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撩神,我隻撩你
“二叔知道便好,侄子也是擔心你日夜操持公務食寢不規律再把身體折騰出毛病來,所以才準你休假好好休養身體。”
尾音落下,陸襄衡抓著拐杖的手緊了緊,他僵硬扯唇做感謝狀,“小侄有心了。”
陸淮依然笑意晏晏,“有心倒不至於,還希望二叔不要辜負了我這片良苦用心才是。”
陸襄衡嘴角笑意倏的一僵,他是真的很想撕下眼前男人這副偽善的麵具。
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詭異。
陸淮率先打破了沉默,“要是二叔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下樓了。”
而陸襄衡卻在男人轉身下樓的那一刻,突然問了一句,“婚禮打算在什麽地方舉辦?”
陸淮側首掃他一眼,麵不改色的回答,“如無意外,應該會在G城。”
說罷,他邁出下樓的一隻腳,又似想到什麽的樣子停頓了下來。
見狀,陸襄衡麵上流露出疑惑的神情。
好半晌,男人低沉而緩慢的聲音再次響起,“對了,想來有一件事二叔還不知道……”
他故弄玄虛的停了一下,“陳文和打算招供了。”
窗外夜色彌漫,四周是一片安寧的景象。
陸淮靜靜的站在落地窗前,手裏端著一杯還冒著熱氣的咖啡,就這樣眉目清冷的看著停在樓下的某一輛車上。
樓下,陸襄衡說自己接到電話有急事要處理匆匆離開老宅上了車,慢慢啟動車子遠離了他的視線。
見到這一幕,男人舉起杯子輕輕抿了一口咖啡,苦澀的味道蔓延整個口腔,而眸底深處卻是一片隱晦之色。
過了一會兒,身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
陸淮透過玻璃看背後的倒影,見女人正貓著腰,躡手躡腳的往他這邊走。
梁笙進到書房裏,瞳孔是一直鎖著男人的身影,純粹因為一時好玩想要嚇唬一下他,根本沒想到已經暴露了行蹤。
她踮著腳尖,下意識的屏著呼吸。
在隻剩下最後兩步的時候,女人做一抹似要得逞的壞笑,突然跳到陸淮身旁,發出“謔”的一聲。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看男人什麽反應,麵前如明鏡一般的玻璃上,自己的身影顯映的異常明顯。
見狀,梁笙嘴角的笑意倏的僵硬起來。
本來以為是自己嚇人,這下卻變了人影嚇自己?
陸淮側眸看見她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想笑又實在是憋不住,“陸太太,你這個樣子放在諜戰劇裏最多活不過兩集。”
“……”
女人一副恨天不長眼的模樣,更是逗得男人悶笑不止。
他笑起來的樣子,嘴邊有個淺顯的梨窩,墨液一樣的眸裏像是帶著無限星光,比一千瓦的燈光都要亮不止百倍。
梁笙有些懊悔,一直盯著地板祈禱著能不能把它盯出一條縫讓自己鑽進去。
陸淮見她這樣,長臂一攬把她抱了個滿懷。
他圈著她的腰肢,把下巴抵著她的肩頭,靜靜觀賞絢麗著的夜色。
很快,專屬男人獨特的氣息把她包裹的密不透風。
她看著窗上兩個人的倒影,很愜意的靠在他懷裏。
牆上的時鍾還在滴滴答答的走著,書房裏很靜謐,也很溫情。
兩個人都沒有開口說話。
隔了好久,女人想到了什麽,忽然發聲問,“你二叔怎麽了?”
她剛才上樓的時候看見陸襄衡黑著一張臉下去,好像很氣急敗壞的樣子。
聞言,陸淮低吟回答,“受刺激了。”
梁笙一愣,下意識的問,“你製造的?”
男人低吟,“難道我在你心裏就是這樣的人?”
女人歪頭做思考狀,“勉勉強強差不多吧。”
得到梁笙心裏中肯的回答,陸淮作勢就要懲罰她,俯首毫無預警的吻上女人的耳垂,一陣陣酥麻戰栗的電流襲遍梁笙整個身體。
她伸出柔荑半推著,這感覺還真是磨人,一上來就像是吞噬了她所有的力氣一樣。
女人雖然麵上是有些享受的,但嘴上還有些嬌羞的說,“你你你……你有話好好說,欺負我作甚?”
男人很通情達意的鬆開她,而後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手指在穿過她發絲的時候,不可避免的摸上她腦袋上那條可怖的疤痕,風馬牛不相及的問了一句,“疼嗎?”
梁笙微微一怔,努力回憶著那個雨夜裏發生的事,隨後搖頭,“太久了,記不得了。”
陸淮也似乎在回想那個驚魂之夜,默了好久才又發生,“為什麽?”
女人知道,他是在問自己為什麽有勇氣這麽做。
怎麽說?
她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就好像是腦子一熱,容不得自己考慮後果就做了這件事。
晃過神,她又笑笑,“用一道疤換來全世界最好的你,值得。”
男人微濕眼眶,捧著梁笙的臉同她激吻起來。
若不是因為那次綁架,他根本不會有今天的成就。
人總是要在經曆過一些事以後學著成長,而他,隻是比普通人早成長了很多年,也學著曆練了很多年。
比如,學著怎麽琢磨人心。
深吻戛然而止,女人像隻溫順的小貓窩在他懷裏蹭了蹭,陸淮也跟著收緊手臂。
她其實看到了,他眼底沁著的一點水光。
想著想著,她也有些氤氳了眸子,這段日子發生了那麽多的事,她好像也變得愛哭了很多。
言歸正傳,陸太太又撇給陸先生一個問題,“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粘?像牛皮糖一樣。”
男人沉默,旋即給出答案,“因為是你。”
因為是你,所以我才粘。
簡單的四個字讓梁笙心頭兀地一跳,她定了定神做誇獎狀,“嗯……撩人的技術也是越來越高了,要不要給你扳個撩神的獎章?”
話落,陸淮笑,“我不撩神,我隻撩你。”
這輩子,都隻撩你一個人。
*
如男人預想的,警局出事了。
跟陳文和關同一監牢的一名罪犯不知道從哪裏找到一把匕首,企圖逃過獄警眼線刺殺陳文和,幸而發現的及時,保住了陳文和一條命。
事後,劉明把這件事的講述給何泉聽,後者聽完,沒有很大的反應,隻淡淡的嗯了一聲。
沒錯,就隻淡淡的嗯了一聲。
換做平時,他家老大早就跳起來了好嗎?今天這是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