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撞鬼
這賤蹄子!一定是這賤蹄子害她的若芝無緣無故手臂疼!
雖說她在一旁看著,蘇華月的身子被蓋在薄衾裏,閉目一動不動,根本不可能對蘇若芝做些什麽。
但盡管如此,屋內就隻她們三人,她若芝的手臂疼便也是這賤蹄子克的!
岑秋蘭確定蘇若芝的手臂已沒事後,似是泄憤般,她亦一臉陰沉地行向蘇華月床邊,狠狠地抬起手,一巴掌便要向下揮去——
卻如蘇若芝一般的,她的手尚還停在半空中,未有任何什麽東西觸碰到她,她的手臂便忽然在一陣之後,尖銳地疼了起來。
“啊。”
這回是岑秋蘭一聲尖叫,癱坐在地。
“娘。”
蘇若芝見此連忙去扶岑秋蘭。
屋內的氣氛一下變得奇怪起來。
一次兩次、就一個人如此,或許還是是不是蘇若芝的手臂出了什麽問題。
現在岑秋蘭與蘇若芝做了同樣的事,亦與蘇若芝有了一樣的症狀,她們不得不懷疑,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貓膩?
怎會她們一想打蘇華月,手臂便尖銳地疼?
她們可看得清楚,這屋內除了她們母女二人,便隻有如病秧子般臥病在床、明顯不能對她們造成任何攻擊的蘇華月了。
這時,正對紗窗的位置,一道暗黑的影子忽然從岑秋蘭的腳下竄過。
“誰!”
岑秋蘭驚喚出聲。
又順著黑影竄過的方向,岑秋蘭驚恐地看到, 那屋內的一側牆上,竟郝然立著冬玲的影子。
“啊。”
這次的尖叫,不是痛呼,而是驚恐地叫。
又不待岑秋蘭反應過來什麽,那黑影忽地目泛紅光,對著岑秋蘭與蘇若芝撲了過去。
岑秋蘭嚇得大叫:“啊。”
碧兒發現了裏邊似乎不大對勁,再度小心翼翼地打開了房門。
卻房門一開,她的頭還未探進去,便見岑秋蘭與蘇若芝兩人一前一後地從屋內跑了出來。
“鬼啊。”
二人驚恐地道,一把推開碧兒便跑了出去。
碧兒一時納悶,悄悄向屋內望了一眼,除了屋子光線陰暗些,沒見到什麽。
又見到屋外慌不擇路的兩位主子,她一臉納悶地追了上去:“小姐,夫人!”
屋內。
秋雲見岑秋蘭與蘇若芝那般慌張地跑了出去,對著二人的背影暗歎了句活該,便回到了屋內。
蘇華月此時在床榻上已睜開了漆黑的雙眸,纖手從被衾裏一伸出,兩隻毒蠍便回了她的衣袖,隱而不見。
秋雲道:“小姐,您沒事吧。”
蘇華月搖搖頭,她自是沒事,隻是跑出去的那兩位有事了。
又目色微瀾在若有所思中,方才,岑秋蘭和蘇若芝說,爹派了人保護她?此事不管前世今生,她怎麽不知道?
秋雲又道:“小姐,您可沒看見,方才夫人與三小姐跑出去的那副模樣,可是狼狽極了呢。”
到了如今,她自然知道岑秋蘭與蘇若芝要獨自留在蘇華月房中必然是未安什麽好心,此番她們害小姐不成反而自己被嚇得屁滾尿流,她自然是解氣。
秋雲與蘇華月同去嚇過岑秋蘭,自然知道蘇華月是用什麽法子使岑秋蘭與蘇若芝那般。
蘇華月聽言冷笑一聲:“不過是她們咎由自取罷了。”
秋雲應聲,又有幾分擔憂道:“小姐,夫人讓鬆嬤嬤去給您請了大夫,待會應要來給您看診,不會出什麽事吧?”
小姐裝病以放長線釣大魚,或許能騙過岑秋蘭與蘇若芝,但若被大夫拆穿可如何是好?
蘇華月道:“無妨,我自有方法應對。”
她早已在中毒的症狀上事先找了人,做足了準備,此事哪怕大夫給她把脈,也看不出什麽端倪。
但來的這大夫為岑秋蘭為虎作倀,想要謀害於她。
事情既然做了,接下來的後果,就看他能不能承受了!
果如秋雲所言,岑秋蘭與蘇若芝走後不久,鬆嬤嬤便帶著一位大夫來了如意院。
那大夫瘦瘦的身材,中等身高,麵容精細,留著一縷小胡子,一入院門眼珠便不停轉動,一看便知道不是什麽正道之人。
秋雲迎了上去,麵露焦急道:“鬆嬤嬤,大夫,你們可來了,小姐的身子愈發虛弱了!”
鬆嬤嬤聽言陰笑,待經過這嚴大夫整治,屋內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小姐隻會變得更嚴重!用不了多久,她便要死了!
鬆嬤嬤道:“還不帶本嬤嬤和嚴大夫入屋去!”
秋雲應聲,連忙帶著嚴大夫與鬆嬤嬤入屋。
屋內,仍是那般陰沉的光線,秋雲守在一旁,鬆嬤嬤與嚴大夫倒未做什麽逾矩的事。
正常把過脈後,嚴大夫投給鬆嬤嬤一個放心的神情,鬆嬤嬤眸底的陰笑更深。
嚴大夫攤出紙和筆,提筆寫下一張藥單,道:“這位小姐是犯了邪症,病不好治。按這張藥單每日煎服三次,十日內有望好轉。”
秋雲接過藥單,小心收好,多嘴問了一句:“敢問大夫,這邪症是何病狀?”
著實是她活了十幾年來,從未聽過邪症這等病狀。
嚴大夫白了秋雲一眼,道:“邪病便是病邪入體,貴府前些日子不是鬧鬼麽?許是跟這事有關。”
原來…是這麽回事!
若是他們知道這鬼是她們家小姐造出來的,還敢這麽大言不慚、找這麽個蹩腳的病因麽!
秋雲鄙夷地撇撇嘴,但到底沒多說什麽。
隻道:“奴婢記住了,多謝大夫。”
鬆嬤嬤早便聽說岑秋蘭與蘇若芝在這如意院出了事,此時隻想著回去向岑秋蘭報告蘇華月是真的中招了的事,得到嚴大夫確定的回應後,也未再多留。
待嚴大夫收好藥箱,便要帶著他離開如意院。
臨走,她還假惺惺對秋雲道:“照顧好大小姐,每日的藥要服侍大小姐服了,大小姐若有什麽事,唯你是問!”
語罷,大搖大擺出了院子。
秋雲也未反駁她,隻暗裏對鬆嬤嬤的假惺惺嗤之以鼻,道:“是。”
又在二人走後,她回到蘇華月床邊,義憤填膺地道:“小姐,實在太氣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