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工薪
第二天早上五點，天還是灰蒙蒙的，李小山就屁顛屁顛的跑來了，隨後也不管葉子修有沒有睡著，“咚咚咚”的敲著門，像是悶雷一樣。
敲門聲以及上下樓層的謾罵聲像是潮水一樣湧入葉子修的耳朵裏，耳膜都是受不了這聲音嗡嗡作響。
“大哥，天還沒亮啊。”
葉子修睡眼惺忪的光腳下床，一把將門打開，無奈道。
與葉子修一副邋裏邋遢的樣子相比，今天的李小山倒是幹淨整潔了很多，他洗了那原本亂糟糟的長發，那到了脖頸的中長發飄順的垂下，洗幹淨的一張臉十分秀氣，一隻超大號的黑框眼鏡更顯儒雅。藍色格子襯衣，休閑牛仔褲，活脫脫的一個沒經世俗指染的美少年。尤其是一雙眼睛，閃著爍爍精光。好像七八十年代的長發美男。
“臥靠，一定是我打開的方式不對。”葉子修愣了一下，伸手就欲把門關上，他一定是睡迷糊了，眼睛都睡花掉了。
“啪！”
就欲關上的門被李小山一把撐住了，“算上到醫院的時間，在加上路上的意外堵車，這個時間去剛剛好。”
說罷，他腰一彎，一把扛起了葉子修就往樓下跑。
“哎，你等我穿褲子啊，我牙還沒刷呢……”。
……
醫院的走廊上，李小山拉住老醫生的手，顫抖著再一次問道：“醫生，他真的沒病？”
老醫生也顫抖了，他還是頭一次遇到巴不得自己朋友有病的人呢，老醫生拍拍李小山的肩肩膀，“對不起孩子，讓你失望了。”
“哈哈，老子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葉子修一下子跳起來了，高興道。
這一次不僅白白吃了一頓飯，還來了個免費全身體檢，真是值了啊。
“醫生，那有沒有什麽隱藏病呢，比如說這時候檢查不出來，不過保不準下一秒就突然發作了啊，他的身體不可能一點事都沒有的啊。”李小山指著活蹦亂跳的葉子修，不甘的問道。
“這……要不你明天再帶他來檢查一遍？”
“小山，你就不要再執著了，人家老醫生的插在兜裏的手心都冒汗了。”葉子修走過來一把摟住李小山打趣道。
老醫生抽出插在白大褂兜裏的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連說沒事沒事。
“哈哈，吃飽喝足，全身沒病，接下來就是去找工作了。”站在醫院外麵，葉子修對著初升的朝陽舒服的伸展了一下手臂，道。
“你如今有了超自然的力量，難道還想當一個普通的打工仔？”李小山一臉鄙視，不過更多的則是鬱悶，超能力一直是他夢寐以求的，為此他不惜放棄年薪千萬的高職業而一直刻苦鑽研這個，誰知老天不長眼卻把超能力意外給了他，這簡直是……簡直是暴殄天物啊！
聞言，葉子修歪著腦袋想了想，不過想了半響他還真的是想不到其他的什麽用途，除了偷偷的看看美女的性感內衣，好像……還真的是沒啥太大的用途啊，要是能隔空取物就好了，那明年登上福布斯富豪榜都是不成問題了啊。
“對了，你不是說這本書是在一個報攤那裏偶然得來的嗎，說不定那裏還有什麽其他的好東西呢。”李小山眼睛一亮，然後懊惱的一拍腦子，他怎麽把這麽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那報攤有那麽久的曆史，古書肯定也不知一兩本啊。
驅車趕來葉子修說的地方，倆人卻是愣住了，那裏哪裏有什麽報攤，隻有一顆大樹佇立在哪裏，除此以外，再無他物。
“你不是騙我吧，這裏哪裏有什麽報攤？”李小山道。
葉子修揉揉眼睛，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不對啊，那天他的確是在這裏發現的那個報攤的啊，就算是拆掉了，那也不能那麽快就在原地長出那麽大的一棵大樹啊，那樹不像是從別地挪來的，像是本來就在原地長大的，不過看起來最少也有二三十年的曆史了。
“報攤呢？報攤哪去了？”葉子修嘀咕著。
“報攤？小兄弟，你們是本地人吧，竟然還知道這裏以前有一個報攤，不過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報攤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拆掉了，不過我現在還記記的那報攤上的老頭呢，嘿嘿，實不相瞞，我的第一本小黃書還是從他那裏搞來的呢。”胖胖的司機師傅摩擦著下巴，一副尚在回味的樣子。
“什麽？二十年前拆了！”葉子修驚的下巴都差點掉下來。
“難道我那天是撞鬼了？不對啊，那可是大白天啊。”葉子修喃喃自語，有些解釋不通了。
“二位小哥，你們是下車還是怎麽？”司機問道。
李小山眨巴了下眼睛，智商250的腦子飛速轉動了一下，“司機，掉頭。”
出租車重新來到了醫院，李小山拉著葉子修要下車，“來來來，我發現你的神經有些不對，問題可能就是出現在這裏，我們趕快去檢查一下神經。”
“給老子滾蛋。”葉子修提起一條腿揣在李小山的屁股上，李小山爬起來就要再跑過去。
“你再過來我就扒你褲子了哈，你今天沒穿內褲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的。”葉子修瞥了一眼李小山的襠部，惡狠狠的威脅道。
李小山果然被嚇住了，站在原地不動了。
“都說了我沒有騙你了，我那天肯定是撞鬼了，你沒聽司機說嗎，那以前的確是有一個報攤，不過是二十多年前了。”葉子修解釋說。
不過看李小山一副“老子智商250,你還要想唬老子”的表情，葉子修煩躁的擺擺手，就欲轉身離開，“算了算了，懶得解釋，A市裏有你算是呆不下去，我還是另謀高就吧。”
“‘另謀高就？’這詞也不適合你啊，你隻能說換個地方搬磚啊。”李小山心裏說著，但轉而前跨幾步擋在葉子修麵前，臉上堆滿了笑意一副討好的樣子，“要不這樣，你短時間也找不到什麽工作，正好我還缺個助手，要不你來給我幫忙吧。”
葉子修心裏又哪裏不明白他心裏的那點小心思，無非是想法設法的先把自己留在這裏，畢竟實驗室裏的小白鼠跑了，那還怎麽做實驗。
“不去，我的文化水平你還不了解？酒精燈我一般都是用嘴吹滅的。”葉子修道。
“咳…其實要是有足夠大的風力的話用嘴吹也行。”李小山解釋道，意識到話題偏了，趕緊又道：“而且你的工作很簡單的，每天隻是澆澆花啊，鋤鋤草啊，逗逗小貓啊小狗啊的就行了。”
“你的助手平時就幹這些？”
“當然不是了！”李小山很嚴肅的搖搖頭，“有時候助手還需要幫我搬搬抬抬一些實驗器材呢。”
“靠！我堂堂七尺男兒寧可去工地搬磚也不會幫你做這些花花草草的事情的！”葉子修大怒，推開李小山踏步離去，心裏卻是賤笑，媽的，這點小手段就像留住我？不行，一會回家以後就馬上收拾東西跑路。
“月薪八千。”
“吧嗒。”
葉子修身子一晃，險些被摔倒，雖說地麵上並沒有小石子什麽的。
我的乖乖，月薪八千，這在這個城市簡直是屬於中上層的收入水準了。像葉子修這樣沒文憑沒長相的人撐死了也隻能找個月薪兩三千的保安的工作，像月薪八千，葉子修想都不敢想。
“你哪來的那麽多錢，莫非現在研究超能力都有錢發了？”
“前些年的時候隨手做了些小發明得了點獎金，養活一個大閑人…咳，養活一個小白鼠……咳，請一個助手還是可以的。”
“那有沒有勞動合同？五險一金全不全？包吃包住不？”葉子修眼冒金星，心裏的防禦早就被花花綠綠的銀票像河堤一樣衝垮了。
李小山砸吧砸吧嘴，雖說從小時候就已經見識過他的無賴了，不過事隔多年他的無賴更上一層樓了啊。不過為了研究，李小山還是將心中的那份不耐煩壓了下來。“有有有，這些都有，行了吧。”
“嘿嘿，那就行，沒想到搖身一變咱也成了上班一族了，果然老天是不會虧待勤勞的人。”葉子修喜滋滋的。
“勤勞你大爺！”李小山心裏大罵。
“找身新衣服，你這身實在太髒了，根本就無法進我的實驗室。”李小山甩出幾張票子，道。
“得令。”
葉子修也不客氣，把錢拿過來屁顛屁顛的就跑了。
“如今咱也算是城市裏的小白領了，怎麽找也得瀟灑一會啊。”葉子修嘀咕著，站在路邊及其風騷的一招手，“TAXI”
“哧！”
一陣風沙起，一輛紅色的出租車適時的出現在路邊。
葉子修理了理被吹亂的發型，開門上車。
“師傅，去A市最大的商廈。”
“得嘞，嘉世商廈，一共130元。”
葉子修理了理有些淩亂的心情，打開車門下車。
……
這是一座有些歐洲建築風格的建築物，高有近百米，氣勢恢宏，它的外表麵點綴著許多鋼化玻璃，隨著太陽的不同位置變換，整個建築物好像是在閃閃發光的宮殿。
據說這是請了法國的一位著名建築師親自設計的，碰巧的是在那位建築師設計完這座大廈後突然辭世了，這座建築物也因此成為了那位大師的絕筆而水漲船高，每年吸引外國遊客前來參觀的更是數不勝數，如今更是成了Ａ市的一座地標性建築。
而誰又能想到，當初那位背後的大老板請來了那位世界聞名的建築師建造了這座舉世聞名的建築物竟然當作了超市。
外界的一些認識痛心疾首，諷刺那位幕後的大老板隻是鬥大的字不識一個的暴發戶，不讀一書不寫一字，精神思想極度匱乏的毫無文化內涵的粗蠻之人。
為此那位大老板特意召開了一次記者說明會，他滔滔不絕的用文言文講了近三個鍾頭，語言之充沛，辭藻之華麗令聞著之人瞠目結舌，末了一個小記者忍不住問了大老板你講的啥意思。大老板牛鼻子一瞪，“老子有錢，你管個鳥？”
雖說今天並非是休息日，但嘉世依然是人滿為患，人群的洪流有出有進，黑壓壓的一片，看的葉子修又是頭皮一陣發麻，不過都來到這了總不能回去吧，葉子修緊了緊褲腰帶，縱身一躍跳進了人流。
……
美麗的女子換上有著紫色花紋的中式旗袍，她扭動著盈盈細腰，婀娜的走到試衣鏡前。
試衣鏡內，頓時光彩四射，鏡中有著仙女窈窕而立。
鏡中的少女二十餘歲，玲瓏有致，一綹靚麗的秀發垂至翹臀，細長柳眉，嫵媚雙眸，秀挺瑤鼻，紅唇欲滴，嬌靨晶瑩似玉，隻是安靜的站在那裏，就好像仙女適落，叫人移不開眼睛。
“哇，好漂亮哦。”
“她是誰啊？該不會是那個從韓國整容回來的大明星吧，真的真是太好看了。”
……
這家旗袍專賣店內，一些女顧客以及女服務員都是難當其魅力，竊竊私語，三兩個陪女友來逛街的男人心裏也泛起了漣漪，偷偷瞥了一眼身邊長相無奇的女朋友，想著自己是時候該劈腿了。
“怎麽樣，這件旗袍合不合適，我聽說你來可是特意趕夜做出來的哦。”一聲清脆如黃鸝的翠音傳出，伴隨著這道聲音，另一道身影從店裏的內間走出。
她雙十年紀，身材高挑，皮膚白嫩，一頭天然的金色長發編成一個馬尾，她應該是中法混血兒，嬌俏的瓜子臉上既有東方的古樸典雅，又不失西方的嫵媚，她身著一身藍的旗袍，她的兩條腿實在是太長了，裙擺及及到了膝蓋，露出兩條嫩如白蔥的小腿。
“咕嚕。”
店內傳來某男吞口水的聲音，然後是某男被女朋友甩了一巴掌的聲音，最後被揪著耳朵踹出了店裏。
金發女子捂嘴嫣然一笑，頓時整個屋子都是亮堂了起來。
“嘻嘻，真好看了，我在國外這麽多年，還從來沒有穿過這麽好看的衣服內。”鏡前的美麗女子打量著鏡中的自己，高興道。“不過就是有點太緊了，不如穿運動服方便，要是能再改大一些就好了。”
“你啊，再大一些哪裏還叫旗袍啊。”金發女子一指點在她的額頭上，嬌嗔道。“我忙了幾個晚上才給你趕製出來的，沒想到你來個謝謝都沒有，還挑三揀四的。”
“嘻嘻，咱倆可是差點就定了娃娃親的人啊，我還能跟你客氣？”黑發女子環起她的手臂，撒嬌道。
一說起這個，二女都是忍不住笑了，二十多年前兩個粗糙大漢在一次喝醉後竟然約定了以後各自有了子女要定娃娃親，如果要是第一胎都是兒子或者女兒，那就接著生，直到生出不一樣的為止，這話聽起來有些別扭，可是卻被這倆粗糙大漢字字句句的寫在了紙上，而且還咬破了手指簽字畫押。
“菲菲，你怎麽突然回來了，不怕陳伯伯把公司硬塞給你了？”金發女子道。
聞言，陳菲菲撇撇嘴，“爸爸給我打電話，說弟弟做手術了，要我趕快回來，我放下電話走了夜班機就回來了，結果到了醫院才發現竟然是割闌尾，真是氣死我了。”陳菲菲嘟起嘴巴，氣哼哼道。
“雨漪姐姐，你不是也不想接受歐陽伯伯的安排，不想接管嘉世，所以才躲在這裏做旗袍嗎，我好歹還有個弟弟可以做擋箭牌，你可怎麽辦啊？”陳菲菲突然想起什麽，揚起小腦袋，問道。
聞言，歐陽雨漪歎了一口氣。“所以爸爸才開始給我相親了啊。”
“真的？！”陳菲菲嚇了一跳，接著又調侃道，“不過咱歐陽雨漪大小姐不僅是中法混血的大美女，還是身價千億老爹的獨生女，身材好，氣質佳，哪個能配個上啊？”
歐陽雨漪笑罵，卻被一陣嘈雜聲打破，抬眼望去，隻見商場走廊上已經亂作了一團，一位彪形大漢如一隻大黑熊一般蠻橫的撞開眾人衝了出去，他左手挎包，右手握著一隻寒光閃閃的匕首。
“救命啊，有人搶錢了啊！”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邊追邊喊，想要眾人幫忙，可是麵對一個手拿凶器的彪形大漢，眾人一時間都愣了下來。
彪形大漢速度極快，好像一陣風，他在途徑旗袍店時，視線好像看到了什麽一般頓住了，他猛地掉了個頭，像旗袍店跑了過去，兩隻銅鈴大的眼睛，目露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