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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支那靈計成

  第二百八十一章:支那靈計成


  這幾日,趙承璟的頭暈愈發厲害了。白天還好些,晚上更嚴重。有時明明下人就站在他麵前,他卻覺得相隔老遠。喊了大夫來,望聞問切一番之後,沒看出什麽病來,便說吳王殿下是太累了,開了幾副安神的藥便走了。


  皇上的風寒已經好了,聽聞趙承璟身子不適,心裏略微有些愧疚,命人賞了不少名貴藥材給他,還讓他好好休息。


  趙承璟得了賞賜,讓下人把藥材放到庫房去,然後獨自一人去蕪園找無憂。


  崔琉璃這幾日雖然沒在趙承璟跟前晃悠,但也沒閑著。她讓小九時刻關注趙承璟的動向,聽聞他這幾日頭暈得厲害,甚至有時會認錯人,覺得蹊蹺。此時,她見趙承璟五步一晃地朝前走,想了想,抬腳跟了上去。


  趙承璟沒有察覺,正走著,忽然被人一把拉住了袖子,扭頭一看,竟是紅葉,便詢問出聲:“紅葉,你拉著本王做什麽?”


  小九聞言一愣,扭頭看向崔琉璃,後者對她微微點了點頭。


  “王爺,奴婢若是不拉著您,您就該撞牆了。”


  “撞牆?”趙承璟扭頭看了眼身後,可不就是一堵牆。


  正愣神,崔琉璃對小九做了個口型,小九依稀辨認出自家王妃說的是“西園”,心領神會,便對趙承璟說:“王爺,您可是要去找王妃?”


  趙承璟點點頭:“這幾日不常陪無憂,自然是去找她。”


  小九微微一笑:“王爺,蕪園在那兒呢,您走錯了。”


  “走錯了?”趙承璟聯想到這幾日的反常,便也沒有多想,順著小九指的方向去了。


  待到趙承璟不見了身影,小九不解地問崔琉璃:“王妃,您為何要給她人做嫁衣呢?”


  “做嫁衣?我不過是順水推舟,送個人情罷了。”說著,她看了眼不遠處的古樹。小九看過去,發現樹後頭站著一個人,可不就是那日崔琉璃打的陪嫁丫鬟。


  “她早就派了人來,守在這裏,不管是你指引,還是她指引,結果都是一樣的,那還不如由我們來,也好讓支那靈知道,誰和她才是一條船上的。”


  小九點點頭,覺得王妃這段時間的變化還真是不小。


  “雖然我不知道那支那靈使了什麽法子,讓王爺變成了這樣,可是,隻要能讓南無憂不痛快,這些都不打緊。”


  說罷,崔琉璃的嘴角扯出一抹狠毒的笑。


  因著支那靈也愛花,院子裏也種了不少,因此趙承璟並沒有生疑。西園的丫鬟見趙承璟來,都愣住了。成親這麽久,王爺還是第一次主動來找靈側妃呢。


  “無憂。”


  趙承璟推門而入,見無憂睡在床上,隻著單衣,玲瓏曲線畢露。


  他看著,隻覺喉頭發緊,身體一陣燥熱。


  支那靈與南無憂本來就生的相像,他此刻又頭暈著,如何分得清,上前一把抱住了床上之人。


  而後,一室春光。


  趙承璟是被一聲驚叫驚醒的,眼皮如墜千斤重物,勉勉強強撐開了一條縫,卻見支那靈坐在自己身側,裹著被子,外露的香肩上有幾處青紫。


  他立刻醒了過來,第一反應是自己被人擺了一道。


  趙承璟沉聲看向支那靈:“怎麽回事?”


  支那靈也被眼前的一幕驚到了,說不出話來。趙承璟不悅地看了她一眼,這才回神:“回王爺的話,妾身,妾身不知道啊……”


  “不知道?”趙承璟怒極反笑,“好,真是好得很。本王這段日子頭暈得厲害,莫非你也頭暈得厲害不成。”


  支那靈聽了這話,冷靜下來:“王爺,妾身知道了,定是有人使了計,想害妾身。”


  趙承璟不說話,漆黑的眸子冷若冰霜。


  “妾身自打來了王府之後,日日睡不好,大夫說,這是因為心事過重所致,便給妾身開了助眠的藥,讓丫鬟煎了,在睡前服下。這藥很是靈驗,睡下之後,輕易叫不醒。妾身想,定是有人知道了此事,借此來害妾身。”


  趙承璟見支那靈神色坦蕩,不似作假,麵色和緩了些:“你接著往下說。”


  “王爺對無憂姐姐的一片深情,路人皆知,若王爺醒了,見到妾身,定然會以為是妾身使計勾引了王爺。既能離間王爺與妾身,又能離間王爺與無憂姐姐,堪稱一石二鳥。”


  趙承璟一分析,似乎確是如此。


  “你方才說自己每日服藥助眠,可都是真的?”


  “千真萬確。若是王爺不相信,大可叫來府中下人詢問,妾身不敢欺瞞。”


  趙承璟抄起自己的一件中衣,穿在身上,又拿起地上的外袍,披在身上,而後叫了外頭的丫鬟:“伺候側妃更衣。”


  說完,便要抬步往外走,頓了頓,回頭,正好撞見那一抹鮮紅,豔得刺目。他眼色一黯:“這件事,本王自會查清。若當真不是你,自會還你一個公道。”


  待趙承璟走遠了,她看了眼身側忙碌的丫鬟,道:“別忙活了,去,把那盆依蘭花給丟了,瞧著礙眼。再弄盆金絲菊來,放在原處擺著。”


  金絲菊和依蘭花長得十分相似,隻是花瓣多少的區別。


  思及此,支那靈的嘴角彎起了一個微小的弧度。


  另一邊,無憂知道趙承璟得了皇上的旨意,終於閑了下來,便特意備了他愛的吃食,為此還被青蔓她們打趣了。她隻柔柔地笑,眼底是女兒家的嬌羞。


  可是左等等不來,右等等不來,無憂心裏無端端有些不安,便喚了蓮香去瞧瞧,王爺是否還在書房忙公事。


  蓮香領命而去,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才回來。無憂連忙迎上去:“怎麽樣?”


  蓮香支支吾吾:“王妃,王爺,王爺他,有事,您,您先吃吧,別等了。”


  無憂自是了解她的,看她這樣,便知是有事隱瞞了,佯裝生氣:“你這丫頭,有話快說呀。真真是要急死個人了。”


  “王妃,王爺他,他去了西園。”蓮香囁嚅著吐出這一句,無憂隻覺得心狠狠一緊。


  她顫著聲問:“你說什麽?”


  “我去了書房,王爺並不在那兒,到處都找不見。後來,是一個下人說,見王爺去了西園,再沒回來。”


  無憂聽了這話,一個踉蹌,身旁的紅葉和青蔓連忙扶住她。


  “無事。回屋去吧。”她無力地擺擺手,轉身往回走。


  青蔓看她這樣失落,有些心疼,便安慰她:“王妃,前幾日,那靈側妃不是送了東西給王爺嗎?許是王爺想向她道謝,順道在那裏用膳。”


  這話說得站不住腳,可此時此刻,無憂也隻能這樣安慰自己。


  而趙承璟此時心裏亂的很,脖頸出還有幾個紅印,不方便去見無憂,想了想,便轉頭去了書房。門口的侍衛見到他來,連忙行禮:“王爺您來了。方才蓮香姑娘來過了,說是王妃備下了不少吃食,請您去蕪園呢。”


  原來無憂在等著自己。趙承璟心頭一暖,轉身去了自己的房間,換了件有領子的外袍,看了眼銅鏡中這個此地無銀三百兩的人,趙承璟不由得苦笑。


  蕪園。


  無憂和丫鬟們正要用膳,聽得外麵通傳,說是王爺來了。眼睛一亮,急忙起身去迎,沒注意腳下門檻,跌了一跤。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來臨,她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無憂,小心。”


  無憂依在趙承璟懷中,滿臉通紅,後者知道她害羞了,接著打趣她:“都是做了娘的人了,怎麽還和個孩子一樣莽撞。”


  無憂嗔怒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打了他一拳,不重,趙承璟的心像是被貓兒撓了一下似的。


  無憂被他盯得耳根子微微泛紅,巴掌大的小臉像是要燒起來了一般滾燙,便轉移了話題:“今兒又不冷,你披個這麽厚的外袍做甚,還是帶圈狐狸毛的。快脫下來,小心熱著了。”


  趙承璟聽著這話,心裏暗暗思索要不要告訴無憂方才之事。想了想,怎麽說都是自己理虧,且這件事,他想自己查個水落石出,並不想讓無憂煩心,便也生生轉了話題:“聽說你為我準備了我愛吃的。我正好餓了,快吃吧。”


  無憂自然瞧出了他眼底的不自然,心頭微微有些失落,但還是走上前:“這是桃花千層酥,這是青杏酒,都是我親手做的。你快嚐嚐吧。”


  這桃花酥是無憂的拿手好菜。準確地說,不是菜,而是點心。


  桃花是今年三月,無憂親手摘的。揀了花瓣齊全的,將那些花瓣都拆下來,去掉花蕊和花托,再取一瓢清水衝刷幹淨。之後放到外頭晾,足足晾了小半個月。等桃花變成了桃花幹,再收起來,時取時用。


  早上,無憂將麵粉和好,用擀麵杖擀成一張薄薄的大餅,再將桃花取了來,加之蜂蜜,一層又一層地往上鋪,最後均勻地刷上一層酥油,放入架子上烤。燒火的也不是普通的柴火,而是價格稍貴的果木炭,用這種炭烤出來的餅,又酥又香,令人食指大動。


  趙承璟嚐了一口,讚不絕口。


  因著餅酥,碎屑都掉落下來,他一時不察,無憂倒是注意到了,無奈一笑,拿起帕子幫他擦拭,然後,她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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