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治療
風澈之上前把顧晚擋在身後悄悄地拂掉顧晚抓住宮墨寒的手。“顧晚的弟弟病情惡化了,需要你同意才能使用的那種治療白血病的藥物。”風澈之皺著眉看著宮墨寒:“你給嗎?不給我們就走,她弟弟不能耽誤。”
“治療白血病的藥物?”宮墨寒想起了顧晚過她弟弟得了白血病的事:“如果我不給怎麽樣?”
風澈之急了:“不給怎麽樣?不給還能怎麽樣?!你不給她弟弟就會死!你還在想什麽?!這可是一條人命!”
宮墨寒雖然平時冷漠了點,可是從來都不是視人命而不顧的人。風澈之把情況一,宮墨寒就已經準備打電話給醫院讓他拿藥了,但是他實在不喜歡風澈之的口氣。
宮墨寒冷冷的看著風澈之:“這樣,你回醫院去幫助顧曉進行治療,你什麽時候到我什麽時候撥藥給他。”
“宮墨寒你!”
顧晚一聽到還需要風澈之到醫院才撥藥瞬間就慌了,她扯著宮墨寒的袖子直搖頭:“我弟弟,曉他等不了這麽久的!宮墨寒我拜托你!你要錢?你要錢我給多少都可以!我弟弟他不能有事……宮墨寒我求你!求你快給我弟弟撥藥吧!”
宮墨寒看著顧晚。原來這個女人也會示弱的嗎?看慣了顧晚炸著毛卻一力承擔的樣子,現在卻發現她如此地需要自己,這讓宮墨寒很滿意。
他耐著性子,第一次用比較溫柔的語氣對顧晚:“風澈之是有經驗的醫生,有他在我才能擔心地把藥撥出去。”
風澈之的名字宮墨寒還是聽過的,醫學界的才,手術室裏的定心丸,黃金右手,都是用來形容風澈之的醫術。雖然宮墨寒很不願意承認,但是風澈之確實是年輕醫生中的中流砥柱。
見顧晚還是茫然無措地抓著自己,宮墨寒不動聲色地把她往懷裏攬了攬:“風醫生,我勸你最好快點去醫院,你晚到一分,顧曉的命就險一分。”
顧晚聽到顧曉的名字才回過神來,她睜大著眼睛,可還是有眼淚不斷淌出來,她看著風澈之的眼神就是無聲的催促,讓風澈之心中暗罵。
風澈之掏出手機對宮墨寒硬邦邦的:“把電話號碼給我!不然到時候我怎麽聯係你?!”
宮墨寒看到風澈之沒出撒氣的樣子,不由得心情大好,他慢條斯理地拿出他的手機,讓風澈之恨得牙癢癢。交換完電話風澈之轉身就要走,卻又折回來。
“風醫生還不去?人命關啊。”宮墨寒斜著眼睛看著風澈之。
“顧晚得和我一起走。”風澈之瞪著宮墨寒。差點就被這個男人混弄過去,要是把顧晚和這個不要臉總裁扔在一起一個晚上,風澈之還真不如去跳樓。
宮墨寒劍眉一挑:“顧晚這個樣子還能走?”
此時顧晚聽得宮墨寒答應給曉撥藥了,心裏已經鬆了一口氣,剛才強撐著的心理防線已經崩潰了,腿都是軟的,整個人都半依在宮墨寒懷中,讓宮墨寒很是享受。
“顧晚現在太疲倦了,我讓她在我家休息下再去找你。”宮墨寒抬起手敲了敲手表:“風醫生,時間真的不多了。”
宮墨寒那一下與其是提醒風澈之時間,不如是給風澈之看顧晚緊緊抓住自己的手。風澈之恨得咬牙切齒,可他必須走了:誠如宮墨寒所,留給顧曉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必須盡快趕到為顧曉治療。
風澈之很想和宮墨寒打一架,但是他現在隻能匆匆甩下一句“照顧好顧晚”就開著車絕塵而去。一路上風馳電掣,風澈之必須最快趕到醫院,這樣顧曉的病才有望被治療。
宮墨寒滿意的看著風澈之走了,感覺到手臂上溫軟的觸感,不禁也有些懷柔,剛想溫言勸解顧晚兩句,就覺得手臂一沉。
顧晚看到風澈之去醫院以後終於放心下來,心裏一鬆,竟然暈了過去。
顧晚這一覺睡得非常不安穩。她做了一個可怕的夢,夢見弟弟得救了,卻成了植物人,風澈之和宮墨寒為了這件事大打出手,顧晚攔都攔不住,後來他倆紛紛重傷,顧家宮家風家都來找顧晚的麻煩,顧晚崩潰地喊著宮墨寒的名字的時候陡然驚醒。
發現宮墨寒正抱著自己,眉宇間有一絲憂色,見到自己醒來宮墨寒很快地一挑眉,於是那一絲擔憂也就消失不見,快的就像顧晚的錯覺。
她張嘴想話,卻發現嗓子幹澀不已,一時不出話來。她睜大眼睛看著宮墨寒,企圖讓宮墨寒明白自己的渴望。
宮墨寒把她扶起來靠在枕頭上,遞給顧晚一杯水:“顧曉的手術很成功,”他看了看表:“現在已經脫離危險期了。”
“脫離危險期了?”顧晚喝了口水,聽到這句話一下子精神起來,發出的聲音卻仍然幹啞無比,聽的宮墨寒眉頭大皺。
顧晚自己也被自己的聲音嚇到了,她又喝了口水,水裏摻了些蜂蜜,為剛醒的她補充了一些能量,也不至於甜到齁嗓子,如此細致的照顧讓顧晚心裏對宮墨寒的印象有了一些改觀。
“我睡了多久了?”顧晚問宮墨寒道。
“沒睡多久,”宮墨寒斜著眼睛看了她一眼:“兩三個時。一開始緊緊抓著我,風澈之來的時候也不放開,氣的人家又走了。”到這裏他忍不住一笑,“剛才又大叫我的名字,顧晚,”他伸手抬起顧晚的下巴,看到那女人呆住的樣子,不由得想調侃一下她:“你是不是愛上我了?”
微抬著下巴的顧晚,宮墨寒最喜歡的角度。
顧晚睡夢中抓住自己的樣子,格外惹人憐惜。她的那些夢話斷斷續續,宮墨寒並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但是隱隱約約的,他知道顧晚在一些很傷心的東西,叫他名字時的悲痛,把宮墨寒都嚇到了。
他開始想了解這個女人,想知道這個女人過去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弟弟重病那個顧家的老頭卻不聞不問,為什麽會如此傷心地抓著他叫他的名字。
以及這個女人是何時讓自己這樣在意,這個女人何時才能也如自己在意她般在意自己。
顧晚此時被挑起下巴,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呼吸不暢,臉上浮現出一抹紅暈,睜大的眼睛裏滿是水汽,看得宮墨寒心頭一緊。
鬼使神差地,他低頭吻了下去,唇瓣相觸,宮墨寒感覺到顧晚渾身一震,長長的睫毛刷在他臉上,勾得宮墨寒心頭癢癢的。
顧晚不知道為什麽一點都沒有反抗,隻是傻傻地瞪著眼睛,看得宮墨寒又不高興起來。
他就著顧晚的嘴:“閉眼。”
這一聲帶著淡淡的鼻音,從顧晚的口腔直衝上腦門,竟然讓顧晚有些沉淪。
那個晚上她也是這樣吻宮墨寒的嗎?才過幾,為什麽有些記不清了?顧晚迷迷糊糊地想,由於根本沒好好睡,顧晚依舊精神緊張,此時突然被吻倒頗有幾分七葷八素的味道。
直到她覺得腿間一股濕意傳來,才發現自己手中的蜂蜜水已經潑在被子上了。
她也順勢清醒過來,急忙推開宮墨寒,滿臉通紅地瞪著他:“宮墨寒,你怎麽慣會這些趁人之威的把戲!”
宮墨寒尚有些意猶未盡,他瞥了一眼被打濕了的被子,把被子拿了起來放在桌子上。
“蠢女人,水潑了都不知道把杯子扶起來嗎?”
“那還不是因為你這個禽獸不如的偷襲我啊!”
“我禽獸不如?”宮墨寒眼尾一揚:“我這個禽獸不如可是救了你弟弟的命,既然我禽獸不如,幹脆別救你弟弟了。”
宮墨寒作勢就要打電話,顧晚連忙去攔。宮墨寒臉色很臭地看著顧晚:“我禽獸不如?嗯?”
那個上揚的尾音充斥著他的不滿。本來這女人的味道他還沒嚐夠就被推開,熬了這麽大一晚上照顧她,這女人竟然張口就是“禽獸不如”。
顧晚卻又開始神情恍惚了,她沒有理宮墨寒那句話,而是出神了幾秒,突然抓住了宮墨寒的袖子。
“宮墨寒,帶我去看我弟弟吧,我……很擔心他。”
顧晚眉毛耷拉下來,大眼睛中滿是乞求。
這次和顧晚裝的任何一次可憐都不一樣。她是真的擔心她的弟弟快瘋了,才會這樣祈求宮墨寒。宮墨寒一時默然。
什麽時候,他宮墨寒也是這樣想要見一個人呢?
心口一陣刺痛,宮墨寒下意識地捂住胸口。
還能再見到嗎?我和你?
被顧晚拉扯著袖子回了神,此時顧晚的眼中除了焦急,還帶了一點關心:“宮墨寒?你怎麽了?”
宮墨寒一時著迷於顧晚眼中這一點關心,他湊近顧晚的臉,想要更真切地看到這雙眸子。
可是顧晚下意識地微微往後一躲,令宮墨寒陡然停了下來。
他僵了一會兒,默默地把顧晚扶下了床。
“走吧,去見你弟弟。”
臨出門的時候宮墨寒給顧晚披了一件衣服外套,黑色休閑款,他常穿的款式。顧晚受寵若驚,把手放到宮墨寒額頭上試溫:“宮墨寒?你是不是傻了?”
宮墨寒罕見地沒有和她鬥嘴,隻是:“蠢女人,你都不知道自己發著低燒?”
此時正是淩晨三四點。宮墨寒的宅子離市區偏遠,風裏都是一股潮潮冷冷的氣息,吹了一陣風顧晚還真有點冷,打了個噴嚏,裹緊了身上的外套。
宮墨寒讓她在門口等他,他去開車。顧晚等在門口裹著宮墨寒的外套有些恍惚。
她都不知道自己發燒了。這幾個時,都是宮墨寒在照顧她。宮墨寒堂堂宮家總裁,竟然這麽會照顧人的嗎?
是不是曾經也有誰是被他捧在心尖上,希望那人不染纖塵,才會拋下總裁的驕傲去照顧一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