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厭你煙酒味
我再也不能繼續留在冰河傳媒坐以待斃了！
我倒了杯酒，一飲而盡：“方姐，求你幫我挑個好日子。”
“好日子？嫁人？”她打趣。
我苦笑：“像我這樣的，這輩子還有資格做這個夢嗎？”
“據我所知，左澄那小子對你一直夢寐以求。”
“他都已經廢了。”
“那隻是暫時的，他總有一天可以站起來，我相信他的毅力。”
我為之一震，如果左澄真的可以複原，那我就要兌現承諾嫁給他嗎？
要嫁給他嗎？加上回國前那兩個黑暗中的男人，我已經被三個男的染指過，髒透了，我有什麽資格和聖潔如雪又有極深潔癖的他在一起？
一方麵我對左澄沒有男女間這種強烈的感覺，另一方麵就算為了報恩嫁給他，我也自慚形穢。
方錦華微笑道：“怎麽，你並不想嫁給左澄？”
我自嘲一笑：“如果報仇之後我還活著，我會考慮的，隻要他不嫌棄我太髒。”
方錦華日有所思看著我，良久，替我滿上：“再來一杯。”
我一口氣幹了：“方姐，我想簽約你的星空傳媒，遠離冰河，再也不給他們利用我踩死我的機會。我就不信，我爬不起來，要一直被他們踩在腳底！”
方錦華笑道：“那就明天去星空吧。”
明天？我一愣：“不用挑個日子嗎？”
“挑什麽挑？你如今的境地，越沉默越不利，既然要另擇高枝，就得趁早逃出泥淖，淩厲反擊。不過，就算簽我們星空，也得承受非議，直到你爬起來為止。”
“沒關係，就算一直在泥潭裏打滾，那也是我自己選擇的路，總好過被秦征夏雪琪他們吃幹抹淨還壓榨我最後一絲利用價值要痛快得多。何況，我相信我可以靠作品說話。除非老天不給我施展拳腳的機會，讓我出了這個門就死於非命。”
“妞兒，別說這麽不吉利的喪氣話，我相信你有大火的潛質。”
“借你吉言，我會拚死一搏的。”
“沒必要一句一個死的，努力就好。不早了，妞兒，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可以自己打車。”
“那好，明天去我工作室找我吧。”方錦華與我再次碰了一杯，然後送我到樓下，看我打到車了，才返身上去。
紅酒後勁大，今晚我喝了好幾杯，腦袋有些發蒙，本來酒量就不怎麽樣，走路都有些發飄了，臉頰被酒精燒得滾燙。
看著後視鏡裏自己火紅的雙頰，迷離瀲灩的眼神，我要是去演惡毒女配，肯定風華絕豔，壞到骨子裏，也魅到骨子裏。
哪像夏雪琪，一直都是高傲純潔的女一號，多麽高潔的國民女神啊。
回到秦征提供給我的別墅，我打開密碼，暈暈乎乎推開門，不由嚇了一跳。
一片漆黑中，沙發上影影綽綽坐著一個人，手機屏幕的光和他嘴裏的煙，讓我能看清那是秦征。
他臉色鐵青，眼神狠厲，一副死了爹的樣子，我有些毛骨悚然，下意識打開客廳的燈。
“秦征你扮鬼嚇人啊？”我鬼叫著掩飾內心的不安，但是馬上醒悟自己不該直呼其名，趕緊改口：“哎呦秦總，你不是遺忘了我這個小玩寵嗎？怎麽舍得過來了？也不提前打個招呼，讓我做好準備迎接你。”
他低沉著嗓子命令：“關燈！閉嘴！”
我乖乖的關了燈，把幽暗的壁燈給打開，風擺楊柳一般走到他麵前，他滿麵煞氣的樣子，讓我心裏發毛，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愧同學們送他那個雅號：盛顏修羅。
他長了一張傾國傾城的臉和讓人血脈僨張的好身材，但是脾氣特別臭，一直是高高在上俯視眾生的拽樣子，這些年來，不知道多少人被他高遠難近的眼神和氣場震懾得望而卻步，隻敢膜拜，不敢靠近。
包括我，有時候也挺怕他的，雖然我自詡曾經是他唯一放在心尖上的人，仗著他的寵溺對他頤指氣使，可他一旦生氣，我會怕得要死。
我猶豫了一下，不敢坐他腿上，為了緩解這可怕的氛圍，我非常乖巧的給他捶背捏腿，手滿滿滑向他敏感處。
他猛的把手機扔到茶幾上，攥住我作惡的那隻手腕。
他攥得我手腕快要斷了，我嘶嘶吸涼氣：“幹嘛啊？想弄死我？”
他嫌惡的問：“又喝酒了？不沾染煙酒你會死嗎？”
“關你屁事！”
“我既然花了錢，就有資格管。江玫，我討厭女人身上有煙酒味。”
“那你換一個幹幹淨淨的去。”
“……”他呼吸沉重了幾分，捏住我手腕的力道更大，我慘叫一聲，冷汗下來。
他咬牙切齒問：“又去了夜店？”
我不想讓他知道飯局結束後，又跟著方姐去了她家，我怕他疑心方姐和我關係非同一般，會暴露左澄，隻得點點頭。
他眼神中的狠戾之氣更重，忽然把我按在沙發上，冰冷的唇擦過我的臉頰。
“你不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嗎？狗仔們無孔不入的蹲守在各處，就等著你現身。”
我不禁好笑：“秦總，你這是關心我麽？嗬嗬，我真是受寵若驚哦。我如今過街老鼠般的處境，還不是你和夏雪琪一手策劃造成的？一手捅刀子，一手撚佛珠，你不覺得太惡心麽？我寧願你猙獰以對，也不喜歡誰在我麵前玩陰的。”
他一愣：“你覺得我冰河傳媒付不起宣傳費，需要拿你祭刀，省下一大筆開支？”
“不是嗎？”我冷笑一聲：“《斷唐》劇組未播先火，公司分文不出，這招多高明啊，我其實應該覺得榮幸，一個螻蟻般的小透明，居然可以發揮出這麽大的奇效，秦總旗下果然高手輩出，可以寫本營銷奇書了。”
一部劇，投資商如果想實現更大收益，在電視劇播出之前，運用炒作吸引公眾關注度，就能讓廣告商、讚助商、電視台、網絡視頻媒體等多方爭搶冠名權、獨家播出權等權利，抬高它的價值，實現資金快速回籠。
他攥住我手腕的力道忽然一鬆，沉默看著我。
不敢辯解，不就是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