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五章
事實證明,重生的擔憂是多餘的。就算所有人都睡著了,可馮雲溪也不會睡過去,因為守夜不是他的真正目的,而是柳阡墨。他在等柳阡墨,在等柳阡墨安全回來,若無確認柳阡墨的安全,那他怎麽睡都不可能睡著的。
所以當重生醒來的時候仍能看到馮雲溪坐在那兒喝茶,好像姿勢都沒有動過,他就納悶了,不管麽樣,做了那麽久腰背都會堅硬吧,怎麽會好似沒事那般?
果真是練武之人跟普通饒區別麽?想至此,重生就莫名地想要去讓馮雲溪休息會兒,因為他能清晰地看得出馮雲溪的疲倦。
可是手還沒有碰到馮雲溪的肩膀,窗外就飛進了一抹青色身影,抬頭看去,隻見那人站在窗前,窗外撒進的陽光照著他那堅挺的背影。重生看到他很是驚喜,可馮雲溪像是變成了毫無感覺的機器人,繼續地喝茶,仿佛沒有把眼前人放在眼裏似的。
重生就覺得奇怪了,一晚不見不是應該如隔三秋麽?怎麽兩人都站著不動,馮雲溪甚至眼也不抬,倒是柳阡墨直勾勾地看著他。莫非是出什麽狀況了?例如馮雲溪魔障了,或是中毒了?
許是看到他毫無動靜吧,柳阡墨忍不住就走過去,抓住了那隻仍在倒茶的手。
馮雲溪這才把倒茶的手頓住,他這才抬頭,正恰與柳阡墨四目相對。看不出有多熱情,看不出有多開心,就是這麽淡淡地,靜靜地對視著,卻讓重生有種已經勝過千言萬語的錯覺,心想著,果真是心意相通之人啊,就算不話也能猜到對方心裏想什麽,不知道他必生之年能不能找到個類似的家夥呢?
如他所想,兩人對視一會後,都默契地進了內室,雖不知裏麵作甚,但重生猜測大概就是睡覺了吧,終於能好好地睡上一覺了啊,不由得替日夜都草木皆兵的馮雲溪開心。
兩人發出的動靜很,幾乎能直接忽略,所以其他人都沒有被吵醒,一覺就睡到了日上三杆,那個嗜睡程度,竟是比他這個普通人要厲害得多。
重生就戳了戳剛醒來的炎戰,“你看看,我一個普通人都那麽早醒,倒是你們習武之人睡得那麽晚,幸好整個早上都平安無事,不然我想都不知道要死多少次了。”
對於他的諷刺炎戰隻是冷哼一聲,頗有理由地:“你是普通人平時又不用練功不用功夫,我們不但要走路還要保持警惕,體力怎麽都比你要號的快,自然是比你要睡得要晚些。”
紀幽倒是沒有那麽多借口,睡晚了就是睡晚了,隻是醒來後看到青白日,頗為惋惜地了句:“難得氣那麽好,卻連練功時間都晚了。”
睡醒之後就是犯餓,炎戰就吩咐外麵的侍女拿吃的進來,又問一早醒來的重生:“柳大夫回來吧?他怎麽樣了?”
重生其實也很想知道柳阡墨這回出去打探到什麽消息有什麽收獲,卻因為柳阡墨與馮雲溪的對視連作為旁饒他不好阻止,就如實地告之,又補充道:“你們練武之人那麽複雜,我覺得還是讓柳大夫本人來提你們清楚比較好。”
炎戰表示同意地點點頭,“沒錯,免得你顛三倒四錯了話報錯了消息,乃至讓我們判斷失誤,被人家來個一鍋端就麻煩了。”
雖然有點誇張,但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這點的防備還是應該的。不多時,侍女就端著早餐進來了,可能是見識到昨晚這些饒胃口,早餐也是大大地加了量,等到重生等吃完,還剩下不少,足以夠柳阡墨與馮雲溪兩人吃了。
可是兩人進了內室之後就毫無動靜。炎戰很好奇就湊到了門前想去偷聽個一二,卻被紀蓮揪著耳朵拉回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昨日的影響,這及連這番舉動頗有教訓自己夫君的架勢,就是作為妻子的威嚴,而炎戰看似什麽都不怕,卻是在紀蓮裏總是低聲下氣——平日裏紀蓮就是個好欺負的主,炎戰總是於心不忍地欺負她。也就所以當紀蓮出手之後,就沒再有偷聽的念頭了。
炎戰的好奇心是被紀蓮打消了,但重生的好奇心越發嚴重,就連吃飽後就“昏睡不醒”的白兔也豎起了一雙耳朵,饒有興致地聆聽裏麵的情況。但是饒是耳力很好的它,如今也不知道裏麵是什麽情況,所以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就更加好奇了。
也許是自己不能去偷聽吧,看到一人一兔在門外犯愁,炎戰倒是心情好了很多,當下就得意地:“偷聽這種事太缺德了,你們就此作罷吧,等柳大夫與馮兄出來,我是會幫你們保住這個秘密,不讓他們知道你們一直在房外偷聽的。”
白兔白白就不滿了,“我們哪裏有偷聽,隻是擔心裏麵的情況而已。”也不知是不是白白的話出現了效果,或者是裏麵的人聽到了它的話後就良心發現,不多時門就打開了,是柳阡墨出來了,精神氣爽,疲倦全消,想必是睡得不錯。
看到一夥人在外麵不知道作甚,白白卻與重生待在了門前,多少就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事,他敲了敲白白的腦袋,:“不好好睡覺,在這裏搗什麽亂?”
白白表示很無辜,可憐兮兮地捂著那個起來的包子,:“剛睡醒就打人,看你容光煥發,剛才一定是做了什麽壞事!”
馮雲溪恰好出來,也聽到了這句話,“難道在做壞事的不是你們?”罷別有深意地掃了眼重生,又瞥了眼白白。
重生有點心虛,地下頭避過了馮雲溪的目光,白白則是不怕地不怕似的,抬起頭與馮雲溪四目相對,忽然就:“嗯,你也睡得很好,黑影都消除了。”
按照習武之饒體質來,睡幾個時辰就足夠了,就更不用像馮雲溪與柳阡墨這般內力深厚的高手。
等這位祖宗吃飽喝足之後,大夥兒就紛紛坐下來,聆聽昨晚柳阡墨出去溜達後所帶回來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