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命案

  “能幫得上忙就不叫妨礙了不是？”我嬉皮笑臉，“指不定我還能幫你哦。”


  要是我現在手頭上有一麵鏡子，我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我可能會對自己說一句，“你TM就是活活騷死的”，劉隊看了眼我，很嫌棄地上下掃一眼，“要不是這裏是醫院，我就要以影響市容的罪名把你拉進警局。”


  我揉揉自己的臉，嘿然道，“老子長著一張帥臉招惹誰了？”


  劉隊不理睬我，掠過我就走了，我沒覺得什麽，大步流星地離開，剛走出沒幾步，劉隊追了上來，“你之前說過的東西是不是真的？”


  我愣在原地，“我之前說過什麽了？”


  劉隊麵有難色，似乎在尷尬和焦急中遊移，最後仍舊下決心，問我，“你之前問我相不相信這個世上有鬼。”


  “嗯，對，可你不是——”


  他打斷我的話，“你跟我來一趟。”


  來一趟？

  去哪裏？

  我往後躍開一兩步，“劉隊，你別想誆我進警局。”


  劉隊白了我一眼，“就你這樣還需要我誆？有個案發現場詭異得很，我想你應該可以搭把手。”


  嘖嘖嘖，這就是你求人幫忙的態度？

  劉隊察覺到我的不爽，別扭地說，“幫了我這個忙……你在張家院子裏的嫌疑我就幫你消了。”


  想想我覺得沒壞處，就答應了。


  事後我才知道，他們從張老先生脖子上的手印推測出凶手是張季康，其他受傷的人又不願意起訴，換句話來說，我和張老先生的案子，除了地上的血跡是我的，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劉隊自己開著車，我上了他的車，他一路風馳電掣，開到了一個人群密集的樓房入口。


  樓底下的人在議論紛紛，臉上都寫著“八卦”“好奇”，嘴裏還喋喋不休地說著。


  “早說那戶人家不正常了……”


  “就是，哪有人半夜起來點東西的……”


  鄰裏街坊說的東西有些可信，有些不可信，他們背後的碎碎念總是不會告訴警察，警察也不會當真，可是有些時候，就是這些碎碎念的東西指不定就有關鍵的東西在裏麵——雖然我不知道那是啥。


  “死者是一名中年獨居男子，五年前離異，老婆帶著孩子改嫁到國外，他在這裏也沒有什麽親人，父母也都早早去世。”劉隊輕描淡寫地介紹死者情況，把我領到了出事的房間，“這幾天，有人發現這裏有惡臭，而且已經嚴重影響到居民生活，於是就有人叫了居委會的人過來看看。居委會的人過來了，敲了半天的門都沒人來應……”


  “所以他們就破門而入，發現了屍體？”這種老三套的屍體發現模式，真的是在哪裏都不過時啊。


  “對，”劉隊穩穩地點頭，“我們已經初步勘探的結果是，屍體已經死了近半個月。”


  我點點頭，“然後呢？”


  劉隊站在房間門口，“你進去就知道了。”


  我站在門口，還沒進去就聞到一股惡心的惡臭，旁邊的小警察給我一個口罩，我帶上才稍微好受點，也就隻是稍微而已。


  房間裏警察和法醫在勘探現場，圍著桌子打轉。


  我看到麵前的一幕差點沒讓我帶著口罩吐出來，一個全身腐爛，眼睛和耳朵出爬滿了蛆蟲的屍體坐在那裏，手裏還拿著湯匙，碗裏還有半碗湯，湯水渾濁，仔細一看裏麵還有幾條蛆蟲在蠕動。


  隨便上下打量了之後，我就退回到劉隊身邊，“劉隊，你想說什麽直說吧？這屍體我看的夠嗆。”


  劉隊淡定地說，“屍體已經死了十幾天了。”


  “嗯。”我點頭。


  “湯是三天前的湯。”


  “嗯？”有點意思了。


  “我們在屍體的牙齒裏找到咀嚼後的湯渣。”


  “我靠。”我瞪大眼睛地看向劉隊，“你這是要告訴我這具屍體三天前都還可以動，可以喝湯是吧？”


  劉隊沉聲道，“理論上來說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一般來說，“理論上來說”後麵都會加上一個“但是”，果不其然，劉隊氣勢弱了下來，說了一句，“但是這種現象又的的確確得發生了。”


  我掃了眼全場，“你確定嗎？會不會隻是因為湯渣沒有消化的問題？”


  劉隊擺手，“這個問題我們早就設想過了，所以我們已經取了一些湯渣去化驗，之後屍體也會進行解剖。”


  劉隊臉色變了變，把我拉到一個比較少人的角落，“我就問你，從你的那套說法出發，這個有沒有可能實現？”


  他言外之意眼就是說，這件事有沒有鬧鬼的可能。我輕笑一聲，“劉隊長，要是從我的角度上來說，一切皆有可能。”


  劉隊臉色又變了，這次變得有些糟糕，我忍不住安慰道，“沒事，你別怕，也許就是人家臨死前想喝湯沒喝上呢，死前執念極大，才會在死後坐在那裏喝湯。這種事情你應該找張家來幫你解決的。”


  “張家？”劉隊皺眉，“就你涉嫌謀殺張老的那個？”


  我趕緊糾正他的說法，“你可是答應了我幫我嫌疑了啊，你可別亂說話。”


  劉隊依舊不以為然，“張家怎麽和這件事扯上關係？”


  我還想問他，遇上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難道不是應該找張家來幫忙？


  後來才意識到，張家不都是大張旗鼓地打著“降妖除魔”的旗子來掙錢，看樣子張家還是隱藏得很深，一般人都看不出他們的真實身份，像是張子敬，劉隊這種死心眼更是沒有機會知道了……


  總而言之，現在什麽都沒有定下來的情況下，就這樣把“鬧鬼”的大帽子給屍體帶上也不好，我給劉隊留了電話，事情有什麽進展，屍體的檢驗有什麽發現都和我說一聲。


  哪怕那隻鬼不是惡鬼，我也會超度啊。


  隻是在離開房間的時候，有一件事情令我很在意，那就是我聞到了一種似曾相識的味道，但是這種味道很淡，淡的我幾乎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了，既不像脂粉味，也不像是草木香。


  我聞多了鼻子癢，打了好幾個噴嚏之後，那種味道就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