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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弑天門

  第五十章:弑天門

  怕李然那兒出了事,我徑直攔下一輛出租車趕過去。


  由於市區交通繁忙,坐了約兩個小時才到達警局。


  仰頭一看,藍白色的威嚴建築聳立在我麵前,右方是一塊長方形的金漆牌匾,上邊寫著“江城市公安局”。


  我進去環視一圈,竟然都沒有發現李然的身影,不禁有些納悶。


  前台站著的兩名警察從我進門就一直看著我,我順勢就走過去,問:“你好,我想找李然警官,請問他今天值班嗎?”


  他們麵麵相覷,而後都搖搖頭:“小姐,不好意思,李警今天不在,如果你不急的話,我們可以幫你聯係他。”


  “有點急,麻煩你們幫我聯係一下他。”


  那其中一名警察就開始撥打李然的私人號碼,我站在一旁等著,就順道問了句:“請問一下,你們是早上換班嗎?我剛才給你們這打電話,結果沒人接。”


  “小姐,我們這裏的電話一直都沒響啊!”


  那跟李然聯係的警察放下電話,歉然地看著我:“不好意思,李警可能在外邊忙著,一時接不了電話,要不你將事情說說,看我們能否幫到你?”


  “哦哦,其實我就是想問一下,上次從娘娘山帶回來的兩個盜墓賊現在送去哪裏了?”我笑了笑。


  “請等一下,我們要去問一下負責這個案件的相關人員!”其中一個看起來老老實實的警察很快就撥通了內部電話。


  不消片刻,他看著我眼神有些躲避,嘴上說話也是支支吾吾的:“娘娘山的,好像是,他們說是在,醫院的停屍房!”


  我看了他一眼,有點狐疑:“我是這個案件其中的受害者,現在想知道他們的下落,因為有些利益糾紛,能給我接一下內部電話嗎?我想自己問清楚。”


  可沒想到那些警察全都是這樣的回答,既然這樣,那看來我得跑一趟醫院,由於涉及警局的案件,所以必須有相關警察出示證件,否則停屍房的人不會讓我進去看的,那個看起老實的警察喚作曹東,他就被上頭的人指派出來,跟我一道前去醫院。


  到了醫院,我就感到渾身不自在,說不出來的怪異,瞟了幾眼旁邊走著的曹東,也沒察覺出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那兩個人的屍體就在這裏!你確定要看?”曹東拉開了兩個停屍格,看我一個女子,就多問了一句。


  格間內的寒冰飄出一浪又一浪的寒氣,撲到臉上,感覺有點冷,看了看幽藍燈光照耀下的黑袋子,有些略扁,一點兒都不鼓。


  “打開看看!”我看著就覺得奇怪,假使李然當真沒按照我說的去焚燒屍體!這都多久了!按理說,應該屍變了!怎麽還會在這裏?


  撕拉~

  我和曹東都以為會看到腐爛的屍體,結果袋子裏麵竟然是空的!屍體不見了!

  曹東驚訝地喃喃自語:“屍體怎麽不見了?沒道理啊!”


  “曹東,把你的手機借我一下。”我想屍體會不會是被李然偷偷拿去燒了?


  這回,李然很快就接了:“曹東,警局有緊急的事?”


  “是我,吳家村於大娘的外孫女,旋沫!上次在娘娘山,我跟你說的事,你按我說的做了?”我說著就邊給曹東使了個眼色,讓他把袋子拉好,然後離開。


  “哦,是你啊!嗯,我最近有點事,就……”李然在那頭含糊不清地說著。


  “那兩個人的屍體不見了,你現在能過來縣城的醫院一趟不?”


  想了想,好像當時叫二狗的警察也知曉此事,就補了一句:“要不你讓二狗來一趟?”


  “可是我跟二狗都沒有在縣城啊!”李然在那頭回了一句,這會我很明顯地聽到那邊有刺刺的磁場聲。


  “那你什麽時候.……”我還沒問完,刺的一聲,電話就被掛斷了。


  我看著被掛掉的電話,心下生疑,便問旁邊的曹東:“李然出公差了?”


  曹東搖搖頭:“沒有。”


  我順勢就將手機遞回給他:“哦!”


  他拿著手機猶豫了一會,又再開口:“其實,自從上次娘娘山回來之後,李然就怪怪的。”


  “怎麽個怪法?”


  “從娘娘山回來後,他無緣無故就跟他女友鬧了矛盾,以前他可是把他女友當成心頭肉,我們說上一句都不行,可是他跟他女友吵著吵著,就把他女友給打了!還有本來他們是同房睡的,後來他女友不知怎地就搬走了,聽說他女友曾經在後院裏嚷嚷他裝邪了!立馬就被李然鎖在屋裏了!最後還是咱們哥們幾個人把他女友給放出來的!……”曹東說起八卦來,就喋喋不休了。


  “最近他到晚上變得很奇怪,睡覺特別不踏實,老是能聽到他房裏傳來搗鼓東西的聲響,有日我夜尿急了,發現他一蹦一跳的出門去了,定情一瞧,發現他居然是閉著眼睛的,就以為是夢遊,有人說夢遊的人不能驚醒,不然這個人就會發瘋,殺人都有可能,就想著跟去瞅瞅,可他一下子就沒了影,回頭跟他說,他就瞪了我一眼,唉,反正等李然回來,你自個觀察看看!”


  我看著曹東說的唾沫橫飛,心裏就不禁擔心起來,李然會不會是被鬼上身,然後被控製住?不然一般人不會如此性情大變!於是我把這事給記在心上,待他回來,再好好給他看看。


  “曹東,你們警局前幾個月是不是遇上了個案子?關於民警落水淹死的事情。”我順道就把這事也問上了。


  畢竟這事警察掌握的資料也許比我和王道手頭上還要多。


  曹東立即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望了一下四周,察覺沒人後才低聲跟我說:“這事兒背後牽扯的人和勢力太大了,你就別往這渾水裏趟了!”


  我點點頭,幹笑:“你別認真,我隻是隨便問問。”


  這樣一來,我就感覺自己好像走進一個胡同口,沒了前進的路,線索一下就斷了。


  而後我就一直在想著這一樁樁的事,想把這些事給擼清楚,就和曹東兩人在醫院走著,一路上曹東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我扯些話常,我也就隨便應付。


  思量了許久,也就把所有事情定在了文身身上,看來這應該就是突破口。


  忽然,醫院的燈閃了一下。


  “曹東,我們應該是中午來的吧?”我停了下來,覺得很不對勁,我好像跟曹東在這醫院走走停停好久了,起初醫院裏還能看見人群,現在一個人都沒撞見,醫院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有人走動的嗎?

  曹東縮了縮脖子:“好像是……”


  我眺望了一下窗外,天都已經擦黑了!這醫院再怎麽大!也不可能走了整整一個下午吧?


  “曹東,咱們趕緊走!”我以為是遇上鬼打牆了,就暗下念起開路咒,徑直轉向坐電梯。


  “嗯嗯。”曹東骨碌地轉了轉眼珠子,咽了口唾沫就緊跟上來。


  可沒想到,剛下到一樓,電梯門一開,就看見李然正在等電梯。


  他臉色發白,眼白特別多,瞳孔呆滯沒有焦點,眼下的眼圈簡直可以跟熊貓媲美,嘴唇也幹裂脫皮,身子骨比起之前看起來,消瘦了一圈。


  整個人一看就覺得非常的憔悴不堪,像是苟延殘喘的重症者。


  “你怎麽來了?”我記得他在電話裏說他人不在縣城的啊!難道他真的被控製了?


  “沒什麽事就趕過來了。”李然的聲音有點嘶啞。


  曹東一下就踏出電梯門,迎了上去:“李然,你今天都去哪了?她都找了你一上午啊!”


  “哦!我有個任務就出去了,隊長說有事找你,讓你去一趟。”李然看著曹東的眼神有些貪婪,像是吸血鬼看到血液那種欲罷不能。


  “哦,那我現在回警局看看,旋小姐,下次再見!”曹東衝我一笑。


  “曹東,等會,你能先暫時把手機借我一下嗎?我怕這有什麽事,到時好方便聯係你!”其實我覺得眼前這個李然有點奇怪,讓我感到不安,如果他真的是鬼上身的話,畢竟有個手機,我也好聯係王道他們。


  李然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含有一抹殺意,我故作沒注意到,對他笑了笑。


  “噢,行勒!旋小姐,別忘了我說的!”曹東把手機遞給我的時候,意味深長地擠了個眼神給我。


  我心領神會地揚了揚手:“放心吧!給你找媳婦的事絕對會辦到的!”


  走到半路的曹東一聽,身子頓了一下,尷尬地回頭一笑。


  曹東走後,我就和李然一道往醫院門口走去,靠近他的時候,我發現他身子散發出一股寒意。


  沒走幾步,他突然頭微微傾靠我的耳朵旁邊,小聲地說:“其實曹東是鬼!”


  “什麽?你怎麽知道他是鬼的?”我記得跟曹東來的時候,他能夠在太陽底下走動!他看起來給人也是有生氣的!而且李然怎麽看出來他是鬼?我這有陰陽眼都看不出來,他又不懂這方麵的事!

  “曹東上個月就出車禍死了!整個警局都知道的事!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所以才趕過來救你的!”李然說話一點都不含糊,也不像是編出來的。


  難道剛才鬼打牆就是曹東搞的鬼?那屍體是不是也是曹東給弄沒的?難怪他在警局是說話支支吾吾的!


  “既然這樣,那……”我剛要相信李然的話,曹東的手機就在口袋劇烈的震動著。


  李然盯著我:“怎麽了?”


  “我先接個電話,可能是曹東打來的。”我拿起震動的手機準備要接。


  “別接!他可能是發現我是故意支開他的!”李然很凶惡地吼了一聲,而後又軟下聲音解釋。


  李然還是沒能阻止住我,我已經拿起手機在聽了:“喂!”


  不接不知道,一接,這電話真的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本以為如果是曹東打來的話,我就想個法子混過去,偏偏這電話不是曹東打來的!正是李然!

  “旋沫,你找我的事急嗎?我剛才在一個山頭,信號不好!”


  一聽,我就立馬頓住了,用眼角餘光觀察旁邊的這個李然!

  如果電話裏的人真的是李然的話,那眼前這個李然,才是真正的鬼!


  “喂!旋沫,你有在聽嗎?”


  “那個曹東啊,你就放心好了,我挑媳婦的眼光那是絕對能信的過!矮的胖的,還有麻花臉的,都不會給你挑的!”我拿著手機邊說邊慢慢挪開步子。


  “旋沫,你在說什麽啊?”


  見旁邊的這個李然忽然往一個角落走去,我見機,撒開腿就往醫院門口衝!


  可沒跑開幾步,背後的衣服被一隻冰冷的手抓住,一股涼氣吹在我的脖子上。


  “往哪走?”


  耳旁冒出這話時,腦袋吃了一記悶痛,意識就變得模糊,眼前醫院的門口由模糊變成一片黑。


  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被綁住了手腳,可眼角餘光瞅到人影,一看,我頓時就倒抽一口涼氣,旁邊正躺著一個穿著警察製服的人,居然,是曹東!


  仔細一看,他臉色發紫,身子已經幹枯僵硬了,看來已經死了,如果遇到他的時候,他還是活的話,那麽他被李然支開的時候,就開始遇害了!


  我冷靜下來,環顧了一下周圍,發現自己好像被困在一個好像倉庫裏,頭頂是鐵皮搭建的屋頂,沒有窗戶,隻有抽風機口,外邊應該是深夜了,隻有些許斑駁的月光透了進來,後方擺放著一堆疊起來的四四方方卻有些缺角的木箱,水泥地板坑坑窪窪,這個倉庫看起也有些年頭了。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假冒李然的人從外麵走了進來,他看著我,笑了笑:“看你這麽心急找他,我就幫你把他找回來了!”說完,他用目光看了曹東一眼。


  很顯然,他嘴裏說的那個他,就是曹東了。


  我緊盯著他,大聲質問:“你到底是誰?”


  “嗬嗬,我還能是誰啊?我就是李然呀!”他一步一步朝我走來,黑暗裏的他隻露出一雙幾乎全是眼白的眼睛。


  “你說謊!李然根本就不在這裏!”我劈頭蓋臉就是一頓嗬斥,也不管他現在是人是鬼,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我不就站在你麵前嗎?眼見為實!我才沒說謊!”這個假冒的李然嘴角噙著笑。


  “你說你是李然,那為什麽你要將我綁起來?”我假意相信他的話,他現在還在想讓我相信他是李然,又殺了耗子卻隻是把我給綁起來,可見他應該有什麽事要用到我!


  “我不就以為你被曹東給鬼遮眼了嘛?你看,我沒騙你吧!曹東真的是死了!”他仍在狡辯。


  我瞅了一眼旁邊曹東的屍體,順著他的話說:“你瞎誤會,趕緊給我鬆綁啊!你讓我跟他呆著,想嚇死我啊!”


  “好好,心急個啥呢!”他信了我的話,就急忙給我鬆了綁。


  他邊鬆綁邊問:“話說你是幾月幾日生的啊?怎麽那麽容易招惹鬼的啊?”


  嗬,狐狸尾巴露出來了!


  哪有人一上來就問這些的?這不就是擺明了套我生辰八字嗎?外婆曾經叮囑我,萬萬不可將自己的生辰八字透露出去!因為我們這行遇見的人或鬼,通常都會利用你的生辰八字,改你命格,甚至還會要了你的命!

  記得王道也跟我說過他曾經處理了一個案件,就是一個百億富翁突然間破了產,後來窮困潦倒,無奈之下就破釜成舟地把全部身家壓給王道,讓王道看看他的命路,王道一占卜,就得知了他的命格給人換了,富貴之命變成了乞丐命,一問才知道,他曾經買新房的時候,給了一個風水師自己的生辰八字,然後就破了產,房子也就沒建起來。


  幸好王道給他把命格重新改了回來,現在這個人也成了天王道工作室的股東之一。


  “聽我外婆說,好像是一月份。”我隨便掐了個日期給他。


  “噢,一月份啊!那幾號啊?我回去算算,等你生日了,給你送份大禮。”他鬆綁的速度很慢,看來是不問清楚,是不會完全放開我的了!

  “十五啊!所以特別好記。”我看他把手上的繩子一鬆,顧不得活動一下手腕,就連忙去解腳下的。


  他見我自己解,也就沒幫忙,站了起來,俯瞰著我,繼續追問:“這麽好的日子啊!你不會也恰好是午夜的十二點吧?”


  果然是在套我的生辰八字!

  我一下就解開了腳上的束縛,活動了一下筋骨,搖搖頭,向他招了招手:“你過來,這事懸的很!”


  故意賣了關子。


  他握了握手,看了看我,還是走了過來。


  我假意神秘地湊到他的耳朵旁邊:“其實不是午夜,而是……”


  “而是幾點?”他有些不耐煩地轉過臉來。


  就這一刻,我早就咬破了舌尖,蓄了一口的舌尖血,猛地一下就噴到他的雙眼上!

  “啊~”他的雙眼登時被灼傷,倒在地上打滾。


  我趁著這個空當,趕緊衝著他剛才開啟的一扇鐵門跑去!


  媽的!我最近真的好運爆棚了!


  我希望自己腳下生風,快點跑出去,不料腳底一滑,整個人就摔倒在地了!


  摔疼不要緊,摔的起不來才是讓我頭疼的!


  “跑啊!幹嘛不跑了?”假冒的李然已經站了起來,他的雙眼血肉模糊,冒著團團黑氣。


  我當然想跑啦,可是腳好像拐了,站不起來!

  “哼!把你的腿給砍斷!看你還怎麽跑!”他一說,就高舉著一把水果刀正要朝我身上落下。


  見狀,我第一時間就是爬!

  可再怎麽爬,也沒他走的快啊!

  眼見著那刀子快要插進我的大腿上的時候,忽而不知道哪裏來的一雙手將我撈了起來,躲開了那一刀。


  我順著那雙手一看,是個渾身穿著黑衣服的人,就連臉上也蓋著一塊黑布,隻能看見一雙眼睛!根本分辨不清是男是女!但覺得他手上的力勁強而有力,應該是個男的。


  而且感覺這雙手不是死人般的冰冷,更是讓我放下了心。


  他瞥了我一眼,手上一個翻轉,我就如同一捆棉被,被他提拉在腰側上。


  那個假冒的李然鼻子動了動,而後有些驚懼地後退了幾步。


  他就這樣一手提著我的身子,一手在空中比劃著。


  緊接著狂風大作,周圍的一切陷入了一團黑暗當中,那個假冒的李然被風牆給阻隔開來。


  眨眼間,那個黑衣人就把我帶到了天王道工作室門口!

  這,是怎麽做到的?難道他會道術裏頭的那個隨時可以去哪裏,宛若哆啦A夢裏頭任意門的遁術?

  “下次自己行動的時候,長點腦子!不要誰的話,都信!”他聲音低沉,一聽就知道是個男的!

  “謝謝,那你,嗯!.……”我剛想問清楚他是誰,日後好回他一個人情,心口就在這一瞬間揪得生疼起來。


  我沒啥子病,心髒抗壓能力就更不用說了!心口莫名疼痛,就隻有一個原因!

  宮玫生氣了!

  可是他生的哪門子氣啊?我又沒得罪他!我這不是活的好好的嗎?又不阻礙他找孩子!


  說起來,我就來氣!自己家的孩子丟了,找我幹嘛?我又不是警察!而且我這天眼也不是用來找孩子的!


  我這樣一想,心口疼的更加厲害!


  媽的,宮玫這家夥,這是在變相欺負我!


  疼的撕心裂肺,我終於體會到了,在地上蹲了許久,還是疼。


  想了想,就暗下說了句好話:“宮玫大人,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暫時饒了我吧!你老帥了!孩子,就盡管包在我身上!”


  這話一念叨完,心口馬上就不疼了。


  我真是,很無語!

  剛想站起來繼續問那個黑衣人的事,他卻已經走了,這來無影去無蹤的,還真有點像宮玫的風格。


  嘶~

  這會才感覺到舌頭很疼,我要是再咬幾次舌尖,恐怕我人沒事,反倒舌頭給自己咬斷了!

  抹了一把嘴角的血絲,我才往著醫院外麵走去。


  沒有公交車了,我隻能掏光了身上的零錢打了個的士會工作室。


  從的士上麵下來往工作室裏麵走去,我抹了抹嘴角,發現嘴角已經裂開了一條口子,此刻正在生生的疼著。


  “小沫沫,你怎麽了?你不是說找個人,隻是小事嗎?”王道見我渾身狼狽就匆匆跑來,關切地問道。


  “這像是小事?”阿漁看了我一眼,沒有說什麽的就去翻箱倒櫃了。


  我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昨兒昏迷,一醒來就是他們兩擠過來問我有事沒,現在也是,我這心也是肉長的,感動那是必須的。


  筱筱曾說王道雖貪財但人善良,通過這兩天的相處,確實是那樣,他人也挺可靠的。


  “你說話啊!哎喲!你這孩子是要急死我啊!”王道問了我大半天,我半句話都沒說。


  我撲哧一笑:“沒事,我找的那個警察李然,說真的,我到現在都弄不明白他是人是鬼,但絕對是有問題的!他想法設法地套我的生辰八字,他究竟有啥目的啊?”


  這事還需問問王道,畢竟他在這行算是老油條了,比我這菜鳥經驗豐富了不知多少,不過我就把過程給省了,以免他擔心。


  “來擦藥!”阿漁提了一個醫藥箱,冷眼一掃。


  “小沫沫,你別急,先把傷口給處理了,我慢慢跟你說。”王道想要扶我,我連忙擺手,我這麽大個人怎敢勞煩長輩呢。


  我硬是一瘸一拐地走到沙發上,王道拗不過我,就在旁邊碎碎念:“你這孩子,性子像誰啊!那麽倔強!”


  “反正不像你!”阿漁白了王道一眼。


  “行啦行啦,你們倆就別拌嘴了,欸,我自己來。”


  “你好好呆著!”王道和阿漁異口同聲對我一聲嗬斥。


  我無語!他們兩果真是師徒!

  阿漁在一旁給我處理傷口,王道就在一旁跟我分析這事:“他想要你的生辰八字,肯定是因為你身上的異骨!筱筱沒提醒你嗎?一旦你陰陽眼一開,方圓百裏內的妖魔鬼怪都會湧向你!現在他們應該都開始行動了!那些鬼魂想要用你的異骨來達到自己不可見人的目的!”


  “不可見人的目的是些什麽?”我急問。


  “這個,就比如說,續命!”王道舉了個例子。


  王道眯了眯眼,繼續道:“續命又稱借命,因而被列入禁術,若要施行這門禁術,須得兩人的命格相符,可你的異骨乃是陰陽協調,無論人鬼都可以符合的命格,但必須知道你的生辰八字,才好去閻羅殿裏翻記命帳,把你的壽命給改了。”


  “嗯,這個我曉得,所以我暫時掐了個出生日期混弄他,可是李然怎麽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呢?”


  王道歎了口氣:“李然隻怕已經不是李然了,就跟我們這次遇見的女鬼一樣!”


  “那民警的事情解決了沒?”他一說,我就想起這事來了。


  王道搖搖頭,而後猛地一抬頭:“倒是查到了一個東西!”


  “好了,這些天傷口少沾水。”阿漁提著醫藥箱默默地走開。


  “謝謝。”我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裏對他的好感也上升了不少。


  阿漁這個人表麵看起來冷傲沉悶的,實際上是這裏最熱心腸,最心思細膩的人。


  “你看,就是這個文身!”王道從辦公桌上端了一台筆記本過來。


  文身!


  我一看,果然是那個似雲似蓮的文身!王道居然一看就知道貓膩了,我還是遇上兩回才察覺的。


  “王道,這文身究竟代表什麽?”我趕緊挪了個位置讓王道坐著。


  王道摸著下巴的胡渣:“這個文身是一個組織的標誌,看來這件事情很可能跟弑天門有關係,這樣來說,這件事情真的很棘手!”


  “弑天門?”我看王道皺眉,這在他整天嘻嘻哈哈的笑臉上露出來,就會讓人也跟著緊張起來,連他都說棘手,那這事真的永遠沒結果下去?

  王道在筆記本上翻開了一些檔案給我看,還從旁做解說:“弑天門乃是一種通天入地的黑道組織,對無神論者來說,算作是宗教組織,在這個組織裏麵所有人都信奉怪力亂神,覺得人是可以永生的!並且還能夠讓永生成為這個世界的主宰!就像你之前說的那些傳銷組織差不多,什麽信春哥得永生之類的!可是這個組織不一樣,他們有那個能力!當真能通天入地,這可不是說假的!所以,連警察都奈何不了他們!”


  聽著,我就不禁咽了一口唾沫,雖然我偏信鬼神論,但是對於那些瘋狂迷信這些的人,覺得他們很恐怖!因為他們不僅失去了理智,而且連生命都會罔顧!

  王道給我看了一些有關於這些組織內部人作案的圖片,有人居然***!有人還殺了全家就為了自己的續命!有人還自殘說是供奉一路神仙!

  看著看著,我腦海裏閃過很多很多的畫麵,感覺特別熟悉,而且畫麵裏都會閃過這文身,可隻是幾秒鍾,我想看清楚都沒來的及,對於經常靈魂出竅的我,也沒多想,隻當作是個提示或者隻是這些圖片裏的魂魄想要我看一眼。


  “他們信神,那不算什麽!最重要的是,他們還造神!就跟巫師養蠱蟲一樣,蟲王就是他們的神!他們用盡了各種各樣陰狠的手段,殘害黎民百姓!***,其實那就是給鬼續命!自殘,其實就是在用自己的血喂養小鬼!”王道越說越激動。


  我內心隻剩震撼和憤怒,可心口還有一絲仇恨,那好像不屬於我的,難道是宮玫?


  王道啪地一下,蓋上了筆記本。


  “王道,你沒事吧?”我瞧他有點不對勁,擔憂地問。


  王道拿起筆記本:“沒事,小沫沫,你千萬別被哄進這組織裏去啊!簡直就是禍國殃民!話說,這組織的門主無盡天尊還是那個人的世仇呢!”


  “什麽那個人?”我莫名就噌地站起來。


  王道笑了笑:“天機不可泄露!”


  “哦!”我頓時就垂下眼瞼,有點小失望。


  “小沫沫,趕緊上床睡吧!看你折騰的,都到大半夜了!”王道催促了我一句,他就回房了。


  “好!”我應了一聲吼,往外頭瞅了一眼,外頭高高掛起的月亮,沒想到一眨眼就天黑了,出去找李然的時候還是早上呢。


  聽了王道關於文身的解釋,我就開始在腦裏不斷想著這些事情,雖然躺在床上,可無論如何都睡不著了!


  文身,弑天門,盜墓賊,古宅,女鬼,李然.……

  還有那個人!究竟那個人是誰呀?王道又不肯說!

  宮玫……

  王道曾經說過那個人,就是指宮玫啊!那這回,會不會也一樣?

  突然間,好想見宮玫啊!是我老是晚上見他,所以形成了習慣?不會吧!習慣這種東西一旦形成,那可就很難改了!

  我想著就不自覺地把手放在血玉上,開始召喚宮玫了。


  但是,我都叫了好幾遍了,也等了一個小時,他還是沒出現!今天胸口痛,難不成他是生氣了,不來見我?


  那就說幾句好話哄哄吧,唉,誰說隻有女人需要哄的?男人也是好不好!

  似乎,我想錯了,畢竟哄的對象不是別人,而是冰山宮玫!因此,我把這輩子自己心裏對別人說的好話都說盡了,天也亮了,他居然,沒有來!

  心裏說不上的失望和難受,就跟丟了心愛的東西一樣,怎麽也找不回來了,偏偏就算淚雨滂沱,也無濟於事。


  這一大清早,我就頂著兩個熊貓眼起床了。


  一下樓就撞見筱筱,筱筱一見我就笑不攏嘴:“你這小樣,都可以去動物園了!怎麽?昨晚沒睡好啊?聽王道說,你昨晚很晚才回來。”


  “嗯。”我有點無精打采地應了一聲。


  “吃個早餐,等會再去補個眠咯!”筱筱推搡著我去飯桌上坐好。


  緊接著她端來一杯牛奶,一個雞蛋,兩片吐司還有半碗番茄拌麵。


  可是,我一點都提不起食欲來,用叉子搗鼓了幾下麵條,終於按捺不住地問:“筱筱,如果自己很想很想,見一個人,但是卻不知道他在哪,這個時候該怎麽辦啊?”


  筱筱抿嘴笑了起來:“變得很強大就行了!那樣的話,什麽樣的人都逃不過你的手掌心!”


  我歪了下腦袋:“那怎麽樣才能變得強大呢?”


  可是筱筱隻是笑了笑,卻不回答我。


  “你趕緊吃!是時候要去學校了!不然你都曠課多少天了?”筱筱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


  “啊!我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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