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節
,你不是自討苦吃嗎?”
喬千岩嘴裏哼唧。
邢琛把蜂蜜水遞到他嘴邊:“乖,喝點蜂蜜。”
喬千岩握住杯子一飲而盡,然後又被邢琛嚴嚴實實地裹進被子裏:“睡吧,我去把衣服洗了,等會兒來陪你。”
邢琛將臥室門虛掩,走到客廳給母親打電話。
“媽,今天喬千岩在你那邊工作怎麽樣?”
邢母:“很好啊,小喬專業水平非常高,比我單位裏幹了幾十年的人強得多。”
邢琛聽完道:“畢竟是我學弟,肯定差不了。不過,你們今天又組酒局了?”
邢母:“那肯定啊,哪次查賬最後不得和那些老總吃一頓。哦對,今天我帶幾個小姑娘去的,人家老板敬酒,這些小姑娘就往小喬後麵躲,整頓飯下來,小喬喝得最多。”
邢琛心道怪不得,他揉著下巴道:“媽,千岩身體不太好,你知道的。以後別讓他喝酒了。”
邢母懊惱道:“哎呀今天我是忙忘了,不過從明天開始我就帶骨幹過去了,有他們在,也用不著讓小喬去喝。”
邢琛:“那行,您早點睡吧。”
邢母照舊叮囑他:“你也睡早點,你住那招待所沒暖氣,洗漱完你就坐床上,免得凍著。”
邢琛心想要是母親知道自己天天跑來蹭喬千岩的床,恐怕得氣暈過去。他低笑道:“知道了。”
邢琛洗完衣服也回到床上,將喬千岩抱進懷中。喬千岩眉頭微皺,嘟囔道:“吐你一身,不好意思啊。”
邢琛揉著他的太陽穴:“韓哲……就是奶奶葬禮那天去的那個男人嗎?”
喬千岩“嗯”了一聲。
邢琛接著問:“你們……什麽關係?”
喬千岩依然閉著眼睛:“以前是兄弟,現在沒關係。”
邢琛心裏那點懸著的猜想被否認,人立刻變踏實,慢慢揉著喬千岩的太陽穴助他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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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千岩一早起床看窗外,邊穿衣服邊道:“看樣子今天會下雪。”
邢琛:“你晚上什麽時候結束?我今天下午三點多會回市區見個領導。”
喬千岩:“你不是有我家鑰匙嗎?不用等我給你開門。”
邢琛走過去幫他整理衣領,笑道:“不是要你開門,你都多少天沒和我一起吃晚飯了?”
喬千岩也笑:“那這得怪你媽,你找她說理去。”
邢琛每天早晨要比住在十八裏鄉早起一個多小時,天氣越來越冷,通常他出門的時候天還沒全亮。
喬千岩到單位時還早,和幾個同事聊會天之後就和邢母一起出發了。
幾個人坐的是商務車,邢母和喬千岩在閑聊,她看見窗外突然開始飄雪花,對喬千岩道:“中午我得給邢琛打電話問問他缺不缺被子,他住那招待所,沒暖氣還背陽,冬天可太遭罪了。”
喬千岩和邢母在一塊極少談及邢琛,突然之間聽邢母提到被子,他做賊心虛的咳嗽不止:“咳咳……邢琛都這麽大了,您還管他這些小事啊?”
邢母拍著手道:“這還叫管?哎,幾年前把他從外地調回來,還想著能多見見,結果倒好,十天半個月不見個人影,三十來歲還是光棍一個,我是不得不關心他這些瑣事。”
喬千岩抿笑:“那他肯聽您管?”
邢母翻了個白眼:“他能聽那才是見鬼了。隻不過當媽的,總要囉嗦兩句才放心。”
一行人到達公司就進入工作,中午匆匆吃點盒飯後繼續幹活。
到下午三點多,公司的前台端著咖啡和點心送到財務室,對他們道:“各位吃點東西休息幾分鍾吧?忙了一大天人也累了。”
邢母便讓大家停下工作歇一會兒。
一個同事邊喝咖啡邊用手機上網,突然之間大聲道:“天呐!三環路口出車禍了!”
眾人紛紛掏出手機看新聞。安城市三環十字路口出現一起貨車與私家車相撞事故,同時導致一串連環相撞,現場傷員已就近送往醫院,傷亡人數未知。
喬千岩心髒突突狂跳,三環路口是邢琛回市區必經路段,而且現在的時間點,正是邢琛早晨說過要回來的時間。他走到門外給邢琛打電話,連續兩遍沒人接,後來打過去就是已關機。
喬千岩渾身如墜冰窖,握著手機的手止不住地發抖,他咬著後糟牙逼自己冷靜,轉身進屋到邢母麵前道:“阿姨,我有點急事,能不能請個假?”
邢母見他臉色蒼白的樣子,關心道:“是出了什麽事嗎?要不要我幫忙?”
喬千岩幾乎要脫口而出邢琛的名字,但他現在還不確定,不能讓邢母跟著著急。他鎮定道:“出了一點意外,我得去看看。”
邢母爽快地答應:“那行,你當心點。”
喬千岩出了財務室一路狂奔,到公司樓下攔住一輛出租車,坐進去後隻對司機說了句“去三環醫院”後就不停打電話。
他像是得了強迫症,盡管電話打過去都是關機,但他依然隔幾分鍾打一次。
喬千岩抓著手機的右手手心全是冷汗,左手緊握成拳,聲音殘破喑啞:“師傅,再開快點。”
司機見他的樣子,也收了平時喜歡和乘客嘮嗑的心思,把出租車開出了跑車的氣勢。
到達醫院門口,喬千岩從錢包裏抽出一張百元鈔給師傅後就打開車門跑了。司機在後麵喊道:“哎——你不找錢啦!”
喬千岩狂奔到急診,衝到前台喘著粗氣道:“今天車禍的傷者都安排在哪裏?”
前台護士以為他是家屬,連忙解釋道:“輕傷都在急診,有三個傷勢重的已經送進手術室。”
喬千岩:“那三個傷重的名字知道嗎?什麽年紀?是男是女?”
護士搖頭:“時間太緊,醫院還在找傷者家屬。年紀……有兩個四五十歲的男人,還有一個年輕的。”
喬千岩從前台走出,腦子裏各種可怕的猜測快要逼瘋他,他抓住一個護士問清手術室的方向,推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往手術室跑。
喬千岩能感覺到自己跑步的腳底都在顫,踩在地麵就像踩在鋼絲繩上,整個人搖搖欲墜。耳朵裏聽不見周圍的聲音,隻有自己破風箱一樣的喘氣聲。
邢琛從急診科出來,他擦傷胳膊,剛做完消毒,準備離開醫院,走到拐角處突然看到飛奔而過的喬千岩,他連忙追上去,抓住喬千岩的胳膊問道:“千岩?你怎麽在這兒?”
喬千岩從一場過度的驚嚇中被叫醒,他看著眼前完好無缺的邢琛,眼眶酸澀刺痛,他啞著嗓子道:“你沒事嗎?”
邢琛:“沒事啊,就胳膊破了點皮。你……看到新聞了?”
喬千岩低吼:“沒事為什麽關機?!”
邢琛被他吼得一愣,掏出手機一看,手機不知道什麽時候沒電關機了。他見喬千岩這個樣子,又愧疚又心疼,在牆角處抱住喬千岩,不斷撫摸他後背道:“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錯,別生氣。我沒事,我沒受傷。”
喬千岩使勁閉了閉眼,說話聲中帶了一點不易察覺的哽咽:“邢琛……別跟我開這種玩笑。”
邢琛將他的腦袋按在自己脖頸間,低頭吻他頭發,低聲道:“對不起,以後我隨時帶著充電寶。再也不會這樣了,嗯?”
喬千岩情緒漸定,與邢琛分開,看著他道:“既然沒事,那我就去公司了,你下午還有工作吧?”
邢琛伸手撫摸他的臉,柔聲道:“我去找領導商量個事,你晚上記住別喝酒,我在家裏等你。”
喬千岩勉強一笑,兩人一起出了醫院。
醫院外此時已是鵝毛大雪,邢琛的車在車禍中撞掉保險杠,已經送到店裏維修。兩人打了一輛出租車,到市委後邢琛下車,喬千岩讓司機去產業園。
喬千岩靠在後座看著車窗外的雪,他剛才跑出一身汗,此時裏麵的衣服半幹不幹,後背一陣陣的透著涼氣。
此時此刻,喬千岩才終於意識到,邢琛對他來說,已經不是那個說離開就能夠離開的人。
邢琛工作一結束就去喬千岩的家。城南花園的房子沒有安裝地暖,過冬都靠空調。邢琛進屋後發現空調也壞了,他拿著工具檢查一圈沒看出所以然,便關了門回自己家。
喬千岩和同事們吃完晚飯出飯店,眼前已是白茫茫一片。
等車的間隙,喬千岩接到邢琛的電話。
邢琛:“千岩,你家裏空調壞了,下班後你來我家吧。”
喬千岩往旁邊挪了幾步,避免邢母聽到聲音,小聲答道:“行。”
商務車將同事們依次送回家,喬千岩在邢琛家所在的路口下了車,深一腳淺一腳地踩著積雪往小區裏走。
北風呼嘯,大片的雪花往人腦袋上砸,喬千岩的衣服沒有帽子,隻能低頭用手擋著眼睛往前走。走著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