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引蛇出洞(5)

  雲馥:!

  透過窗外的月光,她看見了一張俊逸非凡的臉,早已熟睡,沒有任何察覺。


  雲馥心中一氣,抬腳就將某個色胚踢下了軟榻:“滾回你自己的屋子去!”


  好在葉玄鶴伸手撐住了身子,才不至於狼狽。


  另一個房間裏,紅衣男子趴在牆邊聽到那邊的動靜,不由得捂嘴兒偷笑。


  哼,滄王,你也有今天,看來雲馥也不是很喜歡你嘛。


  他還未笑完,就聽見隔壁傳來了葉玄鶴又開口道:“今日怎麽曉得害羞了,又不是第一次。”


  海上飄臉色鐵青,拳頭捏得哢哢作響。


  那頭,葉玄鶴唇角微微勾起了一絲意味不明的弧度。


  雲馥小臉一紅,但是想想好像也沒錯。


  而且,他們兩個人真的是很正經的睡覺,什麽事情都沒有做。


  於是,她往裏挪了挪,細若蚊吟道:“那你睡這邊。事先說好,還是跟以前一樣,那些要等婚後才可以。”


  那張小臉紅彤彤的,嬌羞不已,惹人心生憐愛。


  “好。”葉玄鶴說罷,又躺了回去。


  隔壁的海上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好不精彩。


  該死的,這情敵竟然這麽強勁,他們還要成婚?

  等到第二天,日上三竿,雲馥醒來的時候,就發現海上飄眼眸下,一片青黑,一副沒休息好的樣子。


  她嚇了一跳:“你昨晚怎麽了,沒睡著麽?”


  海上飄點點頭,打了個哈欠。


  “這可怎麽辦,要不,你回去睡一會兒?”雲馥抬頭望著天色,“可是,都已經快晌午了。”


  這時,一抹青衫人影走了過來,負手而立:“讓他去,沿途有村落讓他歇歇腳。”


  “可是,他都這樣了,騎馬會不會摔倒啊。”雲馥有些擔憂。


  馬背摔下來可不是小事,若是馬蹄狂奔,恐有被亂蹄踩死的風險。


  葉玄鶴眸子裏麵透露著深寒,唇角綻放一抹深不可測的冷笑:“他昨晚要不是忙著聽牆根,也不至於累成這樣。”


  雲馥眼底的驚訝,漸漸轉為了羞澀,最後轉成了憤怒。


  這就是說,昨晚的事情,他早就聽見了。


  海上飄冷哼一聲,拿了那封信,轉而就離開了。


  他紅衣身影,決絕又憤怒。


  雲馥慍怒的望著葉玄鶴,隨後就明白了這一切,都是他故意的。


  “你故意這樣的?”


  他淡淡掃了她一眼,什麽情緒也沒有,不承認,也不否認。


  雲馥一肚子火氣,這兩個大男人背地裏較勁兒,她還什麽都不知道。


  “哼,不理你了。”她氣鼓鼓的說著,轉身離去。


  為了能夠時時刻刻監視著鄭崖的動向,葉玄德安排了幾個人跟著他,卻見這兩日都沒有什麽特殊的動向。


  兩日後。


  一匹黑馬在鬧市中馳騁,塵土飛揚,最終停在了雲王府門口。


  海上飄將韁繩拿給小廝去拴馬,輕車熟路的直奔葉玄德的書房。


  他一改之前招搖的紅衣,難得的穿了一襲大青纏枝花綾青衣衫,竟然比之前看著,要好看了許多。


  雲馥原是在陪著連枝的,一聽外麵有動靜,就出來看。


  “事情辦得怎麽樣?”她緊張的問,生怕得到什麽不好的消息。


  海上飄眸子裏漾開一絲笑意:“小爺出馬,還有辦不好的事兒?”


  聽他這麽一說,雲馥這才放下心來:“我去叫他們過來。”


  四個人進了書房,圍坐在一塊兒。


  “此行可還順利?”葉玄鶴沉聲問。


  “順利的很。”海上飄說著,從懷裏掏出了一封信件,“這是景南王讓我帶給鄭崖的。


  我仔仔細細摸了一遍,沒有其他的玄機,應該就是紙上寫的這些。”


  信件打開來,隻見上麵赫然寫著一段話。


  鄭崖親啟:養傷重要,切勿多勞,一切交給送信人辦即可。三日之內,必要聽得消息。


  雲馥用指甲刮了刮這封信的留白處,果然幹幹淨淨,終於是放下心來。


  “太好了。那什麽時候開始?”


  葉玄鶴眼眸迸發出幾許冷笑:“今晚。”


  這一下午足夠忙活了,他們請了明先生和章宏山過來,然後又去地牢中提那身形與葉玄鶴都相差無比的死囚。


  雲馥自然是沒有跟著一同去的,聽說那屍體還要運到京城去。


  等到三更天,幾個人這才回來,然後外麵便是一陣哄鬧。


  “有刺客!”


  “快追!”


  “不好了,滄王殿下受傷了!”


  她躺在軟榻之上,聽著外麵亂糟糟的腳步聲,一顆心難免緊張的揪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外麵的動靜很快就沒了。


  雲馥開了門,隻見,外麵很快就恢複了平靜,而後就聽見葉玄德悲痛萬分的守著那具屍體,說要報仇什麽的。


  而真正的葉玄鶴,早已帶著人皮麵具,站在屋簷下。


  “可還安好?”葉玄鶴輕聲說著,見她小臉兒蒼白,“該讓你回朱顏坊等著的,是不是嚇到了?”


  雲馥微微搖頭,望著漫天璀璨的星河:“海上飄呢?”


  “走了,他必須要暫時離開避避風頭。畢竟,這件事過後,恐怕他是更不能暴露在視野之下了。”


  雲馥眸子微斂,反正海上飄平日裏也十分謹慎的隱藏足跡,也沒什麽大礙。


  “此去京城,需要多久?”


  “快馬加鞭,十日足矣。”葉玄鶴說,“鄭崖那邊,明日就會將他抓起來。


  屆時,今日的事情,除了我們四個人,其他人就不知道了。”


  雲馥心裏明白,這是要關押鄭崖,讓他再也無法將海上飄背叛景南王的真相說出去。


  這一招將計就計,真真兒是漂亮得很。


  既讓敵人誤以為,他們是跟著他的安排走的,又能徹底麻痹敵人。


  當晚,整個雲王府都燈火通明。


  府裏的杏黃燈籠,全部都換上了大白燈籠,一具棺材擺放在正廳中,人人披麻戴孝。


  此處畢竟不是歸處,所以,當天清晨,一支隊伍就護送遺體上路。


  雲馥站在雲王府門口,悲悲切切的送著他們。


  此去,葉玄德也要跟著去,畢竟死的不是旁人。


  “雲馥,替本王照料好連枝。”葉玄德鄭重其事的吩咐著,然後跨上了一匹白馬。


  “好,我一定會好好照顧的。”雲馥微微頷首,答應下來。


  送喪的隊伍,十分的長,足足站滿了半條街,浩浩蕩蕩的。


  那紙錢一路走,一路撒著紙錢,四處飄揚,淒淒慘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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