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林昆家人

  就在阿力乘坐出租車趕往瑪嘉烈醫院的同時，張郎正開車載著阿芬和晶晶駛向溫柔鄉街道。


  法拉利跑車中，


  “阿郎，我沒有出來做過！”


  沉默的氣氛中，阿芬摟著自己的女兒晶晶坐在副駕駛位置，臉色蒼白，表情麻木，她看著一言不發的張郎，害怕對方產生什麽誤會，低聲解釋道。


  “嗯，我相信你！”


  望著前方的道路，拐過一個十字路口，張郎扭頭看了一眼阿芬，微笑著安慰道：


  “不要想些不開心的事，往前看，以後的生活肯定會越來越好的！”


  “嗯！”


  見張郎滿臉笑容，語氣溫柔，和之前在家裏的時候一模一樣，並沒有受到自己老公阿樂的胡言亂語的影響，阿芬這才徹底放心下來，微笑著點了點頭，接著便轉身看向車窗外，撩了撩自己耳邊的亂發，喃喃自語道：

  “大概是在半年前，我帶著女兒晶晶離家出走，打算去我爸爸媽媽那裏住一段時間，可惜阿樂跑過去鬧事，不得已之下，我爸爸媽媽隻能選擇撒手不管，畢竟當初是我自己選擇非要嫁給那個混蛋。


  我爸爸早就看出來阿樂是個不學無術的古惑仔，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隻恨我自己當初瞎了眼非他不嫁，結果和爸爸媽媽大鬧一場，不歡而散，他們現在不管我也是應該的！”


  張郎瞥了一眼阿芬，見她滿臉落寞，語氣悲傷，猶豫了一下說道：

  “其實，你沒有必要告訴我這些！”


  “我知道！”


  阿芬點了點頭，她轉身看向張郎，臉上綻開笑意，故作輕鬆道：

  “我就是想讓你了解一下我的過去！”


  說罷，她又開始回憶往事，低聲呢喃起來：


  “結婚以後，我們很快就有了晶晶，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他整天在外麵鬼混，和一幫狐朋狗友花天酒地，在酒吧娛樂廳賣一些零散的白色粉末，結果害人終害己，他也染上了毒癮。


  為了賺錢買白色粉末，他不但要我出去做站街女，還利用女兒販賣毒品，把白色粉末放在晶晶的書包裏麵，整天帶著她東奔西跑，沒辦法，我隻能選擇和女兒一起遠離那個惡魔！”


  “他現在還販賣白色粉末嗎？”


  聽到關鍵信息，張郎不由地出聲詢問道，雖然阿樂是個不折不扣的人渣，讓自己老婆出來做小姐，利用自己幼齡女兒躲避警察的視線，但是沒有證據的話，隻能任由對方逍遙法外。


  相反，如果阿樂現在還販賣白色粉末的話，那張郎倒是送了他一份大禮，就算不用進赤柱監獄待一輩子，一些懲罰措施想必是少不了的。


  “我不知道他現在還賣不賣白色粉末！”


  阿芬搖了搖頭，她想了一會兒，語氣肯定道：


  “阿樂身上一定有白色粉末，在自願戒毒所裏麵，他和我說過有好東西，對於一個吸毒的人來說，好東西自然是毒品了！”


  “是嗎？”


  張郎笑了笑，並沒有放在心上，至於阿樂的命運，那就要看上天的安排了，想到這裏，他看著身邊的阿芬道：


  “還有其他地方可以領取美沙酮藥劑嗎？”


  “隻有戒毒所是免費領取的，醫院裏麵也有，不過要收取醫藥費用！”


  阿芬低聲回應道，心裏麵隻感覺甜甜蜜蜜的，她知道阿郎又要為自己花錢了，不管是出於同情，還是其他的什麽原因，有人可以依靠的感覺真好。


  張郎可不知道阿芬在想些什麽，他看了看自己右手腕上的江詩丹頓表，現在已經是八點十五分了，愛丁堡中學早已經開始上課，好在自己的國語課都安排在下午，撇了撇嘴無奈道：


  “我帶你去一趟醫院吧，附近就有一家大型醫院！”


  說罷，也不等阿芬回應，他直接調轉車頭，往附近的瑪嘉烈醫院駛去，被阿樂耽誤了一段時間，已經遲到了，索性下午再去愛丁堡中學，今天上午把阿芬的事情全部辦完，省得以後還要麻煩一回。


  “你不去學校上課嗎？！”


  阿芬急切道，她不想因為自己而耽誤張郎的工作，不等張郎回應，她又繼續開口道：


  “你在前麵路口停車，我可以自己去醫院，有晶晶陪著呢，你去上班吧！”


  “沒事，我的課都在下午，你不用擔心！”


  張郎隨口解釋了一句，見阿芬恢複平靜，他又揶揄道：

  “再說了，下個禮拜我就不是老師了！”


  “不是老師了？”


  阿芬疑惑地看了一眼張郎，見他神情輕鬆，不像即將失業的樣子，便猜測道：

  “你打算換工作？”


  張郎瞥了一眼阿芬和晶晶，兩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視著自己，一副好奇不已的樣子，他咳嗽兩聲，一本正經地道：

  “其實我是香港警察，正在愛丁堡中學執行秘密任務，國語老師隻是我的表麵身份，為了打擊犯罪，保護學生，警察英雄張郎深入虎穴，與一眾犯罪分子鬥智鬥勇！”


  “那你怎麽有時間和何老師談戀愛？”


  阿芬翻著白眼道，她才不相信張郎的話，隻以為對方又想戲弄自己，哪有警察像張郎這樣當臥底的，開法拉利上班，昨晚還和何老師在一起徹夜未歸，一大早上回來身上又有何老師的香水味，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想想就知道會發生些什麽。


  “談戀愛很費時間嗎？”


  聽到阿芬的詢問，想起自己昨晚已經成功征服何敏，漫漫長夜，盡享溫柔，張郎心裏麵暗自得意，表麵上卻是風輕雲淡地反問道。


  聞言，阿芬麵色一滯，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何老師說過她和自己同一天認識的張郎，隻比自己早了十幾個小時。


  換句話來說，這才兩天不到的時間，一位絕色佳麗就被阿郎吃幹抹淨了，如果不是他拒絕的話，早上在小臥室裏麵，自己也會主動獻身。


  想到這裏，她不由地麵色發紅，輕啐一口，低聲嘟囔起來：


  “色狼，花心大蘿卜，壞蛋”


  坐在阿芬懷裏，聽見她的小聲嘟囔，晶晶小小的眉毛皺了起來，開口反駁道：

  “媽媽，姐夫不是壞蛋！”


  說罷，她又看向開車的張郎，兩隻大眼睛天真無邪，語氣稚嫩道：


  “姐夫，我相信你是警察，你一定要保護我和媽媽，把壞人全部抓起來！”


  “好，哈哈！”


  張郎笑著摸了摸晶晶的小腦袋，語氣誇張道：

  “把壞蛋全部變成小狗狗！”


  “汪汪~~”


  阿芬白了張郎一眼，寵溺地抱著自己的女兒晶晶，她感覺到張郎非常喜歡晶晶，心中不由地異常高興，要是可以讓晶晶叫他爸爸就好了。


  想到這裏，她的腦海裏麵又浮現出何敏的身影，對方是那麽的美麗大方，身子又是清清白白的，哪像自己這樣不幹不淨，一時間情緒低落，心中痛恨自己為什麽要沾上白色粉末，恨不得立刻戒掉毒癮，重新做人。


  她無言地望向窗外，不一會兒，瑪嘉烈醫院已經近在咫尺。


  到達停車場，停好車，張郎抱著晶晶走下車門，領著阿芬往瑪嘉烈醫院大廳走去。


  醫院大廳，等候室，


  “阿郎，你帶著晶晶坐在這裏，讓我一個人進去，好不好？”


  見阿芬滿眼祈求地看著自己，聲音嘶啞，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麽不讓自己跟著，但是張郎尊重她的選擇，抱著晶晶在靠近走道的長椅上坐了下來，口中說道：

  “你去吧，我和晶晶就坐在這裏！”


  “嗯，謝謝你，阿郎！”


  說罷，阿芬便轉身往瑪嘉烈醫院內部走去，步履匆匆，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對此，張郎倒是頗為欣慰，最起碼阿芬有戒毒的勇氣和殷切的希望。


  時間悄悄流逝，張郎和晶晶安安靜靜地坐在長椅上，等待著阿芬，也就在此時，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孕婦從他們眼前經過，身後跟著一位靦腆的年輕女孩，她正拉著一個比晶晶稍大幾歲的小女孩。


  小女孩左手裏麵拎著精美的布娃娃，右手牽著前麵的年輕女孩，正和晶晶大眼對小眼地注視著彼此，一副好奇不已的樣子！


  在孕婦的身前，還有一個穿著中學校服的假小子，她正背著黑色書包走在前麵，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口中不滿地嚷嚷道：


  “你們跟著我幹什麽？！”


  望著自己叛逆的大女兒，中年孕婦無奈吩咐道：

  “老大，你爸爸生病住院了，你去家裏麵把他的睡衣拿來，還有拖鞋，他用不慣醫院裏麵的東西，知道了嗎？”


  “我不去！”


  假小子直接拒絕，她指著孕婦身後的年輕女孩，口中說道：

  “你讓小姨回家拿衣服吧，我已經約好同學出去玩了！”


  “你爸爸前腳剛進醫院，你後腳就要和同學出去玩嗎？！”


  中年孕婦扶著身邊的椅子，口中壓抑著怒氣低聲嗬斥，顯然是被自己叛逆的大女兒給刺激到了，情緒激動。


  “女士，你沒事吧？”


  見中年孕婦一副快要跌倒的樣子，在她身後的年輕女孩走上來之前，張郎已經從長椅上站起身子，扶著她的胳膊關心道。


  袁詠雪看著眼前攙扶自己的年輕男子，不著痕跡地把自己胳膊抽了出來，口中感謝道：

  “謝謝，我沒事，麻煩你了！”


  這時，她身後的年輕女孩走了上來，一邊扶著自己的姐姐，一邊看向張郎感謝道：


  “這位先生，謝謝你！”


  “沒事，這是我應該做的！”


  張郎笑了笑，心中並不在意，他看著頗為眼熟的短發孕婦，以及長發披肩的年輕女子，再加上叛逆的假小子，乖巧的小女孩，聯係之前的談話內容，如果沒猜錯的話，她們應該是毒販林昆的家人。


  “我走了，晚上不用等我吃飯，拜拜！”


  見自己媽媽和小姨在跟一個陌生人談話，林雪撇了撇嘴便向醫院外走去，頭也不回地搖手告別道。


  “你叫什麽名字呀？”


  聽到晶晶的聲音，張郎扭頭望去，原來她正在詢問林昆的小女兒叫什麽名字。


  “我叫林雨，你叫什麽名字呀？”


  脫離了自己的小姨，林雨雙手抱著自己的洋娃娃，看著眼前的小不點晶晶，往日的畏縮一下子好了不少，她感覺對方應該打不過自己，不用擔心被欺負。


  “我叫晶晶，你可以把洋娃娃借給我玩一會兒嗎？”


  晶晶一邊回應林雨，一邊眼饞地看向她手裏麵的精致布娃娃。


  “好吧，就給你玩一會兒，這是我爸爸送給我的生日禮物！”


  林雨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把手裏的洋娃娃遞給了晶晶，口中不舍又驕傲地說道。


  “嗯！”


  晶晶開開心心地接過布娃娃，聽了林雨的炫耀，她也是傲嬌著說道：

  “我姐夫給我買了兩隻公仔貓，有一隻可大了！”


  說著，她比劃了一下小手，兩隻胳膊撐到最大，口中誇張道：

  “有這麽大！”


  想了想，她又把胳膊收回來一半，

  “我記錯了，應該是這麽大！”


  說完，她又小聲地叫喚道：

  “汪汪~~，汪汪~~”


  對麵的林雨隻以為她是在表演節目給自己看，樂得哈哈大笑起來，兩個一大一小的小丫頭躲在一邊交頭接耳，玩的也是越來越開心融洽。


  見自己孤僻內向的小女兒林雨居然在這麽短的時間裏麵和晶晶打成一片，袁詠雪也是開心不已，她看向張郎，口中稱讚道：

  “先生，你女兒真可愛！”


  “她叫晶晶，確實很可愛，不過，他不是我的女兒！”


  張郎笑著搖了搖頭，還不等他進一步解釋，孕婦又開口猜測道：


  “你是她姐夫，對不對？”


  “我還沒結婚呢！”


  張郎翻了翻白眼，繼續解釋起來：


  “她是我朋友的女兒，姐夫這個稱呼是我之前跟她開的玩笑，現在隻能將錯就錯嘍！”


  “啊？！”


  袁詠雪和袁詠雨兩姐妹頓時哭笑不得，沒想到還有這種事情。


  “我叫張郎，你們可以稱呼我阿郎！”


  張郎微笑著自我介紹道，他看向眼前的姐妹二人，繼續道：

  “不知道兩位美女怎麽稱呼？”


  袁詠雪打量了一眼文質彬彬的張郎，光從外表來看，倒是和阿坤年輕的時候不相上下，她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口中戲謔道：


  “你可以叫我袁詠雪，我可不是什麽美女，馬上就要生第三個孩子了，不過，我妹妹倒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黃花大閨女！”


  說罷，她將躲在自己身後的妹妹拉向前來，口中說道：

  “小妹，給這位先生介紹一下自己！”


  麵對著近在咫尺的張郎，袁詠雨麵色一紅，口中慌亂道：

  “你好，我叫袁詠雪，你可以叫我阿雪！”


  袁詠雪以手撫額，無奈道：

  “小妹，我叫袁詠雪！”


  聞言，袁詠雨更是麵紅耳赤起來，低頭輕聲道：


  “我叫袁詠雨，你可以叫我阿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