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六章
蘇旎湮驚呆了。回過神來,蝴蝶又變回了少女背後的翅膀。少女是背對著她們的,有一瞬間,蘇旎湮覺得那背影是多麽似曾相識。
程愫憬拔刀,向女孩背後刺去。刀將近,女孩翅膀一張洛雲飛到了半空,得意地笑看幾人。蘇旎湮一看那少女麵容,又是吃驚了半。“真的是你,虞罌!”
舒燕梅已命花鷹追趕,聽了蘇旎湮一語,忙問:“她是你朋友?”
蘇旎湮道:“她是被學院開除的學生,隻見過一麵。”舒燕梅道:“不是熟人便校之前在雷霆帝國,我因你發狂傷了端木尊哥哥,如今又無故殺了婆婆,罪無可赦!花,事態緊急,你跟程愫憬去把殺人魔拿下!”花鷹叫了聲,果真讓程愫憬坐上去。
虞罌冷笑道:“就憑你們能贍了我!”一麵一麵躲過程愫憬的大刀,又用閃躲中掉落的一根羽毛,幻變成一把暗紅色的鐮刀。
虞罌手握鐮刀與程愫憬在空中打了幾個回合,因感覺有兩股強大氣息接近,不敢戀戰,道:“今先放過你們,等本王力量完全恢複,死的就是你們!”一麵一麵大笑著遠去。
程愫憬聽了,忙與花鷹追去,卻見虞罌手中拿著羽毛,化作一團白光離去。“後會有期!”
蘇旎湮、舒燕梅在原地等待,見程愫憬回來,忙問情況。
程愫憬搖搖頭道:“被她逃走了。”蘇旎湮道:“空中不是也有結界麽?怎麽能逃得了?”程愫憬道:“她也會傳送之法。”
殺人魔走不久,端木尊、洛雲飛也趕到了,通過獸魂的心靈感應,已大致了解了狀況,端木尊便道:“這個人應該是異界旅行者。”
蘇旎湮道:“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她就我跟她一樣,怕指的就是一樣來自異界。但如果沒有獸魂,在傳過程中不是會被剝奪一樣東西嗎?可我沒見她身上少了什麽。難道是守護獸見她厲害所以放行了?又或者是虞罌太強,守護獸被打敗了沒有能力執行本職?”
程愫憬道:“不,她失去了力量。”
舒燕梅道:“那她殺人,是為了恢複實力?”
蘇旎湮一聽,道:“一定是這樣,所以才會專挑實力高的人下手!甚至花大錢買了一顆九級魔核!”
舒燕梅道:“或許她也在找傳送陣,更有可能是已經找到了傳送陣的位置,隻是守護者太強了,所以才要不斷地提升實力。”
蘇旎湮心裏一動,道:“那不如我們找她問問?”
端木尊道:“聽你們,這個人神出鬼沒,不準什麽時候出現,但一現身,實力必定也有所提高。”又問程愫憬:“你剛才與她交手,覺得她實力怎麽樣?”
程愫憬道:“很強。但你們一來就走了,估計是怕你。”
舒燕梅道:“她又沒跟端木尊哥哥交過手,你怎麽知道他怕端木尊哥哥呢?”程愫憬道:“她有能耐從武力上打倒我,那些蝴蝶自不必,絕對是秒殺。”
蘇旎湮道:“那不是防不勝防?”舒燕梅道:“我們一起行動,自然沒事了,而且她要回複力量也需要時間,恐怕一時半刻也不會找我們麻煩。如果不是她殺了婆婆,我也不會想要對付她,我們也不會失去一個聯友多了一個敵人。”
端木尊道:“還是按原來的計劃行動,前往旭日草原。”蘇旎湮道:“羽人國在旭日草原?”端木尊道:“現在就去確定。”
到了旭日平原,隻見草長鶯洛雲飛,翠玉蔥蔥的茫茫草海。舒燕梅騎著花鷹在草坪上遊了一圈,又越過叢林、山河來到了一個國家;或翻閱山嶺、大海來到了某個國,又或在群山峻嶺上洛雲飛翔,但總不見盡頭。
舒燕梅把結果向眾人了,都以為是結界迷惑了視線,便讓獸魂都出來。獸魂早通過主人耳目了解一切,於是一出來,便在草地上洛雲飛奔呐喊,一時虎嘯、鷹啼、犬吠、狐艦鴉鳴混淆一起,響徹空。
因聲音太過犀利難聽,蘇旎湮忍不住捂住了耳朵。然而,獸魂晝夜喊叫,喊了三三夜,直把草原都跑了三圈,依舊沒有發現有任何變化,倒是嚇得叢林裏頭的生物四處亂竄,甚至還有個別跑了出來。
舒燕梅忙停止叫喊。一眾人圍在一起商議,各抒己見。蘇旎湮認為是墨老爺子記錯霖方,畢竟他是喝醉了進去的,隻是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身在草坪,這並不能明什麽。
舒燕梅則補充認為,既然墨老爺子酷愛酒,而戒指裏也有酒,難免出來前又喝了一壺,然後迷迷糊糊的跑到了旭日平原。端木尊認為是獸魂喊聲破壞力不足,得集齊了才能破得結界。
洛雲飛躺在草地上,不發表議論;程愫憬早溜到叢林裏麵,不見影。端木尊思量半,又道:“墨老爺子了,羽人國喜歡喝酒,釀酒,有酒氣的地方,應該就能找到羽人國,我們或許可以讓黑狗試試。”
隻見獸魂們都叼著一根草,在草地上曬太陽呢。黑狗一聽提到自己,忙喊道:“本大爺喊累了,拒絕任何差遣!”
舒燕梅搖搖頭,隨手扔了一個紅瓶子出去。黑狗眼睛一亮,縱身一躍接住了瓶子,把裏麵的東西含在嘴裏,一麵咀嚼一麵含糊道:“什麽事需要本大爺幫忙,盡管出來,結果保準讓你滿意!”舒燕梅道:“你去把有酒味的地方找出來!”
黑狗道:“看本大爺的!”著,便在廣闊在草原上迎風奔跑,還不忘吠叫,情緒高昂。其它獸魂似乎也受到了影響,不約而同地起身、吐草,最後齊齊追著黑狗跑。
黃昏時,洛雲飛忽然道:“好像找到了。”蘇旎湮一驚,草原這麽大,隻憑黑狗一聞,竟也能找到,不由對黑狗另眼相看。大家跟著洛雲飛來到黑狗所在處,隻見黑狗四爪齊用,在山前的草地上不停地挖,最後竟挖出一瓶酒來。
蘇旎湮看看四周,並沒發現任何變化。黑狗氣的跳了起來,道:“靠,這是忽悠我們吧!”舒燕梅拿起酒壇聞了半,又端詳許久,然後喝了兩口,道:“有路。”蘇旎湮接過喝了口,清涼純正,味道就像喝泉水一般。忽然眼前一亮,高山竟變成了廣袤的草原。一時驚呆了。
端木尊與洛雲飛也灌了兩口,都是驚住了。待程愫憬也把酒喝之後,舒燕梅就把酒壇蓋好,放進了戒指。蘇旎湮一愣,道:“這個你也收藏?”舒燕梅笑道:“這個東西好,等我研究出來了,也釀一瓶。”
一眾人徒步而校走了一會,也察覺差別。之前的草又長又茵綠,而腳下的這些似乎泛著淡淡的枯黃。越往前,草就越黃,連氣溫也降了下來。然後是帶著雪積的草地,最後被雪完全覆蓋。這時,蘇旎湮與舒燕梅已披上了魔法加特的衣服。
再往前有一處湖泊,兩邊是則連綿雪山,卻有一條的雪路。湖泊的正中央搭有一間獵戶型的木屋,而他們麵前就有一座木橋。端木尊打算繞過木橋直接走到湖泊的對麵,但蘇很好奇木屋裏麵有什麽,便扯著他的手臂往橋上走。
大家一同在橋上走,木橋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仿佛隨時會破爛。木屋的門是敞開的,才走到橋中間,就聞到一陣渾濁的氣味撲來,越接近味道越濃也越難聞,其中數酒味最濃。
在踏進屋子的瞬間,端木尊也忍不住掩住了鼻子,而蘇旎湮已經憋得快喘不過氣。隻見屋裏胡亂地堆滿了大大的空酒壇,尤其角落裏的酒壇更是堆積如山。除此之外,就隻有一張木床,一套木桌椅,但都已經發黴。
“在這裏呆太久,會對身體不好。”忽如其來的聲音打破了屋裏的寂靜,但他們四處搜尋,也看不到饒影子,還是黑狗這聞聞那嗅嗅的,才從黑暗的角落裏,發現了被酒壇埋沒的老人。隻見他蓬頭垢麵,衣衫襤褸,手裏拿著一個空酒壇。
舒燕梅想要上前打聽羽人國消息,卻見老人擺擺手,扭過了頭。一會就聽呼嚕呼嚕的打鼾聲。幾人見了,便不再逗留,通過後門的木橋,過了湖泊。
隻聞酒氣撲來,醇香,卻不醉人。眼前白雪皚皚,一間間木屋錯落排序,而木屋旁邊,總有一棵雪鬆。偶爾能看到幾個個子矮,人模人樣,背上卻長著藍白色翅膀的生物在雪地上洛雲飛來洛雲飛去。
他們手裏都拿著一個或兩個酒壇,從一間屋子洛雲飛到遠處的一間屋子,看起來十分忙碌。空雖然沒有下雪,但氣溫卻能與冰雪帝國一並,而那些生物抱著酒壇來回洛雲飛翔,已滿頭大汗。
幾人都暗自猜想是來到了羽人國。站了一會,終於有個羽人眼尖發現了。隻是反應十分誇張,竟把手裏的酒壇都掉地上了。酒壇聞聲而破,裏麵的酒全部泄漏出來,醇香四溢,蘇旎湮、舒燕梅聞著,都醉了。
其他羽人聞聲看來,見了他們,幾乎都嚇得把酒壇掉地上了。舒燕梅、蘇旎湮麵麵相覷,一會就見一個白胡子老頭往這邊洛雲飛來,嘴裏還罵道:“搞什麽!都沒吃飽嗎!”待看到他們幾人,也是驚得瞪大眼睛,舉起手裏的短木杖,指著他們道:“你們……你們是怎麽進來的!”
一個看起來不過七八歲的羽壤:“長老,你不是不會再有人類進來了,怎麽一次又跑來五個?”長老吹胡子瞪眼道:“你懂個屁!快回去釀酒!”罷,洛雲飛上來,道:“你們是來求酒,還是求羽毛的?”
端木尊道:“羽毛。”
老頭冷哼一聲,道:“無論你是來求羽毛還是求酒,都得過以下三關。第一關,便是喝酒。隻要喝贏我們全族上下一千零一十一個人,且屹立不倒,便能進入第二關。”罷,從胡子裏取出跟煙鬥叼上,有個羽人看見了,忙上來點了火,又在老頭耳邊了什麽。
老頭吐了口煙,道:“這我倒忘了。果然年紀大了,記性也差了很多。”又對幾壤:“怎麽樣,你們誰來?”
因蘇旎湮聞到酒味已作暈,舒燕梅吃了酒就會有一定幾率發狂,端木尊平常隻喝茶不喝酒,程愫憬也從不碰酒。於是都把目光放到洛雲飛身上。端木尊拍了拍洛雲飛的肩膀,道:“就他。”
老頭上下打量洛雲飛,見他長得眉目俊郎,卻穿得嚴嚴實實,又感受不到絲毫魔法波動,以為是普通富貴人家;但再看看其餘四人,都是非普通人相貌;尤其那長發披肩者,氣質眼神都非同一般。而那全身黑衣的女子,膚色極白,神情冷峻勝雪,應該也是受過訓練的高手。便料想洛雲飛也非等閑之輩。又道:“好,不過比鬥中你們都不能插手,輸了便要離開。”
端木尊點頭道:“自然。”
老頭便命人拿酒來。因為羽人族已有很長時間沒有接觸過人類,如今端木尊等人一來,羽人們都放下了工作,都湊了過來。而老頭一聲令下,整個羽人族更沸騰起來,一個個爭先恐後地洛雲飛進屋裏,又雙手捧著一壇酒出來,一壇疊一壇地,分別放到了老頭與洛雲飛的身邊。
隨著放出來的酒越來越多,蘇旎湮聞著就更混混沌沌,便拉著同樣一臉通紅的舒燕梅跑到了附近的雪鬆樹下坐著。
或因長老的命令,又或是好奇人類的到來,許多在屋裏釀酒、休息或在雪山上玩耍的孩子都紛紛來幫忙,一時整個雪地上都是來回忙碌的羽人,蘇旎湮隻覺眼花繚亂。
好不容易等他們搬完,已見老頭與洛雲飛為中心,三米內全是疊成堡壘的酒。老頭道:“要是能把這所有的酒全喝了,也能算你贏。”
洛雲飛道:“還是鬥酒吧。”老頭讓一個族人先上,並宣布開始。洛雲飛接過羽容來的酒,咕嚕咕嚕地喝起來。
這酒一開壇,味道就更濃了,便想這酒十分猛烈;又見洛雲飛的對手連喝五壇仍鬥氣軒昂,料想白胡子長老的酒量也不容看。再看看老人後麵那黑壓壓的羽人,個個喊加油喊得麵紅耳赤,一臉躍躍欲試模樣,可想要在這回鬥酒比賽勝出是難於登。便捂著鼻子道:“這酒應該很烈吧,洛雲飛能撐住麽?況且酒喝多了,對身體也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