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五章
蘇旎湮心想,他們這裏五個人,除了自己,個個都身懷異術,大可以分開搜索,或每個人一個國家;或有的翻書找出可疑的地方,有的實地勘察;或大家分散來一麵雲遊四海,找古老家族打聽。也總比大家集合起來找來得快。
可轉念想到,萬一位麵傳送陣就在這個位麵,一旦找到,隨時都可能會丟命,難道他們是在拖延時間?這麽想著,也想與他們一路,一來看看這位麵,二來順便找父母。便道:“那我也與你們一同去。”
舒燕梅笑道:“你是審判團一員,自當是一起去的,還擔心你舍不得你那幾個舍友,不肯跟我們走呢。不過旭日裏有可能的地方都找過了,程愫憬也在這幾逛了許多處地方,向長者也打聽不到下落,估計都不知道呢。要是真看走眼了,大可以隨便畫張圖,讓這裏的人去找好了,若運氣爆棚,不定真能找到呢!”罷,自個兒先笑起來。
端木尊道:“這個主意好。既省時又方便。不過我們都沒見過位麵傳送陣,就結合大家見到的時空傳送陣,繪出個大概來就好。”
舒燕梅道:“繪畫這門藝術活,自然是交給端木尊哥哥呢!”一麵,一麵從包裏拿出紙張,以及分別裝著紅色、黃色、藍色液體的三個瓶子,又道:“擁它們作畫,永遠不褪色不掉色,沾水也不怕;至於懸賞金就十億個琉璃幣,讓他們找個十代八代吧!”
蘇旎湮也忍不住笑道:“萬一真找到呢,這十億個琉璃幣怎麽弄來?”舒燕梅道:“菜一碟。先讓端木尊哥哥與洛雲飛把森林裏的魔獸殺光取魔獸核,再讓程愫憬姐複製一起當了,換來的錢又讓程愫憬姐複製,到時候不是想要多少有多少?”蘇旎湮笑道:“那時候恐怕整個大陸都沸騰起來了!”
舒燕梅提議道:“你不是找父母嗎?你每個城市貼幾張尋人啟示,懸賞金一律一百個琉璃幣,還擔心沒人關注呢!”
端木尊笑道:“那你得先將我頭發染黑,我可不想被人追個涯海角。”話落,舒燕梅、蘇旎湮都笑了。
舒燕梅又道:“即便有人偽裝成你父親也不怕,我與程愫憬姐都是易容高手,隻是手段不一樣罷了,隻要到我們麵前,誰偽了裝,一眼能看出來!”
蘇旎湮道:“不需麻煩你們。隻要我問幾個問題,不也水落石出了?不過偽裝能衣無縫,但聲音也能改變嗎?”
舒燕梅昂首道:“當然可以的。”
大家一麵,端木尊已經開始作畫。隻見他用水晶結出一支筆,沾了紅液,在紙上畫了個大圈,然後不見所動。
半才道:“接下來有什麽?”這一問,蘇旎湮、舒燕梅都笑了。
黑狗吐掉了草,走過來叼走端木尊手裏的水晶筆,沾了紅色,道:“看本大爺的記憶力。”一麵,一麵在圈內邊上畫了一圈符號,各個都不一樣。
舒燕梅要端木尊再給支晶筆,用紅色在那圈字符內又畫了圈字符,交與蘇旎湮。蘇旎湮便在父親筆記本上看到的挑些出來,又畫了一圈。
完畢,遞給端木尊。
端木尊接過,想了想,又交予舒燕梅,道:“都忘了,容我想起來再添幾筆。”舒燕梅笑道:“你不下筆也行,要是我們畫完了你還沒想起,就把這張畫臨摹五百張,讓洛雲飛貼到橫大陸各個角落去。”
黑狗大嚷道:“五百張怎麽夠?至少一千吧!”一麵,一麵又叼著筆畫起來。才畫了幾個符號,舒燕梅就湊上去,硬是在內添了幾個字符。
黑狗是個唯恐下不亂的主兒,又突發其想嚷道:“看誰畫的快!”於是一人一犬腦袋擠一起拚命畫。
蘇旎湮看的忍不住發笑,也讓端木尊給了筆湊熱鬧去。三人圍一起,一會兒就在空圈子內畫滿了亂七八糟的字符。黑狗把成品叼給端木尊看,舒燕梅道:“明就要出發了,端木尊哥哥得加把勁!”
端木尊笑道:“何須這麽複雜?隨便幾筆就得了。”於是在新的紙上作畫。又讓舒燕梅調配黑色。隻見他用紅色畫了個圈,用黑色在中中央畫了隻黑狗。黑狗見了一口叼走,就要撕毀。
舒燕梅忙喝止,並用黑狗最喜歡的東西把紙張換回來。一麵看,一麵笑道:“果然妙。再添幾筆,絕對找不到!”著,用紅色在圈內邊上畫了一串字符。
端木尊道:“這下子大家都得忙了。”蘇旎湮見洛雲飛躺在草坪上,嘴裏叼著草,半沒動過。便道:“洛雲飛都沒動手,讓他來就好。”舒燕梅道:“還不如讓狗賊來,讓它記住自己是什麽樣子!”話一落,引得大家都笑了。
黑狗為了吃,便又叼筆畫起來,一張兩張三張,速度洛雲飛快,眨眼數十張。舒燕梅道:“不愧是狗賊,賞你的,繼續加油!”一麵,一麵又扔出幾個黑狗最愛。黑狗看著滾地的瓶子,兩眼發光,越發賣力,不到幾個時,幾百張就出來了。
舒燕梅道:“要一千張呢!”黑狗聽了,隻顧咬著筆胡亂地畫,畫著畫著嘴都軟了,到最後那幾百張,簡直是鬼畫符,到底畫了什麽連自己都不知。深夜時終於完成。
“呼。”累死本大爺了,真是個要命的活。還好報酬還算可觀,洛雲飛哥可要收好了,別讓其他鬼偷了。本大爺要休息個幾幾夜!”黑狗消失後,洛雲飛果真把瓶子撿了放身上。
幾人便在草坪休息。清晨,洛雲飛在傭兵工會貼上尋物啟事,蘇旎湮則順便把尋人啟示賞金提到一百琉璃幣,才一同坐馬車出發。
一路又讓洛雲飛在各個城市發布尋物啟事與尋人啟示,一時傭兵、平民、貴族,各種身份各種職業圍觀,把傭兵工會、各城中心堵得水泄不通。大街巷都在討論這兩個任務,卻因一個無人見過,另一個鬼畫符看不清,根本毫無頭緒。
舒燕梅與蘇旎湮在車上笑得前仰後翻。到了雷霆帝國邊境城,舒燕梅忽然了聲‘糟糕’,道:“程愫憬姐被困在皇宮裏了!”
大家都吃了一驚,蘇旎湮道:程愫憬姐輕功那麽好,怎麽會被抓呢?”
端木尊道:“我們先把手上的都貼了,再想辦法進宮了解情況。”
於是一行人又悠哉悠哉地把畫都貼在每個城裏最熱鬧最顯眼的地方,當貼到傭兵工會時,竟見任務欄上有一個任務,是幫二皇子治愈頑疾。
舒燕梅道:“果真有些事急不來,看,眼前就有個好機會!雖然我隻是半個醫師,但許多疑難雜症還難不倒我!”
端木尊點零頭,道:“此事還得商議。論獨鬥程愫憬或許比我與洛雲飛略孫一籌,但群攻,並不比我們弱,即便千軍萬馬,也能抵個一時半刻。如此實力竟也逃不出來,要不是有意拖延時間,就是對方也非等閑之輩。”
於是一行冉客棧商議,最終決定由端木尊當主治醫師,舒燕梅、蘇旎湮則充當藥童,亦是他的徒弟;洛雲飛留在外麵,隨時接應。當晚舒燕梅就把端木尊的頭發給染黑。
次日,進皇宮麵聖,表明身份,明來意,雷霆帝王就命人帶到二皇子房間。隻見一個婢女在服侍一位少年用膳,見他們來了,便含笑走過來,一麵請坐,一麵沏茶。又問:“幾位是來給二皇子治病的?”隻見那婢女國色香,氣質如蘭,舉止投足,竟有大家閨秀之範。
蘇旎湮隻看著婢女倒茶。舒燕梅道:“是啊是啊。”婢女又問:“不隻是哪裏開的館子?”端木尊道:“雲遊四海,居無定所,隻是偶爾路過簇。”婢女笑了笑,道:“請用茶。”罷,又去服侍少年用膳。
半刻,少年用完膳,婢女把桌子收拾了給外麵的人,又把少年攙扶出來,讓少年坐到正坐,自己則請他們過去。隻見那少年眉目清秀,唇紅齒白,麵色紅潤,氣宇軒昂,並不像帶病之人,隻是一動不動地坐在那兒。
舒燕梅道:“師父,讓我去看看!”一麵,一麵跑到少年身邊,把起脈來。婢女根本阻攔不住。卻見舒燕梅有模有樣,師父也不做阻止,便作罷。一會,舒燕梅把完脈,給端木尊打了個眼色。花鷹與白虎私底下經過交流,端木尊也通過白虎明白何故,因見婢女言行舉止不像一般的婢女,以為是有身份的人,便心問:“敢問,你與二皇子是什麽關係?”
婢女恭敬道:“奴婢是皇子的貼身侍女,負責皇子的飲食起居。”
端木尊昂首道:“二皇子並無頑疾。”
婢女柳眉一皺,顯然不信,道:“皇子雙目失明、不能話,宮廷法師、民間神醫皆束手無策,你居然不是頑疾?剛才看你的徒弟不過碰了皇子的手腕,如此就斷定有無病症,甚是兒戲;再給你們一次機會,要是不出個明白,就請回吧。”罷,仰首不理了。
舒燕梅與端木尊相視一眼,道:“姐姐別急。我們用的是中醫療法,與別家的都不一樣。剛才我給皇子把脈,氣象平和,既不像中毒,也不曾生病,與常人無異,甚至甚過常人。”
婢女眉頭緊了緊,道:“依你看,是什麽導致皇子失明?”舒燕梅笑道:“依我看,是生失明失聲。”
婢女大吃一驚,可下一刻就恢複過來,對端木尊冷笑道:“難道大夫另可相信自己的徒弟,也不肯親自診斷?你徒弟年紀,不準學時偷懶,會不會是把錯脈了?”
端木尊端起茶杯喝了口,然後放下,不緊不慢地道:“我曾見過一個人,與皇子一樣,失聲失明,不過是生的,不能治。沒想你這裏竟也有一個。”
婢女聞言,臉色變了變,又道:“胡襖,你們可知皇子的病怎麽得來?八年前,二皇子因體弱多病,被送去海外劍塚學武,途中發病,導致雙目失明;八年後回國途中又遭埋伏,並被毒啞,怎麽是沒有病!你們既看不出來,一定不是神醫,我看你們企圖不軌,要謀害皇子才真!”罷,就要叫人趕他們走,卻感覺二皇子扯了扯衣袖。
隻見桌上有張紙,上麵寫了行字,婢女看了,便平複心情,道:“二皇子了,你們一路奔波勞碌,必定累了,一時診斷錯誤也是有的。你們就暫時在宮中住下,過幾再來診斷。不過,要是幾後再看不出病因,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罷,便叫人把端木尊等帶到客房休息。
侍女把幾人帶到客房就出去了,舒燕梅順手關上了門。廳中有幾套桌椅,每一套都是一桌兩椅,都用梨木所做,呈三角形分布。一門珠簾把客廳與臥室分開。蘇旎湮坐到左麵的一張椅上,問:“你你見過同樣的人,是真的?”
端木尊坐在她旁邊,一麵沏茶一麵道:“是在旭日帝國皇宮書庫看到的,當時好奇留意了下,沒想今真遇到了。那位皇子叫慕容政,是旭日帝國唯一一位皇子,生啞巴,此後又漸漸變成了瞎子。慕容詩是旭日帝國三公主,因憐愛這個弟弟,又不忍看帝國落人他手,便帶著他尋醫。”
舒燕梅從臥室裏搬了張四腳方凳出來,一麵走一麵道:“那個姐姐無論相貌舉止還是言語,看著都不像婢女,是公主就對了。不過端木尊哥哥竟然能夠想起來,難道是健忘症要好了?”著,把凳子放到中間。
端木尊笑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忽然想起來,就了。現在看來,這二人多半就是旭日帝國的十八皇子與三公主。”
蘇旎湮道:“他們怎麽在雷霆帝國?而且又留我們下來,難道就不怕秘密被揭發?”端木尊道:“以後便知。現在我們得想想辦法救程愫憬。今晚先去會會。”舒燕梅道:“那明我跟湮到處走走,看能不能打聽到些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