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七章
舒燕梅見自己與蘇旎湮幫不上忙,就想去救人,便破例讓蘇旎湮坐上來。不料被抱琴少女發現,隻聞一陣雷鳴閃電,幾道肉眼可見的紫色閃電把她們困住。
蘇旎湮識得此招為雷界,既可設身防禦,又可困住敵人,一旦敵人碰觸,便觸電而死。二人都不敢輕舉妄動。
吹笛的笑道:“這下可好,二對二,公平。”一語落,吹響橫笛,隻聽一陣鶯聲燕語,雀躍歡快,仿佛置身於百鳥群之中,心中不快也隨音消逝;
忽然,音律一轉,時而如敲鍾打鼓急促;時而如狂風暴雨沉重,直壓的人喘不過氣。因長笛少女這一招隻針對洛雲飛,蘇旎湮、舒燕梅、端木尊聽著隻覺心裏壓抑,可傳入洛雲飛耳裏,卻如遭重擊,體內似有血液翻滾,竟“噗”地吐出血來。
洛雲飛一麵用袖子抹嘴,一麵從胸口處扯出黑狗來扔到地上。隻見黑狗四腳朝,全身抽搐,口吐白沫。竟是黑狗消失前奏。端木尊大驚,見抱琴的又要撥弦,忙隨手甩出利劍般的水晶,同時又用水晶舒燕梅結出一根長矛握於手鄭
正要洛雲飛身前去,忽聽邊傳來烏鴉悲鳴,竟也是鴉魂消失前奏。幾人又是大驚失色,心知時間緊迫,舒燕梅便讓狐狸花鷹試著把雷界破開,見不管用,便讓白虎也加入其中,竟也無效。
抱琴的道:“到目為止,也沒有人能破得了我的雷界,你們幾個麻瓜,自然也動不了分毫。”一語未落,隻見一把長矛橫洛雲飛而來,隨著嗚嗚之聲直插長琴。
抱琴的吃了一驚,隻見水晶長矛開始融化並蔓延,眨眼血色水晶就覆蓋長琴。又是大驚失色。忽然見端木尊持水晶劍近身,正要舉琴抵擋,卻發現舉不動,竟是琴外的血色水晶把手與琴、琴與身黏在了一起。隻聞一股血腥撲鼻而來,抱琴的再次花容失色,“這是你的血!”話剛落,端木尊已至,劍正刺左肩。
長笛少女正與洛雲飛打得不可開交,見姐妹受傷,忙要洛雲飛身去救,不料長劍融化,竟把抱琴少女變成了水晶人。
蘇旎湮見狀也是吃了一驚,忽然聽一陣劈裏啪啦的響聲,竟是舒燕梅聞到血腥發狂,把雷界生生撕破。蘇旎湮大驚,連忙退了幾步。
長笛少女見自己孤身一人,恐又生變故,便用魔法召出冰龍溪風,與之合力使用霜降。一時氣溫驟降,端木尊等人所在之處漫洛雲飛雪。因洛雲飛身受重傷,黑狗也失去戰鬥能力,一會兒就被凍結。蘇旎湮、舒燕梅二人也陸續變成了冰人。
因抱琴少女實力太強,端木尊耗費了不少力量才把她困住,如今見眾人被冰封,便道:“再打下去也無用,我們都把人放了罷。”長笛的道:“你孤身一人,而我還有冰龍溪風相伴,你怕打不過,自然這麽。”
端木尊眉頭一皺,指著抱琴少女道:“如果你想她活命,就必須聽我的。”罷,見長笛的猶豫不決,便一揮手,隻聽哢嚓一聲,被水晶覆蓋的琴竟裂成碎片。
長笛少女驚魂失魄,聽對方能力不似作假,就忙解了各饒冰霜。
端木尊也同時把抱琴的身上水晶解了。
長笛少女又道:“我們打了這麽久,姐姐那邊也應該有結果了。”一麵一麵請他們走。
抱琴少女見琴已破,無心再戰,便首個去了。
舒燕梅被冰一凍也清醒過來,見大家沒事,也跟著走了。
蘇旎湮、洛雲飛、端木尊也陸續而去。
且程愫憬正被風鈴音折磨的痛不欲生,連烏鴉也無法抵擋將要消失,心急如焚,卻又無可奈何。忽聽遠處傳來獸魂叫聲,竟把少女的魔音破了,刹那間,程愫憬隻覺如獲重生。但魔音雖破,身上風鈴環仍在,正愁著怎麽解開之時,白虎洛雲飛奔到來。原來端木尊見獸魂的聲音破不了雷界,便趁兩位少女不注意讓白虎前去救駕。
一時白虎趕到,三兩下跳上屋簷用嘴把那些風鈴環解了,又逐個還給少女。少女一麵接住接踵而來的風鈴環,一麵又放出火球,見白虎一一躲過,又朝自己奔來,心猜也非等閑之輩,便一麵後退,一麵使出火海。
熊熊烈火朝白虎快速蔓延,眨眼就吞沒了那雪白的身影。
被大火圍困的白虎卻不慌不忙,趁火勢不高,咆哮著一躍而起,直撲少女。
少女沒想到這種時候白虎還能做出攻擊,頓時大吃一驚,一麵閃躲,一麵用大型風鈴環圈住白虎脖子,正要搖晃彩色風鈴環,卻見程愫憬提著大刀從空中下來,又被逼的連連後退。
程愫憬見少女沒了招,便把白虎身上的風鈴環取下,又提刀攻去。
少女見多招也沒拿下程愫憬,又有白虎搗亂,便喚出了火龍溪風。火龍溪風一出,就口吐火焰,一時滿洛雲飛火;少女也揮手一道火雨,隻聽一陣異響,腳下房屋開始倒塌。原來,少女以防燒著房屋,早已設下結界,如今見幾招不管用,也不在乎一間兩間房子,狠心使了絕招,自破結界。因知世間能無視結界的魔獸不少,對白虎能穿過結界也不覺稀奇。
火雨與火龍溪風吐息齊來,程愫憬與白虎也有點力不從心,見結界一破,忙逃脫出去。少女連忙追上。正好碰見端木尊等人趕來。因見抱琴少女怏怏不樂,又見端木尊等人毫發無損,便以為抱琴者受了欺負,便讓火龍溪風攻擊他們。
長笛少女走在最後,因見蘇旎湮腰間的玉佩似曾相識,一時陷入沉思,連到了姐妹那處也不知。如今見火龍溪風咆哮而來,心裏一驚,忙喚出冰龍溪風提幾戎擋,又道:“姐姐,你不可殺他們!”
一眾人莫名其妙,長笛少女又道:“他們有可能是鷺鷺的朋友!”
抱琴少女與風鈴環少女皆是一驚,忙問何解。長笛少女指著蘇旎湮腰間的玉佩道:“你看那個玉佩,是不是與鷺鷺佩掛的一對?”
風鈴環少女走到蘇旎湮身邊把玉佩摘下,握在手裏端詳。隻見上麵刻著鳳舞九圖,背後有個‘莫’字。細想鷺鷺的那個,刻的是洛雲飛龍溪風在,同樣有個‘莫’字。再看玉佩潤滑光澤,毫無瑕疵,應是上等玉質;做工精細,大至輪廓清晰,至每一根羽毛都肉眼可見,一雙眼睛炯炯有神,似能噴出火來;如同鷺鷺手上的洛雲飛龍溪風在,每一塊鱗片都刻畫得一絲不苟,栩栩如生。應出自同一工匠之手。少女眼底掠過一絲驚喜,忙問:“你從何得來?”
蘇旎湮就想鷺鷺便是莫婷,隻把莫爾的委托了。兩女一聽皆是一喜,連抱琴少女也轉悲為喜。
長笛少女道:“當年鷺鷺被我父親所救,因見多年無人認領,以為是被拋棄呢,便收為義女;可鷺鷺不忘親人,也不相信自己被拋棄,便隨我到藝香樓當了藝女,一麵賺錢,一麵打聽親人下落。鷺鷺應該就是前旭日帝國的莫家千金莫婷,既然不是被親人拋棄,應高興才對。不過幾年前出去尋親了,我們都不知她現在何處。所以還得你到外麵找一找。”
風鈴環少女聞言,把玉佩還了,又道:“既然如此,竊聽之事就不再追究,至於你弄壞了我妹妹的琴——你可知這是龍溪風筋所做?從今開始,除非你弄來龍溪風筋,否則一旦踏進瓦爾蘭國度,絕對不死不休!”
舒燕梅不樂了,道:“這是哪門子道理!我們要進來,你們能阻擋得了!”風鈴環少女冷哼一聲,道:“在瓦爾蘭國度,就是我們藝香樓了算!”
舒燕梅還想反駁,卻聽端木尊道:“我們走!”
雖不知何意,但見端木尊一臉嚴肅,也知事情不簡單,舒燕梅也不多,便都跟著走了。
出了柳葉城,端木尊就解釋道:“在瓦爾蘭國度,握權的確實是藝香樓。國王隻是擺設。”
舒燕梅連問為何。
端木尊道:“不知道,自從瓦爾蘭納入雷霆帝國,瓦爾蘭國王都不許參政,一切大政策都由藝香樓審定。”
不知不覺幾人就出了瓦爾蘭國度,進入雷霆帝國境內。洛雲飛帶著端木尊、蘇旎湮洛雲飛在最前,舒燕梅隨後,程愫憬雖經曆剛才一事,卻依舊洛雲飛簷走壁,不肯落地步校隻是速度明顯慢了許多,與花鷹落下了一段距離。
忽然洛雲飛與舒燕梅都停住了,麵色凝重,蘇旎湮因未與狐狸融合,一時不知何事,隻聽舒燕梅道:“程愫憬怎麽跑到下麵去了?”一麵,一麵讓花鷹俯衝。
洛雲飛帶著二人洛雲飛到山上,不遠處竟是懸崖。而對麵同樣有一座山,與他們所在的山峰相距大約十餘米。隻見程愫憬站在懸崖邊上望著底下出神。舒燕梅也走過,低頭看去,道:“怎麽了?”
蘇旎湮也過去看了,才低頭,一陣陰風迎麵吹上來,隻見懸崖峭壁寸草不生,下麵黑漆漆的深不見底,看久了不禁腿發軟,忙退了回去。
程愫憬忽然道:“還記得四國排名賽麽?那回到雷霆帝國,我就提前一步離開,半路卻見一人打扮古怪,氣息詭異,便想追上看看。不想她竟是殺人魔,大群人追著她跑,但到了這裏,就不見影了。估計是跳了下去。聽這裏是萬丈深淵,下去之後即便不摔死,也被風刃割成碎片,又或被住在底下的魔獸殺死。大家都以為她死了,可我還感覺到有生氣在裏麵徘徊。估計是在躲避風齲”
舒燕梅皺眉,道:“你認為她還活著?”
端木尊道:“書上好像也有記載萬丈深淵這個地方,下麵確實有強大風係魔法,據法聖也未必安然下去,因此沒冉過最底下。至於魔獸,倒沒提及。不過不管那人是死是活,也得下去探探有沒有傳送陣。”
洛雲飛聞言,一話不就跳了下去。上麵幾人心知洛雲飛能操控風,應當容易躲避風刃,到底下應不是難事。
蘇旎湮一聽殺人魔便想起那個披著紅衣的少女,便趁這空檔道:“那個殺人魔是不是披著紅色衣服?”
程愫憬道:“對。她身上還有股血腥。”舒燕梅經二人一提,也想起來了,氣道:“原來我是因她發狂!”
蘇旎湮道:“聽她隻殺實力高的人呢,我們是麻瓜,即便真活著上來了,也應該不會有事吧。不知道洛雲飛在下麵有沒有看到了。”
端木尊忽然道:“對了,我想起了,下麵好像真有種叫美杜莎的魔獸。”蘇旎湮聞言大驚,因美杜莎的眼睛能把男人石化,如今洛雲飛下去,不是羊入虎口?才想告知幾人,卻見有人從下麵洛雲飛上來,隻見洛雲飛遍體鱗傷,坐在邊上喘氣。
大家都是一驚,舒燕梅忙問怎麽回事。洛雲飛道:“下麵沒有人,倒有種魔獸屍骨,還有幾根羽毛。”罷,把羽毛取出來。蘇旎湮、端木尊、程愫憬各自拿一根看了,舒燕梅一麵替洛雲飛包紮,一麵問是什麽羽毛。
蘇旎湮見羽毛暗紅色,軟軟的,與一般羽毛沒什麽差別,隻是拿在手裏十分暖和,久了,手心竟開始出汗。因見端木尊、程愫憬都皺眉不語,便把自己的拿給舒燕梅看,又問能否看出是什麽鳥羽。
舒燕梅看了許久,搖頭不語,便把花鷹喚出來辨別了,結果竟不是鳥羽。蘇旎湮心猜一種可能,便道:“難道那個殺人魔長了羽毛?不然怎麽能安然在底下度過?”洛雲飛道:“下麵的風刃非同尋常,我沒能到最底下,隻不過是在峭壁上撿到了。”
端木尊道:“那有沒有傳送陣氣息?”
洛雲飛搖頭。
舒燕梅包紮完畢,就道:“恐怕是那個紅衣服的把美杜莎的力量吸幹了。或許是個女孩,所以才沒有變成石頭吧。”
蘇旎湮不解了,道:“可是書上她們的頭發能夠變成蛇攻擊人。而且聽還蠻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