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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以死謝罪

  “或許,霍乙香能幫魔王走出困境。”


  荻格·冕挑起眉,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沒有搭話兒,卻在停頓數秒後忽然笑了:“怎麽,這才幾日,就呆不住了?你可別忘了霍乙香,你騙了我荻格·冕多少年!”


  霍乙香眨眨眼,嘴角淡淡地勾起一抹笑:“魔王可還記得,當時,霍乙香在嫁給魔王時,魔王曾對我說過的話。”


  荻格·冕一愣:“你找我來敘舊?哼!我沒那閑心!”說著,荻格·冕轉身便要走。


  “魔王!”霍乙香在身後叫住了他:“魔王曾說過,遇見我時,我像是魔王尋了許久的那顆夜明珠,能夠照亮魁煞境的天,也能照得王心裏,暖洋洋的。隻可惜,霍乙香讓魔王失望了。”


  此時的荻格·冕背對著她。


  霍乙香的一番話畢,他緩緩抬起頭,眯起金氓瞳:“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知道,我讓魔王傷心了。我也知道,無論我再做什麽,也都回不到從前。魔王還能留著我的命,算是對我的恩寵。魔王建了這項門台,將魁煞境的命都鎖在了這四方城牆裏,而眼下魔王有難,就讓霍乙香當做是贖罪,幫魔王解了外麵那些夢魘之花吧。”


  荻格·冕瞪圓金氓瞳猛地轉頭:“你是說,你能解了那些僵屍的夢魘之花?你怎麽知道這玩意兒?你怎麽解?”


  霍乙香勾起嘴角笑笑:“我身為一界妖獸,卻能在魔界裏潛伏這麽多年。魔王自應該清楚,霍乙香,還是有點兒本事的。我體內流淌的血,有著點兒僵屍的成分,但是不多。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掩蓋住了我身上的妖氣,才得以在魔王身旁陪伴並生子。”


  “你體內有僵屍係統?哪兒來的?什麽時候的事兒?”


  霍乙香忽然笑了起來:“魔王不用緊張,是僵屍血,而不是僵屍係統。我是妖,一直都是,從沒有變種或變異。想當年,將臣的僵屍族因其項門台的慘敗而一度沒落,我父王便趁亂偷了點兒僵屍血,目的,也是為了讓我攜帶這血氣潛伏進魔界。而這花,是父王在竊取僵屍血時偷聽而來。而後,他便一直研究破壞夢魘之花的妖術,他總覺得,有朝一日,會派上用場。”


  說到這兒,霍乙香抬起頭看向荻格·冕:“現在看來,我父王,預測對了!魔王,霍乙香不想為自己辯解,該說的,該解釋的我都已說透。不管在魔王心裏還認不認我這個妻子,但夫妻一場,還請魔王讓我一試!如若夢魘之花消失,魔王仍舊心存顧慮,怕霍乙香對您構成威脅,魔王,可隨時動手了解了霍乙香的性命!”


  荻格·冕眯起金氓瞳:“破解夢魘之花的妖術?未曾聽聞,這夢魘之花,可用妖術破解?常理而言,不當是僵屍立,僵屍破?”


  霍乙香忽然笑了起來:“魔王怕我害您?我都這樣兒了,魔王覺得,我同誰能有往來?我能怎麽害您?被關在這項門台裏,四周都是您的天下,數不盡的魔將和魔獸!這般的霍乙香,現在連還擊的能力都沒有!魔王還怕什麽?夢魘之花,魔王也是聽業達目說的吧。業達目分析得沒錯,可他畢竟在魔界久了,外頭的事兒,知道的也少了。”


  荻格·冕眨眨眼:“當真?!”


  霍乙香虛弱地抬起頭:“當真!”


  荻格·冕抬起手,剛要用魔能將霍乙香放下,霍乙香卻忽然喊住了他:“魔王!”


  這一聲魔王的呼喚聲很大,聽得出,霍乙香也是憋足了氣力。


  荻格·冕抬起得手停在半空中,他看向麵前那被“釘”在牆上的妻子:“怎麽?”


  霍乙香的聲線再度柔弱起來:“魔王!霍乙香能否請求魔王一事?”


  荻格·冕放下手臂:“嗬~我早就應該猜到,即便你口中叫嚷著夫妻一場,但同樣沒那麽簡單。幫我?嗬~還是那鄂倫古爾善活得明白,不娶妻妾,不要子女,逍遙自在的當個快活神仙,一生,隻談交易。”


  霍乙香垂下眼簾,聲音很小:“不管魔王怎麽看我,也不管霍乙香在魔王那裏是個罪人。我一生為妖,卻永遠是魔王的妖。我同魔王一共育有兩個子女,妖茉莉已經去了,隻剩下白星清。不管他多麽的不學無術,多麽的浪蕩不羈,可他終究是您荻格·冕王的兒子!是魔王您的親骨肉!他的身子裏,可是有著魔王您的血!霍乙香,願以死來謝罪,但隻求魔王放了白星清,還他自由!即便他不回到魔界,即便,任憑他自生自滅我這個做母親的,也算是瞑目。”


  荻格·冕眯起金氓瞳看向麵前的霍乙香:“瞑目?如果你不這麽對我,你覺得,我會這麽對他們嗎?!”


  荻格冕咆哮著!他伸出手指指向一側牆壁上的白星清!


  “況且,你自己的兒子幾斤幾兩你心裏應該清楚!放他出去,給他自由?那不是等於讓他去死?還不如呆在我這項門台裏安全!”


  霍乙香搖搖頭:“不不!魔王!您可以從魔族氏譜上劃掉他,您可以不認他,您也可以讓他永遠不回魔界!但是魔王,您這般的關押他,那便等同於殺了他啊!”


  荻格·冕上前兩步:“你的兒子要反我!我項門台,我魁煞境,我魔界還沒怎麽樣,他!便已經打起了我的主意!霍乙香,你是想讓我放了他,等著他來反攻?!等著他來親手殺了他的老子嘛?!”


  霍乙香一邊哭著,一邊搖頭:“魔王,您也說了,白星清是我們的兒子,他究竟有多大的本事,多大的能耐,有幾斤幾兩重,我們都清楚啊!他想法是錯,言語是錯,可他又怎麽反您?反您的魁煞境?反您的項門台啊!”


  荻格·冕垂下頭看向地麵:“父王西博格魯最大的錯誤,就是放任了屠月天!我不想當他!我不想!”


  荻格·冕說著,瞪圓金氓瞳衝著霍乙香吼道:“對王者之位的覬覦,有想法便是錯!它從最開始就是錯的!要扼殺掉!扼殺!”


  霍乙香抽泣著,她無助地搖搖頭:“魔王,白星清,不是屠月天啊!”


  荻格·冕愣住了。


  霍乙香說的沒錯,白星清,不是屠月天。這天底下,又怎會有第二個屠月天?!可是,那被自己釘在牆上不能動也不能言語的白星清,同樣有著屠月天的“美夢”,弑父奪權!


  荻格·冕垂下頭。


  冷鳶公主對其來說,是一場建立在權利之上的聯姻,沒有感情可言。而霍乙香,確實是自己所選,也曾經是深愛的。想起曾經,荻格·冕遲疑了。


  即便自己在得知她真實身份後暴怒至極,但是,他不能否認,霍乙香的一言一行,和他看似對其的懲治,這一切的背後,還是有著昔日的情感在裏麵。他也曾經問自己,若是將霍乙香換做冷鳶,他會手下留情留有其一條性命嗎?

  答案,不會。


  所以,當霍乙香苦苦哀求著他放了白星清,給這個二人僅剩的唯一兒子一條生路時;當霍乙香嗚咽著提到要以死謝罪,要幫自己將僵屍的夢魘之花斬退時,荻格·冕的心裏在顫抖著。


  霍乙香說的沒錯,白星清不是屠月天,他沒有屠月天的能力,膽識,魄力。而他荻格·冕,也不是屠月天!麵對愛人和愛子,他無法做到痛下死手!不然,妖茉莉之死,即便心中有氣,也斷斷不會讓千麵天妖去冒著風險前往魔界。


  畢竟,荻格·冕也不傻!

  淩無影的喚獸靈能從項門台裏再次回到魔界,勢必會引起軒然大波!包括千麵天妖遠離西番境地,一切,便同樣不在其掌控之中!那麽,事情究竟會不會像其預期那樣發展,全憑賭!

  荻格·冕轉回身看向麵前破敗斑駁的城門。他抬起頭,深呼吸一口氣:“好,我答應你。但我有個條件!”


  此話一出,霍乙香和那不能說話的白星清全都驚愕住了!

  “我可以放白星清出去!但是,我不會解封他的言語!我是王者,為了我全魁煞境,我必須要自保!出了項門台,白星清,從此和我玄河魔穀魔界,魁煞境,荻格·冕王再無關係!他生死皆好,一切,全憑天意!”


  說著,荻格·冕猛地一甩身上的長袍,大步跨出了那座殘破的建築!

  邁出去的一刻,荻格·冕抬起右手,衝著白星清那側的牆壁來了一道魔法!白星清隨即被釋放!


  他站在地上,難以置信地晃動著手臂,抬頭看向霍乙香。他張大著嘴想要說些什麽。


  霍乙香眼裏大顆大顆的淚珠滾落:“去吧清兒!別回頭!”


  白星清走到門前,轉過頭看向霍乙香。


  此去一別,再無他日!


  霍乙香哽咽地又說了一遍:“別回頭清兒!”


  白星清轉過身,大步邁了出去,匆匆隱沒在遠處的晦暗蕭條中,沒了蹤跡。


  霍乙香沉默了。。


  眼下,這個被荻格·冕帶入項門台的女主人,便成了全魁煞境的希望。她知道,荻格·冕在等她,白星清在等她,全項門台裏的魔將和魔獸都在等她!


  等她的,以死謝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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