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判
認出這是沈牧寒的聲音，孟瑤臉色微紅，暗暗責怪自己大大意，差點說錯了話。
“沈總還有什麽想法，一並說出來，隻要我們能夠做到，一定會盡力。”杜宇皺著眉道。
話雖這麽說，可他心裏卻有些不喜，覺得這個沈牧寒雖然有些本事，胃口卻難免太大了。
畢竟自己開出的這些條件，也不算低，談不上占綠源的便宜，沒想到他卻仍不答應。
沈牧寒看出了杜宇的想法，卻並不介意，“杜老開出的條件並不低，但我們的產品性能不能公開，也少了有力的宣傳，雖然杜老說的那兩個補救的辦法不錯，但恐怕也免不了遭人詬病。”
杜宇一捏胡須，心裏也明白沈牧寒的顧慮是對的。但是，這一批產品是環保局內部使用的，既然是局裏內部使用，那就相當於機密了又怎麽能公開呢？
一時間，他有些為難起來。讓他放棄這套設備吧，實在是可惜；可要接手吧，公開數據的話卻有些不妥。
“杜老，如果您實在不願意公開這一批產品的數據和性能，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作為交換，你們必須公開承認我們的產品，而且，使用了我們的產品後，必須將以前的產品逐漸淘汰。”沈牧寒緩緩開口，“這樣的話，我們專程為你們供貨，你們獨家使用我們的產品。”
“這不可能！”杜宇幾乎是沒有猶豫，下意識的說出了這句話。
綠源的設備具有無以比擬的優勢和潛力，他自然很想簽下，可按照沈牧寒的說法，如果用了綠源的產品，以後不能再用其他公司的產品的話，那豈不是他們環保局在變相的為綠源做代言？
而且，這還不止是星城一家環保局，一旦產品推行起來，全國各地的環保局都會這麽做。
這些還是其次，單用一家的產品，雖然有很多好處，但出了問題，也十分致命。而且其他公司如果推出了更好的產品的話，在合約期間內，他們也無法使用。
“沈總提出的要求也未免太過分，看來沈總並不是誠心想和我合作，既然如此，我也不浪費沈總的寶貴時間，告辭了。”想清楚裏麵的關係利害，杜宇很快做出了決定，不願再與沈牧寒合作。
“杜老慢走。”見杜宇要走，沈牧寒出聲挽留道。
杜宇眼中閃過一絲不耐，腳下卻停住了步子，轉頭道，“沈總還有什麽話說？”
“杜老先看看這份協議，再做決定也不遲。”沈牧寒向孟瑤示意，孟瑤連忙從包裏拿出之前準備好的一份文件遞了過去。
杜宇原本不願意再和他們打交道，見狀隻得無奈的接過文件，隨意翻了翻，原本不耐煩的神色卻變得驚訝起來。
他收起了心裏的不滿，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凝重，仔細的看起了文件。
沈牧寒對此早有預料，他相信，杜宇絕不會拒絕上麵的條件。
果然不出他所料，杜宇看完文件，慎重的問道，“這上麵的提議可是當真？”
沈牧寒微微一笑，“自然是真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同意和你們合作。”杜宇深吸口氣道。
沈牧寒勾唇，“合作愉快。”
包廂裏一改之前冷凝尷尬的氣氛，重新變得和諧起來。兩人就細節方麵探討一番後，邊簽署了協議。
這場晚宴，兩方也算是都達到了各自的目的。
從飯店裏走出來，方裕還有些想不明白，“沈總，那份文件裏麵到底寫了什麽啊，杜局長激動成這個樣子？”
“也沒什麽，無非是一些承諾罷了。”沈牧寒淡淡解釋，“杜局那邊有權限選擇是否與我們合作，如果我們的產品達不到要求，他們可以單方麵中止和我們的合作。”
“而且，還可以無償退貨。”孟瑤補充道。
“什麽？”聽到這個承諾的具體內容，方裕幾乎當場呆住，“這種條約對我們而言，風險未必太大了吧？”
如果莫氏能夠生產出超越他們的產品，那豈不是意味著，杜局的那批產品要被退回來？
除非是對自己的產品擁有絕對的信心，否則不會開出這樣的條件。
孟瑤倒是能理解一點沈牧寒的想法，“雖然說有這個風險，但是現在我們的技術領先於莫氏，在全國、甚至全球都是獨一家，想要快速占領市場，除了產品之外，還必須擁有過硬的宣傳。有環保局給我們做宣傳，效用不容忽視。”
連國家機構都獨家采用的係統，效果有多好，一定會引發全國人民的好奇與期待。
“你們真的是……”方裕喃喃自語，發現已經找不到什麽詞來形容自己的震驚了，隻是，宣傳和技術都過關，要是他這邊研發和生產出了什麽問題，那豈不是涼涼？
“所以，生產這邊就要你來抓緊了。”孟瑤遞給了他一個同情的眼神，“至於研發部那邊，沈總會親自和他們談。”
“好吧，既然事情都已經到這一步了，除了盡力把手頭上的事做好，也沒有別的選擇了。”方裕苦笑一聲，搖搖頭道。
還好他負責的隻是生產和銷售方麵，研發不歸他管。否則研發出來的下代產品，要是比不上莫氏，那影響，想想就覺得可怕……
“這就是為什麽，沈總是綠源的總裁，而你隻是一個總監的原因了。”孟瑤微微一笑，一開始得知沈總的打算的時候，她也嚇了一跳，但現在，她卻對綠源充滿了信心。
方裕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倒也沒有否認。
“你們先回去吧，我還有點事。”沈牧寒沒在意兩人在一旁嘀嘀咕咕，掛掉電話走到了車邊上。
“沈總，需不需要我幫你開車？”孟瑤連忙問道。
“不用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們兩個早點回去吧。”沈牧寒搖了搖頭，拒絕了孟瑤的提議，開車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原本簽好這筆大生意後，他是準備回一趟公司的，但剛剛接到宋誌誠的電話，說上次說好了出來聚聚，卻沒有兌現，非要他現在過去，語氣像是喝醉了一樣。
沈牧寒不由有些疑惑，宋誌誠酒量一般，向來不怎麽沾酒，怎麽會喝得大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