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八章 暴雨
隨著陳默重重的摔在地板上發出噗通的響聲,場麵就變的一愈發的嚴重。樊玲和蕭詩雅兩人雖說還能沉得住氣,但心裏也已經明白,除非出現奇跡,現在她們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由秦懷穀宰割。
秦懷穀低頭看向仍在無意識抽搐的陳默,眼角抽搐,哼道:“前幾次你運氣好,現在,你的運氣還是這麽好嗎?”
“七七和細語有你這樣的父親,簡直就是作孽。”樊玲冷言看著秦懷穀,說:“七七死了,現如今,你還想逼細語死嗎?”
“她是個聽話的孩子,她和七七不一樣。”秦懷穀抬頭,看向樊玲,說:“我知道她和陳默關係已經更近一步,不過這並不要緊,任何人,任何事,隻要時間長了,就會忘記。她還年輕,以後不會記得陳默這個人。”
樊玲冷哼一聲:“是嗎,那過去了十幾年,慕容浩明卻一直在我的心裏?”
秦懷穀神情未變,也為回答,隻是低頭看著陳默。
就在此時,原本陰沉的天空不知什麽時候烏雲密布,黑雲壓城城欲摧,現如今的鬆樓在狂風中搖搖欲墜。木製的窗戶隨著大風吱呀搖擺。這種天氣在燕京來說極為罕見,可偏偏卻又發生了。隨著轟隆隆的雷聲由遠至近,屋外都發出了類似於驚歎的聲音。
隻聽劈啪一聲巨響,鬆樓裏的人就隻覺得好像有什麽東西猛的擊打在了鬆樓上,整個屋子都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隨著霹靂啦啦的聲音響過,整個鬆樓的頂尖隨即坍塌,裂口處開始有大火燃燒。可還沒燒幾分鍾,天上就落下冰冷的雨水,落在每個人的身上冰涼刺骨。
蕭詩雅抬頭看向黑壓壓的天空,今天的確會大雨,可是沒想到會這麽快。
每個人都抬頭看向天空,眼裏都露出不一的神色。
塌下的屋頂十分巨大,就像是塔尖被人削去了一半,然後落下。樓下此時慌亂一片,也不知道到底砸死來的多少人。蕭詩雅很清楚的就能看到,磅礴大雨之中,正有數十人不斷的火拚,槍聲過後就開始進行肉搏,幾十人的廝殺看著是無比的血腥。從未見過這樣場麵的蕭詩雅不由的瞪大了眼睛,呆呆的看著遠處這一幕。
而此時,秦懷穀突然雙膝跪地,身子不由自主的大幅度的顫抖,手中的槍也因為顫抖而落在地方發出咚的聲響,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回來。
“秦總……”身旁的護衛立刻上前,想要詢問情況。
隻聽幾聲急促的咚咚聲,一道影子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這裏,站在樓上的幾個護衛甚至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就直接被打暈過去。同時,這一道影子一腳踢開秦懷穀手中的槍,順勢又一腳踢中秦懷穀的胸口,這才停下護衛在陳默的身邊。
“你是誰……”蕭詩雅冷眼看著來人,雖說他對付了秦懷穀,但卻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麽來路。
來人咧嘴一笑,隻見他腳尖輕挑,地上的槍騰空而起落入他的手中,哢擦卸出一顆子彈,把請丟給樊玲,隨後走向中槍的慕容藍,查看他的傷勢。
“你不用管我是誰,你隻需要知道,我站在陳默這邊,就可以。”
聽到這句話,蕭詩雅心裏放心了不少。
男人給慕容藍看了眼傷勢,做了一些簡單的防護,隨後起身說:“我不殺人,所以我隻能保護你們周全,讓你們的人都停火後退,下麵的人我去解決……”
“你一個人?”樊玲不由詫異萬分,這秦懷穀準備充分,就算因為天災砸死了一部分,那下麵至少還有五六十人,他要一個人去對付嗎?
“我一個人。”男人說著,一個助跑,直接就衝著露天的這一部分一躍而下,驚的樊玲不由的驚歎了一聲。
鬆樓本就是高層建築,這雖然是第二層,但它的高度就已經在九米左右,可男人就這樣一躍而下,落地之後居然毫發無傷,隨即整個人如魚入水,所到之處,那人就跟割稻子一樣一片一片的倒下。
見此,樊玲和蕭詩雅立刻就就讓自己的人後退,至於陳默的人,估計看形勢不對也要往後撤。蕭詩雅連忙去看陳默,發現他此時已經昏了過去,背後的衣服因為電量過大而直接燒爛,就連肌膚都燒出了許多水泡,看著就無比滲人。
“他怎樣?”樊玲此時也上前問。
“不知道,肯定要去醫院……”蕭詩雅說著,看向秦懷穀,眼神淩冽:“槍給我,我殺了他。”
樊玲看向一旁捂著胸口倒地不起的秦懷穀,卻並未第一時間給槍,而是說:“給陳默考慮吧。”
蕭詩雅也不在多言,現如今形勢如蹺蹺板一樣倒向這邊,安全也都不用在擔心。秦懷穀的死活,也就不那麽的緊迫,等陳默再決定也不是什麽難事。
而在此時,聽見樓下傳來急促的上樓聲,樊玲的槍立刻就指向樓梯口,隻見秦細語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這,見到這一幕,原本就難看的臉色立刻蒼白,上前扶住秦懷穀,又看向陳默,是左右為難。
“你怎麽來了?”蕭詩雅冷眼問。
“我帶來的。”慕容滄海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這裏,站在一旁回答完問題後就去照顧慕容藍,一言不發。
秦懷穀哭紅著眼睛,看著懷裏的父親,問:“爸爸,疼嗎?”
“你……”秦懷穀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女兒,顫聲問:“你能說話了?”
“我很早就可以說話了……”秦細語哭聲說:“爸爸,你還記得,神醫給我們講的故事嗎?”
秦懷穀看著女兒,微微點頭。
“神醫說過,隻要我的意中人出現,我的聲音就能恢複。爸爸,陳默就是我命裏的那個人,我求求你,不要再打打殺殺了好嗎?”秦細語哭聲說。
蕭詩雅冷冷的看著秦細語,此時她覺得秦細語甚至比自己還能忍耐。而樊玲而是驚喜的看著秦細語,覺得這一幕,出現的太是時候了。
“爸爸,我愛陳默,姐姐也愛陳默。姐姐為了陳默甚至都死了,她讓我把她的那一份也帶著一起愛他。爸爸,我求求你了,不要這樣了,難道你想讓姐姐死了也不安心嗎?”
秦懷穀看著傷心不已的秦細語是沉默不語。
“你是我最重要的人,陳默也是我最重要的人,你們兩個我都無法割舍,所以我求求你,不要讓我這麽為難……”秦細語接著說。
秦懷穀聽到這句話,不由的是歎了口氣,今天他已經是一敗塗地,可秦細語的出現,卻又給了他一線生機。他看向一旁的慕容滄海,無聲說了一句謝謝,隨後痛苦的閉上眼睛,說:“爸爸錯了。”
鬆樓現如今已經是一棟殘破的大樓,這場大雨來的也快,去的也快,等到雨停之後,地麵上的血跡也被衝刷的幹幹淨淨,誰都不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又有過什麽樣的故事。秦懷穀最終認命,被送往燕城監獄,隨後慕容藍又將他保釋出來,送往梅園軟禁在院落中。
慕容藍的槍聲雖然危險,但那個突然出現又神秘失蹤的男人急救措施做的不錯,在病床上躺了將近一個月,也就能下床走動。
而陳默,在那一次電擊昏迷中,一直都沒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