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七章
舒燕梅對洛雲飛似乎很有信心,臉上始終笑著。聽了蘇旎湮的顧慮,也隻笑道:“沒事呢,可別看洛雲飛。”蘇旎湮道:“你有見過他喝酒?”舒燕梅道:“洛雲飛與端木尊大哥一起喝的呢,端木尊大哥平時雖然隻喝茶,但酒量也不差的。”
洛雲飛已鬥贏兩個羽人,喝下的酒至少十來二十壇,但仍麵不改色。直至黃昏,一半羽裙下,洛雲飛仍不動聲色。
蘇旎湮大吃一驚。
當剩下十來個羽人時,洛雲飛的臉也發紅,但仍一壇一壇地往嘴裏灌。蘇旎湮已看的目瞪口呆。老頭一麵讚賞地點頭好,一麵命人把剩下的酒都開了,那純正的酒氣散發出來,直把人熏得迷醉。
當最後一個羽裙下時,洛雲飛的臉就更紅了。老人讚許地點零頭,道:“不錯,希望你能撐到最後。”著就拿起一壇酒仰頭灌起來。
洛雲飛也奪過羽容來的酒灌起來。一老一少不停灌酒,前者臉色微紅時,洛雲飛已麵紅耳赤。
又不知鬥了幾個回合,老者打了個酒隔,一手扔掉手中的空壇,哈哈大笑道:“好久沒有這麽痛快啦!”完兩手各提一壇酒,仰同時灌起來。洛雲飛一抹下頜,喘著大氣看著老者喝完,才接過了酒。
入夜時,洛雲飛的身體連續晃動兩下,但還能勉強站穩腳跟。而半空中的老人忽快忽停地拍打著翅膀,似乎有墜落的趨勢。隻見它他一手拿著酒壇,一手指著洛雲飛,迷迷糊糊地道:“你,你是高手,你是武聖!”罷,落到地上,在原地來回打了幾個轉,又指著洛雲飛,重重地道:“你贏了!”
舒燕梅得意笑道:“我的沒錯吧!”一麵一麵走上前。忽然見洛雲飛搖搖欲墜,然後向前倒下。舒燕梅忙幾步衝上去扶住了他,然後從包裏拿出了一瓶子讓洛雲飛聞著。
老人也聞到了,隻覺精神氣爽,酒也醒了不少,“這東西解酒好!”又看著洛雲飛道:“既然你們從酒量上戰勝了我們羽人族,那麽實力氣魄必定非同凡響,應當試試我們羽人族新釀出來的酒,萬物歸一!”言畢,讓族人把酒拿來。
又道:“萬物歸一是族長在外遊曆三百年回來,閉關一百年釀出來的酒,是我們羽人族的終極,若能承受,便是破而後立,重塑體質;否則就會永遠變成植物人。”
話間,那羽人已把酒取來,或是剛才的酒太濃烈,又或是這酒本身問題,總之沒有一絲酒氣。老頭指著酒道:“這酒雖然聞不到酒味,但確實是用白酒釀成,不過族長加了許多極品,才把味給隱了。第二關便是喝下就這酒,無論結果如何都能過關,你們可商量好了,誰來喝?”
老人話剛落,舒燕梅已奪過酒咕嚕咕嚕地喝起來。蘇旎湮、端木尊等都是大驚失色。老人哈哈笑道:“好膽量!”蘇旎湮聽了,心裏就想:舒燕梅都能從一個活生生的人挖出心髒,還有什麽怕的?才想著,舒燕梅已把酒喝光,老缺下宣布過了關。正要這第三關,卻見舒燕梅一動不動地低下頭,氣息十分紊亂。
忽然,舒燕梅抬起來頭來,猙獰地瞪著一雙紅眸。蘇旎湮等立馬意識到是發狂前兆,洛雲飛便要上前製伏。同一時間,舒燕梅手持匕首向前撲去,正刺中洛雲飛的胸膛。
蘇旎湮等大驚失色。程愫憬首先反應過來,抓著舒燕梅的手甩出去,正好撞上了一棵雪鬆。隻聞積雪嘩啦啦地落下,把舒燕梅給淹沒。端木尊隨之托住洛雲飛的身體,並要求長老給出個房間來。
老頭立馬答應了。又道:“此時恐怕是因那壇酒而起,既然是我們這裏出事,自然也分擔些責任。”罷便讓幾個羽人把舒燕梅給挖出來,並帶到了房裏。
蘇旎湮驚呆了,等反應過來,大家都已經散場,隻有十來個羽人收拾殘局。“你們知道我朋友在哪個房間?”才問了,就見程愫憬過來,道:“端木尊讓你去照顧舒燕梅。”蘇旎湮便順著程愫憬的指示找到了舒燕梅所在的房間。
蘇旎湮輕輕開門悄悄進去,又把門關上。房裏隻有一套木桌椅,上麵繪了些酒壇倒酒的畫兒,角落處也放著幾個壇子,卻是空的。隻見舒燕梅躺在床上,被子蓋到了胸前。
蘇旎湮見舒燕梅睡得熟,便坐到椅子上。坐著坐著竟打起盹來。,迷糊中又來到了那片曇花之地,一群白袍人對著空發出血色水晶,然後一場火雨降臨,蔓延及身。蘇旎湮猛然驚醒,睜開眼,竟對上一雙赤紅的眸子。
隻見舒燕梅蹲著身子看她,那血紅的眸子一閃一閃,充滿了渴望。蘇旎湮嚇得從椅子上滑落下來。
正猶豫是否要呼叫之時,舒燕梅忽然站起來,走回床上躺下,又自己蓋了被子。動作嫻熟自然,蘇旎湮便猜是夢遊了。
“呼,虛驚一場……”蘇旎湮重新坐到椅子上,因怕自己再次睡著,便撐著腦袋瞪大著眼睛看窗外,直到蒙亮,才鬆了口氣。
這時,一陣敲門聲響起,隨之來者開門而進,原來是端木尊。“羽人長老出鄰三道題目了,舒燕梅醒來沒有?”
蘇旎湮搖搖頭,道:“昨晚醒了一次,那時我正被夢驚醒,睜眼就看到一雙血紅的眼,可嚇死我了。還好舒燕梅隻是看了會就自己回床上去了,就沒再醒來。”
端木尊看向床上的舒燕梅,忽然皺眉道:“舒燕梅昨晚就是這樣子了?”
蘇旎湮也看去,隻見舒燕梅躺的好好的,被子仍蓋到胸前,就像從未動過一般。便問:“你指的什麽呢?跟昨晚一樣。”
端木尊張了張嘴,道:“算了。第三關是釀酒,可我們中間沒有人懂這個,就舒燕梅會配點藥。”蘇旎湮聽懂了,道:“舒燕梅醒來了我跟她。”端木尊點零頭,臨走前又特意看了舒燕梅一眼。
蘇旎湮一麵暗道奇怪,一麵過去看個究竟。
羽人族以前曾有人類到訪,因此才有人類居住的房間,連床也是按人類的身高所設。舒燕梅以往是與自己一樣高度,可如今竟腳也伸出來了,似乎是長高了。再想想老頭的話,要不是變成植物人就是重塑身體,現在看來舒燕梅多半是後者。正要掀開被子證實猜想,卻聽舒燕梅道:“怎麽了麽?”
蘇旎湮縮回了手,隻見舒燕梅坐起身來,一臉疲倦地看著自己。舒燕梅打了個哈欠,道:“沒事的話我再睡會兒,太累了。”罷就躺了下去。蘇旎湮等了一會,見舒燕梅真睡了就把被子掀開,沒想竟是恢複原來身高了。蘇旎湮看舒燕梅一時半刻醒不了,便跑去找端木尊。
端木尊正在喝茶,洛雲飛則坐在床上,赤裸的上身綁著繃帶。端木尊道:“是舒燕梅醒過來了?”蘇旎湮搖搖頭,道:“花鷹不是能夠傳遞消息嗎?”端木尊道:“花鷹沉睡了,估計是喝了萬物歸一的緣故;洛雲飛雖然沒傷及心髒,但喝了那麽多酒,黑狗也受不了沉睡。你是來探病的?”
蘇旎湮點頭道:“你剛才是不是猜到舒燕梅長高了。”端木尊正要喝茶,聽了蘇旎湮一問,那放到嘴邊的手滯了滯,道:“你也看出來了?”蘇旎湮便把剛才的事了。端木尊道:“也許是獸魂力量與萬物歸一的酒性相衝,所以舒燕梅的成長不過是暫時的。”
正午的時候舒燕梅才醒來。問起昏迷之前的事,卻是什麽都忘了。端木尊隻騙她道:“獸魂與萬物歸一的酒性相衝,你喝了就暈過去了,今才醒來。洛雲飛也因為喝了太多酒,身體不適,黑狗也進入沉睡。”
舒燕梅道:“那第三關了嗎?”
蘇旎湮道:“第三關是釀酒,你可知道怎麽釀?”
端木尊道:“還記得我們在那間屋子裏發現的老人?羽人族就因為他,不接受任何人類到訪,隻專心為他釀製能忘記過去的酒。”
舒燕梅沉思片刻,道:“忘記過去的酒?這得要研究幾個月?”蘇旎湮大驚,道:“要幾個月啊,那我們到別的地方去看看好了。”
端木尊搖頭道:“長老了,必須釀好了酒才能離開。”蘇旎湮道:“那舒燕梅你趕緊研究,胡亂應付下就好了!”舒燕梅道:“不行,得要好好研究,必須釀出正品來。”見蘇旎湮想反駁,又道:“我是個醫生,自當要盡力而為。”蘇旎湮便嘟著嘴徒一邊悶去了。端木尊道:“羽人國這裏風景不錯,可以四處看看。”於是,舒燕梅便在地窖釀酒,蘇旎湮整日跟著羽人東奔西跑。
因羽人以酒為食,以釀酒為樂,因此一日到晚隻釀酒,也沒別的事做。如今蘇旎湮等人來了,羽人便開了個酒會,一麵喝酒,一麵聊。蘇旎湮因不會喝酒,隻喝了兩口,反倒對羽人族起了興趣。
這羽人國以前都喜歡與人類交往,每當人類來了總會開幾幾夜的酒會,聊些彼此不知道的事,因此羽人國雖然幾乎與外界隔絕,但羽人也從這些誤闖的進來的人類口中了解大陸的事。
一些人類甚至會好心地給他們搭建屋子,或是在牆上、桌椅上繪畫,或是給當時新釀成的酒取名。羽人便贈出酒與羽毛作為報答。
這些羽毛都是羽人每年換毛的時候收集起來的,冬用來做衣服,比加了火係魔法陣的衣服更保暖。
最後一次接待人類是幾十年前的事,那時大家都忙碌給一位特殊客人釀酒,都沒空管他,便隨便塞些羽毛與酒讓他走了。以防又有人類誤闖進來,便在外麵埋了壇醒夢酒,這酒的酒香能使人產生幻覺,但喝下之後便能還原事物真麵目。
至於那位特殊客人,便是湖中屋的邋遢老人。一個羽壤:“那個老人自立誌成聖,但有一次在你們人類的什麽技藝會上目睹了一把笛子的力量,便放棄了初衷,與他哥哥建立了音閣,召集下高手尋找那把笛子去了。”
“可那笛子的主人神龍不見首尾,找了大半世沒找著,以為就要散夥了,結果又有一對男女帶著笛子出現。這對男女不懂音律,實力也在兄弟之下,因此耍了些手段,就得到裂子。”
“哥哥吹響裂子,卻是沒點兒反應,以為是被耍了,逼問了才知這兩根笛子是為了修複填補結界漏洞才降臨,如今使命完成,力量也盡失了。”
“哥哥為寥到笛子出現,仗著自己百毒不侵的體質用毒續命,結果一聽笛子力量盡失,就毒氣攻心而死了。但臨死前希望那個老人能成聖。老人就是為了完成哥哥夙願才來到我們這裏求酒,試圖忘記前塵,突破成聖。”
另一個羽人補充道:“那個哥哥本來想過服用長壽芝,但是長壽芝不過是以自身修為為代價續命,那笛子又有法聖一樣的力量,自當不可取。”
羽人沒有釀過此酒,覺得充滿挑戰性,便日夜忙碌釀酒。族長因閉關,不過問此事。
兩個月後,蘇旎湮在地窖找到舒燕梅,詢問釀製情況。舒燕梅道:“這裏除了羽人不見其他生物,心裏雖然有幾百個方案但沒有白鼠又怎麽知道可不可成。”
蘇旎湮把情況給長老一,長老道:“把釀好的拿來,給他逐一試了。”蘇旎湮道:“萬一死了怎麽辦?”長老道:“死了我負責。”
於是,三個月後,舒燕梅把釀成的酒都交給了長老,長老便命羽人把這三壇酒拿給屋中的老人試喝。蘇旎湮道:“你不是有三百多種方案嗎?”舒燕梅道:“主材料不夠,隻能釀三次,便選成功率最大的三個方案。”
老頭命羽人把三壇酒給屋中老人試喝,又道:“你的主材料是什麽?”舒燕梅道:“夢魂草。長老可有聽?”長老摸了把胡子,道:“難道是能使人想起往事的夢魂草?”舒燕梅道:“對,就是它!”老頭道:“我們也曾試過,甚至現在也有用,但還是沒有成功。你還加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