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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在人間 第八十二章 為故人添衣

  白衣劍客去見破石島主,兩人究竟說了什麽幹了什麽,無人得知。那天張木流回去之後,隻是說讓張瀾把想帶的都帶上,咱們往勝神洲去。


  張寒漱的酒鋪留給了兩個刀客,旁邊兒的清冷酒鋪最終還是被隔壁占去。盡管那女子與張瀾在一起時還是一口一個老家夥,可一身衣裳不再清涼,穿的有個尋常人家的姑娘模樣了。


  原本一路過去,起碼得再停歇六次才是,好在多了個可以拉船的龍大,所以這核舟渡船可以一直休息著,直去瘦篙洲便是。


  其實劍修禦劍的速度要比這艘渡船快上許多,可在海上禦劍,那是嫌命長。


  而龍大這種長在海中的妖類,其實速度不比這渡船要慢。畢竟這活了上萬年的家夥,打架本事半點兒沒有,逃命本事獨步天下。


  於是張木流隻需要耗費極少的泉兒去維持渡船陣法,再給龍大馱著前行就好。


  至於什麽海中妖類,完全不用擔心。這船上可有一頭白麒麟呢!

  張木流自打上船之後,就一直橫劍在膝,枯坐於甲板上,離開破石島七天,他就坐了七天。眼瞅著馬上就要就要到瘦篙洲了,那年輕人還是遲遲不願睜眼。


  四個新上船的各自找了一間船艙,隻偶爾去躺一下,大多時間還是在那“門洞”裏邊兒坐著,喝茶的喝茶,喝酒的喝酒。


  張寒漱不知怎的,才幾天而已,就跟妖苓玩兒的極好。一大一小兩個姑娘合著夥兒騙餘錢喝酒,待那年輕道士喝多了,就會給大家夥兒表演一番頭槌擊鼓,然後一個黃衣服的大姑娘與一個粉裙小姑娘就盤腿坐在地上大笑不停。


  也並不是人人都能如此放鬆,那個終於脫掉了夥計衣裳的許諾,好像極其不合群,看著跟誰都能笑著聊天,可誰都知道,他心裏極其不願與人說話。


  人心裏若是放著太多東西,反倒很難把自己關在一間心中小屋。可若是心裏裝的事兒不多,卻是沒法子輕易釋懷,這樣的往往都很難真正打開心扉。


  像餘錢那樣的當然另說。


  而張瀾,被張木流給了一枚不曉得是什麽的藥丸子,他接過就直吞下去。這幾日也隻是在泡茶喝茶,好像麵色紅潤了些,可身子沒見半點兒好轉。就這還時不時的要被張寒漱譏諷幾句。


  白麒麟一直沒見蹤影,也不知道在幹些什麽。


  事實上,這幾人最初看見渡船已經很吃驚了。後來又見那自稱龍大還說自個兒是個說書先生的家夥,搖身一變成了個巨大異獸,就更加覺得那個還沒有山頭兒的山主深不可測。


  大家夥兒都不去打擾張木流,想打擾也沒法子。那家夥一身劍意籠罩方圓一丈,就這還像是極力克製的結果。誰要是走過去,不被劍意削成麵片兒才怪。


  其實,這茫茫大海,渡船甲板有一個白衣青年橫劍在膝。其體內所在,也有一個隻坐過一次高座的元嬰,正坐水殿劍閣門口,也是橫劍在膝,緊閉雙目。


  好像這座人身天地自從重建以後,其中一切都與真正的外界很像。


  從前是天幕日月同輝,今個兒卻隻有個太陽高懸在上,而那元嬰,似乎在吸食日光。


  就連那陸地山林,都略有一股秋風蕭瑟之感。


  張木流的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這座人身天地之中,沒有出現在劍閣,而是行走於自己體內的山河之中。


  在這隻有他一人的天地間,白衣青年獨自站立在山巔之上,涼風過樹梢又過發梢。


  他沒來由想到,是不是東北方向的一處地方,有個不再穿紅衣的女子,也在獨坐山巔,長風過眉呢?


  秋風送秋水,月倚佳人眉。


  這白衣青年深吸一口氣,不敢太想。


  瞬間禦劍至劍閣門口,對著盤坐元嬰說了一句“開竅?”


  元嬰猛然睜開眼睛,甲板上的白衣劍客同時睜開眼,膻中位置有一道金光閃過。


  劍衍九竅,終於破開了第二處大竅。


  陸生一劍,功不可沒。


  張木流起身剛剛轉頭,發現渡船客廳的幾人,除了擊鼓作樂的餘錢,剩下的人齊齊看著自個兒。


  年輕人朝著這幫自己的“部下”問道“你們怎麽啦?這副眼神?”


  妖苓第一個開口,哼哼道“飯主兒一坐就是七天,這會兒又有一束金光冒出來,我還以為飯主兒要成仙了,飛升到仙界去呢!”


  小丫頭這是生氣了啊。


  做了七日苦力的龍大總算有地方訴苦了,苦兮兮說道“少爺,您看我這多盡心盡力?若不然咱商量商量,您給我升個官兒咋樣?”


  張木流笑道“好啊!不如到時我找到山頭兒了,你就做我那大供糞?”


  龍大唉聲歎氣,好歹是個讀書人呢,一天盡是屎尿屁。


  張瀾起身笑著說“山主難不成不知道自己方才一身氣象?”


  之所以引眾人側目,是因為張木流睜眼之際,一道劍氣漣漪透過渡船,將周圍海水掀起了一圈兒水浪。勢頭不大,卻極其延綿悠長。


  妖苓搶著說道“那水圈兒散出去可遠了,你看看,以咱們船的速度,得飯主兒抽一袋煙的功夫才追的到。不過追的到也看不見了,水圈兒已經散了。”


  張木流遺憾不停,既是摸不清自個兒為啥發出這劍氣,且是直接顯化渡船之外。也是疑惑這小丫頭的眼睛。


  “妖苓,你跟我說實話,你都看得見什麽?”張木流問道。


  小丫頭嘿嘿一笑,一副妖苓大鬼王的模樣,神色無比囂張。


  “反正,不超過百裏的路程,我想看什麽都是看得到的。”


  張木流歎了一口氣,人人都有神通本領,就自己啥都不行。


  其實張木流出來不怕別人看到自己會什麽,知道自己佩劍與本命劍的底細。在張木流眼中,這些都不是要緊事,唯獨家鄉之事才是最不能與人提。


  遊方與不惑,連自己都摸不清底細,你旁人要是能看出個一二三,奇了大怪了。


  如今渡船上的人,張木流都信得過。哪怕那個一心隻想報仇的許諾,張木流也信得過。


  瘦篙洲西北方向的那座渡口極大,停的卻都是小船。其實世間的跨洲渡船極多,可能載貨物或者大量乘客的卻很少。


  不是造不出來,是養不起。


  但這渡口卻空有廣大地方,來此的渡船極少。還是當年大肆屠殺別洲修士,惹得人家不喜這個地方。


  入瘦篙洲千裏之內後龍大就回去渡船,由渡船自行駛去渡口停靠。


  既然沒收起渡船,白麒麟和張瀾幾人就沒下來,就張木流帶著妖苓,還有餘錢跟龍大跟著。


  餘錢一路上興奮的不得了,在船上他可聽說了,張大哥這次再到瘦篙洲,就是憋著跟個叫白羊宮的山頭兒找事兒去的。


  龍大還是一副年輕管家的模樣,跟在張木流身後一口一個少爺。


  張木流這會兒最想找個酒鋪,黃致君送的酒葫蘆終於喝空,那不應有還得留著過年了給那幾個家夥喝,所以這會兒隻得去找個酒鋪先把救打滿再說。


  張瀾父女倆倒是帶了不少酒,可張木流還是想每到一處地方就去嚐嚐一地獨有的酒水。


  至於妖苓,這會兒肯定施展她的“百裏眼”去滿城尋吃食。


  張木流其實有目的地,瘦篙洲西邊角的這座城叫望城,那白羊宮就在望城南邊兒不到千裏。在巷兒潭與牛放約定的幾件事兒,其中就有來這望城,隻不過按之前的打算,再來瘦篙洲時怎麽都是逛完了北勝神洲才來。如今誤打誤撞,來了就與那個獨臂年輕人聊聊天。


  那個姓氏極其冷門的年輕人,對他的師門失望是應該的。張木流能做的,就是盡量讓他對這天下世道,不至於完全失望。


  張木流牽著小丫頭走去一處深巷,餘錢跟龍大都有些摸不清這家夥想幹嘛。


  結果白衣青年走到在幽深巷子盡頭的一棵大槐樹下,坐在個刻著象棋棋盤的石桌前,一聲不吭坐了一個時辰。


  妖苓很想去找好吃的,可哥哥不說話,她也忍得住。所以粉裙小丫頭坐在張木流對麵,雙手捧著臉直直看著這個大哥哥,沒來由就一臉笑意。


  張木流搖頭一笑,輕聲道“我臉上有烤老虎腿兒怎麽的?”


  小丫頭古怪一笑,雙手捂住眼睛,露出一條極其細小的縫隙,對著張木流說“我以前咋沒發現呢?飯主兒其實也挺好看的。”


  瞧這小丫頭,這才多久,嘴就跟抹了蜜似的。


  白衣青年掏出來一盒棋子,一個一個往棋盤擺去,笑著說“你跟龍大他們去買好吃的,順便幫我打點兒酒。”


  龍大一步上前,抱拳道“願為少爺赴湯蹈火!”


  這模樣餘錢實在是看不下去,於是他湊去張木流身邊,一臉笑意,“張大哥,龍大這家夥就是個馬屁精,你可得把持住自己,別給這家夥捧的老高又摔下來。”


  語氣玩笑,言語卻不玩笑。


  龍大痛心疾首,看著餘錢直搖頭“餘老弟哪兒知道我良苦用心呀!唉!忠言逆耳。”


  張木流笑道“你們兩個沒一個好東西,把妖苓看好了,弄丟了妖苓,後果你們自己清楚。”


  兩人對視一眼。


  清楚,怎麽會不清楚。要是把這小丫頭弄丟了的話,別說當什麽供奉了,皮都得給他剝下來幾層呢。


  於是就有一個粉裙小姑娘懷抱著個朱紅色大葫蘆,獨自走在前邊兒,後麵跟著一個年輕道士,還有個說書先生。


  這處巷子極深,而且是個死胡同。小丫頭一行三人往外走去,到出口時見一個胡子拉碴,一隻袖子虛垂的男子,挑著兩隻大水桶走來。


  妖苓看見了這人,想要幫忙,說一句話,可話頭兒揪起來卻沒有根,不知要說什麽才是最合適的。


  她怕自己貿然上去幫忙,不但不能讓這個獨臂男子輕鬆些,反倒讓他覺得自己是以異樣的眼光看他。


  小丫頭心中響起一句笑語“沒事兒,他就是我等的人,你去吃你的好吃的,別忘了給我的酒水就行了。”


  妖苓這才不再糾結,轉頭繼續往出走。


  龍大一臉笑意,看著那個粉色背影,越看,笑意愈甚。


  年輕道士也笑了起來,好像別人在笑,自個兒不笑的話,有些不大好。


  張木流的確在等他,九人下戰場,一人斷臂背屍回。


  那個獨臂青年挑著大水桶來來回回,已經挑滿了了兩家人的水缸。那兩處院子,現在也隻能被稱作房子,因為沒有人了。


  張木流猜的到,他還要再挑滿六個水缸才肯罷休。


  無事,也沒得酒水,等他便是。


  白衣青年手中摩挲棋子,這會兒正拿著一枚馬。


  擺棋還行,至於下棋,自個兒連喬雷的棋藝都比不上。


  搖了搖頭,一揮手將棋子全收了起來,這事兒自己有些做不了呀!


  因為他忽然有了個念頭,對世道是個怎樣的眼光,勸不過來的。自己若是他,一般事兒被旁人勸上一勸,肯定會聽,但肯定是左耳朵進,右耳朵聽。


  那個挑水不停的年輕人,還是得自個兒心裏想明白了才是。


  一襲白衣與個斷臂青年擦肩而過,一個挑著水桶,一個背著長劍。


  獨臂青年猛然站定,隻說了一句話,兩個字。


  “謝謝!”


  張木流淡淡笑道“為戍邊人添甲,何謝有呢?”


  獨臂青年笑了笑,答道“若是我八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也有人添甲,那該多好。”


  張木流停下腳步,沒來由心中有些難過。他想到了若是自己三兄弟有誰出了什麽事兒,他還能像現在似的嗎?

  答案是不會,若是真有那天,張木流絕對會一言不發,提劍砍人。


  所以這會兒,張木流有些愧疚道“為活人添刀添甲,為故人添衣。”


  說罷徑直離去,留下個挑著水的獨臂青年自己站立巷子,喃喃道


  “為故人添衣。”


  ………………


  那條跨洲渡船飛了小半個月,這會兒終於在如今的安南渡口靠岸。


  一個白衣挎劍的青年,領著個青衫背劍的少年,少年人懷裏抱著一隻狗。


  這座渡口被陣法隔絕,出了大陣之後劉工就驚奇不已。外麵兒怎麽全是普通人?自己走了許多處地方了,也沒見幾個修士。


  薑末航笑道“大侄子呀!你別看勝神洲修士不如咱瞻部洲多哦,隨便兒出來個築基境界,就能把你按在地上起不來。”


  劉工歎了一口氣,自個兒在渡船破境金丹,本以為可以橫著走了,沒想到還是得夾著尾巴做人呢。


  少年人歎氣道“原本還想著下船以後學著師娘,一路拆到師娘家鄉去呢。現在看來,我還是有些火候欠佳。”


  兩人走到一處僻靜地方,樂青忽然現出真身,與二人說道“百越我就不去了,先回洪都看看那個小丫頭,然後我就去金陵。薑老弟可別忘了那座逍遙福地,趕在張小子回來前,咱總得替他做點兒什麽。”


  在樂青這邊兒,甭管以後張木流的山頭兒會多出來多少人,有多少小姑娘。他最願意當成自個兒後輩的,就隻有一個莫淼淼。


  薑末航笑著回應,樂青一閃而逝,爬升雲海之後不多一會兒就到了儋州上空。這頭上古神獸搖了搖頭,心說惹誰不好?你們偏偏要惹那坑人的家夥,等他在儋州或雷州渡口靠了岸,還不要惡心死你們?

  樂青與離秋水不同,畢竟是妖族修士,盡全力飛去的話肯定引起一些人的注目。所以他速度其實不快,但小半個時辰也到了梁國邊界,又是那個沒真人本事卻被叫做護國真人的何真人攔路。


  巨大神犬低頭看那何真人,後者心驚膽戰,可還是問道“道友進梁國所謂何事?”


  樂青將逍遙王令牌甩給何真人,冷聲道“我是你們王爺請來坐鎮金陵的,別攔路,攔路我打死你。”


  何真人還回令牌,訕訕一笑,再也不敢阻攔。


  跟那個年輕人沾邊兒的人和事兒,他都不願意跟其有半點兒關係。上次一個紅衣女子就差半點兒沒把人嚇死,這會兒又來了個摸不著深淺的大狗。


  這位何真人很想在以後碰見那個逍遙王時,問上一句“你家到底多少怪人?”


  樂青到了洪都城上空就沒了衣服囂張模樣,變作小狗兒在雲海中,還要傳音問上一句能進去不。結果無人理他,他也隻好先去湖畔,等著那個每天都要走一圈兒的小丫頭。


  一隻小狗懶洋洋的趴在湖邊兒,今兒個風可真大,吹得湖中蓮朵搖擺不停。


  忽然有個驚喜聲音響起,是個背個箱籠的小姑娘,估摸著又是從學塾偷跑出來的。


  莫淼淼穿了一身淡藍色長裙,兩隻手扯著肩頭帶子,幾步跑過去就把小狗兒抱起來,有些快哭了。


  “我還以為你掉進湖水裏麵,給魚吃了呢。”


  樂青狗眼一翻,露出白眼仁兒,無奈道“我好歹也是個上古神獸,淹死什麽的也太不像話了吧?我啊!是被你那個坑人哥哥喊去幫忙了,隻不過他還得過一些日子才能回來。”


  莫淼淼瞪著眼敲了樂青狗腿一記板栗,氣呼呼說道“你才坑人呢!不許這麽說我哥。”


  ……………


  薑末航與劉工悠哉悠哉到了一條巨大海溝,百丈寬,不知多深。


  青衫背劍的少年人擦了擦額頭汗水,這一路走來,師娘的英雄事跡自己沒少聽,也就這道海溝最嚇人。


  少年人木訥問道“師伯,你要是跟師娘打架,誰的贏麵兒大一些呢?”


  薑末航撇了劉工一眼,自信滿滿道“同境界能挨一劍,高她一境,兩劍不在話下。”


  劉工撇了撇嘴,問道“那師娘如果沒拿十諒水呢。”


  薑末航思量一會兒,瞪眼道“怎麽老想著我與她打架?你不怕你師傅回來之後打死我們?”


  少年眼神古怪,再問道“做師伯的,不會連我師傅都打不過吧?”


  這位瞻部洲劍子不再言語。


  離秋水幾乎得了水神真傳,無論是不是拚命,薑末航都沒有贏麵兒。而現在的張木流,對上薑末航,若是隻以劍分勝負,張木流必輸無疑。若加上其他手段,也隻是輸的不太難看。但絕對很惡心人。


  兩人禦劍跨過海溝,薑末航攤出一分堪輿圖,看著北勝神洲一處荒漠,忽然皺起眉頭。


  張木流拖自己師兄幫忙查點兒事兒,瞻部洲全無消息,勝神洲卻有些蛛絲馬跡。


  邚字,解字作女艾。


  有一古國名叫女艾。


  亦有一千古第一女將軍,成紀人,名叫女艾。


  而張木流與雲夢澤那尊石像,最早相遇便在成紀。


  薑末航轉而看去手中堪輿圖的西北角,昆侖。


  這位瞻部洲劍子歎了一口氣,頭疼。師弟與弟妹這事兒原本就夠複雜的。現在又多了個水神摻和,亂麻一般。


  ……………


  張木流憑空出現在妖苓身後,小丫頭居然沒先去找吃的,而是先給自家飯主兒打酒。


  青年按住小丫頭的腦袋,笑道“你跟龍大回去渡船,我帶著餘錢去南邊兒一趟。”


  妖苓轉回頭看了看,把酒葫蘆遞過去之後問道“又要去打架嗎?”


  張木流沒好氣道“我有那麽愛打架嗎?”


  小丫頭撇了撇嘴,嘟囔道“我可聽樂青說過,你在家鄉時就一路從北打到南,惹了好些事兒呢!而且我倆在一起時,你也沒少打架,還把我的腦袋戳了一個小洞呢。”


  張木流搖了搖妖苓的腦袋,歎氣道“我錯了還不行嗎?”


  小丫頭嘻嘻一笑,就算是原諒他了。


  說了一聲走嘍,一把按住餘錢肩膀,兩人就消失不見了。


  龍大心說,少爺這又是要惹多大的禍事?


  張木流並未禦劍,而是拉著餘錢駕雲去往白羊宮。


  年輕道士十分不安,身邊兒這位的惹禍本事,他可是見識了。盡管張木流沒說,可餘錢知道,當日在破石島,這家夥肯定找島主打架去了。


  “我說張大哥,咱又去找誰的麻煩?”


  張木流翻了個白眼心說我是那種找麻煩的人嗎?隻是略微一想,還真是。


  白衣背劍的年輕人拍了拍餘錢肩膀,淡淡道

  “帶你去給幾個死在東邊兒戰場的年輕人上一株香,也帶你去看看那座白羊宮有多厲害。”


  還要為故去之人人添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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