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失敗的嫁禍
蕭川的最後一句話,讓蕭宋突然便陷入了呆愣。這種上升到一定高度的談話,直接把蕭宋擠到了左右為難的境地。
那感覺,讓蕭宋覺得,倘若不按照蕭川說的去做,那便是置整個令候府的人性命於不顧!
蕭宋呆木地看著麵前的地麵,突然猛地轉過頭:“你等會兒蕭川!我都被你繞進去了。你說坤少有什麽?有什麽心魔?你有什麽證據?!”
蕭川顯然急了:“我都說了,我和你說不清楚!明明就是一杯酒就能解決的事兒,你不要把它想得那麽複雜好不好?去,蕭宋,你現在就去!趁現在坤少在軍營,你去告訴我父王!”
蕭宋的眉頭依然緊皺著,他歪著腦袋看了看一旁的蕭川,一臉的凝重:“那,那咱說好,我隻是去試試。至於侯爺能不能相信,或者候爺選擇怎麽做,我可管不著!”
“嗯嗯,我答應你!”
“還有,你必須要答應我,不管坤少究竟是不是你口中說的那個什麽魔不魔的,任何事情你不許私自行動!”
蕭川的頭點得像小雞啄米一樣:“你放心!我連這個屋的門兒我都不會出的。”
蕭宋遲疑了一會兒,伸手握了握腰中的配劍,轉身向房門口兒走去。結果,剛要踏出房門,又不放心地轉回頭看了看站在床榻旁的蕭宋:“我告訴你蕭川,你可記著我說的話,千萬不要妄自行動。”
“我知道!我知道!你快去吧!”蕭川一邊說著,一邊伸手衝著門口的蕭宋擺著。
蕭宋慌張地出了府門,跨上馬直奔令侯府。
【令候府·主堂】
這邊,令候孤正坐在主榻上思索著這事件的諸多疑點時,蕭漫手裏拿著那風箏風風火火地回來了、
“父王,父王!給您風箏!”
令候孤抬頭瞅瞅,接過來放在手裏擺弄擺弄,疑惑地問到:“這不就是個普通的風箏嗎?”
蕭漫歪著腦袋:“是呀,普通得很,連一些花哨的樣子都沒有。上次我和雪兒去桑城,我看,人家桑城那些女孩兒放的風箏好看得很呢。咱們這邊兒和人家的比,簡直樸素得都丟人。”
令候孤看了看,隨手放在了身旁:“嗯,我知道了。”抬頭卻看到一旁的蕭漫沒有半點兒要離開的意思。
令候孤眨眨眼:“這風箏都送來了,我有時間自然會研究它。你回府上去吧。我估計,暮將軍這幾日便會到。”
蕭漫瞪圓了眼睛:“暮將軍?真的嗎?”
“嗯,我已經收到信了。你有空兒就多陪陪雪兒,說不定哪天她就和暮將軍回人家的將軍府了。”
“這麽大的事兒,雪兒也沒和我說呀?!那我可得抓緊回去!我走了父王!”說著,一溜煙兒地就跑了回去。
令候孤看著蕭漫消失在門裏的身影,無奈地搖搖頭:這丫頭一天天毛手毛腳的。
蕭漫走後,他歪著腦袋瞅了瞅身旁的那個風箏。突然,從這風箏的外圍出現了一閃而過的光線!那光線呈金色,卻是一晃便消失不見。那種感覺,就像是前幾日看那鸚鵡一樣,隻是霎那間的事兒,便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令候孤眨了眨眼,再次定睛看向身旁的風箏,隻不過,再次望去時,一切又恢複了平靜與寧靜。
他抬起頭看向遠處的那隻金剛鸚鵡,也未見異常。
隻不過,心裏卻是有了篤定,果不其然,這風箏,真的猶如蕭漫所言,有問題。
正想著,門外,蕭宋下馬匆匆地跑了進來。旦見四下無人,急得連禮都免了。他三步兩步地奔向令候孤身旁。
這一魯莽的舉動倒是把坐在主榻上的令候孤嚇夠嗆:“怎麽了這是?”
“候爺,我有話同您講。”
令候孤皺皺眉:“怎麽,這是有眉目了?”
蕭宋再次抬起頭環顧了一下這府堂上的四周,確定並無他人後,俯下身湊近候爺的耳朵:“候爺,我有一重大事情想和您說,是有關於那幾人身上的符號。”
“有關於符號?”
“對,符號。候爺,我,我聽說,坤少身上有個和他們一模一樣的標記,隻不過,隻不過需要喝酒之後方可顯現。”
令候孤皺著眉,他仰起頭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蕭宋:“不是,你等會兒!你說的是什麽?是說死的那幾個人身上的特殊符號?誰身上有?段坤?”
“對,候爺。是,是坤少。”
“段坤身上有?在哪?”
“在哪?在哪兒還暫且不知道,隻有喝了酒才能顯現出來。”
令候孤轉回頭在口中喃喃自語:“段坤?符號?喝酒?誒,不對,不對不對。倘若說隻有喝酒才能顯現的話,那為什麽軍營中那兩個人沒有喝酒,同樣也有符號?”
“這個,這個我也不知道。”
令候孤挑挑眉:“不知道?不知道你就亂說?你這消息從哪兒來的?你總不能平白無故地找個人,說安就安上了吧?!”
“候爺,其實我也不信的。畢竟,畢竟坤少的為人大家都有目共睹,但是,現在外麵它有傳聞,所以,我才在第一時間來通知您。不過,此事您究竟要怎樣處理,或是,需不需要去驗證坤少身上是否有此符號,一切都交由候爺您決定。”
令候孤轉回頭:“又是傳聞。這左一個傳聞,右一個傳聞的,嗬~”
蕭宋眨眨眼:“候爺,那,那我回軍營了。”說著,急匆匆地就要往門外走。結果走到一半兒時,突然轉身:“對了候爺,據說那個符號源自於心魔。”
令候孤眯起眼睛朝向蕭宋的喊到;“你站住!你剛才說,源自於誰?”
蕭宋眨眨眼:“心魔。”
令候孤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無比:“心魔這個詞兒,你在哪兒知道的?”
“我,我候爺,您還是先別問我了。這事兒,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您。”
“不知該如何回答?你冒冒失失地來,丟下這麽幾句沒頭沒尾的話,回頭還來個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蕭宋急得臉通紅:“候爺,我,我先回軍營,不然時間久了,坤少該起疑心了。”說著,匆忙踏上馬直奔軍營方向,留下一頭霧水的令候孤獨自玩味著這幾個意味深長的詞兒。
在令候孤來看,這件事情已經變得越來越複雜。這心魔,本身是蕭貫賢所修的那本《無字天書》,不,《斷魄書》的內容,結果,蕭貫賢“好”了,又轉到了段坤的身上。
盡管這有關於段坤的心魔疑問是經由蕭宋的口中說出來的,但直覺告訴他,蕭宋,隻是傳話的。因為,他的神色已經出賣了他!
令候孤思來想去,他喝了兩壺茶水,最終認定,不管這個心魔究竟在誰的身上,想必,都是衝著他令候孤來的,而這種作戰的方式,是先從他身邊的諸多親信下手,並且,還都下得是死手!
形勢的嚴峻讓令候孤始料未及!這種敵人已經打到了眼前的緊迫感,著實讓令候孤著急!隻不過,璿陰王不讓他現在暴露身份,盡管他自己也不知道,璿陰王加持在自己身上的所謂的靈能究竟都能做些什麽,更不清楚,這種戰爭的規模和陰暗又能達到什麽程度,但他要保護自己的親人!
這是他眼下需要做的!
這是他心急的原因!
身份的隱匿,隻能讓他見招拆招。
周圍漆黑一片,自己在明,敵人在暗!這讓一切變得棘手!
正在思索的時候,蕭貫賢又匆匆而至。
令候孤循聲抬頭:“事件有何進展?”
“回父王!兒臣方才去了蕭川的府,又去了軍營,四下打探了一圈兒之後方才回來。不過,在調查中,兒臣有一重大發現,但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
“是!那幾個憑空出現的符號,恐怕,出自於段坤。”
令候孤微眯一下眼:“段坤?什麽意思?”
“府上有傳聞說,軍營內的士兵,曾在段坤的身上見過同樣的印記。但是,見到的時候,也是在一次慶功宴上,在坤少飲酒之後。隻不過,段坤平日甚少飲酒,且軍紀嚴明,所以,甚少被人發現。”
令候孤抬起頭看向堂下的蕭貫賢:“段坤身上若沒有這符號,那便證明此事與其無關。但我現在有一事不明。”說到這兒,令候孤向前探了探身子:“如若試探出,他段坤身上真有這種符號,那當做何解釋?”
蕭貫賢低下頭:“其實,父王,此事讓兒臣也是頗感驚訝。雖然我與段坤一直有矛盾,但那也是之前的事兒。不管外麵傳聞如何,我還是相信段坤為人的。”
令候孤擺擺手,打斷了蕭貫賢的話:“不,我現在不是讓你去闡述你對段坤的看法,我是需要你幫我去分析,假如,這段坤身上真有那符號,究竟能說明什麽?總不能殺人還帶著那麽明顯的線索,等著人查吧?再說,殺都殺了,這符號究竟是想告訴眾人什麽?”
蕭貫賢抬起頭,迎上了令候孤的目光,卻突然在目光交接的刹那選擇了閃躲。
實際上,蕭貫賢也不知道究竟該作何解。是啊,殺人還留著那麽明顯的線索,是怕別人不知道?蕭貫賢讓令候孤問得有些懵,他也是按指示辦事,卻沒有收到如何解答這疑難問題的答案。
他怯怯地抬起眼睛看了眼主榻上的令候孤,突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父王,如果真有那個符號,或許,或許能夠說明兩件事兒,第一,有可能,段坤是隸屬於某個組織,或者,是臨城或敵軍安插進來的臥底。第二,或者,或者就是,段坤真的是被某種不知名的能量給洗了腦,也許,就是外麵傳聞中所說的心魔。”
令候孤身子向前探了探:“你是說,你現在也覺得,這世上存在著我們不為人知的某種力量?某個空間?”
蕭貫賢抬起頭:“也,也許吧。”。
令候孤眯著眼:“也許?也,許,吧?”
如此這樣一字一頓的問話,讓蕭貫賢忽然六神無主了起來。他跪在堂上,戰戰兢兢地瞟了瞟主榻上的父王。隻見其喝了口水,突然將目光移回到其身上:“心魔這個詞兒,你難道,不覺得耳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