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蒼蠅趕走
一想到高峰,我就一肚子氣。
他把我關在那家酒店,正好張瘸子一夥兒也在那裏,這是不是太巧合了?年前他將我誆到張瘸子他們的包廂裏,差點讓我死於非命,沒想到這才兩三個月,他就又來了這麽一出借刀殺人。
他叫我待在那個房間裏別跑,估計是讓張瘸子他們來抓我,我可不認為他是發現了張瘸子他們也在,才提醒我別亂跑,免得落入他們手裏。
“喂,又發什麽愣呢?”秦闖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回過神,道:“我手機丟了,好心煩。”
“手機在我哥那裏。”
我頓時一慌,雖然每次和左澄、程遠嶠他們的通話和短息記錄都會及時刪除,別人查不到什麽,可是萬一不巧,左澄他們有急事聯係我,卻被秦佂截獲了,那我不是立馬暴露身份了嗎?
我越想越害怕,剛準備去找秦佂把手機要回來,秦闖攔住我:“你還是別去要了,這幾天你不適合玩手機。”
“為什麽不可以玩?讓開。”我想推開他上樓去找秦佂,他死死攔住。
“現在外麵太亂了,畫皮精,你還是安安靜靜待著。”
“可我一天不玩手機就覺得生不如死。”
“真拿你沒辦法,給你,玩我的,二十分鍾。”
“……”我無語的翻個白眼,姐又不是真的想玩手機,而是害怕秘密被秦佂發現啊。
可是,看著他狐疑的表情,我隻好接過他的手機,他警告道:“我就通融一下,讓你玩半小時,不過,你不許登錄任何社交軟件,微博微信QQ百度搜狗等等都不可以,也不能打電話,發短信。”
“靠!什麽都不許,那你幹脆給我一塊磚頭得了。”
“愛玩不玩。”
我歎口氣,心不在焉的拿著他的手機,什麽都不讓玩,難不成我看他相冊裏的自拍?沒意思。
我偷偷瞥了瞥,發現他就站在我身後,一眨不眨的盯著我一舉一動,簡直拿我當敵人防著呢。
“小帥哥,你是不是被張瘸子他們那夥人用酒瓶砸壞了腦子?”
“你才腦子壞了。”
“算了,給你。什麽都不讓玩,拿著它還不如一塊板磚。”
將手機扔給他,我正要起身出去透透氣,他又攔住我:“你想去哪兒?”
“出去轉轉。”
“不行。”
“那我找你哥玩。”
“不行。”
“要不,咱倆玩。想不想嚐嚐男女之歡?”我手指一勾,挑開他一顆領口。
秦闖臉一紅,一把打開我的手,啐道:“滾遠點。小爺對你這種垃圾沒興趣。”
“能不能別叫我垃圾,好難聽。”
“你自找的,誰讓你說話不正經。”
“我要是正經就不會做你哥的玩物。”
“那你還計較我怎麽形容你?”
“我……”算了,隨便他怎麽叫吧,反正我不能在乎。
手機不能玩,秦佂不能找,也不能走出別墅,我百無聊賴的躺到沙發裏,裝死。
秦闖的手機響起微博刷新鈴聲,還有微信提示音。
靠!不讓我玩,他倒是樣樣社交軟件都打開了。這小子真是欠揍!
看他玩的專注,我躡手躡腳溜出客廳,跑向二樓秦佂書房。
門關的不是太嚴實,我正要推門進去,忽然聽到秦佂似乎在和誰通話,也許是生意上的電話?涉及商業機密,我就算想聽,也不能讓他知道。
所以我一動不動,偷偷躲在外麵,隻聽秦佂道:“冰河傳媒和高峰那個破傳媒的一切合作都停了,以後他的資源,全部搶過來。”
不知道對方怎麽應答的,我大吃一驚,這豈不是將高峰逼到死路上了?為什麽要翻臉?
等了一會兒,沒有任何動靜,也許他電話都打完了,我敲敲門,推開進去,隻見秦佂站在窗前,一邊抽煙一邊沉思,並沒有因為我的進來而回頭看一眼。
“把那些蒼蠅都趕走。”
“春寒料峭的,哪有蒼蠅?”
他猛地回頭:“是你?出去。”
“不要。”我走到他麵前,伸手搶他抽了一半的煙,他避開我:“我討厭女人身上的煙酒味。”
“抽完了我刷牙還不成嗎?”
“看到你抽煙的動作我也倒胃口。”
“不抽可以,手機還我。”
“暫時不能給你……”他正要拽住我的手腕把我推出書房,忽然臉色一變,看向窗外。
我也愣住了,瞬間就明白他剛才說得蒼蠅是什麽意思。
因為,莊園外麵,烏壓壓的圍了幾百人,舉著好幾條大幅血紅的標語:“江玫殺人償命!”“野模江玫血債血償!”
那些人叫嚷著,如電影裏那些變異的人類或者僵屍一樣,拍打著鐵門,大喊大叫,有的還試圖翻牆進來,莊園裏的保安們一個個拿著電棍,竭盡全力阻止他們進來。
我腿一軟,機會站不穩,秦佂伸手扶住我:“有什麽好看的,回你臥室去。”
我掙紮著繼續往遠處看:“他們是誰?”
“回臥室去。”
“不!告訴我到底怎麽回事。”
“那些人是張瘸子的表妹陳姣找來的腦殘粉和狗仔們。”
我猛地醒悟過來,原來秦闖那小子說的外麵太亂了,是指陳姣的鬧事。
他不讓我玩手機,不讓我出去,就是怕我看到這恐怖的一幕,更怕我被他們抓個正著。
這場麵,的確太嚇人了,雖然我已經知道張瘸子的死,是他吸毒的緣故,但是,我紮的那一刀,也起了一定的作用,我不能不心虛。
鬧哄哄的人群外圍忽然有了動靜,潮水般的分開,隻見駛過來一輛豪車,從車上氣衝衝下來幾個人,被簇擁在中間那個珠光寶氣一身名牌的女子,不用說,就是鬧事的主謀陳姣。
她站在鐵門前慷慨激昂討伐我的罪行,隔得距離太遠我聽不清具體內容,但是從她的肢體動作和群情激憤的場麵不難想象言辭有多激烈。
雖然我不是蓄意殺人,但是沒有我那一刀,張瘸子說不定不會死。
正當我有些愧疚,和心虛不安時,忽然看到了一個貌似和張瘸子之死沒有一毛錢關係的人出現了。
“秦總,你老婆怎麽來了?不是捉奸吧?”我指著那一身華貴,傲氣凜然的仙女般大美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