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這兩位是大小姐的爸爸媽媽。大小姐出國旅遊散心不在家,但是她有打過電話,讓老爺和夫人照顧好你。”見司馬純發呆,忠叔急忙接過話茬。
“……叔叔,阿姨……”司馬純配合,怯怯地喊了一聲。
喊完,司馬純的心裏還覺得別扭。
明明他們就是她的爸爸媽媽,近在眼前,她卻不能相認。
司馬純的鼻頭再次反酸,但她用力吸氣,告訴自己:目前情況隻是非常此刻采取的非常手段。隻要大家找到司馬珠,她很快就能光明正大稱呼司馬宇和溫昕――爸媽。
“嗯。”司馬宇爽快地應了一聲。
溫昕卻是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哼唧了一聲。
媽媽還是那麽不想見到她!司馬純難掩失落地垂下眼瞼。
“時間不早,你剛下飛機一定累了,去睡吧。”司馬宇臉上的不快一閃而逝,隨後恢複如初。
“老爺,房間已經準備好了,我這就帶這位司馬小姐去休息。”忠叔非常熟悉司馬宇的脾氣,立刻開口。
司馬宇點了點頭。
“叔……叔叔,阿姨,晚安。”司馬純依依不舍地跟著忠叔,離開了客廳。
她被安頓在了一樓,這裏本來就是準備給她的房間。房間內看起來一塵不染,所有擺設都和她出差前一模一樣。
司馬純的目光轉了轉,就落在了1.2米的床上。
清新的雛菊花樣床單,是她一周前搬到司馬家那天見到過的。床單看起來很整潔,可是仔細看會發現顏色不是那麽清透,應該放了整整一周沒有更換過。
眼角有些濕潤,司馬純攥緊拳頭,身體無助地顫抖。
“小姐,平時我在外宅,內宅的事是由薑媽負責的。有飲食起居的需要,小姐直接找薑媽。”忠叔不忍心,多了一句嘴。
“嗯,謝謝忠叔。”司馬純禮貌地笑了笑。
忠叔就把門帶上,退了出去。
直到房間裏隻剩下自己,司馬純再也站不住,跌坐在床上。
“不要哭,大哥哥說過,隻有微笑麵對一切,才能戰勝所有困難。”司馬純咬了咬唇瓣,不斷給自己打氣加油,“爸爸說過嘛,隻要姐姐回來,就對外公開我的身份。到時候,我就真的是爸爸媽媽的女兒,這個家裏的一份子。然後,我有一輩子的時間讓媽媽喜歡上我。”
她揉了揉紅紅的眼睛,打開行李箱,收拾行李。
擺放在行李箱最上麵的是顧良景為她定製的六套衣服。
司馬純眼睛閃了閃,無比愛惜地將禮服拿起來抱在懷裏。
雖然定製服裝是工作的需要,但是她還是很珍視這些服裝。
甚至,她總覺得透過這些服裝,可以感受到顧良景冰山背後的體貼和溫暖。
“我一定會加油的。”默默懷念了一會兒巴黎出差的時光,司馬純將衣服一套套拿起來,收進櫃子裏。
行李箱裏,剩下的就都是辦公用品和她自己的衣物。最底下,放著她給大家的禮物。
“對了,忘記給爸爸媽媽禮物了。這個時間,他們睡了嗎?”司馬純拿著兩個禮品盒,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走出了房間。
客廳裏這會兒一個人也沒有,漂亮的水晶燈關閉之後隻開了幾個照明燈,燈光柔和。
司馬純繞過客廳,走上去往二樓的樓梯。
剛到二樓,她就看到一間房間燈光通明,隱約從裏麵傳來爭執的聲音。
聽不太清楚內容,但是司馬純卻一下子認出是司馬宇和溫昕的聲音。
“爸爸媽媽,我可以進來嗎?”揣著小小的期待和激動,司馬純敲響了爸爸媽媽的房門。
房間內嘈雜的聲音立刻不見,詭異的鴉雀無聲。
一會兒,腳步聲傳來,門被打開。
“司馬純,有什麽事情嗎?”司馬宇站在門口,口氣和善,和臉色卻比冰天雪地的冬天還要陰冷。
“我……”司馬純嚇得有些發抖,“我帶了禮物回來,想拿給爸……”
司馬宇的視線落在司馬純手中的禮品袋上麵,沉吟了一下才開口:“進來吧。”
“嗯。”司馬純小心翼翼跟在司馬宇的腳步走進房間。
走進去後,司馬純沒看到溫昕,她下意識往臥室裏麵掃了一眼。
“你媽媽睡了。”司馬宇解釋了一句。
“嗯。”司馬純有點失望地收回視線,然後把禮物遞給司馬宇,“爸,我給媽媽買了LANE的香水,給爸爸選了一件Cerruti1881的襯衫。”
“好孩子。”司馬宇笑眯眯將禮物接過來,卻隨手放在沙發上。
司馬純眼神暗了暗,無助地握緊了手。
“誰稀罕她的禮物,讓她滾!”溫昕突然發瘋地衝出來,把禮品袋丟進垃圾桶。
“你瘋了?”司馬宇臉色“刷”的拉黑。
溫昕卻更瘋了,指著司馬純的臉大罵:“司馬純,你以為你是灰姑娘,回到司馬家就能變成公主?呸,麻雀就是麻雀,永遠都當不了公主。讓你扮演我的寶貝女兒,你就是個冒牌貨,永遠不可能變成珠兒,更不可能代替珠兒,你就是……”
“夠了!”司馬宇眼見溫昕說的越來越過分,厲聲斥責,“回房間去,睡覺!”
他過於陰鷙的聲音,讓溫昕不由自主打了個激靈。
“你就能對我發脾氣,如果是……”溫昕還沒說完,就看到司馬宇的臉色徹底變黑,知道這是他生氣暴怒的前兆。
她悻悻地轉身回到臥室,把門關得砰砰作響。
“爸爸,媽媽是不是……”司馬純眼噙淚水,心底像是被鋒利匕首刺中了一樣,撕心裂肺的痛。
“別怪你媽媽,她……這麽多年了,她的病還沒好。這次珠兒逃婚的事,刺激她病情加重了。”說了多年的謊言和借口,讓司馬宇有點不耐煩。
媽媽的憂鬱症嗎?
孟阿姨說過,生她的時候媽媽難產差點死掉,被救活之後突然得知妹妹車禍早產一屍兩命的消息,大受打擊之下得了憂鬱症。
為了讓媽媽能夠早點康複,才不得已把她暫時送到了鄉下。
隻是誰都沒想到,這個暫時,竟然足足是二十多年。
“嗯,我從來沒有怪過媽媽。”司馬純輕輕點了點頭,她很擔心媽媽的身體。
如果能夠治好媽媽的憂鬱症就好了,那樣媽媽就不會再討厭她了吧。
“司馬純,本來我打算明天和你談談你工作的事情。既然你現在過來,就現在說吧。巴黎的事情雖然遮掩過去了,沒讓顧良景起疑。但這不是辦法,總是事後補救,早晚會出問題。那個工作也不算很好,你辭職吧。”司馬宇的口氣很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