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壞壞的要求
壞壞說到這的時候，情緒並沒有我想象中的起伏，就好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一般。
我心中歎了口氣，開口問道：“壞壞，所以你想見你的父母？”
壞壞抬起頭，詫異的看著我：“為什麽你會這樣認為，他們都不想見我。”
我很想給壞壞說說父母都是深愛著自己孩子之類的話，但是想到壞壞所做的事，我真的不確定他的父母是否還會愛著壞壞，雖然最後的大火，壞壞實在有些冤枉。
我想了想道：“那你是想要找到引發火災的真凶？”
“真凶，算了。不想找。”
壞壞的話，讓我有些奇怪：“那你來是？”
壞壞從懷裏掏出一張照片，放在我的麵前：“剛才我不是說我想到了一個答案嗎，我是因為這件事來的。”
我看向照片，照片上是一個小女孩，看上去應該和壞壞差不多年紀，長得很漂亮，笑得也很開心。我心中一怔，壞壞不會是想要我幫他追這個女孩吧，他才多大。
“壞壞，這是？”
“這是萌萌，我以前的鄰居，在我們小區，我是最被討厭的一個，而她是最被喜歡的一個，我在水裏麵的時候才想明白，為什麽我們的差別會這麽大。”
說著，壞壞的表情終於發生了變化，顯得有些傷感起來。
我安慰道：“壞壞，你明白了這一點，已經很棒了，慢慢的改變吧。”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壞壞隻是一個10歲的孩子，我覺得應該給他機會的，更何況，他是被自己的親生父親親手殺死的。這樣的經曆對於一個孩子來說，還是太過殘忍了。
壞壞有些詫異的看著我：“幹嘛要慢慢改，難道沒有辦法一次性改變麽。”
我很佩服壞壞的想法，但我卻明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樣的事情隻能自己慢慢的去糾正、去改變，一但加快速度，說不定會得不償失。
“壞壞啊，這個事不能急的，需要一個潛移默化的過程，你明白嗎？”
壞壞點點頭：“嗯，我明白，習慣、說話、甚至上廁所我們都不一樣，需要慢慢的適應的。”
“啊？”我有些茫然的看著壞壞，習慣和說話倒是沒有什麽問題，不過上廁所和這個有什麽關係。
壞壞說：“叔叔，我要不要先從衣著改起，女孩子好像都很愛幹淨的。”
衣著、女孩子、幹淨，我更加的茫然了。不由得開口：“壞壞，你在說什麽？”
“變成女孩子啊？”
“變成女孩子！”
“對啊。”壞壞用力的點點頭：“這樣大家都不會再討厭我，而是會喜歡上我。”
“這就是你想通的答案。”
“嗯，是。”
我揉著太陽穴，這一刻我有種強烈的眩暈感，我錯了，我完全嘀咕了熊孩子的腦回路。
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我的回答，壞壞開口道：“叔叔，你怎麽了。”
“沒事，我沒事。”我張張嘴，想要告訴一下壞壞，他真正應該領悟的東西到底是什麽，但話到嘴邊，我還是忍了下來。我相信這些道理應該有很多人已經給他說過了，我再說又有什麽用呢。
就像我剛才所想的，這是一個潛移默化的過程，而且我隱隱感覺到，壞壞並不是對自己的父母絲毫沒有留戀，而是他想要以一個全新的方式去生活，或者說再次見到他的父母。
想到這，我試探性的問道：“壞壞，你真的想要變成一個女孩，然後去見你的父母。”
壞壞猶豫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那時候媽媽不會打我，也不會再把我關在家裏。”
我點點頭，卻有些猶豫起來，我不是醫生，做不了變性手術，就算我是醫生，壞壞現在是鬼，也沒有辦法。可是要怎麽樣才能讓壞壞變成一個女孩呢，轉世投胎？
“叔叔，你在想怎麽幫我變成女孩嗎？”
我點頭稱是，壞壞笑道：“其實很簡單啊，有這個就行。”說著，壞壞指了指照片。
我心中一震，皺眉道：“你想去奪舍？”
“不，不，我穿上女孩的衣服，不就變成女孩了嗎？”
我張大了嘴巴，果然，孩子的世界是我所不能理解的，原來我所糾結的事情就是這麽簡單。
見我又不說話，壞壞道：“叔叔，鬼差叔叔說了，你是要報酬的，這個我和鬼差叔叔已經說好了，我會當你的小鬼，聽你的話，這樣我也能看到其他的鬼。”
其他的鬼，指的應該就是他的父母了。不過老五怎麽知道我要養小鬼，還有，壞壞當我的小鬼，我怎麽有種掉坑裏的感覺。
有了顧慮我並沒有直接和壞壞簽訂協議，但卻答應了幫他找一身女裝，對此壞壞顯得很高興，或許在他的思想中，已經和我達成了協議。
我牢記著老五的話，在達成交易前並沒有詢問壞壞無間地獄的事情，從壞壞的故事中我也沒有發現什麽和無間地獄有關的信息。
告訴壞壞明天晚上帶他去逛街後，我打了個哈欠道：“行了，明天我們早點出發，你先回去吧。”
“回去？回哪？我不是要給你當小鬼嗎，還是叔叔你不喜歡小鬼，喜歡正太。”
說完，壞壞的表情顯得十分糾結，猶豫了半響道：“叔叔，你也可以囚禁我，但是能不能隔幾天讓我出去一下？”
“囚禁你大爺。”我終於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鬱悶道：“你先回家，明天買了衣服再說。”
壞壞點點頭自言自語道：“嗯，那買了衣服再囚禁還算不算正太呢。”走了幾步卻又回頭道：“可是我沒家啊。”
我無力的揮揮手：“那你在一樓呆著，別亂跑。”
壞壞飛快的點頭答應了下來，可我剛剛站起來就後悔了，讓這個家夥呆著我的小店裏，真的好麽。看了一眼站得筆直的壞壞，我最終沒有改變主意。
關門，休息，不知道是不是和壞壞說話太浪費腦細胞，我今天覺得特別累，回到二樓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一陣的吵鬧聲吵醒，睜開眼一看，天還沒亮。
帶著一絲疑惑走出去，頓時嚇了一跳。靠著公墓的陽台上，站滿了鬼魂，一個個七嘴八舌的吵鬧，而壞壞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電視，似乎根本沒有看到陽台上的鬼魂。
見我出現，陽台上的鬼魂顯得更加的激動，我心中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走過去道：“各位，什麽事？”
鬼魂亂了一陣，漸漸的安靜一下，一個麵熟的老頭上前一步激動道：“店長，那小鬼是你孩子？怎麽能夠這樣呢。”
我額頭閃過一絲黑線，大爺的，我是人，怎麽可能生個鬼，再說了，我才多大。不過我也明白，估計是壞壞有幹了什麽壞事。於是開口詢問：“不是，不是，對了你們什麽事。”
老頭舉起一張黑白照片，激動道：“你看，你看。”
我掃了一眼，這是一張遺照，照片上是一個長發飄飄的姑娘，臉色白得嚇人，長得很瘦，看上去有些醜。但這話，我自然不能明說，隻能違心恭維道：“這姑娘挺漂亮的，不知……。”
“放屁。”老頭直接打斷了我的話，幾乎跳著腳道：“這是我的照片，是我的。”
我愣了一下，仔細看去果然，照片上的頭發是畫上去的，還用改正液一類的東西塗抹了一下麵部。
“難道你們？”
頓時無數隻拿著照片的手伸到了我的麵前。我才發現，老頭已經算不錯的了，更多的人被改成了怪物或者牲口，一個個還活靈活現的。
嗯，畫工不錯，呸，這個不是畫工的事。
“壞壞。”我大聲的吼叫，壞壞第一時間來到了我的身邊，很有經驗的站直低頭，一副任打任殺的表情。
“你為什麽要畫，你不是說你要改變嗎？”
“可是，可是不是明晚才去買衣服麽？”
我一滯，竟然有一種無法反駁的感覺，最後隻能拿出宛如家長一般的威嚴：“這是你畫這些的理由，你看看這些長輩都被你畫成什麽樣了。你說，怎麽辦？”
壞壞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拿出一根兩指粗的木棍，雙手遞了過來，我一愣，其他的鬼魂連忙改口。
“哎呀，店長，也不是啥大事，等下麻煩你給家裏人托個夢換一張也就是了。”
“是啊，店長別生氣，孩子嘛都這樣。”
……
周圍的勸告聲仿佛在提醒我，隻要我一拿起木棍就是在犯錯，我不由得心中滴血。大爺的，不，是大爺們，你們不知道這個家夥有多恐怖啊。
在眾鬼的勸說下，我最終沒有拿起木棍，隻是待眾鬼走後，拿女裝狠狠的威脅了一下壞壞，隨後就躺回了床上，我很困，卻不能睡。有一堆的夢需要我去托。
幸好，有著這些老鬼的血脈陰氣作為指引，我不用一個個的去看眼睛，不然我非累死不可。
可就算是這樣，我也忙到早上9點才全部完成，至於那些被我強製托夢的人會不會上班遲到就不在我的關注之內了。
這一次托夢，也在濱海形成了一個傳說，據很多老鬼說，一些很久不來上香的後輩也在聽到這個傳說後，前來燒香。這也算是壞壞做了一件好事。
壞壞總算沒有再出紕漏，乖乖的待到了下午，我直接讓壞壞暫時寄身在背包中，就帶著他前往了商業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