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入秋。
城牆上貼著告示,前丞相犯下結黨營私,欺君罔上諸多罪行,判流放。
百姓議論紛紛,而鬆霖已不再在意。他和碧澤一起上街,閑暇時聽曲看戲,排隊買糕,嚐酒樓的招牌菜,勾欄瓦舍也一起逛。
兩人甚至一同進了青樓,聽著纏綿靡靡的琵琶曲,共飲一杯酒。歌女在唱,從優美的小調唱到淫詞豔曲,隔著一扇屏風,他們在隱秘而露骨地親吻。
鬆霖想起以前碧澤不知道去過多少次青樓,恨自己生得晚,錯過了碧澤從前許多歲月與那許多次發情期,恨不能替了從前與碧澤雲雨的小倌。
他引誘著碧澤,跨坐在碧澤身上,一麵黏膩淫靡親吻一麵挺動腰肢套弄性器。
歌女大約是見慣諸多淫亂情事,自顧自唱著,又換了曲,唱那:
“……羽帳晨香滿,珠簾夕漏除……袖裁連璧錦,箋織細種花。攬裳輕紅出,回頭雙鬢斜。懶眼時含笑,玉手乍攀花……”
又唱:
“既可雄飛亦能雌伏,占盡風華……情酣處,也酸也醋,也肉也麻。也慷慨,情難洽……
“……將情癡博得情佳。喜彈冠批鱗解難。萬載堪誇。”
鬆霖含著股間勃發陽物,軟了腰,環著碧澤肩頸,伏在他肩頭笑,被捏了捏臀肉,才抬起頭笑道:“倒是個知情識趣的。”
“唔,沒你叫得好聽。”碧澤撚他乳尖,把個嬌嬌乳粒捏得如一朵帶露半開花。
伴著琵琶弦樂、淫詞豔曲,一場雲雨盡歡,不必再提。
出門時,碧澤頸側明晃晃吻痕,鬆霖眼尾情欲緋紅未散,一瞥間風情瀲灩,慷慨賞那歌女,隻道是個主客盡歡。
同僚笑向來勤勉的鬆霖早退,是否家中藏嬌,歸心似箭。鬆霖但笑不語。
碧澤出門買話本去了,還沒回來。鬆霖晃到東廚看了一眼午飯準備得怎麽樣,複又坐在廊下看碧澤為木雕上色的雜亂攤子,等人回來時,已經琢磨著把隻木鬆鼠塗成紅棕色。
飯後他們一起吃井水裏冰著的甜瓜,互相舔去了嘴角的汁水。碧澤枕在鬆霖腿上打了個盹,鬆霖隨意翻翻碧澤新買的話本,挑著新鮮的看一看。
碧澤翻個身險些從腿上摔到地板,被鬆霖托住腦袋。碧澤倒是清醒了,才想起來似的,從袖子裏掏出一封信件,上午出門一並取回來的。
鬆霖展信,是邱華宗寄的。說珍藏的金白秘戲圖被家裏母老虎發現,都燒做了白灰,還睡了幾天客房。叫鬆霖萬萬不能再寄了。
鬆霖不由得笑起來,這個邱華宗雖抱怨著母老虎,話裏話外盡是恩愛。信裏接著又說了他家幺兒,正在學走路,更兼牙牙學語,不知道多可人愛。炫耀了一大段。
最後問鬆霖的近況,又問他婚姻的打算,都這個年紀了。隨信一並寄來了壇桂花酒,和邱家嫂子做的肉幹。
碧澤看他拿著信紙眼裏盛滿笑意,便問:“說了什麽?”
鬆霖低頭看趴在他大腿上的碧澤,心柔軟極了。有勞舊友掛念他婚事,但他選擇這大蛇,就放棄了做人的一些歡愉,不會娶妻,不會生子,沒有紅袖添香,螽斯衍慶,老來也不會含飴弄孫,天倫之樂。
他隻會和這條蛇一同活著,沒有後悔的餘地。他隻會在漫長的時間後,在未來某一刻,化為骷髏,化為齏粉。
鬆霖伸指點點碧澤鼻尖,不答反問:“酒呢?”
肉幹好好地放在廚房,酒少了一多半。鬆霖拿出酒盞,與碧澤在廊下喝,挑著書信內容念給碧澤聽。
碧澤喝得有點熱,裸著上身躺在走廊木地板上,不慎弄灑了杯酒打濕下巴胸膛,鬆霖傾身,一點一點舔去他肌膚上的酒液。
癢,碧澤抱著鬆霖翻身,把人壓在身下放肆親吻。衣衫散開,一杯酒被淋到鬆霖身上,碧澤嘬過了紅豔豔乳尖,順著腰腹線條向下舔舐到小小肚臍眼,舌尖帶起水聲,戳弄那個盛了一小汪酒液的凹陷,色情淫亂如性器抽插肉穴。
鬆霖急促喘息,乳尖挺立,胸膛起伏,他伸腳去踩碧澤胯間,腳趾勾弄半硬的陽物。
兩人坦蕩蕩白日宣淫,不必再提。
注:歌女唱詞是引用。
第一首引自《孌童》梁簡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