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進了門之後便入了另一方世界,周圍是一片星空,像是踩進了宇宙。


  在他踏進門後的瞬間,在他胸前掛著的那塊玉玨,經曆了許久的寂靜之後再次有了反應。


  淩昔辭勾著掛繩把它掏出來,玉玨上縈著淡淡的光暈,顯出了一道箭頭,遙遙地指向裏麵。


  他並沒有急著走,而是先在原地停了片刻,放出神識感應了一番,確定沒有再周圍察覺到旁人的氣息後,才開始邁步朝裏走。一邊走,還一邊回想越疏風說過的話。


  礙於法則,越疏風並沒有辦法告訴他在裏麵經曆了什麽。但對方既然沒有暗示過他,便代表這裏麵應當是沒有太大的危險的,而他也確實沒有在這裏察覺到危險的氣息。


  寂靜的空間很容易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淩昔辭用心跳計數,大約走了一炷香,遠遠的看到了一處光點。


  隨著距離縮短,光點逐漸放大,走近了,便看到那是一扇門。門上並沒有什麽特殊的花紋,也沒什麽銘刻的陣法,就是極普通的一扇門。


  淩昔辭短暫的停頓了一下,拉開門走了進去。


  門後是另一個空間,四周俱是白茫茫的霧氣。他身後的門並沒有消失,往旁邊看去,還有同樣的一扇門立在那裏。


  在淩昔辭回身看門的空當裏,他身後的方向忽得遠遠傳來了一聲歎息,“我早知你會從這扇門裏出來,卻沒想到你會來的這樣快。”


  “師父。”淩昔辭轉身看過去,盡管他早有準備,但真正看到對方時,他還是感到意外和震驚,心情一時很是複雜,“真的是你。”


  在他身後不遠處的地方站著一個與他樣貌極為相似的男人,玄衣玉帶,正是薛淩言。


  過去任何見到過他們二人的人,無一例外都發表過他們很像的言論,而事實上也確實如此。但當他們同時出現時,卻絕不會有人將他們認錯。


  因為氣質實在是太天差地別了,盡管淩昔辭過去一直以對方為目標,但來到異界這段時間裏,他的本性還是暴露了。


  淩昔辭上前兩步,躊躇片刻又叫了一聲,“師父。”


  薛淩言神情淡淡地“嗯”了一聲,麵上看不出是什麽心思。淩昔辭也隻是從對方剛才的那聲歎息裏察覺到,對方的心情似乎並沒有那麽好。


  一時無人說話,淩昔辭背在身後的手指來回掰了一會兒,他有成堆的問題想問,卻不知該從何問起。


  嚴師如父,雖然薛淩言過去從未懲罰過他,淩昔辭此刻卻莫名的有點犯怵,沒話找話道:“師父,你在這裏等我嗎?”


  薛淩言又“嗯”了一聲。


  話題再次被中斷,淩昔辭又掰了一會兒手指,咬著下唇絞盡腦汁地想話題。但他還沒想出個結果,薛淩言倒是先問他了,“你們已經在一起了?”


  淩昔辭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個問的應該是越疏風,他稀裏糊塗的應了一聲,見對方蹙眉似是不喜,不由得心生茫然。


  這婚約不還是您老促成的嗎?

  薛淩言沒有說話的意思,擰著眉不知是在想什麽。淩昔辭又掰了一會兒手指,目光掃過他來時的那兩扇門,想起對方剛來時說的那句話。


  淩昔辭一方麵是好奇,另一方麵也是找話題,“師父,另一扇門後是哪?”


  薛淩言掃了他一眼,“是離王殿。”他頓了頓,又道:“你若是從那扇門裏出來,這交易便算是我贏了。”


  淩昔辭輕微的“啊”了一聲,似懂非懂,“他跟我提起過,說在這裏看到的畫麵是他和您做了一筆交易。”他小心的瞧著他師父的臉色,“他還說,您在他那裏拿走了一樣東西。”


  薛淩言沉默一瞬,“他倒是什麽都告訴你。”


  淩昔辭摸不透這話是好是壞,但感覺上對方並不是高興的意思,便沒有再答。薛淩言歎息一聲,反身往回走,“跟我來吧。”


  白霧遮掩後是一處僻靜之地,兩人相對而坐,薛淩言敲了敲桌麵,“問題先推後,先把你的事情告訴我吧。”


  淩昔辭想了想,便挑重點把他穿越後的事情說了說,先是係統和劇本,而後是他和越疏風來回的事情,他一股腦說完,話匣子打開了,便沒了那麽多顧忌,迫不及待地問道:“師父,那係統和書也是你給我的嗎?”


  薛淩言擰著眉,朝他伸出手,“玉玨給我看看。”


  淩昔辭連忙取下來捧著遞給他。


  薛淩言接過,捏著玉玨閉目,片刻後竟從玉玨上逼出了一個光團。那光團現身後便迅速消失,任薛淩言出手如電,也沒趕上它消失的速度。


  淩昔辭就更趕不上了,他隻是一眨眼,那光團便沒了蹤跡,快得幾乎讓他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師父?”


  薛淩言一貫喜怒不形於色,最多便是皺眉表達不滿,現今卻微微沉下了臉色,“有人在我給你的東西上做了手腳。”


  能夠控製著不被薛淩言抓到,修為至少不會比他低。而至少下界的這些人裏斷然是做不到的。淩昔辭知道這事自己摻和不了,便乖乖地沒有問。


  薛淩言停頓片刻便將玉玨重新還給淩昔辭,又額外取了顆水滴狀的吊墜給他,“給他的。”


  淩昔辭連忙接過來,瞬間福至心靈,“這就是您從越疏風那裏拿走的東西?”


  薛淩言“嗯”了一聲,看了他一眼,“想問什麽就問吧。”


  解決了越疏風的問題,剩下的便都是他自己的了。有關方才的光團,薛淩言既然不說,估摸著便是要自己處理的意思。


  想問的問題太多,有關他的身世的,還有師父這麽多年去哪了的,還有和越疏風的交易又是怎麽回事,輸代表什麽,贏又代表什麽。


  淩昔辭糾結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了進來前跟越疏風討論過的那些有關他身世的猜測,一時腦抽,脫口而出問道:“師父,您還有姐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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