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這麽直接的,連遮掩一下也不。尋常人哪會直呼他的名字,還真是不怕自己不被發現。越疏風內心好笑,麵上還是裝出一副不動聲色的樣子,答道:“一家人的關係。”


  他想起前段日子流言傳的飛起,自己被宋濯跟師叔接連打趣的經曆,心道也該讓這沒心沒肺的小孔雀也感同身受一下。便擺出一副憂慮的表情,裝模作樣的歎氣:“算起來大哥他閉關也有一段時間了,也不知道他現在有沒有想開一點。”


  “你們是兄弟?”淩昔辭一愣,果不其然的上鉤,“你剛才說他想開?想開什麽?”


  “不是親生兄弟,隻是族兄。”越疏風先回答了前半句,而後針對後半句故作驚訝,“近些日子傳的那麽厲害,你沒聽說過嗎?”


  近些日子傳的厲害的,又跟越疏風有關,同時滿足這兩點的,便隻有因退婚引起的風風火火的,有關逸陽君深受情傷的流言了。


  淩昔辭當即就有點不好,他當然聽說了,甚至他就是當事人。隻是這不是外麵瞎傳的嗎,怎麽越祁說的好像真的一樣。


  淩昔辭這邊腦子裏亂成一團,那邊越疏風還在繼續胡掰。


  越疏風慣常揣摩人心,言語暗示引導他人思維走向已經信手拈來。又同為事件的另一個當事人,對事件的整個經過不能更清楚。一半真一半假,虛虛實實情真意切,很快就把淩昔辭繞了進去。


  “等等。”淩昔辭被他繞的頭暈,打斷他的話直接切入重點,“據我所知,他們兩人在滄瀾境之前素昧謀麵,相處也不過短短幾個時辰。越疏風怎麽就……”


  對於那幾個字,淩昔辭還是有點難以啟齒,“他也太快了吧”


  “你沒經曆過,不懂也正常。”越疏風忽悠他道:“感情這回事,感覺到了就是到了,無關時間,隻關乎於對象。人對了,心動和怦然都隻是一瞬間的事情。”


  淩昔辭:“……”


  “你看他安樂王出現前他跟什麽女修傳過流言嗎?沒有吧?”


  “……”


  看到對方明顯懷疑人生的表情,越疏風內心快笑瘋了,表麵上還裝著一本正經的模樣繼續瞎扯,“其實他閉關前還拜托我說幫忙關注一下安樂王的消息寫傳訊符給他,又反複交代了不能離的太近以免打擾到對方,也真的是用心良苦了。”


  “隻可惜安樂王也是深居簡出,消息更是少之又少。對了……”越疏風裝模作樣的詢問,“你來書院前見過安樂王嗎,他現在怎麽樣?不如你告訴我一下,也好讓我交差。”


  關於安樂王這個稱謂,淩昔辭還是反應了一下才明白過來是在說他自己。“你也說他深居簡出了。我隻是旁係的,當然沒見過,這可不是我不想幫你。”他說到這裏難免有點心虛,看了一眼時間飛快轉移話題,“都這個時間了,再不走真的要遲到了。”


  說罷,也不等越疏風回答,淩昔辭便快步離開了院子。


  直到拐出遠門,短暫地離開越疏風的視線,淩昔辭緊繃的神經才略微放鬆一些,心底生出幾分懊惱,更多的是懷疑人生。明明隻是想探尋一下越疏風的近況,看看對方是不是已經去了西邊,卻沒想能一下牽扯出來這麽多東西。


  如果時間可以重來,淩昔辭一定要趕在自己問出那個問題之前堵住自己的嘴。


  想起剛才的話,淩昔辭忽如其來地升起一陣耳熱,他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耳垂,心道越祁情啊愛啊的說的那麽順暢,一點也不害臊,難不成有過什麽經曆?明明看年紀跟他差不多的,真是人不可貌相。


  兩人今日是一起出來的,上課時自然也是進了同一間教室。淩昔辭顧念著早上的事情,課堂上便時不時的走神,目光總是控製不住的往越疏風那邊飄,偏偏對方的感知也極其敏銳,差不多次次都能把他抓個正著。


  次數多了之後,越疏風索性也不聽課了,光明正大的托腮看回來。是以每次淩昔辭控製不住目光飄過去的時候,便能看到對方絲毫不加掩飾地望著他,見他回頭,還會衝他笑一下。


  真真是嚇死個人。


  淩昔辭坐如針氈地熬過一上午,好不容易熬到放學。他本想迅速開溜,而後直接在外麵待到下午直接去上選修,卻沒想越疏風直接跟在了他後麵。


  “你不是不上選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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