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景南王世子

  話音剛落,他身後卻傳來了幾聲慘叫!


  一個小廝被拋上了天空,咚的一聲巨響,落在了船上,擋住了白三公子的去路。


  二人轉頭一看,登時就被驚呆了。


  隻見五六個家丁,全部都已經被打趴下了。甚至有個掉進了水裏,正在水中撲騰著!


  僅僅是一轉身的功夫,竟然全部都解決了。


  別說他們二人了,就是站在葉玄鶴身旁的雲馥,都未曾看清楚他究竟是怎麽動手的。


  甚至可以說,那些人連他的身都沒近,一股奇怪的力量就將那些人給打翻在地了。


  白三公子剛才得意的模樣不複存在,嘴巴蠕動著,好半天才說出一句:“你你你,你知道我是誰嗎?”


  葉玄鶴淡淡一笑,如沐春風的表情,眼底盡是輕蔑:“你不配讓我知道。”


  “我可告訴你,我是白家獨子。”


  白三公子一個人說還不夠,還拉起了那世子的手:“站在你麵前的,可是景南王世子。


  你要是打了我,那就相當於打了世子。打了世子,你就是活得不耐煩了!”


  那世子明顯也是一愣,隨後強硬的收回了手。


  雲馥挽起了袖子,趁著白三公子不注意的時候,啪的一聲脆響,打在了他的臉上。


  “打你就打你,還怕這些?強搶民女,你還有理了?”


  “你你你!”白三公子捂著臉,一副被欺負的小媳婦模樣,“你們這群廢物,還不快過來保護我!”


  葉玄鶴冷冷的望他一眼:“還不走?”


  然而白三公子卻還是不動,甚至是滿含期待的看向了世子:“世子幫我!”


  那世子身形挺拔,方才行動之間,亦是腳步輕浮,也是一個習武之人。


  然而,世子卻是俊眉一擰:“表兄,他們所說是真的嗎?”


  “天地良心啊,我都給了銀子的,怎麽能叫強搶呢?”白三公子仰天長呼,“這不就是買賣嗎?”


  他這話中,將那些被他強虜去的良家女子,全都比作了花樓泠人。


  雲馥聽了好不火大,剛提著裙擺想要補上一腳,卻被葉玄鶴拉住。


  “景南王世子,在下聽聞景南王家教甚嚴,此事若是讓景南王知道了……”


  世子連忙鞠躬拱手:“先生好內力,令我佩服得五體投地。”


  “世子,你怎麽也?”白三公子有些不可置信,此時此刻,已經無人站在他這一邊了。


  他隻好黑著臉,帶著那群家丁灰溜溜的逃走。


  可那世子卻還站在原地,那神情就好像是一個饑餓的人,看見了一盆紅燒肉似的。


  雲馥咽了口水,拉了一下葉玄鶴的袖子:“走吧,我們去別的畫舫去。”


  然而,那世子卻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這本來就是先生先看上的畫舫,今日我將它包下來,也就相當於給先生賠罪了。”


  沈君離一口一個先生的叫,直讓雲馥聽了打哆嗦。


  這世子腦子有坑不是,自己人被打了,他怎麽還這麽開心?


  反觀葉玄鶴,居然一撩衣擺,信步而上。


  畫舫的夥計連忙沏茶倒水,還安排了幾個姑娘,在裏麵彈琴唱曲兒。


  雲馥越發覺得自己多餘了,這種地方,她一個女子過來作甚。


  “先生方才的功夫好俊呐,不知先生師從何人?”沈君離恭恭敬敬的試探道。


  葉玄鶴冷冷說:“無可奉告。”


  “哦,那沒關係。本世子呢,自幼喜歡習武,奈何王府中養的那些師父,始終學武不精。


  他們教的功夫,我早已練得爐火純青了。沒想到在先生麵前,那些拳腳功夫真是不值一提。”


  桌案上擺了一盤烤乳豬、大閘蟹、油燜大蝦p;,雲馥食指大動,抱著碗筷就在那狂吃。


  別人請客,她也不用花銀子,多吃一些,平日也吃不了。


  葉玄鶴溫和的望著她,隨後淨手,剝起了大蝦。


  沈君離有些尷尬的望著他們,隻能輕咳一聲:“咳咳,先生,不知你可否願意來我王府,教我習武?”


  “不願。”


  “在下願意每月給先生十兩銀子,作為拜師費。”沈君離說。


  葉玄鶴眼皮子都沒抬一下:“不願。”


  “二十兩?”


  然而,葉玄鶴還是不理他。


  剝好了大蝦之後,放入了空碗。不過一會兒,幹淨的小碗就已經放滿了幹淨的蝦仁。


  他將蝦仁挪到了雲馥麵前,隨後淨手。


  “都給我剝的?”雲馥有些驚喜,她雖然愛吃蝦肉,卻不喜歡剝蝦。


  葉玄鶴頷首:“我從不吃蝦。”


  “你對蝦過敏嗎?”雲馥一口塞了一個蝦仁,含糊不清的問。


  “嗯?”


  雲馥訕笑,吞了蝦仁才開口:“沒什麽,嗬嗬。”


  一旁的沈君離就好像才是多餘之人似的,好不尷尬:“既然先生看不上這些銀子,

  我可以讓我父親,給先生謀個職位。像先生這麽好的功夫,最合適去軍營裏當教頭了。


  一個月嘛,銀子雖然隻有二三十兩,但是前途無量呀。”


  葉玄鶴淡淡抬眸:“世子想找什麽樣的師父不好找,何必在我這鄉野村夫麵前多言。”


  “先生怎能如此貶低自己呢,先生的武功天下無雙,恐怕別說在這小小的景州了。就是天下,也難逢敵手。”


  雲馥眨了眨眼睛,有些迷惑:“他真這麽厲害?”


  “姑娘你這就有所不知了吧,咱們功夫也分三六九等。


  就先生這樣內力深厚的,那可是我南平國拔尖兒的高手啊。”


  沈君離說得好像是自己這麽厲害似的,豎起了大拇指,就可勁兒誇。


  雲馥有些不相信,如果葉玄鶴真的難逢敵手,那她又是怎麽撿到他的?


  絲竹餘音嫋嫋,繞梁三日而不絕。


  葉玄鶴骨節分明的手,端起了茶杯,將茶水一飲而盡。


  喉結緩緩滑動,讓雲馥看了平白無故的口幹舌燥起來。


  她想做那溫熱的茶水,被他咽下肚子裏去。


  也許是之前總是在雲家那陰暗的小房間裏看他,看不出來有多好看。


  可今日一看,卻覺得他眸若朗星,鼻若蒼穹,就連那薄唇,也性感得很。


  “看夠了嗎?”葉玄鶴冷冷開口,眸中深處藏了一些冰冷。


  雲馥下意識的咽了一口口水,隨後無意識的頷首,又立刻改成了搖頭。


  這樣傻乎乎的一係列動作,卻因為她貌美,增添了幾分懵懂氣息。


  那樣的眼神,p;就好像是森林中無憂無慮的鹿兒似的。


  “嗬。”葉玄鶴低聲發出了笑聲。


  被徹底晾在一旁的沈君離特別的失落,在連吃了三碗米飯之後,他這才可憐兮兮的望向葉玄鶴。


  “先生真的不打算收我為徒?”沈君離眼巴巴的說。


  葉玄鶴連口都不開了,隻微微搖頭。


  縱然如此,這沈世子卻並沒有翻臉,素質比之前那個惺惺作態的白三公子不知要高了多少倍。


  吃飽喝足之後,幾人就天南海北的聊天。


  當然,葉玄鶴話少,目光隻停留在雲馥身上,聽到她說了什麽有趣的事情,眸子中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溫柔。


  到了下午,離去的時候,沈君離非說要送送他們。


  葉玄鶴冷聲說:“不必了,路途遙遠,還請沈世子p;早回吧。”


  “沒事兒,我外祖父和外祖母管得不嚴,我就是一夜未歸也無礙。”


  雲馥汗顏,這沈君離如何都好,就是一副智商永遠有點欠的樣子。


  明明葉玄鶴這逐客令,已經下達得這麽明顯了,他卻還是渾然不知。


  三人在夕陽餘暉的照耀下,走在行人漸漸減少的道路上。


  葉玄鶴走得快了一些,不過一會兒,雲馥和沈君離就被他甩到了身後不遠處。


  “雲姑娘,嘿嘿,我想問你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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