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五章
舒燕梅道:“那雪姨有什麽打算?”
雪姨歎了口氣,道:“本來是想來找我的養女素蓮的,沒想到人沒找著,卻想起了過去。還能有什麽打算,我這個寡婦在魔獸地盤活了那麽久都沒有事,也不在乎再待些時日了。倒是素蓮那孩子,整日遊走在魔獸之間,隻怕隨時會丟命。我現在隻想找到素蓮,然後讓她辭了宮裏的職位,找個男人,過完下輩子。”
舒燕梅回到床邊坐了。蘇旎湮走過去,試探性地問:“那如果,如果找不到呢?”
雪姨臉色煞白,急道:“找不到?什麽意思?難道……難道素蓮那孩子已經被……”
舒燕梅重新走過來,道:“沒有這回事。素蓮姐姐就是服侍我們倆的,不過前幾就向帝王請辭了。你們沒在路上遇到?”
雪姨道:“素蓮每年八月十五都會回來的,但我都等到十七了,也不見人,就以為是事務太多了沒時間回來,就想去找找看。半路遇到了靡大人,就一同來了。對了,我們走的是官道,素蓮是走山道的,也許是錯過了。不行,現在的趕回去。”著,起身就走了。
送走雪姨,舒燕梅就道:“你自己收拾,我先出去一趟。”不等蘇旎湮反應過來,已跑出門外。直徑來到花園,果見洛雲飛往這邊走來。忽然假山後跳出個妖豔女人,挽著洛雲飛的脖子不放。
洛雲飛才推開了她,女人又纏上來,舒燕梅大怒,衝上前狠狠推開那女人。那女人“哎喲”一聲倒在地上,還可憐楚楚向洛雲飛拋媚眼。洛雲飛不為所動,就與舒燕梅繞過她走。
女人站起來,喊道:“給本公主站住!”
洛雲飛、舒燕梅二人同時轉身,驚見女人手掌變成獸掌,張著鋒利的指甲朝舒燕梅過去。洛雲飛一個龍卷風過去,把女人殺了。
“姐姐!”隻見一個女人從後麵趕來,相貌竟與剛才的女人十分相似。那女人晃了兩下不見姐姐有動靜,便呲牙咧嘴,張牙舞爪地往他們衝去。
因畏懼洛雲飛的實力,將近之時卻以箭速繞過了舒燕梅、洛雲飛二人,衝到了西廂房。蘇旎湮收拾了東西走出了房門,一麵走一麵低頭想著舒燕梅的去向,忽覺一陣風撲來,抬眼見一個女人來勢洶洶,嚇得忘了躲避。
千鈞一發,雪姨不知從哪裏跑出來,擋住了一擊,鮮血四濺。雪姨倒在蘇旎湮的麵前,全身痛苦抽搐著,胸口的血不斷流出,眼睛大睜著。蘇旎湮驚呆了。
女人殺了雪姨,又揮著爪牙作勢向蘇旎湮刺去。利爪當前,蘇旎湮還是反應不過來,還是洛雲飛的龍卷風及時趕到,把女人撕成了碎片。
雪姨看著空,臉上慢慢浮現笑容,腹前的手,無力滑下。
舒燕梅過去探了探雪姨氣息,道:“死了。”
蘇旎湮全身一震,跪坐下來。
雪姨雙目緊閉,臉上竟是微笑著的。
舒燕梅道:“一定是見到素蓮了。”著,把蘇旎湮扶起,道:“沒事吧?”罷,隻聽一陣沉重的步伐由遠漸近,一群衣著鮮豔的人走了過來,其中領頭的男人看見地上的血跡,眼睛泛紅,指著蘇旎湮等撕心裂肺地喊道:“他們殺了公主!他們殺了公主!”
男人這一喊,驚動地,把整個府裏的人都引了過來。“快,他們殺了公主,趕緊把他們抓住交給帝王!”
舒燕梅忙召喚花鷹出來,拉上蘇旎湮洛雲飛出城主府。洛雲飛也乘風跟在後麵。
那男人又喊道:“放獅鷲!放禿鷹獸!追上他們!千萬別讓他們逃了!”
舒燕梅、洛雲飛才逃出雪姨所在的村子,就見森林與帝國的交界全是黑壓壓的魔獸。“是他們,殺了公主!”隻聽後麵一陣呐喊,竟是黑壓壓的人群。伴隨一陣鳴叫,大群鷹獸與獅鷲從邊趕來,眨眼占據了大片藍。
舒燕梅道:“這些人早就想對付我們了,一旦我們做錯了事,整個瓦爾蘭……不,整個魔獸帝國都會知道!”
洛雲飛皺眉道:“端木尊被帝王攔截了,暫時出不來。”
舒燕梅也一臉舒燕梅重,道:“程愫憬姐提早離開帝國了,可如今也被大批魔獸與許多黑袍人困在森林裏!我看一定是端木尊哥哥的創舉,給城裏的人積下了怨!”
蘇旎湮望著邊,腦裏全是雪姨死前的模樣。
舒燕梅推了推蘇旎湮,道:“現在不是呆想的時候,黑狗還沒醒來,憑洛雲飛一個炔不了太久,我們還是趕緊與程愫憬姐匯合吧!”一麵,一麵命花鷹走。
後麵的人坐上了獅鷲禿鷹追趕,人不斷放魔法,獸則不斷發出悲慘刺耳的啼鳴。剩餘的人拔刀提劍追上。森林裏的魔獸在地下一路跟跑,窮追不舍。
洛雲飛一麵乘風前走,一麵控製風勢,把洛雲飛行魔獸逼到百裏之外;又製造大風吹得敵方暈頭轉向。
逃到程愫憬那兒,隻見程愫憬被困在百獸中,一群黑袍人不斷釋放單體魔法,直把程愫憬逼得無路可退。
舒燕梅道:“又是結界!花,把結界破了!”
花鷹啼鳴一聲,結界應聲而破。
程愫憬忙跳到樹上。
一個黑袍人竟也隨程愫憬之後跳到樹上,又放出了多根冰箭。程愫憬一麵躲過一麵踩著樹梢而走。那黑袍人緊跟隨後。
剩餘的黑袍人紛紛坐上魔獸,並向四麵八方散開,口中不斷吟唱;洛雲飛欲要打斷黑袍人吟唱,卻見大批洛雲飛行魔獸趕到,還未來得及操控風勢,各種魔法已接踵而至,一時間空中絢麗多彩,如煙花燦爛。
洛雲飛隻好用風吹散魔法,卻仍有魔法陸續而來,一時竟應接不暇。
花鷹忽而洛雲飛上半空,忽而潛入森林,一麵喊叫,一麵險而又險地躲過魔法;舒燕梅、蘇旎湮多次與魔法擦身而過。
忽然,一場火雨莫名降,花鷹來不及躲避,翅膀被火苗點著,羽毛開始燃燒起來。蘇旎湮、舒燕梅的衣物也燃燒起來,大驚之餘不斷拍打身上之火,卻還未來得及撲滅,就聽花鷹一聲悲鳴,‘呼’地回到了體內。
“呀!”花鷹一消失,蘇旎湮、舒燕梅從空中落下。
陸地魔獸呲牙咧嘴,一哄而上。
蘇旎湮聞到獸聲,已完全清醒過來,想起雪姨是被魔獸所殺,心裏有氣,便趁勢拿著匕首與撲上來的魔獸一較高下。
舒燕梅也從包中取出瓶子不斷往獸群中扔去,隻見一團紅色青色紫色混在一起,夾著各種辛辣、臭氣之味,把一群魔獸給昏倒。
蘇旎湮一刀刺中麵前的低級魔獸,一麵捂著鼻子道:“你也太不心了吧!”
舒燕梅趁魔獸暫時失去行動能力,抓著蘇旎湮跑到彩霧之外,道:“這些毒氣混淆起來,就相當於遺址裏的五彩霧,隻對人有擾亂心智作用,應付魔獸恐怕效用不大!可我研製的毒都隻針對人啊!”罷,又揮著手中匕首與近前的魔獸一陣惡鬥。
因魔獸魔法師數量太多,洛雲飛心猜力量使盡也未必能逃出生,便隻催動大自然的風,不敢再耗費力量製造大型風力。而自然風過於溫和,對魔獸起不了多大作用。偶爾一招風刃刀,也不過秒殺前麵魔獸;龍卷風攻擊範圍雖大,最多使用三次;颶風隻能用一次,即便都用上也不可能把成千上萬的魔獸團體殲滅。一時無暇顧及地麵的二人。
蘇旎湮、舒燕梅二人拿著匕首攻擊臨近魔獸,卻因個人能力有限,手中匕首也隻能應急,情急中也不能給魔獸致命傷害,根本無法與群獸對抗。蘇旎湮不知殺了多少,對魔獸的怨恨也漸漸消失,隻覺全身疲累,手中匕首多次脫手。
舒燕梅見陸地魔獸又作勢一哄而上,一狠心,從戒指取出一支足有一米長的針筒。
針筒裏裝著彩色液體,沒有針。
蘇旎湮大驚,指著道:“這……這是什麽!”
舒燕梅喊道:“你退後,我豁出去了!”著,從包裏拋出紅瓶子。
狐狸一閃而現,載著蘇旎湮跳到百米之外的一棵樹上。又仰長嘯。洛雲飛聞聲一望,見舒燕梅拿著針筒也是眉頭一皺,向洛雲飛行魔獸群扔了個龍卷風,就洛雲飛到狐狸身邊。
蘇旎湮道:“你知道舒燕梅要幹什麽?”
洛雲飛皺眉道:“除了投毒,還會什麽?你去到外麵請個光明魔法師來!”
蘇旎湮愣了,不明所以。
“哈哈哈——!看我潘多拉之筒的厲害!”著,隻見舒燕梅拿著針筒對著地上魔獸一陣掃射,五顏六色的氣體從裏頭噴出來,在魔獸群間彌漫。
彩霧中的魔獸仿佛著了魔,竟攻擊身邊的魔獸,也隻攻擊自己的同類,對站在身邊的舒燕梅反倒視而不見。而遠離迷霧的魔獸卻想要往舒燕梅那邊擠,奈何舒燕梅附近擠滿了自相殘殺的魔獸,根本過不去,無奈之下攻擊失去心智的魔獸,這又自個兒打了起來。
空中魔法師便發動魔法攻擊,舒燕梅提前察覺,朝空中又是一陣掃射,一時間上也染了彩霧。隻見空中魔法師殘殺自己的同伴與魔獸,不管是魔獸死了還是魔法師掉了下去,最後都是成霖上魔獸的食物。
舒燕梅雖然同樣被彩霧彌漫,卻仍瘋狂地對著魔獸展開全麵掃射,但過了會,情緒越發高昂,甚至那雙瞳孔也變成了紅色。
蘇旎湮提著鼻子狠狠嗅了嗅,聞不到丁點味兒,便問:“難道這潘多拉筒是針對魔獸的?”
洛雲飛道:“這些霧侵入皮膚能擾亂心智,聞是沒有用的。”又道:“你去外麵找光明魔法師!”一麵一麵跳下去,用風吹散了迷霧,敲暈已進入狂暴狀態的舒燕梅,並抱起來跳落到樹上離開。
蘇旎湮還想什麽,狐狸已跳著樹梢遠離戰場,又道:“去哪?”
蘇旎湮詫異,道:“你既然不知道為什麽還要跑?我也想問問洛雲飛哪裏找光明魔法師呢!”
狐狸道:“你的朋友不是會這個麽?”
蘇旎湮沒想到狐狸竟記得那兩個舍友,便眨眨眼睛,道:“知道舒燕梅中毒有多深,需要什麽等級的光明魔法師來治療呢?”
狐狸道:“先去找她們!”一麵一麵在樹梢上洛雲飛躍前進。
這一路無魔獸追逐,倒風平浪靜,將到入口,蘇旎湮忽然想起一個問題,道:“森林結界破了嗎?”
狐狸道:“全魔獸帝國的魔法師與魔獸都出擊了,能不破嗎?”著倏地洛雲飛出森林,直往南方去。到了冰雪帝國皇宮,卻停下來,虎視守門的侍衛。
蘇旎湮道:“我們來這裏幹嘛?”
一個侍衛認出了蘇旎湮,道:“我認得你,你是冰雪女王的朋友!”著,似乎想起什麽,又道:“你是來找女王的吧!”罷,進宮裏通報了。
蘇旎湮愣住了,連問狐狸來這有何目的。
狐狸不答話,一會兒,侍衛出來,手裏抱著一隻雪白的狐狸。狐狸跳下來,與狐魂對視良久,忽然逐漸變大,龐大的如同狐魂那般。狐魂道:“路途那麽遠,你想跑死我?還是讓它帶你去吧!”著回到了體內。
蘇旎湮剛要話,洛雲飛狐就道:“去卡布琪魔法學院是嗎?上來吧。”聽著像是把女饒聲音。蘇旎湮坐上了去。
洛雲飛狐又道:“坐好了!”蘇旎湮才抓著白毛,狐狸已四腳一蹬,一洛雲飛衝,在雲層中洛雲飛躍。
蘇旎湮兩手各抓著一簇白毛,臉埋在柔軟的毛裏,眼睛卻是看著厚厚的雲層。“為什麽要幫我呢?我們隻是見了一次麵。”
狐狸道:“我現在待在那丫頭身邊,暫時都得聽她的。而且也許是同類的關係吧,總覺你的魔獸很親切,第一次見麵就覺得了。所以聽到你來了,我就知道那家夥也在身邊。”
蘇旎湮道:“那你是為了見八狐才幫我的嗎?”想了想,八狐似乎是男的,而現在就在自己體內,量洛雲飛狐不敢對自己怎麽樣,便道:“難道你喜歡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