,你對我的好,我這心裏頭啊,都有著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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