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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起劍 中

  玄嘯幻境之中——


  “嘿!小子?看這裏!”


  一個渾厚的中年聲音從遠處傳來,玄嘯茫然的看著周邊的黑暗,自那位元帥鄭重的吼出,我王康我王康定會攜我王家九將再臨天下之後,周邊的一切便就慢慢的歸於了寂靜,直至現在的一片漆黑,然而也就是玄嘯周邊徹底歸於黑暗寂靜的時候,便傳來了這麽一聲呼喚!

  “嘿嘿!小子,你往哪看的,看這邊!”


  聲音,似從周圍傳來,四邊八方均是這個聲音,玄嘯根本無法在如此漆黑的環境之下來判斷聲音的源頭,隻得四處張望,卻仍不見說話之人。


  “嘿!小子。”


  “聽到了,聽到了,大叔!別喊了,我聽到了,可是你在哪裏?你在哪裏!我看不見,也聽不出來,這裏就像個回聲穀一般,你一聲大喊四麵八方都是你的聲音!”在對方喊了三聲之後,玄嘯逼近崩潰,他先天靈魂便孱弱,在如此漆黑的環境之下,心境早已不守,說是顫顫巍巍也不為過,若不是已經修煉進階至兵階頂峰,想必如果以曾經凡人狀態的玄嘯,早就已經嚇得失神了!


  “嘿小子!我在這!”然而對方卻像沒有聽到一般,一如既往地呼喚著玄嘯,而越是這般,玄嘯越是不知所措,越是這般,玄嘯內心越是紊亂,玄嘯的意誌和內心的堅韌,隨著黑暗裏的一聲聲呼喚迅速的瓦解著。


  “小子!小子!看哪呢!”


  “啊~~~你別喊了,我聽見了,我說我聽見了,你在哪,是人是鬼!有本事的就直接出來,鬼鬼祟祟算個什麽玩意!”


  “喂!小子!”


  “啊!啊!~啊~~啊~~!”玄嘯的意誌力被迅速削弱,已經宛若烈日之下的最後一點殘雪,然而接下來的一幕,便是讓玄嘯徹底崩潰的一幕。


  “嘿!小子。”這一次,玄嘯聽見的是嘿小子,嘿小子,嘿小子不斷地再重複,而且聲音越來也大,仿佛對方正在迅速逼近,嘿!小子!嘿!小子!一聲接一聲連綿不絕,絲毫沒有丁點的間隔,直到——


  “嘿!小子。”一隻寬厚而又冰冷的手搭在玄嘯的左肩上,意識早已接近崩潰的玄嘯,更是在這一次觸碰之後徹底崩潰,在其崩潰前做出的走後一個反應就是,握起了右拳狠狠地向後方揮了過去!

  “小子!初次見麵,給老人家留點好印象,別這麽暴躁啊!”也不知是不是玄嘯聽懂了,這句話就像是有魔力一般,說完之後,玄嘯的拳頭便迅速停止在了半空,隨後手臂緩緩垂下,放棄了攻擊,之後便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唉~~還是那種熟悉的感覺,你小子果然神似啊!這是最後一題了,可莫讓老夫失望啊!”


  玄嘯突然間感覺到,天地驟變,眼前的一切瞬間明朗,青山傍雲,小橋流水,翠綠田園,稻草茅屋。


  “哇,哇,哇!”伴隨著一陣響亮的嬰兒啼哭聲,一個幼小的生命,華麗的出現在了這個世界的舞台上。


  “相公,你快看看是男是女!”


  “嘿嘿,不重要了,不重要了,夫人沒事便好,是男是女,已經是定局無需糾結。”


  “瞧你那思想,趕緊的,不想看,我還想看呢,趕緊抱過我給我看看我的乖寶寶。”

  對話中兩人,女的美麗,男的俊俏,膚色細膩而又紅潤,不似山野之輩,反而更像是大家族裏走出來的公子小姐,隻是這也隻是感覺,因為,無論玄嘯多麽努力,他始終無法看清這對夫妻麵容。


  “來嘍夫人,您的乖兒子,我給您送過來了。”


  在那位剛剛生完孩子的夫人,說完話之後那名男子,便抱起了孩子,然後隻看見其左手似是隨意的揮了一下,嬰兒的臍帶應勢而斷,臍帶如受火燒一般,迅速盤旋萎縮形成臍眼,而多餘的血肉,也在這瞬間消失不見。


  “老婆,你看你看,是個男孩唉,我們*家,有後了,有後了!蒼天不負,蒼天不負啊!謝謝你老婆!”


  “瞧你那點出息,咋還激動地哭了呢!好了好了,趕緊抱過來,讓我看看咱倆的兒子”


  伴隨著,話音一落,玄嘯的視覺畫麵陡然轉動,引入眼簾的是一張模糊不清的男人的麵孔,就是那名抱孩子男子的麵孔,而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這對夫妻都數次說過他們的姓氏,隻是每到這個時候,這麽一個字傳進玄嘯耳朵的卻是朦朧的音,無任何識別度可言。而隨著,男子把嬰兒交給了躺在床上的女子,玄嘯看到的,仍是一張模糊不清的女人臉,很顯然,這個嬰兒就是玄嘯!而屬於玄嘯的自己記憶也伴隨著玄嘯新的身份而慢慢消失。


  時光匆匆而逝,一個呱呱墜地的嬰兒,轉眼間就已能奔跑,而這時玄嘯終於得知,這對年輕的夫妻,竟是當世的皇階修為的強者,隻是不知什麽原因,二人深藏暗傷隱居於此,而所能展現的實力也跌落到了君級。


  “來,吾兒看好,這一法,為我和你母親到達皇階之後,一起合力精心所創,名喚坤音,汲大地山川之浩蕩,坐落於心,所能儲存的魔武更是浩蕩而不可測,宛若一人立足於大地,對抗天空之敵,你的後盾就是大地,是山川,是足下的浩蕩雄偉,唯厚德方載物,底法也是如此,巍巍泰山,浩蕩於魂。”


  “這一式喚逐鹿式,皇階戰技,一雄當關,萬夫莫開!群雄逐鹿我自一拳鎮之,故名喚逐鹿式,但是釋放此戰技需要龐大的魔武作為支撐,而我的坤音,最不缺的卻又剛好是魔武,相輔相成,缺一不可!這一式名為.……”


  田野間,一長一幼在比比劃劃,但是當這些比劃從長者身上迸出時那叫一個虎虎生風,形意韻宛若天成,而當從幼者的身上出現時,卻隻剩了“咦!呀!”的嬌嫩嗬聲,毫無威勢可言,而這就是正在接受父親受武的玄嘯。


  “兩位,可以吃飯啦!”遠處茅屋的房門緩緩打開,一個氣質絕佳的貴婦人推門而出,高聲呼喊著正在遠處習武的玄嘯以及他的父親。


  “來啦!”一老一少,兩位齊喝!


  時光就在這種愜意而又規律的生活中緩緩度過,轉眼間,當年的稚子,已是成人,近乎一米九的大個子,再配上強壯的肌肉,宛若一頭人形猛獸,威勢滲人,而當年的年輕夫妻,卻已經容貌不在,女人眼角皺紋催生,男人兩鬢已顯斑白。


  “爸、媽!我出去了啊,今天,我一定要把秋邙山那頭死麅子逮回來,媽的,那肉看起來就勁道好吃。”


  這一日,如同往常,玄嘯一個人出去打獵,而他言語中的死麅子,是在他上月一次捕獵中偶然看見的,那隻麅子,體若巨像,渾身肌肉暴起,充滿了視覺衝擊,讓當時的玄嘯忍不住連續咽了好幾次口水。而這一個月來,玄嘯每次都會去秋邙山,說來也巧,他每次都能碰到這隻麅子,但是每次都是差一點追上,這也就導致了玄嘯失敗了三十次,堅持了三十次,那就話也跟他爸媽說了三十次。

  秋邙山:

  “嘿!你個傻麅子,你爺爺我來了!”


  “噓嘿嘿~~”一陣類似馬的鳴叫聲傳來,那隻巨無霸傻麅子,再次出現在了玄嘯的麵前。


  “呦嗬,還真的又來了,你就看小爺我這次追得追不到你就完了!”一如既往,偌大的山林中,再次上演了追逐戰,而這個時候的玄嘯,已經是將階頂峰的修為了。


  “呼~呼~呼!你給小爺我站住,你個傻麅子,這麽跑不會累的麽,每天都得跟你在這山林裏跑圈,你過來,我保證不貪婪,我就咬一口,一口就行!”


  本來,按照以往,這傻麅子應該是撂給玄嘯一蹄子塵土離開的,但是這一次,它卻緩緩地走到了玄嘯跟前,


  “我去,你真來啊?可以咬????”


  玄嘯不停地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傻麅子,他從未如此近距離觀察過,這離近了才發現,這麅子隻長著薄薄的一層毛發,毛下確是隱隱泛出金光的鱗片!

  “咦~~咋還有鱗片呢?不是麅子啊?不過你要守信啊,你過來了就代表答應我了,我看看讓我咬哪裏好呢!”


  麅子,默不作聲,隻是在原地踏了踏蹄子,哆了下嘴唇,哆嘴唇的時候,大量的口水飛向了玄嘯頭上,感覺到的玄嘯緩緩抬起頭來,一遍抬頭一遍大罵,然而就在玄嘯徹底抬起頭來的時候,看到的卻是,偌大的一張嘴巴,向其襲來,還沒等其做出反應,便被吞了下去。


  “臥槽,遭報應了,常年打燕,終還是讓燕啄瞎了眼。”


  “誒!!大哥,麅子大哥,冷靜點我不好吃的!”


  連玄嘯都沒有想到,這麅子的腹中,竟有如此天地,宛若一副世外桃源,碧海藍天,綠地森林。玄嘯雖說有些許差異,但是依舊沒有放棄求生的本能,除去叫喊之外,他一直在尋找出去的辦法,然而就在他打算進到海裏去尋找出路的時候,一個蒼老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小夥子,奉勸你一句,別作死,這海水可不是你能淌的。”


  “恩?前輩,請恕晚輩冒犯,我並不知這是您避世之所,晚輩實屬無異來到這裏,還望您可以,高抬貴手,告訴晚輩該如何返程。”


  初聞人言之時,玄嘯第一反應本是打算爆喝質問,但是在做了一番思量之後,便改口成了道歉,不得不說玄嘯這一點做的很明智,氣盛是所有年輕人的通病,包括玄嘯,但是這一次對自我的壓製管控,使得玄嘯成功挽救回了自己的生命。


  “喲,年輕人,不錯嘛!還懂得壓製自己的怒氣,還懂得分析當下的局勢,這倒使得老夫對你高看了一眼啊,不過你能再把麵部的情緒在偽裝一下,想必就會更加完美了。”


  正如老者所言,再開始的那一瞬間,玄嘯的臉上的確湧上了怒氣,雖然隻有那麽一刹那便被掩蓋了下去,但是終究逃不過老者的眼睛,

  “哈哈哈,老人家,您真是火眼金睛,觀察細微,不瞞您說,我為追逐這畜生我已經僵持了三十天,唯獨今天,本以為唾手可得,卻沒想到卻被它給吞了,我之前喊的話您應該也聽到了,這畜生看起來太過於美味了,隻是沒想到……”


  “好了,你別說了,你越說我越來氣,果然是年少無知啊,為了降服這畜生,我花費了多大的精力卻沒與成功,而如今更是苟延殘喘,隻是沒想到,在這無多的時日裏,我竟然能碰見一個活人,雖然弱的像一隻螞蟻,但是總歸又能有個人聊聊天了,隻是沒想到,你隻是嘴饞這畜生,你可知道這異獸的來曆?”


  “來曆?不曾曉得,晚輩隻是看他四肢健壯,像是一個放大版的麅子,所以是有些嘴饞,但說實話的話,我對其來曆真的不毫不知情。”


  “放大版的麅子?也真虧你能說得出來,這要是讓那幫老家聽著了想必都會笑出淚來,見過不識貨的,第一次見到你這種不識貨血脈如此純正的!”


  “不識貨血脈?老人家,這血脈很厲害嗎?是不是特別稀有?我爹打小就說我笨,您竟然說我身負血脈,那這是不是證明,我未來會比我父親還要強大啊?!!”


  十八歲的青年,十八年未出深山,所過的日子也不過是隻有三個人的日子,字裏行間透露這的都是樸實……還有——無知吧!


  “哈哈哈哈,對對,很厲害的血脈,戰鬥時有神威加持,修至大成,可不戰而勝,敵人活生生笑死的!!!”


  即便玄嘯再愚鈍,此時也聽出了話裏的弦外之音,知道了話裏的嘲諷,雖然這些嘲諷毫無惡意。


  “喂!我說老人家,你這未免有些過分了啊,你欺負並欺騙一個晚輩,讓你很開心很有成就感嗎??”
……

  就這在兩人一言一語的對話中,時間迅速飛過,兩人的關係也是逐漸升溫,慢慢的,慢慢的,老人家的語氣,從開始的冰冷,逐漸轉變成了溫暖柔和。


  “哈哈哈哈,小子,老人家我好久沒這麽開心過了,你說你幹啥不好,非得招惹這異獸,不過你這點真的得好好感謝我,如果不是因為我,你倆第一次照麵的時候,你便已經不在人世了。”


  “哦?老人家,你為何要這麽說呢?”


  “哼,真不知道你是誰家的孩子,家裏人連這些常識性的東西都有告訴過你麽?此獸名為厄難,是獸族之中,頂尖的種族之一,也是被稱為長相最低調的種族,每一隻厄難的誕生都極為困難,因為厄難一獸沒有性別,每一頭厄難都是無性的產物,每一頭厄難生來就是空間之子,其體內都帶有一個壓縮的空間,而當厄難修煉、進階時總會有那麽些意外產生另一個獨立的子空間,也可以稱為異空間,然而為了防止空間相互撞擊磨損,甚至產生爆炸奪走母體的生命,每一頭厄難,都會設法把這個新出現的空間,割離身體,而每當這個新生的空間被割離掉之後,就會生成一個新的小厄難,但是每一頭厄難都是獨立、自由的,所以但凡見到厄難,都是一隻,起碼在我的見解裏從未存在過出現過一頭以上厄難的場景和傳聞,因為條件限製,厄難的數量極度稀少,有些厄難修行之路順風順水,哪怕封聖之後也不曾誕生出異空間,也就是不曾誕生出一頭新的厄難,但是每個厄難,哪怕再不願意修煉,緊緊憑借自身,成年後就可達到皇階修為,而且能硬漢尊者修為的低位種族,也包括我們人類,至於所謂的厄難這一種族也僅僅是後來的人們把這個族群給規劃了出來。”

  “哇~~這麽厲害?那是不是說,我們現在就在這頭厄難的體內的空間裏呢?”


  “唉~~你就感謝我吧,若不是我,你看到的絕對不會是現在的樣子,每頭厄難的空間裏都充斥著極度狂暴的破壞法則和分解之力,可以輕鬆的分解並吸食每一個被被吞入其中的物體,雖然如此,但是厄難體內的空間確實是他身上最有價值的一個地方,即便沒有降服厄難,僅僅是把它這個空間給煉製成法寶亦可有著無盡的妙用,作為充滿攻擊力的禁錮性法寶,或者像我這般,改變這空間內的天地法則,由狂暴變得溫和,不更是自成一方天地?更有甚者,可以借助天地法則直接塑造生命,而我也僅僅是能塑造一點植物和水土之類的無機體罷了,隻不過這次情報有誤,萬萬沒想到,這頭厄難體內的破壞法則如此強大,我和他周旋了好久,因為我本意,並不是隻想占有這個空間,而是我修煉了一門非常獨特的秘法,幻獸訣,別看名字很一般,這可是本聖階秘法啊!可以強製吸收各種獸族的血脈能力,不管是神獸還是魔獸,都可以!當然前提是咱得打得過它不至於讓人家反噬,但是憑我這縱橫九天十地的功夫及修為,還真的從來沒有碰到過對手!唯獨這一次!唯獨這一次!唯獨這一次!”本來言語間還算正常的老者情緒開始慢慢的失控,慢慢的整個天地仿佛都跟著顫抖了起來,而玄嘯更是被這抖動給壓製的趴在地上無法動彈,空氣中彌漫著狂暴的意味,不管是環境世界還是現實世界,玄嘯經曆了有史以來最可怕的一幕——天空中裂開了漆黑的巨大裂縫,毀滅的氣息滾滾而來,遠處的高山也塌陷了,大地也開裂了,森林成片成片的陷入地底,整個世界狼狽不堪,而這些還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大海,玄嘯眼前的大海掀起了滔天巨浪,也是就這一幕玄嘯終於得知老者為什麽說不想死就別踏入大海,眼前巨浪滾滾而來,一副毀天滅地之像,然而當海浪打到岸上之時,所有的一切包括大地,以一種極為可怕的速度腐蝕分解著,是的!是分解,不是塌陷!海水所過之處隻會成為新的海洋,唯有海水打向玄嘯的時候,玄嘯的身體上會泛出一絲瑩瑩的綠光,得以使玄嘯幸免於難,也正是如此,使得玄嘯猜想,老者可能隻是在發泄,而不是失控.……。


  幾個小時過去了,狂暴的氣息漸漸的消失,隻是方圓百裏再無一物,隻有茫茫無盡的大海,而玄嘯就在這海中央,一個不足幾平米的小島上趴著。


  “老人家,您好點了麽?”


  玄嘯弱弱的開口問道,隻是遲遲沒有回音。然而就在時間再度過去半個小時之後,玄嘯眼前的海麵漸漸裂開了一到大縫隙,宛若水流組成的大裂穀,而裂穀的盡頭一個形似骷髏的老頭盤坐在一根柱子上,柱子上刻著一頭厄難,栩栩如生,仿佛隨時都要飛離柱子一般:

  “少年,你看到我的樣子了麽?是不是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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