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看望

  蘇華月一病倒,如意院早已亂成了一團,連夏吟再度從後院來了前院的事,也沒人管她。


  岑秋蘭與蘇若芝等人一踏進如意院,夏吟便上前來迎道:“夫人,三小姐,大小姐快不行了!您們快進去看看。”


  除了夏吟的相迎,岑秋蘭與蘇若芝還聽到了屋內傳來的隱隱哭聲,嘴角的陰笑當即上揚得更深。


  明麵上,岑秋蘭卻是厲聲對夏吟道:“好個口無遮攔的賤婢,本夫人看華月前幾日還好好的,怎就不行了?還不掌嘴!”


  雖說她的確讓夏吟幫著暗地裏謀害了蘇華月,她們也都知蘇華月必命不久矣,但此事豈能放在明麵上來說?

  蘇華月那賤蹄子是該死,可老爺也快回來了,這件事上她絕不能將自己搭進去一點,當家主母的樣子也要做好。


  夏吟聽了岑秋蘭之言,當即愣住,她前幾日才被蘇華月掌嘴一百,此時臉還沒消腫呢,夫人怎又要打她?

  可岑秋蘭嚴肅至極,她也不敢違抗,對著自己扇了幾巴掌:“奴婢多嘴!奴婢多嘴!”


  蘇若芝知道了蘇華月已經中招,此時早已按捺不住要去看蘇華月病倒的模樣。


  但前幾日她在這如意院中看到汪管事鬼魂的一幕還曆曆在目,她有幾分害怕地向四周瞧了瞧,見沒見到什麽,又迫不及待想入屋去見蘇華月。


  才也不管夏吟什麽,拉著岑秋蘭道:“娘,大姐姐還在屋內病著,我們快去瞧瞧她吧!”


  她們此番來此的目的,本便是一早聽說如意院的這位病倒,知道是她們派在此的夏吟已經得手,迫不及待要來確認一番蘇華月是否真的要死了。


  先前遲遲沒有動靜,她們還以為藥出了問題。


  岑秋蘭聽言應一聲:“嗯,知道你擔心你大姐姐。”


  就這般,母女二人一副擔心蘇華月至極的模樣,相互挽著入了如意院的主屋。


  秋雲帶著她們二人入內時,屋中隻有在床榻哭泣不已的春雨,以及床榻上昏沉至極的蘇華月。


  秋雲行至床榻邊,意圖喚蘇華月醒來,搖了搖她的手臂道:“小姐,夫人跟三小姐來看你了。”


  搖了一會,卻是沒有反應,秋雲眼角幾要噙淚:“小姐……”


  春雨則哭道:“秋雲姐姐,你為小姐請來大夫了嗎?”


  不知何時,原本離床榻甚遠的蘇若芝已行至床榻前,見得蘇華月滿麵慘白,怎麽被喚也喚不醒的模樣,陰笑不已。


  又嫌秋雲與春雨在此礙事,她道:“你們先退下,本小姐要跟娘單獨看看大姐姐。”


  秋雲猶豫:“可是……”


  蘇若芝一道陰目掃過:“怎麽?本小姐跟娘看看大姐姐的病情,還要你來過問麽?”


  秋雲道:“不敢。”


  偷偷擔憂地望了蘇華月一眼,才帶著春雨退出了屋子。


  蘇若芝又讓碧兒在門口守著,不許任何人進來。


  正門被掩,整個屋子暗淡了下來,屋內也霎時隻剩了蘇華月、蘇若芝與岑秋蘭三人。


  秋雲與春雨一退出去,岑秋蘭與蘇若芝母女二人的陰狠便盡態展現。


  岑秋蘭行至床榻邊,陰笑著輕拍拍蘇華月的麵頰,見她沒有什麽反應,她臉上的陰笑更甚。


  岑秋蘭陰狠道:“是癡魂散的效果。按這藥效,過不了幾日,這賤蹄子便該下黃泉了!”


  賤蹄子,你早便該死了!有她若芝在,你憑什麽活得那般好!


  老爺派了人在身邊保護你又如何,換種死法,她同樣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蘇若芝陰笑不已,抬手正要對蘇華月做些什麽,忽地向四周瞧了瞧,又對岑秋蘭道:“娘,你說爹安排了人暗中保護大姐姐,我們現在在這屋子裏,會不會被人瞧見了?”


  岑秋蘭聽言也是一疙瘩,她怎麽把這事望了。


  又如蘇若芝般向四周瞧了瞧,不一會卻便篤定道:“不會。女子的閨房,怎能隨意叫人窺視?”


  蘇若芝一想也是。


  二人變得正常些了的神色,霎時間又陰狠至極。


  蘇若芝一臉陰鷙,狠狠地盯著床上那哪怕麵色蒼白如紙,也仍是甚是可人的人兒。


  想起前幾日她竟打她巴掌、嘲笑自己是庶女的模樣。


  又想起不久前自己失去清白的淒慘該是這個賤人承受。


  以及蘇華月的嫡女身份與美貌勝過她給她帶來的恥辱……


  她心底的恨意再也控製不住,神似惡鬼般地張牙舞爪,抬手一巴掌便要向蘇華月扇去。


  岑秋蘭見此隻當是尋常,這賤人都要死了,給她的若芝打打出出氣又怎麽了?

  卻不料,蘇若芝的巴掌還未扇下,不知什麽黑物鑽進她的流雲袖子,她的整個手掌便是一麻,再接著,她整個揮起的右手都劇烈疼痛起來。


  “啊!”


  蘇若芝尖叫出聲。


  岑秋蘭見這般詫異不已,扶向蘇若芝道:“怎麽了?”


  守在門口的碧兒亦開了些門探頭來問:“小姐,您怎麽了?”


  岑秋蘭沒搞清楚狀況,自不會貿然回複什麽,隻道:“沒事,若芝不小心摔了一跤。你在門口好生守著!”


  碧兒聽此又掩了門,不敢再探頭來看,也將好奇屋內發生了什麽的秋雲與春雨攔得死死的。


  隻疼了一會,蘇若芝的手臂便自己好了起來。


  蘇若芝雖覺奇怪,但手臂既然不疼了,加之她想折磨蘇華月的遠遠強過她意圖探知手臂為何忽然疼麻的程度。


  蘇若芝對岑秋蘭搖搖頭,屋子陰暗的光線下,她好似惡鬼般再度撲向蘇華月,又剛一伸手想做些什麽,手臂的疼痛再次傳來。


  “啊。”


  蘇若芝再次痛喚出聲,跌坐在地。


  岑秋蘭急了:“怎麽了?”


  蘇若芝搖了搖頭:“方才手臂又疼了。”


  她揉了揉又已不再疼痛的手臂,似是受到什麽感召般,她懷疑是床榻上的蘇華月對她做了什麽。


  可床榻上的人兒依舊那般蒼白無力地臥在床榻,連眼睛都未睜開,如何對她做些什麽?

  岑秋蘭注意到蘇若芝的目光,順勢望到了床榻上的蘇華月,目色一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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