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逼供

  崔馨悅在空無一人的泳池裏溫習自由泳姿勢,一遍一遍地重複翻滾轉身的動作。


  在水裏翻跟頭頗為消耗體力。他翻了一會兒,累了,趴在池邊盯著一層層從池裏漾出來的水波發呆。


  “Danny讓我叫你回去。”羅安顯然已經等了一會兒。


  崔馨悅被冷不丁出現的人嚇了一跳,扶著池邊的手滑了一下,但當他發現來者是羅安時,又忍不住怒火中燒,回答的斬釘截鐵:“不回!”


  “你們吵架了?”羅安走上來在他身前蹲下,語氣不明地詢問。


  “沒有。”崔馨悅扶著池邊把半邊臉一浮一沉地埋進水裏吐泡泡,“我已經……是成年人了……才不跟……他一般見識……”


  冷戰也算吵架嗎?

  不算吧。


  都不說話,哪裏吵得起來。


  沒問出想要的答案,羅安多少有些失落:“你沒必要讓自己不開心。”


  “Stop.換個話題。”崔馨悅敏銳地感知到以羅安的思維方式,接下來肯定是什麽了不得的話,“我再遊一會兒,一會兒就回去。”


  “好。”羅安利落地站起身,動作敏捷地掀起上衣衣擺,三下五除二地把衣服脫掉甩在了岸邊供人休息的椅子上。


  “喂,你幹嘛?”眼見他要脫褲子,崔馨悅別過頭去,“好好說話別脫衣服!”


  “我陪你。”羅安回答的坦蕩蕩。


  當然他表現得也是坦蕩蕩。


  他連內褲都一並褪下,是打算一絲/不掛的架勢了。


  崔馨悅覺得自己光是用餘光掃到了他的裸/體就已經有要長針眼的衝動了:“我不遊了我不遊了,我回去我回去……”


  他連滾帶爬地撐著上岸,抄起自己穿來的厚浴袍都來不及係好係帶,就踩著拖鞋忙不迭地往外跑去。


  ——慌不擇路間他滿腦子都是羅安胯下的那個物件。


  也……太可觀了吧。


  那還是平常的尺寸,真硬起來怎麽得了?


  受到了精神刺激的他胡思亂想著跑回了住處,周飛羽正和長輩們圍坐在一樓客廳話家常, 表現得別提有多正常了。


  “大晚上的去遊泳,你也不嫌累。”孫女士坐在沙發上摟著要抱抱的孫美麗數落他,“一晚上不見人,小周等你等到現在。”


  “他等我幹嘛?”崔馨悅莫名其妙,當著周飛羽的麵問孫女士周飛羽的行動動機。


  機智如他。


  他得趁這個機會把話聊明白了,不然一會兒和老周獨處,他絕對不會先低頭和他直接對話的。


  他媽媽就是個很好的對話中介。


  “嘿這倒黴孩子怎麽說話呢,人家小周那是關心你。”孫女士停下了給孫美麗梳毛的手,對親兒子怒目而視,“一天不識好歹。”


  孫美麗不滿地抬起頭,伸出爪子把她的手重新扒拉回自己身上。


  周飛羽抬頭望了他一眼,眼神裏有那麽百分之二十的溫和。


  ……不,他這次絕對不要先低頭。


  崔馨悅暗自發誓。


  “姐,你別老數落孩子,孩子願意玩就讓他玩。”劉芳慧攔住她的話,安慰崔馨悅,“沒事的啊悅悅,飛羽和我們聊天呢。你快上去洗個澡,把頭發吹幹,別感冒了。”


  “知道了媽,謝謝媽。”崔馨悅故意喊得親切動人,滿意地看到孫女士臉上的不悅,他哼著歌踏上了台階,裝作灑脫地上了樓,鑽進了浴室。


  然後洗了個漫長的澡。


  皮膚已經在泳池裏泡皺了,其實沒什麽好洗。


  但是一想到洗完澡迎接他的是繼續冷戰,他就不想動彈了。


  活著真難。


  磨磨蹭蹭地洗完,他裹著毛巾出來,老周果不其然已經半坐在床上了。


  嗬。


  堅持絕對不先說一個字的崔馨悅走到床的另一邊,掀開被子,換上睡衣鑽進了被窩。


  無視來自背後視線的熱量,他背對著對方,熄了自己這側的床頭燈。


  運動果然能幫助睡眠。


  崔馨悅打了個長長的哈欠。


  他感覺到身下床墊的動靜,老周下了床,進了浴室也開始洗漱。


  ……他一個人怎麽洗?

  崔馨悅一激靈。


  又想起老周今天拆線了,理論上傷口是可以碰水的。


  可他彎腰不疼嗎?

  崔馨悅強忍著瞌睡撐坐起來,思考了十秒鍾,還是決定過去看看。


  周飛羽正撐著洗手池邊微微彎著腰洗臉。


  正洗著,身後忽然多了個人。


  崔馨悅提著凳子,黑著臉把之前幾天用來洗頭坐慣了的凳子咚地一聲放在他身後,扭頭走了。


  仍然一聲不吭。


  重新躺下的崔馨悅很生氣——老周都三十歲的人了,怎麽什麽都要他操心。


  知道傷口愈合的不好,還不知道搬把椅子嗎?

  躺著躺著又有點困,身下的床墊陷下去一角,看來是洗漱完了。


  崔馨悅背對著浴室門躺著,強迫自己不要培育巨嬰。


  “晚安。”身後穿來輕微的一聲。


  嗬,現在知道說話了?

  呸,晚了。


  下午在從醫院回來的車上他苦苦沒話找話的時候,他怎麽就像個啞巴似的無視他呢。


  崔馨悅決定不理他,繼續睡。


  他決定了,他在路上說了十句話沒有得到回應,那老周必須要多輸回來十五句話,至少。


  迷迷糊糊中,身上壓下來了不輕的重量。


  緊接著耳垂濕濕的,有些癢。


  有人好像湊近了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麽,他沒聽進去,隻能在恍惚間感受到耳畔細微的空氣變化。


  崔馨悅無意識地揮了揮手,扭動了幾下/身體。


  耳垂的濕意消失了,壓在身上的重量也減輕了。


  但沒過多久,一隻手又從他皮膚上掠過,開始接他的睡衣扣子。


  “唔……”崔馨悅煩躁地翻了個身,還是半夢半醒地抱怨,“走開……”


  耳邊傳來一聲輕笑,沒過多久,洗完澡後略為幹燥的皮膚就裸露在了空氣之中。


  崔馨悅閉著眼不滿地蹬了蹬腿,對這種堂而皇之擾他清夢的行為十分不滿,哼了兩聲。


  很快,他微微性起的下/身被包裹住了。


  一雙靈活的手在技巧嫻熟地挑/逗他。


  他實在是太累了,根本醒不過來,還以為自己在發春/夢。身體湧上一股燥熱,他咂咂幹渴的嘴,

  無意識地皺起眉頭。


  那雙手對他的身體實在是很熟悉,他很快被勾得喘起粗氣,隨著那雙手的動作挺動腰身,夾緊雙腿。


  尖端是最敏感的部位。那雙手動作直取要害,並沒有想要迂回的意思,弄得快感也迅速堆積,他挺動腰肢的速度也逐漸快了起來。


  “唔……啊……”


  就在他即將攀上頂峰的時候,春/夢裏那個看不清臉但味道聞起來應該是老周無疑的人忽然非常清晰地對他說了一句:“還沒到時候。”


  他來不及思考這個夢裏為什麽還摻雜氣味,隻覺得一陣輕微的痛從身體傳遞到大腦中樞,他在距離頂峰的一步之遙的地方停滯不前。


  那雙手從他身上抽離,崔馨悅扭動起身體可憐巴巴地發出可憐的哀泣。


  “求我。”那個人又說。


  “嗚……”崔馨悅搖搖頭,夢裏的他依然很有原則,“我不要……會輸。”


  他終於還是被放棄了。


  挺著腰在柔軟的被子上蹭了蹭,可沒什麽用,好不容易累積起來的快感像蒸氣一樣漸漸消失,讓他無所適從地摩擦著雙腿。


  “……給我……快給我……”終於他還是忍不住求救,全身燥熱卻偏偏神誌不清無處發泄,他被吊在這半空之中,進退兩難。


  被欲/望逼上了絕路,他看起來十分可憐。


  周飛羽托起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被吻住的小可憐發出不自知的誘人嗚咽,像是鼓勵著別人對欺負自己一樣。


  剩下的事情似乎十分理所應當——崔馨悅那可憐巴巴的東西被夾在兩副熾熱的軀體之間,經過他努力的挺動,摩擦著周飛羽腹部排練整齊的肌肉,很快便吐出了積攢了幾日的精華。


  緊接著便倒頭趴著呼呼睡了過去,甚至扯起了呼嚕,連腹部沾染的濁液都沒有清理。


  事實上,整個過程,他一直是受著本能的驅使,大腦根本就沒有清醒,以至於第二天一早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被子下的自己睡衣大敞著,還露著半個屁股的事情時,完全沒有意識到什麽不對。


  直到他發現肚子上已經凝固了的可疑痕跡,和身體有些詭異的舒爽感。


  ——如果單單是後者,他還能騙自己那是運動帶來的。


  於是,他隱隱約約想起來自己昨晚上好像做了個春/夢。


  可……那個夢他想不起來了。


  也許是他無意間看到了羅安尺寸驚人的雞兒受了視覺刺激有關?


  他還以為有了性生活之後人就不會遺精了,看起來還不是這樣。


  也許是最近吃得太好了上火了吧。


  老周還在睡,崔馨悅悄悄在被子底下提好褲子,準備去衝個澡把痕跡毀掉。


  冷戰還沒結束呢,他不可以輸。


  奇怪的是周飛羽對他一反常態一大早洗澡的行為並沒有表示意外,反而態度親昵地圈住洗好澡的他,倒在床上,一副要求歡的架勢:“你醒的倒挺早。”


  就好像昨天發生的一切他都不記得了一樣。


  “??!!!”不能說話的崔馨悅看著這個精神不太正常的老周,瞪大了眼睛。


  “想你了。”周飛羽啄了啄他的嘴唇,見他不反抗也不說話,隨即深吻了起來,舌尖舔得他口腔內壁陣陣發癢。


  崔馨悅咬他的舌頭,推開他,不滿地瞪回去。


  “還是不想和我講話嗎?”周飛羽也不惱,撐著上半身,側倚著看著他,“什麽時候才算贏過我?我主動認輸好不好?”


  崔馨悅驚奇地看著他——他怎麽知道?


  是誰?是誰走漏了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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