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怎麽樣,是不是瞬間覺得口氣變得清新了?”司馬宇看著她的眼睛,隨著司馬純喝茶的動作,越瞪越大。
“是呢,瞬間口腔裏的甜點味道就沒有了,很清爽。”司馬純發現司馬宇眼神熱切地看著她,心裏一暖,不知不覺就把一整杯薄荷茶都給喝完了。
“司馬純啊,有件事,爸想跟你說。”司馬宇看時機已經成熟,從抽屜裏拿出一份文件遞給司馬純。
司馬純好奇地接過來:“爸,這是?”
“別問,先打開看看。”
“嗯。”司馬純舔了舔手上沾染的草莓果醬,然後將文件翻開,頓時瞪大了眼睛。
這是,車禍現場的相關資料。
她想到剛剛司馬宇說過車禍不是意外,而是人為的話,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變得緊張起來。
有點急切地,司馬純開始地翻閱,一頁頁,一行行,一張張照片……所有的細節她都看得仔細。
越看,心越驚。
越看,後背上的寒意越大。
“爸,這些……”司馬純緊張又驚愕地抬頭去看司馬宇。
“沒錯,這些就是我調查出來的車禍內幕。我剛說過以為顧良景發現了你的身份,在試探你。不過司馬誌竭力否定,我想也的調查發現可能錯了。如果是這樣,就不僅僅你有危險,顧良景也有。”司馬誌目光殷切地看著司馬純。
“危險?”想到顧良景有危險,司馬純聲音陡然拔高了兩個音階。
“但是顧良景可能並不知道,這樣就會給人留下可乘之機。司馬純,你能不能幫爸爸,把這份文件給顧良景送到家裏去呢?”
“現在嗎?”司馬純有點急切,但是又很慌亂。
她是很想馬上把文件拿給顧良景看,提醒他小心危險。可是顧良景問起來,她要怎麽說,坦白文件是司馬宇交給她的。
然後,再坦白她一直在扮演司馬珠嗎?
司馬純想到這個問題,心就揪成一團……萬一她的坦白帶來的不是顧良景的原諒,而是遺棄怎麽辦?
司馬純越想越覺得坦白帶來的糟糕結果是好的結果的N倍。
她不想失去,也不能失去顧良景啊!
扮成司馬珠嗎?
“嗯。那我馬上去換衣服。”司馬純說做就做,拿著文件就站了起來。
“好。天晚了,你自己去我不放心,而且那些心懷不軌的人也想謀害珠兒呢。雖然他們不知道現在的珠兒就是你,不過還是小心點好。我讓阿忠送你過去吧。”
“謝謝爸。”爸在替她擔心呢,司馬純心裏又暖了一點。
深夜,一輛黑色的寶馬,像獵豹一樣快速離開司馬家。
半路上,司馬純突然發現方向錯了。
顧良景的家應該在這個十字路口向右轉彎,但是忠叔卻是左轉彎了。
“忠叔,方向錯……錯了……唔,頭怎麽突然好暈,好暈……”司馬純剛抬頭想通知忠叔路錯了,卻忽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身體就像是被抽空空氣的****,軟了下來。
“小姐,你是不是困了?我們是在去顧總家的路上。”忠叔不疾不徐的聲音飄向後座。
司馬純眨眨眼,她看錯了嗎?
不會吧,她來過顧良景家裏無數次,怎麽會連這麽簡單的路線都記不住?
“忠叔,我……”司馬純還想和忠叔辯論,喉嚨裏忽然就跟起了火似的。
好熱,身上像是被火焚燒,所有細胞都沸騰了。
熱,熱得她快要招架不住。
“忠叔,我熱……我是不是發燒了呢?”司馬純已經坐不住,虛弱地倒在後座上,想伸胳膊召喚忠叔,手卻在抬起來的瞬間又重重垂落下來,“忠叔,我好像病了……”
好半晌,她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此時,她小小的身體,因為發燙,抖得跟個篩子似的,痙攣,顫抖,不停地痙攣,不停地顫抖――
而從她的嘴裏,也不由自主地溢出低低的,細細的嗚咽聲。
一聲聲斷斷續續的,刺心撓肺。
“忠……忠叔……”完全不知道自個兒到底怎麽了,司馬純無助地呼喚忠叔,想獲得他的幫助。
“小姐,困了就睡會兒吧。一會兒,到了我喊你。”忠叔的聲音再次輕飄飄響起。
也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今天忠叔的聲音聽起來特別像是催眠曲,每聽一個字,她的眼皮就沉重一點。
視野慢慢縮小,縮小……
快要什麽都看不到了!
“忠叔……”最後一個音從司馬純口中溢出來的時候,她的眼前忽然陷入一片漆黑。
隨後,所有的嗚咽聲,全部消失。
“總算是睡了。”忠叔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司馬純,眼裏飛快閃過一抹愧疚和同情,“小姐,要怪就怪你出身不好吧。不過也許今晚過後,一切都會改變。希望你能挺過來,活著才有希望。”
忠叔碎碎念了幾句,然後狠狠踩下油門。
車子,頓時像是離弦的箭,飛速在公路上奔馳。
二十分鍾後,寶馬停在了一棟二層別墅外。這是剛剛新建成沒多久的高檔別墅區,還沒有正式對外銷售,隻有少數開發股東內部贈送出去了幾套別墅。
這一間,是前不久司馬宇匿名買到的。
忠叔將車停下來後,快速下車,將已經陷入昏迷狀態的司馬純從車上抱下來。
“砰砰――”
司馬純很輕,忠叔很輕鬆就把她抱到了門前。
他快速將司馬純放在地上,敲響了三次房門,轉身就跑。
“來了?”一會兒,從門內響起冰冷的男聲。
接著,門就開了,顧良景頂著一張常年麵無表情,陰森可怕的臉出現。
然而,門口並沒有人。
顧良景下意識朝別墅入口方向張望,發現有一輛黑色的寶馬在快速離開,速度快的好像要馬上逃離現場一樣。
可惜,看不清車號。
“搞什麽,惡作劇還是……”顧良景的抱怨還沒結束,垂下的視線立刻看到躺在地上,陷入昏迷中的司馬純。
“司馬珠?!”
顧良景瞳孔猛地收縮,身上頓時出現一股強大的殺氣和冷氣。
司馬宇約他過來,說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談,事關司馬珠以及九月末的婚禮。搞不懂司馬宇到底有什麽貓膩,他才會來赴約。
怎麽來的人不是司馬宇,而是司馬珠。
還是昏迷的司馬珠?
陰謀?陽謀?
“醒醒。”顧良景冷酷無情地伸腳踢了踢司馬純的肩膀,一點不懂什麽叫做憐香惜玉,力道大的差點把司馬純給踢飛出去。
劇烈的顫動,以及刺痛,刺激地司馬純慢慢醒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