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25)
得幹幹淨淨,看著於活人無異。
坐等楊延昭投降的耶律皓南猛的站起身,眼中閃過不可置信,“怎麽可能!竟然真的有人能硬闖進我的天門陣了?而且還直接朝著楊延昭走過來?”
不得不說此刻的耶律皓南內心是極大的恐慌,從出道以來,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驚嚇,天門陣除了布陣人難道真的還能被人破掉?
“你說什麽?”蕭將軍也有些吃驚,這麽厲害的天門陣連楊延昭都能困住,但是聽耶律皓南的話,似乎還有比楊延昭更厲害的人?
“蕭將軍,這個腰帶扣請你一定要保管好,如果皓南沒有回來的話,那麽就讓我的那隻鷹帶回去報信,今天皓南恐怕是遇見高手了。”耶律皓南從來不是一個會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的人,但是他現在有種感覺,即將走到陣中心的那個人將會帶給他巨大的恐懼。
蕭將軍點點頭,接過了耶律皓南的腰帶扣。
而耶律皓南自己則是直接從山坡上跳下去,走進了天門陣內。
一路走一路都是屍體,楊家軍這三千軍士怕是也沒幾個活著的了,楊戩歎息一聲,然後揮袖將那些被黃沙淹沒的屍體露出來。
“你是什麽人?竟敢變作我兒宗保的樣子?”楊延昭厲聲問道。
原本他正在躲閃著隨時隨地會冒出來的詭異火焰,卻沒想到隻是一轉身就看見了一個穿著白衣和自己兒子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走了過來,如果不是這個人的氣勢和自己兒子不一樣,恐怕他都會認錯,實在是太像了。
“想必閣下就是楊延昭楊將軍,在下楊——”
“你不是宗保!也不像是這布陣人!難道你想要變作我兒子的樣子來勸降嗎?”原本還聽得好好的,但是就在楊戩說出自己姓氏的時候,楊延昭頓時火了。
楊戩嘴角僵硬起來。
見這人沒有回答自己,楊延昭頓時擔憂起自己的兒子來,說不定已經被這些人抓了起來,想到這,原本被煞氣衝撞了心智的楊延昭抄起長槍就朝著楊戩刺了過來。
“楊將軍誤會了!”楊戩不慌不忙的避過,折扇一下子架在長槍上,將楊延昭的力道瞬間卸去,“在下楊木易,隻是湊巧和楊將軍同姓罷了,楊某不是歹人,楊某是奉命旨前來破天門陣的。”
當手中長槍落地的時候,楊延昭有些失去控製的理智猛然回歸了,他看著地上的長槍和前麵站著的這個比自己兒子大不了多少的人,莫名的覺得有些緊張,如果這個人真的想要殺掉他的話,那麽他是不是早就被取了項上人頭?
“楊……楊公子,你真的能破這天門陣?”好半天,楊延昭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見楊延昭已經恢複了正常,楊戩心神鬆了不少,隨意的看了一下周圍,黃沙漫天之下好像沒有絲毫人氣,“天門陣很好破,隻是楊某有個問題,不知進陣的眾多軍士是否還有活著的?之前楊某從這邊走過來,楊家軍的將士們全都遇難了。”
“耶律皓南布下這個陣之後,帶進來的三千軍士就隻剩下我一個了。”說著,楊延昭雙眼通紅,眼淚在裏麵打著轉,這一次深陷天門陣竟然讓他想起了當年的金沙灘,似乎也打得有這麽慘烈。
楊戩歎了一口氣,伸手拉住快要癱軟在地的楊延昭,“楊將軍不必太難過,宗保少將軍就在外麵等著你,現在就跟著楊某出去吧。”
原本楊戩是要破陣的,隻是走進來之後他就發現這個天門陣的範圍很大,留在這裏倒也算好,可以阻隔遼國的兵馬,如果那個布陣人耶律皓南想要讓遼軍過這裏,那麽就不得不親自破掉自己的天門陣。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楊戩可不願意來做。
作者有話要說:
☆、破陣
一道綠色的火光忽然直衝楊戩而來,楊延昭慌忙撿起地上的長槍準備和火光硬碰硬。
楊戩手中折扇一開,瞬間擋住了氣勢洶洶的綠色火光,待他輕輕合上折扇之後,火光便落在地上,變成了一個小童子。
“六煞之一。”楊戩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隨即伸手一抓,就讓那個小童懸浮到了空中。
周圍還有幾個小童看見自己的同伴被抓,也都猙獰著張牙舞爪的朝著抓人的楊戩撲了過來。
“楊公子,小心!”楊延昭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神奇的一幕,說實話,當他看見這麽多小童帶著火光撲過來的時候隻有一種‘吾命休矣’的感覺。
“放肆!”楊戩冷冷一喝,手中折扇一開,所有小童仿佛全部被定住了身形一般,伸手一揮,所有小童全部倒在地上不斷的抽搐著,身上一股股的彩色氣息往外麵冒著。
楊延昭皺緊眉頭,之前這些小童實力恐怖至極非同小可,隻是沒想到身側這年輕公子竟然隻是用手中折扇開開合合就將他們全部製服,這樣的實力未免太過可怕。
“楊公子,他們也隻是孩子,不如放了他們吧。”那些小童正在不斷的抓咬著自己和對方,看得楊延昭於心不忍。
楊戩搖搖頭,“這些根本不是孩子,而是煞氣化形,他們就是這個六煞天門陣的中心。”
什麽?這些看似可愛的頑童竟然是這六煞天門陣的中心?楊延昭臉色白了又黑,最後徹底變得慘白,虧他之前還處處手下留情,沒想到這些所謂孩童竟然是妖孽!
“兄台好眼力!不知兄台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如此輕易入得陣來?”
耶律皓南的聲音遠遠傳來,這聲音像響在耳邊,但又像是響徹在天邊,仿佛整個天空都是他的聲音,楊延昭握緊長槍,一臉的戒備,他居然聽不出這人在什麽地方說話,完全的飄渺不定。
耶律皓南,原名劉皓南,是北漢皇子,但北漢卻因為宋朝而毀滅,身份極高的北漢皇子卻成了逃亡之徒,就因為如此,所以他劉皓南才會恨極了大宋,不惜拋棄漢姓轉而做了這遼人,目的就是為了報仇雪恨。
“裝神弄鬼。”楊戩揮扇,一股清風從他手中升起,將漫天的黃沙全部吹走,黃沙消退之後,站在黃沙之後的耶律皓南也就露出了真麵目。
是一個很年輕的人,隻是一眼,楊戩就看出了他身上的功法的確和道教有關。
見擋在自己身前的黃沙全部消失,耶律皓南有些慌張,這個人難不成和他一樣也是修道之人?可是就算是修道之人也不該有如此實力,要知道就連他的師父也沒把握一隻手破掉六煞。
“你就是布陣之人?”楊戩看向耶律皓南。
看清楊戩容貌之後,耶律皓南更是大吃一驚,這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竟然有這麽深厚的修為,究竟是從哪裏出來的?
“在下耶律皓南,正是這六煞天門陣的布陣之人,不知閣下是?”耶律皓南並不托大,先回答了問題才開口提出自己的疑惑。
“楊木易,看你的功法竟是道教傳承,不知師承何處?”楊戩打開折扇,漫不經心的問道。
“家師的名號也不是閣下所能知道的!”或許是楊戩散漫的態度讓耶律皓南覺得自己被看輕了,於是他也直接堵了回去,“這天門陣除了皓南和大羅神仙之外,絕對不可能有人破掉,不知閣下究竟是用了什麽方法?”
耶律皓南的輕視讓楊戩不自覺的散發出了一股寒意,屬於司法天神的威嚴和霸氣瞬間回到他身上,“區區小陣竟被你說得如此厲害,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說罷,不等耶律皓南反駁,楊戩折扇搖了搖,等他合上扇子的時候,耶律皓南已經被綁縛著站在他麵前,將繩子一頭握在手中,楊戩看向來時的路,道:“楊將軍,我們已經破陣,可以出去了。”
楊延昭呆滯著應了一聲,就跟著楊戩的步伐有些僵硬的走著。
耶律皓南更是一臉呆滯,之前那人折扇一開,他身上莫名就多了一些繩索,而那人折扇一合的時候,他竟然就出現在了他麵前,完全不受控製。
“你到底是人是妖?你對我用了什麽妖法?”這繩子看似簡單,但耶律皓南無論如何掙紮竟然都掙紮不掉,此時此刻就算是一個再自信的人也慌了神。
“人非人、妖非妖、仙非仙。”楊戩很淡然的說道。
“……”
耶律皓南和楊延昭瞬間都沉默了,不是人、不是妖也不是神仙,那到底是一個什麽?
不過耶律皓南依舊不服輸,還在用力的掙紮著,隻不過他掙紮得再用力,這繩子也依舊沒有任何斷裂的痕跡,就連他的法力也都被禁錮住了。緊皺眉頭,他知道,他這次恐怕是真的栽了,栽在這麽一個人非人妖非妖仙非仙的身上。
“父親!”
黃沙漫漫歸於地麵,從黃塵後麵走過來的三個人則是越來越清晰。
“將軍!”
楊家軍眾人也都是一臉的震撼,除了見到楊延昭時的喜悅,隨即他們就被那個走在最前麵的人給嚇到了,這人長得怎麽和自家少將軍一模一樣?
楊戩早就習慣他們這些吃驚的樣子,一點也沒在意,拉著耶律皓南就往後麵走去,將整個場麵留給父子重逢。
走進臨時營帳,耶律皓南四處打量了一下,就一派淡定的坐在地上,“為什麽不把我交給楊家軍?”
“楊某隻是對你的功法有點好奇。”楊戩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依舊麵無表情。
“我勸你最好打消這個念頭!我是絕不會告訴你的!”耶律皓南半眯著眼,一點也不像個俘虜,反而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大將軍,隻是可惜坐在椅子上麵的那個人更加是高高在上。
“明明是漢人,何苦要去做遼人?”楊戩看見耶律皓南就仿佛看見了唐玉竹的前世,孟心竹驚才絕豔,可惜他是個漢人卻偏偏去做元人的將軍,結果落得一個悲慘下場,這耶律皓南亦或是劉皓南難保不是第二個孟心竹。
“你懂什麽?漢人如何遼人又如何?隻要能助我完成大業什麽人都能當!”耶律皓南雙眼充血,站起身衝著楊戩怒吼道。
這人懂什麽?他的血海深仇還有他的一切遭遇都是這大宋帶給他的,隻要能滅掉大宋他不管做什麽人都可以!就算不當人,當狗也行!
作者有話要說:
☆、為什麽破陣
耶律皓南的話讓楊戩微微不悅,仇恨這種東西的確可以改變一個人,隻是為了仇恨喪失本心卻是得不償失。
楊戩伸出手按在耶律皓南的頭上,頓時那些屬於耶律皓南的記憶都源源不斷的湧在了楊戩的眼前。
耶律皓南隻覺得有什麽東西在吸著自己,好像整個身體都不受控製,這種感覺完全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而且曾經被壓抑著的記憶似乎也有點蠢蠢欲動。
咬緊下唇,耶律皓南雙眼充血想要將按在他頭上的這雙手折斷。
片刻,收回法力,楊戩看向耶律皓南的眼神變得有些複雜。
“你對我做了什麽?”耶律皓南不是笨蛋,之前那股莫名的吸力絕對不是什麽簡單的東西,他覺得他的那些曾經刻骨銘心的記憶仿佛被人翻閱了。
楊戩沒有回答,隻是將手負在身後,語氣沉重道:“冤冤相報何時了,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太過執著仇恨隻會害人害己。”
耶律皓南冷笑一聲,“這番話是個人都會說!”
或許他說的不錯,的確是是一個人都會說,但是楊戩所說出來的心情和感覺完全和旁觀人不一樣,他曾經太過執著於救母結果害了自己的母親,後來又執著於複仇,結果讓玉帝打開天閘放出了弱水淹了凡間,他的母親以及凡間多少的生靈都在他的執著之下灰飛煙滅。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才明白,凡事都不能太執著,因為沒有執著,所以才會變得嚴厲冷酷,直到沉香一事發生之後,他才知道其實他沒有放下執著,他對親情依舊執著無比。
“或許我勸不了你,但是我卻可以阻止你。”楊戩看向耶律皓南,語氣冷漠之中帶著一絲堅定,阻止他重蹈他的覆轍。
“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麽左右我的命運?”耶律皓南莫名的心慌起來,眼前這個人的實力太過深不可測,而且他還產生了一種眼前之人無論想做什麽都能做到的錯覺。
“二哥!”楊宗保掀開營帳簾子走了進來。
“宗保,外麵是不是已經開始交戰了?”楊戩側耳聽了一下,外麵擂鼓聲震天,還有刀劍兵甲的聲音,看樣子是宋軍和遼軍開始交戰了。
“是的,之前從汴梁帶來的三千軍士現在恐怕已經繞到了天門陣側圍,隻要沒有天門陣的阻擋,我們前應側應就可以讓遼軍滾得更遠!”楊宗保說到這的時候有些激動。
楊戩點點頭,表情依舊平平淡淡,指了一下地上的耶律皓南說道:“這人就是天門陣的布陣人,我看他身世可憐,不願他因仇恨迷失本心所以將他給帶了出來。”
“想要化解他的仇恨,恐怕不容易,二哥你有把握嗎?”楊宗保看了一眼滿臉憤怒的耶律皓南有些發愁。
“方法很多,隻是我想讓他自己認清本心,這倒是有些麻煩,不過這樣捆著他總比讓他被仇恨淹沒得好。”楊戩看楊宗保一臉愁雲了然的笑笑。
如此說來倒也隻有這個辦法了,楊宗保想起什麽就忙著跑出去,跑出去之後又回來說了一句,“二哥!等會兒打贏了,我爹肯定想親自向你道謝的,到時候你一定要出來喝一杯!可千萬別忘了。”
楊戩應了一聲就不再說話。
外麵依舊打得熱鬧,他沒有去看,戰場上生死有命,就算他是神仙也不能太過插手,最好的辦法就是視而不見。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麵嘈雜的聲音終於漸漸清晰了起來,好像是一些激動的呼喊聲。
“楊家的孫子輩隻有一個楊宗保,你和他長得一樣,又姓楊,難道你也是這楊家的人?”耶律皓南靜了很久,忽然抬頭看向楊戩。
他心中猜測不斷,莫非這人難不成真以為他是神仙?但這樣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看了就讓人煩躁。
他憤怒也憤怒了,掙紮也掙紮了,可仍然逃脫不了,所幸也就不那麽生氣。
“楊某和天波府楊家沒關係。”
“沒關係?”耶律皓南冷哼了一聲,顯然不相信,“如果和他們沒關係你會來破天門陣?”
“破天門陣又怎麽了?”楊戩有些理解不到耶律皓南的思想,不管換做誰如果有能力破天門陣的話都會來,當然了,這隻局限於漢人。
“這個世上什麽都是等價付出的,楊家給了你什麽?你可以說出來,遼主絕對能給你更多!”耶律皓南顫抖著,一臉激動。
這人已經快被仇恨折磨得瘋掉了……
楊戩一扇子扇過去,耶律皓南雙眼一閉就暈了過去。
“主人,這家夥出言不遜,讓我咬死他!”耶律皓南一暈過去,哮天犬就冒了出來,衝著耶律皓南呲牙咧嘴的。
“你咬得動嗎?孫悟空和沉香那麽欺負你你也沒咬幾口。”三首蛟沒好氣的踹了一腳地上的耶律皓南,然後鄙視了一眼哮天犬。
哮天犬喉嚨嗚嗚了兩聲,一個跳躍就朝著三首蛟衝去,“那猴子大鬧天宮的時候被我咬得鮮血淋漓的,要不是因為沉香是主人外甥,我把他那破斧子都能給吃了!”
楊戩扶額,整個營帳被哮天犬和三首蛟給弄得都快要被掀翻了。
“嘮叨,你真的曾經被哮天犬給咬得那麽慘嗎?”沉香朝著下麵被關在結界裏麵的孫悟空張望著。
孫悟空沉默不語,當年被哮天犬給咬成那樣實在是一個不願意回想的事實。
“哮天犬曾經吞過萬年龍珠,雖然他沒有勤加練習法力但是一身本事依舊強橫無比。”楊嬋似乎在回想什麽,“而他最厲害的應該就是牙齒,聽二哥說封神的時候他曾經咬壞過很多截教法寶。”
沉香忽然很慶幸,幸好當初哮天犬沒有下狠口,不然肯定慘了。
“哮天犬連大聖這樣從石頭裏麵蹦出來的靈物都能咬出血,可見他這牙齒換了誰都吃不消。”哪吒翻了一個白眼,很不留情的戳穿了孫悟空想要掩蓋的事實。
“那咬蓮藕是不是會更輕鬆。”龍八咳嗽一聲說道。
“可惡!敖春你別在這裏說這些話,咬你這條小龍更沒問題!就連三首蛟這樣的萬年蛟龍都能被咬得跳腳!”哪吒也毫不留情的刺激道。
看著幾個吵起來的小輩,其餘的人都歎了一口氣,完全沒辦法說什麽了,這些孩子怎麽會是玉帝王母的對手?一個二個的都太單純了。
作者有話要說:
☆、慶功宴
夜幕降臨,楊家軍駐地這邊熱鬧非凡,果然今日是大捷而歸。
“二哥,慶功宴開始了!”楊宗保忙著跑進來一把拉著楊戩就跑出來,哮天犬和三首蛟也一臉好奇的跟著跑了出去,至於地上的耶律皓南依然在昏睡著。
慶功宴楊戩也參加過無數次,不過都是在天庭上瑤池裏麵,看著觥籌交錯之間那些虛偽的笑容就莫名的倒了胃口,加上他板著一張臉也沒有人敢朝著他敬酒之類的,所以天庭的慶功宴從來都是他一個人坐在一個位置上默默的喝酒。
“這位就是破掉天門陣的楊公子!沒有楊公子,想必我現在還在天門陣裏麵和六煞打鬥!楊公子就是我楊家軍的恩人!”楊延昭眼尖的看見楊戩,忙著走過去,一臉笑容的朝著眾將士介紹道。
看著眾多帶著好奇目光的眼睛,楊戩莫名的有些緊張,想他在十萬天兵天將麵前都沒有緊張過,如今看見這麽多凡人卻莫名的緊張起來,將心底怪異的緊張壓下,楊戩淡淡笑道:“在下楊木易。”
一個喝的有點多的男子站起身打了一個酒嗝,“楊公子,楊將軍是我們楊家軍的中心,是我們的支柱!俺老王感謝你救了楊將軍,敬你!”
說著,老王就將一壇酒遞給楊戩,“喝!”
好大的一壇酒!其餘的將士都睜大了眼睛,這個看著斯斯文文和自家少將軍長得一樣的人應該不會喝酒吧?就算會,也不會像老王那樣一口氣幹掉一壇子。
楊戩勾起嘴角,接過酒壇,三指扣住壇口就往嘴裏倒。
看著如此豪爽的姿勢,不少將士都不約而同的吆喝起來,就連這個醉醺醺的老王也睜大了眼睛仿佛有些期待。
片刻過去,楊戩將酒壇舉到半空中,慢慢將壇口朝下,竟然一滴都沒剩。
“好!”鋪天蓋地的掌聲響起,震得人耳朵有些生疼。
“你們就知道欺負人,當別人都是你們這樣五大三粗的?”楊延昭一臉嚴肅的瞪了一眼老王,“雖說今天是不醉不歸,但是灌別人酒的軍法處置!”
楊延昭此話一說,頓時一片哀嚎聲響起。
“不灌酒哪能盡興啊!”一臉憋屈的老王第一個嚷嚷起來。
楊戩站在一旁忍著笑意,無奈的搖搖頭,雖說有些將士的確是五大三粗的,但是他們卻是豪氣萬千,這樣的人心思最簡單,心地也最為單純。
“二哥,沒有被這些家夥嚇到吧?想當初我參軍的時候就被灌了三壇子酒,差點醉死過去。”楊宗保看見沒人灌酒給他也就鬆了一口氣。
“都是真性情的人,怎麽會被嚇到?”楊戩淺笑,伸手拿了一壇酒掀開上麵的封口,就大口的往嘴裏飲。
楊宗保一看楊戩這樣,頓時急了,“二哥,你該不會醉了吧?怎麽也和他們一樣?”
“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這才是真男人該過的日子。”楊戩擺擺手,喝了這麽多酒,臉上卻連一點紅暈都沒有,“況且我千杯不醉。”
神仙其實很少會喝醉,除非千年萬年的佳釀,楊戩喝那些酒都不會醉,更不用說這凡間酒水了。
想到當初玉帝以為他不能喝,結果冒出一句,‘二郎真君法力無邊,可這酒力有限。’頓時楊戩就想笑,他的演技還真是不錯,連麵對麵的玉帝都給哄騙過去了。
“這麽厲害?”楊宗保有些不相信,隨即也像楊戩那樣大口大口的喝酒。
“小心後勁上來了給我和你爹丟臉。”一眨眼又喝完了一壇酒,楊戩看著楊宗保,眼底流露出一絲笑意,卻說了一句頗具挑釁的話。
果然,楊宗保上了當,“才不會丟臉!不信,我喝給你們看!”
兩壇酒下肚,楊宗保說話有些打結,不過他還是憑借著本能繼續拿著酒壇子往嘴巴裏麵灌,一邊灌,一邊還不服輸的也挑釁道:“二哥,你怎麽不喝了?該不會是怕了吧?”
“再多的酒水對我都是無用的,酒不醉人人自醉,真正想醉的時候卻永遠醉不了。”楊戩拿起他身旁的一壇酒遞給楊宗保,楊宗保不明就裏接過就往嘴裏灌。
遠遠的,楊延昭看著這兩人不停的喝酒,有些擔心,這兩個還都是年輕人,喝那麽多行嗎?看這腳邊那麽多酒壇子,真是讓他們這些將酒當水喝的都汗顏。
“楊小聖忒壞了,故意慫恿別人喝!”孫悟空指著雲鏡,一臉笑意。
“真君難得還有孩子脾氣。”龍四倒是覺得挺稀奇的。
楊嬋轉過身,擦去臉頰上的淚痕,“小的時候爹也是這樣欺負大哥和二哥,讓他們兩個不明就裏的喝醉,然後被娘懲罰去學烹飪。”
眾人沉默,敢情這楊天佑才是真的會算計人呐,連楊戩都沒能逃過。
畢竟也有二十餘歲了,楊宗保喝了四壇半之後才倒地頭歪睡著了,比之幾年前的三壇就倒實在是好多了。
“好好睡吧。”楊戩搖了搖頭,一道銀光直接打進楊宗保的頭裏,這個小法術可以讓他好好休息一陣子,看著楊宗保熟睡過去之後,楊戩才重新打開另外一壇酒的封,然後一口飲盡,隻是卻有不少的液體順著壇口流到了他白色的衣袍上。
威嚴的司法天神此刻卻像是一個江湖俠客一般的不拘小節。
“楊公子,你怎麽喝了這麽多?這對身體不好!”楊延昭讓一些沒醉的將幾個喝太多的送走之後,就被楊戩這邊的酒壇子給嚇到了。
“無妨,酒對我而言同水差不多。”楊戩又放下一個壇子,表情平靜膚色白皙,眼眸一如既往的帶著厚重的情緒沉澱,完全不像是一個喝了這麽多酒的人,要說唯一和往日的不同恐怕就是時時刻刻抿著的嘴角此刻有點微揚。
這個時候,他的身前已經堆了大小十多個酒壇子,就連楊宗保麵前也有五個,這樣的成績實在是讓楊延昭也覺得頭痛。
“宗保這小子怎麽也喝了這麽多?”
看了一眼自己和楊宗保身前的酒壇子,好像真的有點多,楊戩笑道:“自從楊將軍被困天門陣的消息傳到汴梁之後,宗保就日夜擔憂,就連趕路都憂心忡忡的沒好好休息,現在喝多了好好睡一覺也就沒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剿匪
白馬山的山匪很麻煩,他們武功高強,而且心狠手辣。
徽州城外山林茂密,山匪為患,朝廷多次派遣人馬剿匪,可卻沒有一次是真正成功的,山匪太過狡猾,每次都和朝廷兵馬迂回打鬥,相比山匪這邊的傷亡,朝廷兵馬的死傷更為慘重,所以久而久之就連徽州知州都不得不默許這群山匪的存在。
如果不是這次他們太過囂張竟敢劫走官銀,恐怕朝廷還不會如此暴怒之後派遣大力兵馬去剿匪。
展昭出入江湖多年,曾經一人一騎挑過不少的山匪窩,所以這次官銀被劫案一上報到開封府,包拯就立刻派遣他前往此地。
白馬山就是這些山匪聚集之地,白馬山山頂有一個白馬寨,白馬寨裏麵三個當家的,三人武功高強也都是陰險歹毒之人。
上山之後,展昭才知道,為什麽之前剿匪從不成功,原因就在於這偌大的白馬山之中到處都是機關陷阱和監視的人。
這些機關陷阱不多,而且簡單,但是卻對眾人官兵造成了麻煩,難免會有人不小心踩中機關,一旦踩中一個,接著周圍的所有機關都會啟動,漫天飛舞帶著尖角的竹子或者是帶著無數尖角的竹板,還真是應有盡有。
幸好這些東西對江湖人來說並不是問題,展昭每走一段路就會施展輕功將躲在暗處監視的山匪全部抓住
扔過來,然後才小心翼翼的將那些控製機關的繩子割斷,等機關放掉之後所有人才敢繼續朝著前麵走。
從清晨進山一直到下午才走到白馬寨前,展昭一身大汗淋漓,頭也有些發暈,之前脊杖的傷還沒有徹底好完他就奔波到了徽州。其實如果隻是他一個人的話完全沒這麽緊張,他早都可以走到這裏,隻是他現在不是一個人,他的身後還有那麽多的官兵,他不能讓他們陷入危險之地。
眾多官兵蜂擁而上,先是將山頂的白馬寨團團圍住,凡是探頭出來的山匪全部格殺勿論,然後才衝進了白馬寨,將寨子裏麵的山匪也給滅掉了大部分。
眼看就能成功剿掉白馬寨,卻沒想到白馬寨的大當家和剩下的山匪每人抓著一個女子走了出來。
誰都沒有想到,就在中午劫走官銀的當天清晨,這群山匪在山間小路上發現了一輛大馬車,馬車裏麵有七八個女子,一群山匪本想好好在劫走官銀之後好好享用一番,卻在傍晚的時候得知朝廷這次竟然派了大隊的人馬前來剿匪,一隊又一隊,完全不給他們空閑時間。
緊張之餘,他們就將這些女子全部當做了護身符。
“放了我們!不然這些女子全部都會死在我們手中!”掌中掐著一個女子的脖子,這個女子容貌姣好,但是卻表情呆滯,活像是沒有靈魂的布娃娃。
展昭抬手止住了想要一擁而上的眾多兵士,看向這大當家的冷冷開口道:“你們罪大惡極,還想逃過官府的懲治,簡直就是癡人說夢!放下這位姑娘,算你自己投案。”
大當家的眼睛一亮,看來這些人質倒還的確能幫助他們,隻要官府的這些人看重人質,那麽他們就能活下來。
“休想!如果不放我們,這些女子就全部得死!”
隨著大當家凶狠的話語落下,他朝著身後的一個男子使了一個眼色,這個男子立刻就手起刀落的砍掉了另外一個被當做人質的女子的頭顱,頭顱落地不停的滾動,鮮血也在瞬間噴湧而出,濺了這個大當家和周圍幾個活著的山匪一身。
所有官兵吃了一驚,沒想到這些山匪竟然心狠手辣到了這樣的地步,實在是麻煩。
“展大人,現在怎麽辦?”湘軍將領胡將軍一臉鬱結。
“人質是最重要的,不可讓他們繼續殺害下去。”展昭緊皺眉頭,這些山匪在這一帶多年,對於地形熟悉無比,一旦稍微不慎,他們就可以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要不是這次來剿匪的人經驗豐富,恐怕還不會如此順利。
看見這邊的人似乎在商量什麽,大當家臉色更難看,拿了一把刀就朝著自己抓住的那個女子身上刺去,看著鮮血順著刀尖滴下,他哈哈大笑,“大不了就魚死網破!你們把箭還有手中的刀全部放下!不然我就一刀殺了她!”
“全部放下。”不得己,展昭和胡將軍隻得同意。
“她們都是女子,是男人的就不要為難她們,不如放了她們,讓我當你們的人質。”展昭思慮片刻,準備以身犯險,幸好這些山匪不知道他是誰,這樣一來隻要能交換人質,他救人也就方便得多,一兩個人質他有把握,但是這裏人質太多了。
大當家的看了一眼自己周圍的幾個臉色發白快要暈厥過去的被當做人質的女子,也有些犯難,“你?你是什麽人?”
“在下展楊,四品官吏。”展昭自然沒法用自己的真名,於是用了一個化名。
“四品?”白馬寨剩餘的幾個山匪竊竊私語一番,然後湊到大當家的麵前,“大當家的,四品官不小,如果抓住他,那我們逃走就完全沒問題。”
大當家的似乎也在權衡利弊,片刻之後才看向展昭,“好,你扔掉手中的長劍,自己走過來,然後我就放了她。”
展昭絲毫不猶豫,將巨闕交給身後的胡將軍就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
“展大人,你要小心呐。”胡將軍緊張的看著這交換人質的一幕,他不擔心展昭的身手,最為擔心的還是那邊的幾個山匪,和山匪談條件,最害怕的就是他們食言而肥。
將手中掐著的幾個女子放掉,讓她們一步一步的朝著官兵這邊走來。
“沒事了,快回去吧。”展昭看著其中一個女子,安慰的說道。
女子停頓了一下,嘴唇翕動,片刻後女子怔怔的朝著前麵走去,展昭也來到了大當家的麵前,伸手扣住展昭脖子,大當家的冷笑起來,忽然異變生起,旁邊幾個幸存的山匪拿起手中弓箭便將弓箭對準了那幾個已經走遠的人質。
“混賬!”展昭手肘蓄力一下子擊在劫持著他的大當家肚子上,然後飛身而去,徒手去抓空中的箭支。
噗嗤,箭支入體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