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5章 夫君
那個女孩。
林戰一見她,心中反而坦然,好歹見過一麵,是為熟人,隻是心中反為她擔心:這嬌媚女孩如此之美,與尋不相上下,見到這種場麵一定會嚇得魂飛魄散。
哪知那女郎一步踏進來,看到這一血腥場麵不但沒有驚訝,反而笑得更加燦爛,嘻嘻道:“伍全福,我你沒腦子嗎?我跟你過多少次了,這種好事一定要叫上我的。”
伍全福忙磕頭道:“郡主恕罪,的剛領命執行懲罰,還沒來得及去叫郡主,正想差人請郡主過來,這不巧了嗎,您剛好來到了。”
那女郎輕哼了一聲,瞅了一眼地上的鋼鞭,伍全福明白,忙撿起,雙手奉上,又道:“郡主請賜這幾個叛徒刑罰。”
郡主揚手甩鞭,一鞭正打在逃兵的腹之上,嬌喝一聲:“阿喜,上!”一隻狼急縱而起,撲咬撕扯,那人腹部被撕得稀爛,肝腸滿地。
原來這些狼都是訓練有素的,鞭打在哪裏,狼便撕咬哪個部位,其慘狀不堪入目,見者心驚肉跳。
林戰初見她時,隻覺她相貌清麗雅致,這時話溫軟細氣,吐氣如蘭,香澤微聞,此時卻煩感作嘔,隻覺血腥惡臭撲麵襲來,雙手被縛,不能掩麵,隻得轉頭,不忍觀看。剛才對那女郎的擔心一時轉化成厭惡,直覺心翻氣短,嗤鼻相向。
那女孩回身瞥見林戰神色厭惡,不以為意,反倒一陣嗬嗬大笑,甚為歡愉,看來她常以此取樂,已是家常便飯。女孩又是一鞭,打在三人胸口,她對另一條狗狼叫道:“阿祿,上。”
三隻狼早已蓄勢已久,饑饞之下,早就急不可待,一縱一撕,那人一塊胸肌已被扯裂,一聲痛叫,真個是撕心裂肺。
林戰牙關緊崩,自知今日難逃一死,心想:“自己死就死吧,反正也活不過一個月了,死了也省得再受那份零罪。可是身上還負有尋的托付,那龍文不能就這樣隨著自己的屍首掩埋地下吧。”於是他向笑書生道:“前輩,看來,我今必定命絕於此,隻是我手上有一樣重要物件,是別人托付的,如果我死了,你僥幸活著出去,便把這東西幫我送到狼穀。”他一到狼這兩個字,不由又是一陣戰栗。又繼續道:“這東西就在我手腕上,你到時退下來帶出去。”
笑書生卻是一臉風清雲淡地:“你怕什麽,這女孩不會殺你的。”
林戰不知他在笑,信以為真,道:“為什麽?”
笑書生道:“這女郎看上你了,宇文正朔要納你為女婿,以後宇文正朔登基做了皇帝,你可就是大周朝的駙馬。”
林戰見她衣飾華貴,麗質生,自己一身濃臭,像個叫化子,自是相形見絀,自慚至極,不由得臉頰透紅,心道:“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便:“這個萬萬使不得,我心中已有人了。”
那女孩似乎聽到了笑書生不大不的話聲,回頭瞄了一眼林戰,見他羞如少女一般,忸忸怩怩之態,不覺嗤地笑出聲來,大方地道:“叫化子,這會子不敢看我了?你剛才不是還眼神愣愣直勾勾的嗎?”
林戰把頭納得更低,下巴抵住胸口。
笑書生又嬉笑著向林戰道:“你瞧見了吧,人家對你有意思了呢。”
林戰心想,她一堂堂郡主,我一介百姓,病體怏怏,這都哪跟哪呀。連連擺手,阻止笑書生再開玩笑。
笑書生卻道:“怎麽,你還惦記著剛才那個丫頭,她八成被郡主喂狼了,這位郡主不比那丫頭漂亮十倍?”笑書生藝高膽大,出入生死之地如入無人之境,自然是談笑風生。
那邊郡主不等林戰再答話,刷地一鞭抽向林戰,鞭梢正好劃過林戰臉頰,赫然裂開一道血口,鮮血順著臉龐汩汩流下。郡主道:“臭死士,還輪得到你這死黑玀坯子來拒絕我了。”
林戰牙關一咬,死不叫疼,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怒目洶洶瞪著郡主,在嗓子眼裏擠出一聲暴怒的哼聲。
郡主向來受下人尊捧,何時受人一次白眼,更不要被哼斥了,她被林戰激得怒起,上前一步,啪啪啪連扇三個耳光,怒喝道:“再敢跟我較勁?”
林戰向她呸了一口,卻懶得與她辯論。
郡主向來以折辱他人為樂,本想林戰屈降求饒,或者與自己爭辯理論,那便有趣的多,不想林戰性格倔強,昂起下巴,任她如何抽打,始終不睬她一眼。
郡主照他腹中一拳,隻想運動會哪怕他彎腰躬身一下,也算屈服,可是林戰卻是昂足了頭頸,更是挺直了腰板,任體內熱寒陰毒痛徹噬骨,咬碎牙關也是文風不動。
郡氣惱至極,抬腳便踢向林戰腿脛骨,這一腳運足了十二分的力氣,非要踢斷他的腿腳,讓他跪地不可。
笑書生伸腳輕輕一擋,郡主失去了準頭,腳尖左斜,正踢中旁邊一個親兵膝蓋之上,隻聽咯嘣一聲脆呼,那名親兵哀號跪地,腿已人中折斷。
趁此時機,笑書生忽地腳下一絆,一頭栽向前去,正撞中一人啞穴,那人被他撞得跌倒,同伴罵著去扶,笑書生一腳踢到他睡穴處,那人當場呼呼沉睡,雙臂稍一運力,繃斷繩索,手腕一轉,連彈三下,隻聽得嗤嗤數聲,內力破空擊至,又點中其他人的睡穴,俱都睡去。
郡主聽到動靜,回頭看時,已被笑書生一把捉住,製住她的要穴。
笑書生向林戰道:“這美人兒給你做媳婦怎麽樣?”
郡主倒是見過大世麵的,看到笑書生隻是點了眾人的穴道,並未傷人,更是臨危不懼,向笑書生命令道:“快放了我,看你誇我是美人的份上,我讓父親饒你不死。”
笑書生道:“我這正想給你做媒,你雖貴為郡主,這子卻瞧不上你呢。八成是因為你太凶,怕受你的氣。你可不能這麽對自己的郎君喲。”
林戰見已脫險,心頭一鬆,抬眼看了郡主一眼,卻不拭臉上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