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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
想來餘檸心沒那麽容易被溫十衍哄好的。
隻是她也沒再收拾東西了，洗了把臉，自顧自地上了樓。
溫十衍盯著地上的行李箱看了半晌，去雜物間拿了把榔頭，重重地砸了下去！
“嘭”的一聲。
箱子被砸出了一個大洞。
餘檸心還以為發生了什麽事，飛快地從二樓房間跑出來。
“怎麽了？……”
後半段自動消音。
她已經看到了客廳裏，自己行李箱的慘狀。
兩人沉默對視了好一會兒。
餘檸心簡直是目瞪口呆：“你在做什麽？”
溫十衍笑了笑，“沒什麽。”
“為什麽砸箱子？”
“不喜歡這個箱子，明給你去買個更好的，日默瓦的，你以前不是很喜歡嗎？”
“……”
來這箱子，餘檸心就想到以前的事兒了。
溫十衍研究生畢業那年，餘檸心翹課拉著他一起去了德國，美其名曰畢業旅行。
實際上兩人當時一窮二白的，溫十衍的存款、還有之前炒股賺的錢全都投進了創業公司裏頭，起來是自主創業的高薪畢業生，實際上手上一點餘錢都沒有，都放進公司裏去運轉了。
但是年輕嘛，有情飲水飽，就算是窮遊，都能甘之如飴了。
玩是玩得還不錯，就是什麽都沒買。
餘檸心也乖巧，並不是不懂事的女朋友，不需要溫十衍用送禮來證明他們的愛情。
最後到免稅店的時候，餘檸心看到日默瓦那個行李箱就走不動道了，眼睛直愣愣地看著，一臉豔羨的模樣。
溫十衍掃了兩眼。
“你怎麽喜歡行李箱啊？一般女孩子不都喜歡包嘛。”
“如果有個行李箱，就能周遊世界了啊。”
“你這是歪理。”
餘檸心搖了搖頭，“雖然都女人應該有一雙高跟鞋，可以穿著去到任何地方，但是如果有個行李箱的話，就能沒有牽掛了。因為可以把牽掛都放在箱子裏帶走。”
溫十衍笑了，“那我呢？”
“你也塞在箱子裏，一起帶走。”
她指了指9寸的那款。
對於當時的他們來，一個7000人民幣的行李箱，實在是有點過於奢侈了。
而且還要存著花錢結婚呢。
所以餘檸心攔住了準備拿信用卡的溫十衍，強行拉著他走了。
……
後來再沒提到過這事兒。
一是餘檸心基本不出門，自個兒都忘了。
二也是她越活越回去，不愛日默瓦那種幹淨利落的風格了，越發喜歡粉粉嫩嫩的花紋。
死於溫十衍手下的這個就是粉白條格的，看起來可愛極了。
但是溫十衍突然提到這件事，餘檸心心裏還是起了波瀾。
“我已經不喜歡日默瓦了。”
質量再好也不喜歡了。
好看的比耐用的更好，更容易讓人心生歡喜呢。
溫十衍將榔頭收了起來，點了點頭，“沒關係，喜歡別的也可以，明帶你去買。”
餘檸心歎了口氣，“不用了。”
“……”
溫十衍看起來也沒有生氣，不太熟練地將地板收拾了一下，破爛的箱子扔了出去。
明早上自然會有阿姨來打掃。
餘檸心盯著他的動作看了好久。
溫十衍沒了法子，抬起頭，“好吧，我不喜歡這個箱子，因為你拖著它去找了謝一，還拖著它去找紀霖。”
想到就來氣。
看到就想扔掉。
餘檸心抿了抿唇，“你別這樣。”
一點都不像那個高冷霸總了。
有種刻意討好的不適感。
完又怕溫十衍受傷，又有些不敢跟他對視了。
餘檸心自己也知道自己十分無理取鬧，但是她真的覺得橫也不對、豎也不對。
溫十衍高冷，她覺得他太冷淡。
溫十衍溫柔，她又覺得他是故意的，是有目的性的在裝模作樣。
餘檸心自己在心裏先給了自己一巴掌。
真是莫名其妙的女人。
她也沒再什麽，轉身上了樓。
-
到吃晚飯那會兒，溫十衍上了二樓，敲了敲客房的門。
“檸心，吃飯了。”
餘檸心因為被抄襲的事情，最近也沒有碼字更新，除了水水群、看看視頻，也沒什麽別的事可幹的。
溫十衍一喊，她便放了電腦。
“哦，好。”
她打開門。
溫十衍正站在門外，穿著休閑衛衣和運動褲，看起來分外青蔥。
隻是胸口圍了一條跟氣質不怎麽符合的粉紅色圍裙。
這是她做飯的時候用的。
餘檸心瞪大了眼睛。
“你……”
溫十衍捏著她的手腕，拉著她下樓，輕聲道：“時間太急了，你中午在醫院又沒好好吃飯，怕你餓，來不及找阿姨，就隨便吃一點吧。”
“……”
溫十衍的廚藝水平，餘檸心作為妻子，肯定是領教過的。
基本就是勉強可以入口的水平。
主要是，溫十衍並不喜歡廚房，或者他也沒有時間在做這些事情上，也就是上學那會兒，趕時間或者省錢才會自己動下手。
而餘檸心顯然是享受廚房的那一方，所以結婚之後，自然是各自分工了。
所以就算是沒了保姆，他們也能生活下去。
並不是六畜不分的年輕夫妻，連溫老板都會自己洗衣服晾衣服呢。
現在溫十衍突然下廚，做了他不喜歡的事兒，要沒有討好的成分……
反正餘檸心是不相信的。
溫十衍水平有限，就弄了個鍋子，底料是濃湯寶調的，菜和肉放進去燙一燙，再配點蘸料，不需要水平，隻要能煮熟就很好吃了。
他知道餘檸心喜歡吃這些，比起西餐之類的，她更喜歡吃熱乎乎的湯菜。
果然，餘檸心什麽也沒，默默地拿起了筷子。
她確實是餓了，吃了不少。
溫十衍等她吃完之後，順手拿了她的碗，將鍋子裏剩下的菜和肉都消滅了。
餘檸心的眼神遊移了許久，終於沒忍住。
“你不怕麽。”
“怕什麽？”
“你不怕……我已經被傳染了嗎？”
溫十衍笑了起來，“要是一起得病，倒也沒什麽不好的——檸心，你老公賺了很多錢，足以讓我們接受最好的治療，沒有痛苦地延長壽命。”
餘檸心的手在桌上握成了拳。
好久，她才泄氣般地開了口：“沒有。”
“嗯？什麽？”
“沒有做過，我和紀霖。”
溫十衍手上的筷子掉到了地上。
餘檸心實在沒想到，最後還是由她自己出了這句話。
也許是自知理虧，也許是……她也想試試，她和溫十衍之間的信任度，究竟還有多少。
“紀霖不怎麽過來，隻是把房子借給我暫住而已，平時隻是一起吃飯。網上不是了麽，HIV不會通過空氣和食物傳播。”
餘檸心的語氣淡淡的，似乎在訴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一般。
“都是騙你的。”
溫十衍將筷子撿了起來。
頓了好一會兒，他才露出了笑意，“好。”
“嗯？”
就沒別的更多的想了嗎？
就一個“好”字？
溫十衍點了點頭：“嗯。”
餘檸心不免有些挫敗。
沒等她再什麽，溫十衍又去旁邊拿了手機。
“血檢就不必了，別的項目查一下好了。麻煩您了，我愛人這一陣生活質量不太好，要是有什麽營養不良之類的，還是麻煩您仔細看一下。”
餘檸心等他掛了電話，才輕聲道：“還是仔細查查吧。”
免得他日夜難安。
不是惜命麽。
“不用了。”
溫十衍摸了摸她的頭發。
“晚上搬回主臥吧，好不好？”
餘檸心皺起了眉，“為什麽？”
之前一直沒要搬下來的事情，這個時機突然開口，她難免往那個方向去想。
當然，就算溫十衍有顧慮也很正常。
誰願意得這個病呢。
“聽到這個消息，感覺我也好了……檸心，我們生個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