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小紅馬
若按常理,一般人要參悟回天劍法的精微妙處,非十五二十年不可得,林戰修習回天劍得益於困悶穀中百無聊賴,以此為樂,心無旁雜,時時不輟,故而進步神速。回天劍沒有圖解說明,也沒有秘笈解釋,靠的是要有自己的獨特參悟,而林戰在穀中與之相伴的隻有猿告別這隻猴子,沒有人與他用語言溝通,隻有人猿的實戰熏習,正是回天劍法的獨到之處,自成一家的玄妙之要義。加之林戰修習回天劍時童稚未脫,天然渾樸,一無功利之心,又是在母親喪後,正所謂回天無力之時,心存憾挽之境,推挽無可奈何之痛。練回天劍功成可謂是事半功倍。
林戰困頓穀中三年,本無好友,今遇李昕,一見如故,言談倒是隨心遣意。想起李昕來,此時不免心意落落,李昕原來是個小姑娘,初次見麵時,隻是覺得她肌膚生得好生白嫩,不像個男兒神態,一直沒有多心留意,現在知道她原本是個女孩兒,更是多了一分牽掛,怕她再碰上未名劍派的那些人。逃出店外,行走不遠,便四下留心她的去向。
四處張望,忽見山間大道上有一輛驢車,隨車的正是剛才未名劍派的幾個人,正急急慌慌向前奔,背後繡的那個明晃晃的“名”字異常醒目。再往前看,不遠有個穿著綠裙子的小女孩,拚命奔跑,還不停向後張望。林戰識得那女孩便是李昕,不知何時換上了女裝,樣子甚是可愛。就在這時,斜刺的山坳裏躥出兩個人來,是一身黑衣,背後也繡著一個“名”字。那二人騰空躍起,雙雙抓向李昕,李昕反身揮手,手中已多了一枚金簪,那金簪長約兩捺,體形巨大,原是她的防身武器。李昕揮簪刺向前麵那人胸前鳩尾穴,那人防備不及,縮身後退,後麵那人讓過前麵那人,手使一支判官筆,點向李昕曲垣穴處,李昕隻顧抵擋判官筆,不想小肘早著了姓秦一記重擊,手臂一麻,金簪脫手而出。拿下李昕,姓秦的吩咐捆綁了,扔進那輛小驢車裏。
驢車上搭著個小蓬,蓬上懸掛布簾,驢車跑動起來,布簾隨風擺動,林戰遠遠看見李昕就在裏麵,被人捆住了手腳,不住掙紮。山道環山而繞,看似很近,要追上非要繞過一片丘壑不可。林戰急不可耐,又向前追了一會,未名派的人下了山道,拐彎上了山下的官道。林戰緊追其後,剛轉過崖頭,想探視一下距離的遠近,以便於趁其不備,突襲營救李昕。伸頭看去,官道上迎麵來了五匹駿馬,白青花灰,正中那匹純白無雜,正是芍藥亭林戰遇見的那位公子和他的手下四個護衛。
但見姓秦的往路中間一站,迎麵向前來的五駿深揖一禮,說道:“南唐二皇子請了,在下未名派大弟子秦專製在此等候二皇子多時了。”李煜五人五駿正急馳前行,猛見有人擋在中處,忙提韁勒馬,閻成仁恐生有變,提馬擋在李煜前麵,低聲道:“二皇子,前往河西李將軍處事大,若有變故,皇子能走則走,不必管我們安危。”又吩咐雲七道:“這些人既是未名派的,必然是來者不善,若生事端,你先護二皇子趕路,不可顧及他人。以國事為重,切記。”然後才答秦專製的話道:“我家公子與未名派素無來往,何以煩勞秦兄掛念。”
秦專製語氣如謙謙君子,說道:“不必客氣,閻老大,貴公子與敝派雖素無來往,但我派倒是有意與公子做一筆生意。古人雲:美玉於斯,待價而沽。實話直說了吧,我們隻掛念公子懷中的那份密函。”閻成仁聽對麵來人一語道破了他們的身份和秘密,嗬嗬冷笑道:“我可不管你姓秦姓懶,打我公子的主意我可不願意。我雖姓閻,卻不是吃鹽長大的,可是閻王的閻。”
秦專製也嗬嗬冷笑了一陣,說道:“吃不吃鹽不關我事,但我有一至寶,願與公子交換。公子一旦見得我這寶貝,必定願意與我交換。”秦專製將手向後揮了揮,已有兩人將驢車打開,推李昕從車上下來。李昕掙紮著喊道:“哥哥,快來救我——”
見李昕從車上下來,李煜一驚道:“李昕,你怎麽來了這裏?”又指著秦專製責問:“你要怎樣?敢動我妹妹一指我就把你碎屍萬段,讓你萬劫不複。”四護衛見狀,才知此事不妙,也忙手握兵器。
秦專製淡淡一笑,右手一擺,說道:“哎,不用著急,我知公子是文人雅士,不喜動武,我們是做生意的,也從不動武,況且有令妹在我們手上,還怕動武嗎?”
林戰遠遠看見,閻成仁和秦專製相近交談,以為他們是一夥的,心中不免憤怒,暗罵自己的真是瞎了眼,原本是看那白衣公子長相風神瀟灑,若有機緣,原想傾心交他做個朋友,不知他卻是個花花公子,到這裏來劫持少女。怪不得他衣著體麵,侍從跟隨,原來是個販賣人口的不義之徒,枉讀了那麽多聖賢書,我原後悔沒讀過多少書,看來,這世上讀書之人,也未必都是好人,昧良心者大有人在。李昕若不是從他手中偷偷逃出來的,那就是他要從這些人手中買走的人。想到這裏,不及多思,欲上前救李昕。
林戰心下想定,提韁縱馬,手夾兩枚石子奔將過去。待近驢車不遠不近,兩枚石子急急齊發,出手極快,正中劫持李昕那兩人啞門,在石子急射而出之時,右手收回再揚,又兩枚石子拋出,再中那二人大椎,那二人當即全身無力撒手。便在這刹那間,林戰馳馬趕到李昕身前,須臾間彎腰探臂,攬起李昕。這一連串的動作正是陳抗鼎教他的西北牧民賽馬叼羊的騎技,那馬兒腳力甚是矯健,就在林戰將李昕攬腰上掠上馬背一瞬,它便回首撤奔,前蹄飛揚,後蹄奮蹬,竟然躍過了擋在路中間的驢車,四蹄撒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