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她殺人了
那二人進了假山裏麵的小道,已經瞧不見蹤跡了。
雲馥這才小心翼翼的往回走,她今日撞見了這麽大的秘密,若是等一會兒他們發現了,必定會殺她滅口。
她踮起腳尖,一邊躡手躡腳的走,一邊回頭觀望假山的方向。
突然,她一腳踩空,隻聽哢嚓一聲,一陣劇痛襲來腳腕。
“呃!”雲馥麵色蒼白,欲要捂嘴,可痛苦的呻吟卻已經捂不住了。
假山那邊的動靜戛然而止,隻聽男人厲聲一喝:“誰!”
雲馥顧不得其他,忍著腳腕劇痛,往來時的方向回去。
她前腳剛走,那男人就已經穿好了衣裳,手持一把閃爍著寒光的匕首,走了出來。
氣氛十分緊張,男人似乎看出了雲馥腿腳有傷,無法加快速度,頓時也就放心了。
他一步步的靠近她,不緊不慢的步伐,卻更讓人難以承受這樣的折磨。
“誰讓你沒什麽事情,大半夜的來逛花園呢。”男人狠辣笑道。
雲馥一張小臉慘白至極,拖著崴腫了的腳,吸了一大口氣,用盡全身力氣大喊:“救命啊!”
男人麵色一沉,加快了腳步,猛地朝她刺去!
雲馥彎腰躲過一劫,但發髻簪子竟然被她挑落了下來,長發飄散。
此時此刻,再逃也逃不過了。
她隻能迅速撿起了簪子,冷眼看著這個男人。
“是你?”
不錯,這個男人就是之前與香菱一同做戲的黑衣人。
就算他現在沒有蒙麵,但露出來的那雙眼睛,雲馥絕不會忘記。
“巧了,我還正愁怎麽進後院殺你,沒想到你竟然自己乖乖的送上門來。”男人嘿嘿一笑,“隻是可惜了,小姑娘長得還挺水靈。”
“我呸!”雲馥啐了一口唾沫,防備的拿簪子舉在胸前,“你要是敢過來,我廢了你!”
“你有這個本事麽?”男人獰笑一聲,“左右你都是我的刀下亡魂,倒不如,讓我嚐嚐這年輕丫頭的滋味兒。”
他說著,匕首已經放回了鞘中,一臉浪蕩的望著雲馥。
仿佛雲馥已經是一塊煮熟的肥肉,插翅難飛了。
她一步步的倒退,直到身子抵在了一根柱子上,再也退無可退。
“你不是秦夫人的相好麽,怎麽,你現在這樣做,難道就不怕她生你的氣?”雲馥問。
“男人自古三妻四妾,她再厲害,也不過是個女人罷了。”男人嘿嘿一笑,麵容猙獰至極。
雲馥知道,這時候已經沒辦法脫身了。
她悄悄將握緊了簪子的手,藏在了背後,隨後露出了一個人畜無害的表情。
“大叔,我知道錯了,我不該跟你們作對的。”雲馥我楚楚可憐的看著他,“求你不要殺我,你讓我做什麽事情都可以。”
“嗬嗬,想做的事情,我當然會做。你,我也照殺不誤。”男人見她竟然服了軟,戒心放下了大半。
雲馥身子微微顫抖,梨花帶雨的對他說:“一次又能算什麽,我,我願意做你的妾室。
大叔,你,你能不能不要殺我。”
那男人忽而一愣,隨後嘴角都快裂到了耳朵根:“當真?”
雲馥連忙點頭:“還請您憐惜則個。”
她姿色雖不是天仙下凡,也並非傾國傾城,但確實是難得一見的貌美。
男人色心一動,搓著手竟然答應了。
他嘿嘿笑著,朝雲馥激動的撲了過去!
千鈞一發之際,雲馥左手撐在柱子上,抬起尚未受傷的腿,狠狠踢向他兩腿之間!
“啊!”
劇痛讓男人彎下了腰背,她又乘勝追擊,單手撐在他腰背,迅速的騎在了他身上。
寒光閃爍的銀簪,不顧一切的刺進了他的脖頸!
熱血迸發出來,濺了她一臉。
與此同時,男人已經將她甩了出去,砰的一聲悶響,她腦袋砸在了石階上。
他摸了一把脖子,隻見鮮血不斷的湧出,將他的衣領,手上,全都染紅了。
“他娘的,小賤人,我好心答應你,沒想到你竟然敢陰老子!”
“嗬,彼此彼此。”雲馥冷笑,“也不照照鏡子,你以為我會跟你這種又老又醜的男人嗎?”
男人氣得雙目通紅,拔出匕首,衝了過來。
這一次,逃不掉了。
額頭上傳來的劇痛,無時無刻的提醒著雲馥,她已經逃不掉了。
她從容的閉上了眼睛,隻等胸前一痛。
然後,她突然被一個溫熱的懷抱抱了起來。
睜開眼的瞬間,隻見那男人已經被踹到了另一邊。
恐怖的是,男人被踹飛之後,竟然接連撞斷了兩根粗壯的柱子!
雲馥迷迷糊糊的望著男人優美的下頜線,認出他是葉玄鶴。
男人倒在了地上,噗的一聲,吐了一口鮮血。
饒是這樣,他也還未斷氣,拚盡了全力,抬頭望著錦衣華服的矜貴男人:“你是誰?”
“你不必知道。”葉玄鶴冷冷說著,“敢碰她的人,都得死!”
男人的眼裏浮現出了一種名為恐懼的東西,他知道,以他的三腳貓功夫,對付不會武功的人還好說。
一旦碰到這種高手,連掙紮的機會都不會有。
“好漢饒命,我錯了,我瞎了狗眼,才會去動雲姑娘!”男人雙腿顫抖著,三番兩次的想要爬起來,卻動都不能動。
葉玄鶴一隻手抱著雲馥,另一隻手拔出了長劍,正欲上前,胸前的小東西卻不安分了。
“算了。”雲馥虛弱的說,“你的劍,不該殺這種宵小之徒。”
那男人一聽見她求情,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拚命的爬起來磕頭:“謝謝姑娘不殺之恩。”
既然雲馥都這麽說,葉玄鶴就隻好將長劍插回劍鞘,然後抱緊她,淩空虛踏幾步,行走於房屋瓦塔之間。
夜裏的風很涼很涼,雲馥可憐兮兮的縮在他懷裏:“好冷。”
葉玄鶴停下了腳步,伸手扯下了他的鬥篷,將雲馥包裹在了裏麵:“這樣好些了麽?”
“嗯。”
“你從來不是善男信女,今日為何放過他。”葉玄鶴清冷的聲音,在她頭頂上響道。
雲馥微微一笑,輕揚嘴角,但因為疼痛,那笑容漸漸扭曲了。
“他活不長了。”雲馥輕聲說著,“原來殺一個人,是這種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