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變連連

  張瘸子這麽凶蠻的人,居然也嚇得魂不附體,趕緊叫癟三們打120。


  我逼著張瘸子叫癟三們把剛才拍的那些視頻都刪除,二十多分鍾後,救護車來了,我用刀子逼著張瘸子,讓他們把秦闖送上車,然後一起去醫院。


  張瘸子大腿上也一直鮮血直流,一起被推進手術室,一個緊急搶救,一個趕緊縫針包紮。


  因為醫院裏人多,他們也不敢再明目張膽的殺人放火,暫時我們相安無事,各自趕緊救治。


  一個多小時後,劇組的人聽到消息也趕了過來,宗政明和導演藏劍等人都來了。這樣張瘸子他們就更不方便繼續找事,不聲不響的悄然溜走。


  宗政明他們給我帶了酒店裏的飯菜,我哪有胃口吃,隻嚐了兩口,就讓他們回去了。


  這件事,必須低調,不然傳揚開,對《斷唐》劇組影響太壞了。張瘸子他們巴不得鬧大,讓整個娛樂圈都來報道,將劇組搞臭,宗政明和導演自然也知道利害關係,叮囑了一番,就走了。


  看著病床上腦袋和臉上,脖子上,胸膛處,腿上到處都纏著棉紗,慘不忍睹的秦闖,我不禁眼眶一紅,我沒想到,在我回國之後,第一個不顧死活維護我的人,是這個一直和我做對的小子。


  我正自默默掉淚,昏迷著的秦闖忽然醒了,嘶啞虛弱的聲音道:“畫皮精,你居然敢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跪下去伺候他,你尊嚴哪去了?你真讓我失望。”


  “臭小子,我的尊嚴算什麽?我本來就聲名狼藉,你犯不著為我送死。”


  “就算死,我也不能讓他們動你,不然沒有臉見我哥。”


  “我隻是個玩物,在你哥心裏,肯定是你分量重,傻小子,以後別這麽又傻又倔的。”


  “我不能讓你把保證書交給我哥。”


  “我本來就沒有想過交給他呀,一直都是嚇唬你玩的。”


  他氣得瞪著我不說話,我笑道:“早知道在包廂裏就告訴你,免得你傻乎乎和他們硬碰硬,吃這麽大虧。”


  “你說了,我就不管你了嗎?”


  “什麽?”


  “沒什麽。”他閉上眼睛,不再吭聲,眼角有晶瑩的水光一閃。


  這小子,掉眼淚了?太稀奇了。


  “小帥哥,要不要打電話告訴你哥?”


  就算秦佂和秦闖不是同一個媽生的,但是秦闖這次傷得這麽重,做大哥的,怎麽可能無動於衷?


  秦闖卻啞著嗓子道:“千萬別讓我哥知道,他這兩天在國外談生意,就算心急火燎的趕回來,也解決不了什麽,既耽誤生意,又於事無補。”


  “小子,有什麽生意比你吃這麽大虧重要?你差點都沒命了。你是不是怕你哥不回來,怕兄弟情分很淡薄?”


  “別瞎猜。”秦闖嘴上說得強硬,眼底卻有霧蒙蒙的水汽閃動,顯然,他心底深處認定他哥不會在乎他死活,說不定還會怪他惹禍精。


  我歎口氣,讓他好好休息,我去外麵走廊上坐著抽煙。


  初春的夜晚挺冷的,我抽了幾隻煙,靠在椅子上打盹,半睡半醒間,忽然有人拍我肩膀,我霍然驚醒,隻見兩個身穿警服的年輕男子一臉嚴肅的盯著我。


  “請問你是江玫嗎?”


  “對。有事嗎?”


  一雙手銬哢嚓扣在我手腕上:“有人報案說你捅死了人,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捅死人?誰?

  我驚愕道:“你們搞錯了吧?我什麽時候捅死過人啊?”


  “任何狡辯都沒有用,有話去警局說。”警察不由分說就帶著我上了警車。


  我今天到底撞了什麽大運啊?先是被高峰敲了悶棍,後來被張瘸子他們威逼侮辱,這會兒又成了殺人嫌犯。


  我記得我隻紮了張瘸子大腿一下,雖然血流的不少,但是絕不至於送命。


  何況,當時他們也進了醫院處理傷勢,怎麽可能死呢?秦闖傷得這麽重都活了下來,張瘸子那點傷算什麽?

  好在估計是後半夜了,沒有警察提審我,我擔心秦闖在醫院沒有人陪護,就請求警察打個電話通知方錦華,讓她派人去照看一下那沒有親人關心的小子。


  審訊室裏隻要一張床,一張鐵桌子,兩把椅子,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


  我躺在簡陋冰涼的鐵床上,好不容易有了點困意,卻陷入噩夢裏,夢到張瘸子脫掉褲子,用皮帶抽著我,要我跪下來給他服務,那惡心的味道讓我止不住嘔吐,怎麽都不肯張嘴。


  於是他就惡狠狠的拿匕首捅我,血瞬間冒了出來,我一聲驚叫,猛地醒來,才發現是夢,薄薄的舊被子都被我冷汗打濕。


  我嚇得抱膝坐在床上,不敢再睡,隻呆呆的望著頭頂那小得可憐的窗口。


  張瘸子到底死沒死?為什麽會在夢中捅我?我明明記得紮在他大腿上,根本不是致命傷。


  被關了一天一夜,終於有一個女警進來,將一碗米飯放在桌子上:“吃吧。”


  我又餓又累,卻一直沒敢躺下,怕一睡著就再次做噩夢,一見女警要走,趕緊一把抓住她的手。


  她臉色一邊,立馬就給我一個過肩摔,膝蓋頂住我脊背,哢嚓一聲,我雙手再次被銬住,而且是反背到後麵。


  我心口緊壓著冰冷地麵,骨頭都快被壓碎了,疼得我嘶嘶吸涼氣:“警花饒命,美女姐姐饒命。”


  “油腔滑調,還不老實!”她膝蓋又加了幾分蠻力,疼得我幾乎口吐白沫:“不管你有什麽背景,進了局子都得老實。”


  “警花姐姐,你誤會了,我不是要襲警,也不是要逃跑,我就小問問,那個張瘸子死了沒有。”


  她抓起我丟進椅子裏,狠狠敲了敲桌子:“坐好!”


  我忍著疼痛,挺直腰杆問:“警花姐姐,那人……”


  “已經送去法醫中心準備屍檢了。”她嚴肅道:“到了警局,你就別打歪主意,想靠什麽關係逃出去。告訴你,法律是公正的,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我目瞪口呆,腦子裏轟的一聲,一片空白,張瘸子居然送去屍檢了?怎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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